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在春节期间,家人团聚,阖家欢乐。但因为中国广大的面积,各地春节也有着不同的风俗习惯。
比如西南地区,每到春节,上坟祭祖是少不了的事情。所以每年春节,在外打拼的游子无论多远,都要千里迢迢的赶回家乡,除了和在世的亲人团聚之外,还要例行的去坟上祭拜已经逝去的先人。
由于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基本是开始于改革开放之后,往上数一两代,都是农民占多数。真正三代以上的城市人并不多。因此现在的城里人,至少有一半人的父母或者爷爷其实都埋在农村。
比如我。
我叫博禹,重庆人,四年前从大学毕业,现在在上海徐家汇一家外企上班。天天西装革履的混在一堆老外中间,上班下班,枯燥的日复一日。
今年春节,我和往常一样。农历腊月28公司一放假,马上日夜兼程赶回家。先坐飞机从上海回重庆,然后换乘火车,最后换汽车,奔波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时,我终于回到了家乡,一个群山深处有四百年历史的古镇。
整个小镇地处川渝交通要道,不但有四川省道从镇外穿过,还有一条大河从镇外另一侧流过,扼川渝水陆交通咽喉,因此古时候一直是渝西重镇。又因为有两条小河蜿蜒着从小镇中间穿过,因此这座小镇自古以来就叫做两江镇。
我回家的第二天就要和老爸一起回老家上坟祭祖,却没有想到,从这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将发生我无法预料的变化......
老爸的老家在四川安岳和重庆交界处的群山深处,一般称为博家村。因为群里的人大多数都姓博,传说百年前也短暂的成为过当地的大姓。这全因百年前清末的一位族长有魄力有能力,把本来一般的博家村变成了当地县城小有名气的望族。在那个混乱不堪的年代里,眼看博家就要趁势崛起,成为一方豪强。可惜却因为那位英明的族长英年早逝,于是正处于上升期的博家又迅速的衰落了下去,真是让人遗憾万分。
大年初三的下午我和老爸到了博家村所属的白木镇。那天大概是下午六七点,天色已经比较晚了,而从白木镇到博家村还需要步行大概3个小时左右。期间需要翻越好几座山头,需要走过蛛网般密布的田埂,需要渡过两条小河,再经过一个山隘,最后到达博家村——它建在一块山间河谷中,村前一条浩荡的大河滚滚流过。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夜晚赶路,尤其是这样穷乡僻壤的环境,遇到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很正常的。本来是打算就在白木镇歇一晚,第二天一早赶去博家村。但因为春节期间,大家都非常的忙,各类应酬也十分的多。因此我和老爸商量了之后还是决定连夜赶到博家村,去二爷家里住一宿。
那天下午,在白木镇的一个叔叔家里,我和老爸用蘸了灯油的麻布裹在一根大木棒上,同时在木板靠近手握的地方绑了一些柏树枝桠——我们那个地方的风俗是柏树可以辟邪,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这个说法。总之,我们做了两个简易的火把,然后用细绳把裤脚处扎紧,这是为了防止蛇虫鼠蚁的不干净的小东西从裤缝钻进去。
大概晚上7点半,我们举着火把从白木镇口拐进了一条小土路,开始往博家村赶。
也许有的人不明白,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弄个火把出来?现代社会,手电筒等各类照明工具应有尽有,费时费力的弄火把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其实在西南的乡下就是这样的风俗,现在很多乡下地方夜晚赶路还是会采用火把。主要有几个原因,一是手电筒等现代照明工具发出的光是冷光,而火把发出的是热光,让秽物不敢靠近;其实从上古燧人氏钻木取火开始,火这种东西在中国就具有深刻的意义,驱散黑暗,也能一定程度的驱散秽物。二是因为火把照亮的是一个圆形的范围,不像手电只能射直线距离,看不清两边,火把在夜晚深山赶路能够更眼观八方。
话说当晚乌云蔽月,星辰寥落,不是一个好天气。我和老爸举着火把翻山越岭,在田间地头赶路,也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深怕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不过有的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事实果然如此!
