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陵踪秘境 > 第二章 先祖的墓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和老爸好不容易靠着已经快要燃尽的火把摸到二爷家门口。

  

      就看到门口挂着几个红色的大灯笼,因为春节到了,都得挂灯笼图个气氛,其实里面就是白炽灯,外面包了一层灯笼皮而已。

  

  老爸开始敲门,边敲边喊:二爸,我们到了。在我们那一带的方言,叫父亲的兄弟也是叫“爸”的,比如如果你父亲是老大,那他的亲弟弟你就叫“二爸”,三弟就是“三爸”。我和我爸到博家村就住我二爷家,因为爷爷家的房子早就废弃很多年了,从我小学爷爷到两江镇和我家一起住之后,房子就荒废了。

  

  农村人都睡的比较早,晚上十一点,全村人基本都已经睡着很久了。如果不是情况实在特殊我和老爸实在没地方去,也不会这么大晚上的打扰我二爷。

  

  敲了喊了大概半分钟后,就听到屋里传来二爷的声音:是小思回来了啊?我老爸叫博思,听到二爷说话,老爸马上应了一声,我也跟着回了一句:二爷爷,还有我,我也跟老爸一块儿回来了。

  

  话音刚落,嘎吱一声门开了,二爷披着件破旧的大爷,嘴里吊着个旱烟,打开了门。微笑着对我老爸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的对我说:小禹这孩子有孝心啊,大老远的都回来上坟祭祖,不忘本,不忘本啊。是好孩子。说着就领着我和老爸进屋了。听说我们还没吃饭,就准备去灶屋(西南地区的一些农村把厨房叫做灶屋)煮碗面给我们吃。

  

  我和我爸到堂屋桌子边坐下,堂屋顶上吊着一个大概二十来瓦的电灯,灯光只照亮了正下方的一小块地方,屋里其他地方都有些昏黄。我用眼角余光撇着二爷在灶屋生火煮面,我问我爸:刚才遇到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二爷?老爸谨慎的说:我看还是不要了,老一辈人都比较迷信,可能会觉得遇到这个事情不吉利。大过年的,遇到这事儿。说了也没什么用处。我略一思索,感觉也有道理,就把这话咽肚子里去了。

  

  不一会儿二爷的面做好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滑肉面就端到桌上。

  

  只见那面汤清澈透亮,里面沉着一块块的蘑菇,还有切的匀称的肉块,肉块都裹了薄薄的一层豆粉,吃起来很嫩滑爽口,所以又叫“滑肉”。面汤最上面还飘着些许绿色的葱花和提味的姜末、蒜瓣,直馋得我流口水,那香味儿实在太勾人了!一闻就知道那蘑菇肯定是野生的纯天然的“伞把菇”,而且一定是黑色的(黑青色的伞把菇味道最鲜美)!

  

        我开始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这碗蘑菇滑肉面,发现这面汤还是用鸡头和猪骨熬制的鲜美高汤,那伞把菇也是又滑又嫩又鲜,一口咽下去,鲜味浓厚,整个口腔都被那股山野的自然鲜味包围着,经久不散,能让人慢慢品味许久。

  

  本来我和老爸就走了几个小时夜路,又受了惊吓,狂奔了几里路,又累又饿,吃到这碗美味的面,直觉得真是这辈子吃过最好的东西。

  

  这里大概说一下,“伞把菇”大家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它的的学名大家肯定都熟知,就是大名鼎鼎的“鸡纵菌”。一般生长在我国的云南、四川一带,是一种极鲜美的食用菌类,白木镇那一带附近的农村都盛产这种美味的蘑菇。而且一般都在下雨的晚上生长,生长速度极快,也许你前一天从田边经过那儿什么都没有,晚上下一阵雨,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去地里耕作的人就会发现田间地头长满了一大朵一大朵的“伞把菇”。而且博家村的“伞把菇”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在于,正常情况下“伞把菇”只在八九月份的夏季生长,但是博家村附近是一年四季都有!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神奇之处。

  

  说到这鸡纵菌,这里还有个小故事,据说明朝的一位皇帝叫朱由校的,是个不正经的木匠皇帝。而且这家伙除了喜欢当木匠外,还尤其的喜欢吃鸡纵菌,经常让人快马加鞭地从贵州往京城运,和唐玄宗让人快马送荔枝有的一拼,不过唐玄宗是为了女人,而这家伙则是自己喜欢吃。估计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分一些给大奸臣魏忠贤,一般这个时候魏忠贤就会说些“谢主隆恩”之类的话。

  

  二爷坐在桌布笑眯眯的看我和我爸狼吞虎咽的吃面,一边叫我俩慢点,不着急,不够他再去做。我和老爸连忙摆手说不用麻烦了。吃完面之后,又和二爷客套了几句,就和老爸分别上床歇息了,第二天去正式上坟祭祖,还有的走呢!

