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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留了电话,张聪和方伟就离开了姜浩家,回到住处再仔细看那幅画,真是越看越对劲,根本就和地图上所绘的是一个地方,一丁点都不差。
方伟嘬着牙花子,看着画说:“你说世上真有这么玄乎的事,还都让咱们给碰上了!那个山洞肯定是个藏宝洞,咱们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张聪没吱声,仍支着下巴寻思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方伟继续说:“我看那个郑什么的已经对咱们放心了,这段时间都没见跟踪的人,明天找张师傅聊聊去?”
“恩”张聪点点头。为了躲郑家明派出来跟踪他们的人,他们已经一个月没去找张保国了,张保国听说他们被人跟踪,也是替他们担心,让他们老实在家呆着。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聪和方伟就到张保国家去了,一见面就把遇着姜浩画的山水画的事跟张保国说了,张保国听过也是十分稀奇,感叹这天底下的事真是要多玄有多玄。仨人聊了一会儿,张保国忽然回屋,取出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交给张聪,张聪不明所以,翻开来一瞧,原来是张保国把他从他师父那里学来的知识都记录在了本子上。
张保国说他师门的两本秘籍早就遗失了,他师父所学的就不全,到他这一代自然也学的不全,但是他把自己所学的所有内容都记到了本子上,把仅存的一部分知识留了下来。
张保国写的是白话版的汉字,这对张聪来说要比文言文的古籍强得多,他宁肯读这本像日记一样的‘教科书’,也不愿翻着字典啃什么秘籍。张聪看的时候,方伟就和张保国聊天,方伟就看不得书,一看书就头晕、恶心眼睛抽筋,当然这是他自己的说法,按张聪的说法,他那叫心理作用。
张聪从小的学习成绩还算中等,他并不讨厌学习,但也不热爱,他更热爱赚钱,结果到如今也没赚什么大钱,过着和平常一样的普普通通的生活。
有时候张聪也会想,如果当初没迷上邮票,没年纪不大就当上票爷,而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普通学生,今天会不会是从名牌大学毕业,然后进入‘白领’的世界。不过那些幻想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现实是他还是个学历不高,没有正经工作的,马上就奔三的单身男人。
没有人是不想发财的,有人甚至为了钱,连命都能豁出去,像张保国讲的那些盗墓贼,每一次进去都是九死一生,但他们仍然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下到阴冷恐怖的地底,最大的动力就是那些埋在黄土之下的金银珠宝,当然对于那些死人来说也一样,他们生前贪爱的珠宝,死后也不惜一切代价,紧紧搂在怀里,布下道道机关,为的就是阻止有人来抢他的宝贝。
这些活着的和死了的,都是为了钱而绞尽脑汁,张聪读着张保国给他的‘毒师笔记’,不禁想亲眼看看,这些毒药的用途,比如其中提到一种毒,是在古墓中种植两种植物,一种菌类,一种苔藓,二者单独拿出来都没有毒,但种在同一空间内,便会产生致命的毒气。此类说法张聪觉得倒有些像食物相生相克手册里写的,有些食物单吃都没问题,但若两种食物混着吃,就会中毒。
看来古人早就对事物的相生相克有着极深的理解,并且运用到各个领域,张聪突然有个古怪的念头,要是建一间古墓实验室,把笔记中的各种毒物一一按照方法制一遍,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他的这种设想是不可能的,首先他不是科学家,其次谁会让他用古墓来做实验,所以他瞬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聪,你想什么哪?”方伟看着举着笔记出神的张聪问。
“恩?没、没什么。张师傅,你记录的这些,古墓里真的都有吗?”张聪朝张保国问道。
“应该是有的,不过我也没见过。我的师祖倒是进过几次古墓,但都是很普通的,没啥特别,内中用毒的法子,也不过是毒射。”张保国回道。
“那观气,怎么练呢?像您能看到毒的颜色。”张聪好奇地问。
“古书云,人有气,生灵有气,有生灵之气的毒,自然也有气。不过不是所有的毒都有气,简单说,就是生物毒素,可观其气。比如蛇毒、蝎毒之类,但植物的就没有。”张保国解释道。
“也就是说,像丝绢上的毒,因为是天蚕变成了毒蚕,所吐出的丝,就能观气了?”张聪分析道。
“不错,用毒养生灵,是门学问,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你们应该听说过云南有蛊师,专门养毒虫制蛊,从古就有,代代相传,也是需要技巧的。”
