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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葫芦画瓢给许芳堂哥打过去电话，确定小飞是他受的意，我跟两方的事情也就敲定了。
此事，板上钉钉，无法更改。
试探出了底线，那我也没必要像个娘们畏畏缩缩，该出手时就出手。
躲到省城也无法逃掉陷入棋局的命运，那么，逆流而上，先下手为强，主动入局又何妨？
两方势力的出现，也不一定怀着什么坏心，可能只是想抱团取暖而已。当然事儿必须往最坏了打算，那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牢固的关系，除了利益捆绑之外，还有危机捆绑。
我选择买凶，给把柄到他们两方抓，同时也抓住了他们的把柄，这是危机捆绑。而真能跟两方站到一起，有利可图，那又具备了利益捆绑。
老子要不是手上没真势力，肯定不会出此下策，选择危机捆绑这一条路。
“两位兄弟，那这就麻烦了。祝贺你们玩的愉快，之前我说的打赌嘛？很简单，我赌两位今天玩了，明天还得继续玩。”我见事儿敲定，开起了玩笑。
挑拨离间，他们都能看的出来，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反感。
从他们的交谈里，我也弄清楚了这两人的事儿，两方都是放高利贷的，利益交叉，必然有摩擦，为了钞票早斗的不可开交了，要不是上面压着，这两个货不定早开斗了。
开斗，不是说打架。而是想办法把对方弄进里面或者故意找人借款不还，从活动资金上拖死对方……等等，还有许多这类兵不血刃的招式就不一一叙述了。
“现在快凌晨一点了，只要消息准，过了六点算我输。”小飞拍着胸脯，豪情万丈。
秃子扭动两下脖子，热情的笑起来，让人感觉比哭还难看。“如果过了六点，算哥我输了。赌钱，伤感情，要是我输了，灌到自己吐为止，林兄弟感觉如何？”
“行。我输了，摆酒，一直喝到吐了为敬。”我爽快的答应。
“秃子哥，咱们是不是赌赌谁的速度更快？谁的兄弟更给力？我也不怕你占便宜，多出来的一个人，就不用算了。”小飞嘿嘿奸笑。“酒与林兄弟赌了，那咱们就赌五十匹马怎么样？”
五十匹马，五十万啊！
秃子脸色一沉，瞟了一眼跑车，阴郁着脸说：“行！林兄弟当裁判，照片为证。”
照片可不是单纯因为打赌才拍照，而是像他们这种弄残别人之后，大多会选择把人扒光了来两张照片，让别人报警也得先考虑清楚。
他们也都是专业人员，说打残两条腿进去住两个月院，绝对不会让人下半辈子去坐轮椅。
黑色，这就是黑色。
目送两人离开，一阵风吹过，我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异样压抑。
“靠。”
刚走到的士站牌前，拦下一辆车，这才想起，口袋没钱，忍不住在心底暗骂。
再牛逼又怎么样？还不是离不开，吃、穿、住、行？
“师傅……”我坐上的士，装着与平常一样，报出了站牌，同时用手机给小涵发过去短信，让她到站牌来接我。
小区高档了也是错，车辆进出比较麻烦，的士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情愿进这类要检查的小区的，只到外面的站牌。
小涵也光棍，回了句。“你要多久到？我想办法翻墙出去。”
看到这个，我差点没笑翻，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
我从的士上下来，小涵贼兮兮的不知道从那冒了出来，塞给我一把钱，又贼兮兮的跑了。
一把钱。
红色老人头，绿色老人头，几种不同的面值钞票，裹在一起被她抓成了一把。
我付完的士费，整理着钱，摇晃着脑袋，往小区门口走去。
两百三十块。
我看着手上的钞票数量，内心不由得狂呼，这妞是神通广大，还是巧合？
老子刚好问韩朵借了二十三块钱，她给我的一把钱，排除的士费刚好是十倍。
懒得多想，回到住处，两魔女还没回来，我洗了个澡，舒服的躺在床上。
书房改造成的房间，很狭窄，我没有开灯，周围黑漆漆一片。
放松身体，睁着眼睛，看着无尽的黑暗。
静！
什么声音也听不到，非要找声源，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听着心跳，我的内心很矛盾。
张浩一共给了二十多个人的信息，我报给小飞和秃子的那七个家伙，都有被打的理由。
打断他们双腿，没有任何内疚。
真正让我烦躁的是，行为与观念产生了冲突。
无故被打的无妄之灾，多么的熟悉。
前不久曾老大儿子被砍，我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始终记得那种憋屈感。现在，我要试探别人的底线，也给这七个人带去了无妄之灾。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有揍他们的理由，可我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让人去揍他们？站别人立场上，这算什么？