  

  第二天早上,我和老爸都起了个大早,开始分配从白木镇上带来的各种上坟用品。

  

  “纸香腊”是三种东西叫“一贯”。分别是一捆象征冥币的黄纸,两支腊,三支香,整个一套上坟祭祀用品象征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需要去祭祀的墓有4个,但主要还是当年据说是清朝“湖广填四川”的时候从湖南迁到巴蜀之地的第一代先祖。

  

  吃过早饭之后二爷带着我们就出发了,从奶奶的墓开始,逐渐一个一个墓挨个的走,四处走下来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因此二爷还带了些饼干面包之类的干粮。当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风吹到脸上也感觉暖暖的,是重庆丘陵地区冬日难得的暖阳天。

  

  二爷走在最前面,老爸走中间,我用竹筐背着上坟祭祀用品苦逼的走在最后面,三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柏树干,既可以拨开疯长的荒草,又可以驱赶一下不干净的东西。因为现在城市化进程加快,农村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这次回老家,我明显感觉博家村比以前要破落衰败多了。小学时候回来,整个村子其实挺热闹的,下午村里关系好的大家也都会聚在一起摆龙门阵(聊天,唠嗑的意思),老人抽着旱烟,小孩儿在四周跑老跑去。

  

  现在整个博家村都给我一种荒芜破落的感觉,即使在白天也没有什么人声,四周的荒草也越长越高。大家都去城里了,留下的都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或者没有上户口的小孩。

  

  上坟祭祀的过程都是老一套,也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不过真正的怪事就在我们到了从湖南迁过来重庆白木镇这边的第一代博家先祖的墓的时候发生了。听我细细说来。

  

  其实关于博家先人的坟墓,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博家的这位先祖是大概三四百年之前到的现在白木镇博家村这一块山中谷地,博家子孙就在这一片山间谷地繁衍,三四百年过去了,按道理说墓应该很多才对,可是需要我们博家后人去祭祀的,除了自己的三四代直系血亲(这个比较近),再往上的,就直接到了第一代先祖那儿,其间的大概两百年间居然没有先人坟墓!这的确是一个怪事,不过以前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今年春节我问了二爷后才知道。

  

  我们到了先祖的墓前,老爸开始摆上坟祭拜用的黄纸、腊、香,我和二爷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问二爷,这个墓里的老祖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墓地修得这么宏伟巨大。因为整个墓是修建在博家村后山山腰的一块向前突出的空地上,俯瞰着整个博家村,正面远眺博家村前的这条波涛滚滚的大河,背靠这博家村后山。

  

  这墓体大概有方圆三十米左右,后面是一个隆起的类似小山一样的土包,正前方是一个气势宏伟的墓门,大概高一米五,宽三米五左右,正中央写了一些可能是先祖身前的事迹,但是几百年的风化,早就什么都无法辨认了。两侧是两个突出的像石碑一样和墓门连接在一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因为我对风水啊,墓葬啊这些东西完全不了解,所以也只能大概描述一下这个墓大概的形状,然后和二爷聊着。

  

  二爷告诉我,说:小禹你看啊,这墓门两侧的像石碑一样的东西,其实是两个把手,你先祖的墓很大啊。以前这两个把手是可以活动的,你先祖的墓门是可以打开的,在我父亲——也就是你曾祖父都还很年轻的时候,博家村的人,每年都会打开你先祖的墓门,进去祭拜的。

  

  虽然我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对于大多数和我无关的事情,我一般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总的来说我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不过这一次,因为事关最早的先祖,所以二爷这一说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立刻追问二爷:先祖的墓以前是可以打开的啊?还能进去?二爷吸了口旱烟,吐出一个烟圈,缓缓的说道:是啊。这位老祖宗的身份也比较神秘,据说我们白木镇博家是某个大家族的分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知道,从我爷爷那辈开始,很多老人的事情就都失传了。我父亲也就进过一次先祖的墓,那是我父亲唯一一次进去,也是最后一次。

  

  我继续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之后就没人进去了呢?是因为什么诡异的事情么?二爷笑骂了一句:小鬼头,哪那么多事情。据说是因为墓的开关是石质的,这么几百年,已经风化了,导致墓门已经彻底闭合,再打不开了。再说解放后,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搞不好就得被说是封建迷信,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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