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层中那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伴随着这声响,整个甬道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甬道顶上也噗哧噗哧的直往下掉灰尘。
我保持自己站稳了,然后紧握着手中的黑色断刀,同时还要搀扶着已经有些虚弱的子朔,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四周的动静,紧盯着那盐精根要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轰隆一声巨响!一簇巨大的白色冰晶状物体从地下冲了上来,这完全是放大版的盐精!而且它不再像之前那些普通盐精是一簇簇很多很多尖锐的白色盐矿结合在一起组成,这盐精根就是一个整体的巨大圆柱形盐矿,它自身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且它看起来似乎比之前的那些盐精要灵活得多,似乎,就像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似乎它更像是一个生命,一个动物!而不是一块岩石!
那盐精根钻出地面巨大的震荡把我和子朔整个都掀翻在地。它直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石质的巨大白色蟒蛇!然后尖锐锋利的头部猛的一下插进刚才我们站的地方那混合了我和子朔鲜血的血洼里。贪婪的开始吸收那一洼被子朔称为“仙人血”的我俩的混合血液。
是的,贪婪。
这个词语本来是用来形容生物体的,可是现在看到这从地下岩层中窜出的玄冥盐精根,我就似乎是真的感觉到了它对于那滩血水的贪婪和渴望,那滩由我和子朔的鲜血混合而成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血水,似乎对它具有极其巨大的吸引力和诱惑力。所以它才会召回那些从它自己衍生出来的盐精,不要占用它的美味,而是亲自从岩层深处出现来吸收那“仙人血”!
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
“愚蠢!你还愣着干嘛…趁这个时候去把它砍碎啊。用你的刀,砍它尖头上下三寸的位置。”子朔有些虚弱的说道。
听到他说的话我立马反应了过来,扶着他让他靠着墙坐下,然后就拎着我的黑色断刀就冲上去了。一边冲一边飞快的把鲜血涂满了那黑色断刀——反正现在也流了这么多的血,可以派上用场了!果然那黑色断刀一沾染满了我的鲜血,飞快就开始从黑色转化为钻石光泽的深红色!又变成了我和那“转轮王”大粽子激斗时候的模样了。
那玄冥盐精根还在吸收那我和子朔鲜血混合成的“仙人血”,我猛冲过去,一刀砍在那玄冥盐精根头部(如果前方的尖锐部分能成为头部的话),铿锵一声,震得我双臂发麻虎口生疼,居然没有把它砍碎!
这把极锋利的深红色断刀居然没有把这玄冥盐精根砍碎!我几乎被震惊的有些呆了。
“不要以为你那刀无所不能。说起来,这玄冥盐精根可是整个巴地盐矿精华的集合体,是风水地势的具象化…对付起来很困难。”
我靠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啊,现在这一下惊动了那盐精根了。我心里暗骂一声。就看到那盐精根像一条巨大的蟒蛇一样直立起来,然后嗖的一声又缩回了岩层中。这东西本来就是一块通灵的岩石,在岩层中运动,神出鬼没的,防不胜防。
我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看着这东西要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这东西应该对我和子朔的血肉有一种特别的渴望,虽然也许没有混合在一起的“仙人血”诱惑那么多,不过估计我现在也是它眼中的美味吧。
突然,我感觉头顶隐隐作痛,就是一种直觉上的痛。
我立刻左手贴着刀身,双手把刀往上一举,几乎就在我把刀举过头顶的同时,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我感觉手臂一麻,脚下也站立不稳。砰的一声直直的就跪了下去,双手死死的支撑着,感觉肌肉都要撕裂一般疼痛。那东西从头顶袭击下来!
实在撑不住了!
我双手一撤,翻身就往侧面滚了出去,那尖利的圆锥体一般的盐精根扎进了土里,然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
好险!差点就被这东西插成新鲜的人肉串了!好在现在只需要对付这一个了。要是开始子朔没有用我们的鲜血混合成“仙人血”把老大引出来,之前的那些小的盐精反而不好对付,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了啊!俗话说阎王好打发,小鬼难缠啊!虽然我非常惊讶子朔怎么会知道我和他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会散发出异香,而且还有“仙人血”这样一个诡异的名字,而且盐精根似乎对这混合血液特别感兴趣…
但现在实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那神出鬼没的玄冥盐精根随时会给我致命一击,我必须保持精神的巅峰状态。可随着疲倦、出血等等原因,我感觉自己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反应也越来越慢了。如果不快点解决这盐精根,最后横竖还是个死。
看来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能来个狠的了!