我和老爸赶路大概两个小时之后,约莫到了剃头山口——这是博家村附近为数不多有自己名字的山头之一。从这山口进去就是一个山隘,过去之后再走过一大片农田就差不多到博家村了。当时我和老爸还在想,这次晚上还挺顺利的,什么怪事都没有遇到。
因为老爸打小就跟我讲各类农村的灵异故事,说他小的时候赶路,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怪事。可那个时候也正是文革时候,正是最疯狂的年代,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遇到怪事一般都不敢说,不然说你宣扬封建迷信思想,被村里的红卫兵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和老爸举着火把在黑暗的山隘里走着走着,突然就感觉起风了,而且这风来的古怪,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似乎是突然从泥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而且要说起风的话,四周山壁上的树木,周围的花草,也都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是静止了一般。但这股风好像又有灵性,就跟着我和我老爸绕,感觉不是风,而是一个有思想的活物一般,又对我和老爸手上的火把似乎挺畏惧。
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妈的这果然是要出问题了,回家祭祖是好事啊,先祖们的英灵怎么不出来保佑后人一下呢?以前小时候,爷爷还住在博家村的时候,我每年回来看望他,就总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剃头山一带不是很太平,也没怎么当回事儿,现在遇到了,别搞不好交代在这儿了...
我一边胡乱想着一边用手捅了捅前面的老爸:喂,老爸,这风来的怪异,你看我们怎么办?老爸挥舞了一下火把,似乎是在驱赶那股黑风,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小兔崽子小心点,我看这东西叫黑寒风,你老爸以前听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讲过,不过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和老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前一后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那黑寒风始终盘旋在我们四周。四周寂静非常,听不到一点声音,似乎掉进了一个完全安静的世界。突然,前面老爸很突兀的停了下来,我一个不小心撞到他背上:老爸,怎么了?
老爸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仔细听。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也只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隐约的,前方的草丛中似乎是响起了一种悉悉索索的响声,像是蛇在草里爬行的声音。这声音逐渐向我们靠近,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最后变成哗啦啦的像大风刮过荒草的声音,我感觉我和老爸就像掉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握住火把,期望上面的柏树枝真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那声音在离我们大概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四周又变得很安静。我感觉我的手心里都是汗。这个时候前面的老爸心一横,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我甚至来不及拉住他的衣角。他走上前去,把火把前伸一照,火光着凉了前面的发出声响的拿东西,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都发麻了!
只见前方的草丛里盘着一条巨大的蛇状生物,那身体比我的腰都要粗。整体形象是蛇,但哪里见过这么丑的蛇?因为这东西身上根本就没有一块鳞片,反而是一种类似于被剥皮之后的人类肌肉组织的东西,最外面裹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光是看一眼就叫人觉得恶心。最让我遍体生寒的是从这东西的身上,还伸出来一些人胳膊,人头,大腿之类的器官,似乎是有很多很多的人和这东西被溶解在了一起。而且它的眼睛,根本不是蛇、蜥蜴之类爬行动物的眼睛,那分明就是一双烦着血光的人的眼睛!
我勒个擦!卧槽!这是什么东西。。。我几乎已经不会思考了,脑海里闪过的全是这两个字。话说我也是国内211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来都是无神论者,以前听爷爷老爸讲一些灵异事件,也就听听而已,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从深处讲,我是不信的,更偏向于是在人烟稀少四下无人的死寂黑暗状态下的一种心理幻觉,那今天见到的这玩意儿是咋回事儿?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老爸拼命把手里的火把扔出去砸向那怪物,然后转身一拉还呆若木鸡的我,大吼一声:小兔崽子还不快跑!我立马反应过来跟着老爸转身就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一种类似女人的极凄厉的嚎叫声,比我以前做噩梦梦见的厉鬼声音还可怕!
我和老爸拼命的跑,听到背后呼呼的响声,就知道那怪物一直在穷追不舍,除了跑路还能有什么办法?但这样下去总会累的,到时候那怪物还不得把我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跑着跑着,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四周又变得很安静,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我和老爸弓着身子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粗气,四下一看,已经又往回跑了好几里地。
我们实在累得够呛,也顾不得那怪物是真消失了还是假消失了,都一屁股坐到地上,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我问老爸:爸,那怪物应该走了吧?那是什么东西啊?真的是怪物啊!我怎么不知道咱博家村附近还有这东西啊?这不科学吧...
我老爸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别跟你爸我扯科学那一套,你老爸我好歹也算念过大学。你说不科学?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老爸小时候,比这更古怪的事情都见过,哎,世界很大,很多事情,人是探究不到的啊。
说完后他长叹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也就没再继续问。再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就和老爸举着仅剩的一个火把,继续往博家村赶路。这下就比较顺利了,也没有再遇到什么怪事。等走过最后一片农田,看到不远处山坳里星星点点的火光,我们就知道,博家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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