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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我用手拍开了,没过一会儿,那种感觉又来了,这次我惊醒了。
我睡得满头大汗的,于是起床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狂灌了几口,抹了一把汗,我站起身,去卫生间小便,发现自己排出的小便有一股恶臭,找了个手电筒一照,发现小便的颜色血红血红的,我害怕极了,我知道我的身体肯定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思来想去,认为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吸入了空中飘着的灰,要不就是黑皮人的体液感染了我。
我已经认清处于末世这个现实,但是末世是怎么降临的,我却说不清,但直觉告诉我,天上飘着的灰肯定和末世有关。我还记得如果核战争之后,会有辐射尘弥漫在空中,辐射会杀死人体细胞,人也会很快死去。这灰不会就是辐射尘吧?但从整个浅湾市的情况来看,并没有遭到核打击啊。
那难道是被黑皮人的体液感染了?那黑皮人显然是从正常人类变异而来的,他们变异的原因是什么,应该就是病毒感染吧!想到生化危机,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
完了!难道我也会变成那种恶心的黑皮人,整天追着人喊着“衣服!衣服!”
不!我惊恐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慢慢地滑到地上。
这一抓,我又抓下了一大把的头发!
我真的快死了!
我不知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听到床底下传出吱吱吱的声响,才回过神来。
我暂且安慰自己道,“不怕不怕!中国人口这么多,我不相信只我一个人还活着,等天亮了,我就去找个医生看看,应该还有得治。”
我一边说,一边拿着手电筒往床底下照去。我刚一低头,一只黑瘦干枯的手就扯住了我的头发,把我往床底下拽。
我一下子吓懵了,竟然忘记了挣扎,很快就被拉进了床底。
我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耳边阴笑着说,“新衣服,新衣服,我等你好久了,嘿嘿嘿……”
是黑皮人!是那要剥皮的黑皮人——一想到要被剥皮,我立马清醒了过来。
我一使劲挣扎,那一大把头发又离开了我的头皮,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感到有多痛。
我倒退着爬出床底,从桌子上拿起扳手严阵以待。
一只黑手缓缓的伸出床底,一个黑漆漆的人头紧接着也冒了出来,那节奏跟贞子爬出井口似的。
我此时头脑异常清醒,根本不等黑皮人从床底完全爬出,挥着扳手就向他的脑袋砸去。
扳手还在半空中,黑皮人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我。
我一看他那张脸,“哇”的一声大叫,惊得我连扳手都松了手,砸到了墙上去了。
那张脸我无比熟悉,因为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会在镜子里见到,因为那就是我自己的脸!
我怎么变成了黑皮人了?不对,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但是这个长着我的脸的黑皮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回家之后,明明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连床底和柜子都没放过,这货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不会有我家的钥匙吧?
战机稍纵即逝,扳手没砸到黑皮人的头,他也就顺溜的爬出了床底,右手里还握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我知道我再不冷静下来,铁定就没命了,于是冲上去抱着黑皮人扭打起来。
黑皮人手劲虽然不小,但身体的力量好像也和我差不多。
在扭打的过程中,黑皮人多次拿水果刀捅我的背,但由于我穿着厚厚的棉外套,除了骨头被磕得生痛,也没怎么受到额外的伤害,反倒是这黑皮人的智商让我感到拙计——你捅背捅不穿,不知道捅我其他地方啊,老是在一个地方捅哇捅的,你累不累。
我恰好摸到了掉在床上的扳手,抓起来就给了黑皮人的后脑勺一扳手,黑皮人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我连忙找出绳子,把黑皮人捆成了粽子,扔到了墙角。
我又检查了一遍门窗,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黑皮人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窗上的防盗网也是完好无损的,看来真的是我检查房间的时候忽视了。
一阵打斗之后,我感到异常疲倦,至于那黑皮人为什么长得如此像我,我也懒得费脑筋,等明天早上睡醒了再慢慢问呗。
我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9点多钟了。
我发现2023年的白天阴沉沉的,天空中堆积着厚厚的云层,根本看不到太阳,这难道就是预言家口中的辐射云?