这时候那盐精根又从右侧的甬道墙壁刺了出来,直冲我胸口而来,我没有再躲闪,而是微微向左侧迈了一步。那盐精根直接就刺进了我右边胸膛靠肩膀的位置,真他妈的疼啊!不过现在不是叫疼的时候,那东西一刺进来我就感觉到身体的血似乎飞快的流出去。
我把深红色断刀换到左手,右手拉着这盐精根,左手中的深红色断刀发疯一般往这东西的尖锐的圆锥部分劈砍,拼命的劈砍,终于,当我觉得自己血已经快被吸干的时候。咔嚓一声,那盐精根前端三寸后的位置裂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盐矿块儿就掉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我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流动恢复了正常,这东西死了!
虽然它本来就是岩石,无所谓死或者活。但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它真的是“死了”。本来是晶莹的白色的,现在飞快的褪色,最后变得跟普通的岩石一样,而且不再具有活动能力。就像一根最普通的石笋般,从这甬道壁伸出来,插在我的右边胸膛里。
我忍住疼痛把自己拔了出来,还好,看了看伤口,刺的不算特别深,大概就两厘米左右,不然估计先死的就是我了。这完全就是在拼命啊,看谁先死!
我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往后面靠墙坐着的子朔走过去。他似乎伤的比我更加的严重,嘴唇都有些发白了,眼睛紧闭着,眉头也紧紧皱起来。我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拉开他的衣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伤口实在太深了!刚才他对着自己胸膛那一刀,用力是真狠,几乎深可见骨!我有些不知所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很多止血药和医用绷带,赶快从背包里翻出了强力止血剂和医用绷带,手忙脚乱的把他包扎了一通。一边嘴里念叨着,你可千万别死啊,你可千万别死啊。
“这点伤,我还死不了的。”我刚包扎好,子朔就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开口说道,同时看着我眼神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现在该怎么办啊?你这伤这么重,还能继续走吗?”我有些担心的问道,不停的搓着手,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我一个人还勉强可以往前走,可现在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抛下他啊。
他看我着急的样子,嘴角居然浮现了一丝笑容:“看来你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差劲,博家还没有衰落到我想象的那种地步。”
这个时候我也懒得再去跟他争论我家的那些事情了。只想问问他还能不能继续走,如果不行就休息休息,如果可以就继续走。这邪门的远古聚盐道,虽然斩断了那盐精根,盐精是没有了,但我就是怕万一再来点儿诡异的东西。就我现在和他这状态,那是必死无疑的!
“不用担心,盐精根都被你毁了,这里不会再有什么了。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这东西就没少添乱。后来还是因为…不过这样一来,估计整个重庆地区以后都没法再产盐了。整个巴地的盐矿和地下卤水卤气都是你刚才弄碎的拿东西衍生出来的。几千年来巴蜀之地的井矿盐都是重要的民生和战略物资,这盐精根一死,地下所有的盐矿和卤水卤气都会逐渐消失。”子朔慢慢的站起来,我小心的把他扶住,他对着我有些艰难的说了几句话。
我有些无言以对。这么说来,似乎自己做的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没办法,我还没有高尚到为了家乡的井矿盐产量产出而牺牲自己生命的程度。况且随着技术的进步,井矿盐已经不如古代那么重要了,也不再是重要的战略和民生物资了。我这样安慰自己,负罪感也就减轻了一些。
子朔示意我扶起他继续往前走。我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生怕一不注意就碰到他的伤口。我们就这样继续慢慢的往前走。走了不一会儿,就感觉眼前豁然开朗,已经走出了这连接墓室和配殿的甬道了。出现在眼前的空旷大厅,应该就是那墓主的配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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