思维，陷入了死胡同，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姐敲门，把我从烦躁中惊醒。
“小峰你怎么了？”
老姐打开灯，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她看到我的神情，着急的询问。
“嗯……”
我坐起身，死命的抓着头发，纠结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她疲惫的脸上，爬满了阵阵担忧，快速的拿起一旁的杯子，倒了一杯水过来，唬着脸说：“喝了，喝完了，老实交代又做了什么事儿？”
水，微烫。
心，被暖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异常老实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我对这些事儿的理解，讲诉了一遍。
她静静的听着，越听，脸上的表情越严肃。
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在我面前露出这种郑重的表情了，包括上次要让我弄个大学通知书哄老爸开心，也没这次郑重。
“小峰，我问你啊！”老姐把椅子调换方向，正对着我，异常的严厉。
这种眼神就像我小时候偷老妈的钱去买炮仗，被她发现之后的神情一样。
再次面对这种眼神，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一家四口，血溶于水，亲情永远无法砍断。
家人性格，相处时间长短……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分出了谁跟谁更亲近。
注意，是亲近不是亲。
我们一家，我们两姐弟最亲近了，大的欺负小的，小的又喜欢愿惹大的，打打闹闹十多年，在特定的情况下，才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深。
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为我担心了。
这种情绪可以叫做舍不得，也可以叫心疼。
“你说。”我强忍着那种揪心的情绪，脸上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老姐身子一抖，可能是姐弟连心，她感觉到了我的异样。
“你要打的七个人，该打吗？”她问。
“该！”我点头。
“那就打呗。”她语气冷漠。
似乎那七个家伙抢了她钱似的，打断腿都闲轻了，没弄死已经够大方了。
“可……”刚想再次叙述我的观念，老姐突入的站起身，瞪着眼睛，插着腰，对我怒目而视。
“小子，是你老姐我亲，还是那七个家伙亲？”老姐摇身一变，像个泼妇，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我最讨厌被指着鼻子，在她面前还是算了吧，压根不能用对外人的评判标准，玩性格。真用那种标准，小时候被当成女孩子打扮，那种侮辱，足够我切腹一百次了。
“你问的不是屁话吗？”我的聪明劲在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像个呆瓜，小声吐槽着。“他们与我何干？自然你亲了。”
“那不就结了，你有必要纠结这种不相干的屁事？你再钻牛角尖，只会让你老姐我不爽，问心无愧就行。”老姐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疲惫的笑着。
“要死了？小心老子灭了你。”
我突然蹦起来，大声威胁。
老姐被吓了一跳，轮起袖子，大发神威。
其实，我知道有些事情没有答案，是庸人自扰。然而我独自面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感觉很压抑，压抑才是让我走进死胡同的根源。
老姐简单几句话，让我感受到她的存在。不管如何？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然而然的可以想通很多事。
更甚者，我一直都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的很通透！只是在内心压抑的时候，潜意识里想让自己走进死胡同，期待着有人来开解我，让自己软弱一瞬间。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恶婆娘连你亲弟弟也下的去狠手？”我被老姐找机会捏住了受伤的手，疼得哇哇大叫，专选她讨厌的话骂。
心底却在想，西娘皮的，没让爷失望，谢谢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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