我眼睛一扫墙角,发现黑皮人不见了,吓了我一大跳——绑那么严实都能跑了?很快,我便在床底下找到了他,还被捆着呐,估计是像蚯蚓那样扭进床底的。
我心想,你咋就那么喜欢床底下呢?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床底下拉扯了出来。我担心他又跑床底下去,就把他绑在了窗台边的保险栏上。
黑皮人突然痛苦的冲我嘶吼起来。
我开玩笑的说,“今天又没有太阳,不会把你晒黑的。哦,对不起,你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本来还想再给他一点教训,但是一看到那张脸,我就下不了手,毕竟与我有一定的渊源,相煎何太急呢?
我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跑到洗脸台,“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洗脸镜。
我摸着温热的鲜血,心想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去找医生给我看看。
我又喝了一瓶矿泉水,吃了一小包饼干,就背上背包,装好手电筒,提着扳手,揣好手枪,甚至连黑皮人使用的生锈水果刀都给装好——准备得越充分,活下去的希望才越大。
我把门锁好,用手电筒开路,几只黑皮人见我手中的大扳手,自己就识趣的爬开了。
我下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盘算着去市中心医院好了。
浅湾市中心医院在2013年的时候,可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医院,挂个专家号都要排上一年!
我也没把握到底能不能上那地儿找到医生给我看病,总之是树挪死人挪活,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憋在家里等死吧。
我把车停在了市中心医院的大厅门口,打开车灯往里照去,好嘛,至少十几只黑皮人一哄而散,躲在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等着猎物进入他们的狩猎场。
进还是不进呢?我又开始犹豫了。
我骂了一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都到了这关头了,进去搏一把,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进去,就等着吐血而亡吧!
我关掉车灯,拎着扳手就下了车,对着大厅阴暗角落里的黑皮人吼道,“我去年买了个表!”
黑洞洞的走道似乎是张大着嘴的怪兽,想要将我吞噬。
首当其冲的是一只躲在接待台后的黑皮人。我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抡起扳手就砸了过去,“碰”的一声,接待台被我砸得木屑纷飞,黑皮人嗷儿一声就吓跑了。
原来你们也知道害怕,那就好办了。
我正准备再接再厉,再找只黑皮人来个杀鸡儆猴,结果一大群黑皮人全部向大厅的走道深处逃去了,搞得我刚爆发的王霸之气无处发泄。
我心想,这医院这么大,我该去哪地儿找药呢?看到这地儿这么多的黑皮人,我对找到医生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
我正准备迈步,一抬头就发现上二楼的楼梯口有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影,正在向我招手。
我被吓了一跳,这病号服什么时候站在那地儿的,我怎么一直没注意呢。
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发现他的脸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跟个鬼影儿似的。
病号服一边向我招手,一边倒退着上了二楼。
我问道,“是人是鬼?”没有回答。
我也没有迟疑,立马迈腿跟了上去。
管他是人是鬼,见机行事吧。
我上了二楼,发现病号服还在,离我有10多米的距离,见我跟了上来,他又招了招手,转身开始带路。
我打着手电筒跟着他走,越走越觉得这个病号服不对劲,当我仔细地从上到下的观察了他一通之后,我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他没有脚!
正常人走动的时候,双肩都会有节奏的起伏,而病号服走路的时候,双肩平平的,没有一点晃动!
病号服的裤脚很长,几乎遮住了他的脚部,但是我发现他走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抬脚的动作!
他不是在走,他是在飘!
什么东西才会飘?
鬼!
我得出了这个让我心惊胆战的结论。
如果说黑皮人剥皮带给我的是血腥的视觉震撼,那还真只是浅层次的冲击,我休息了一晚上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见到黑皮人也有相当的战斗力。
但是要说遇到鬼,那可就真是一种刻骨铭心无法释怀的心灵创伤,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经常撞鬼!
我吓得双腿直颤,也不管什么看病抓药了,转身就想逃。
然而,转身之后我也逃不了,因为身后不远处,又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正在对着我招手,发出阴沉沉的声音,“来呀,来给我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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