“那现在制毒所需要的基本原料都不全了,比如百年房檐土,现在上百年的房子去哪儿找啊,名胜古迹年年清扫,这种材料真难找了。”张聪摇头道。
“所以说,这门学问传给你,你就当个知识学吧,学以致用是难了。”张保国语气中也是充满无奈。
“其实挺有意思的。”张聪不忍看张保国伤感,忙安慰道。
等张聪和方伟回到住处,张聪一连三天都在研究那本笔记,因为笔记中除了介绍墓中不同各类的毒气,毒物,毒草,还详细描写了中毒之人的症状,有点像医书,甚至毒发的时间张保国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张聪不得不佩服,张保国是个学习的好材料,他师父教他的内容,他几乎一字不漏的全记在脑子里。
张聪一边看一边用心记,可他没想到,刚学的东西就派上用场,这是他拿到笔记本的第五天,他像往常一样在集邮市场里溜达着,上午做成了几笔小买卖,倒腾了几张限量版,也算小赚了一笔。正准备中午早点去吃饭,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一家卖古币的铺子前,这人脸上和手上都长关不明的斑点,张聪知道,他是中了尸毒。
那人感觉到张聪的视线,转过头来看他,张聪赶紧移开眼睛看向别处,他总不好这样走上前去跟人家说:你好,我看出你中了尸毒,我有办法治好。
不行不行,听起来跟江湖骗子差不多,张聪围着几个小摊位转了两圈儿,那人还在那家铺子的位置,只不过他正在和摊主交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古币,张聪对古币没研究,但从形状上看得出是战国时的,战国时的古币与其他朝代不同,形状特别,离老远都能看出些端倪。
张聪假装看别的东西,往近处凑了凑,那人正忙着和摊主交谈,看样子还挺激动,没注意他向他们靠近。张聪走到那人的另一侧,扭头一瞧,心里一个激灵,这古币恐怕是出自郑国,因为那枚钱币长銎上端有一个三角形星,其下一穿孔,币身上铸有四个字,这是典型的郑国古币。
这时摊主不知说了什么,那人似乎很生气,一把收回古币,重新放回怀里,转身要走,正对上张聪的脸。张聪受了摊主的连累,挨了那人一记白眼,心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人命关天,他要是现在放那人走了,保准他活不过三天,于是硬着头皮追了出去,那人被张聪叫住,警戒地盯着他。
张聪连忙笑着说:“别担心,我不是来抢你宝贝的。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那人听后用怀疑地目光盯着张聪,嘴上冷冷否认道:“没有。”
张聪理解他的不信任,换成是他,突然冒出一个人说你有病,他也会以为对方不是神经病就是要卖假药骗钱的。所以他也没恼,仍旧笑着说:“这样,我告诉你个方法,回去试试就知道管不管用了,我又不收钱,你可能是中毒了,回家用糯米泡水洗澡,再喝碗糯米粥,坚持一周,就好了。身体是你自己的,我也是好心。”
张聪说完转身要走,那人却犹豫地叫了他一声,张聪回过头看着那人,一个典型的农民老大哥,看起来年纪也就三十多岁,穿着很朴素,见张聪停下脚步,他凑近了两步,向周围警惕地看了一圈儿。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
张聪觉得好笑,他没事儿跟他开什么玩笑,于是点点头。那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谢谢。”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张聪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那人还藏着什么秘密,想告诉他,又有所保留,最后选择没说,就走了。
第十四章尸毒
张聪对别人的事不是特别感兴趣,反正他是为了救人做好事,所以和方伟约了个饭馆吃午饭。吃饭的时候张聪就跟方伟说起碰到那个农民的事,方伟一听尸毒,眼睛都立起来了,现在城市城全是火葬,就算是死在家里也会送到火葬场或医院的太平间,而且现在医院的太平间都少了,早就不像以前,还要挺尸。这样一来,那人中尸毒的原因就神秘了,就算是在农村,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方伟还记得小时候,一个农村的亲戚去世,他妈领着他去参加葬礼,农村现在尸体也不摆在屋里了,有人出租像冰柜一样的棺材,谁家死人就租一个,先把尸体冻上。
因此在当今的时代,想找个腐烂的尸体都难,除非是当警察,还得是凶案组,说不定能在什么衣柜里,床底下发现一具腐尸,可是人家法医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也没见中什么尸毒。
张聪在网上查过一些关于尸毒的资料,医学界对于尸毒仍持保留意见,也就是说世上根本没有尸毒这种毒。至少对于科学家来说是没有的,但尸体腐烂后会产生有毒气体,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事说说就过去了,张聪也没往心里去,可他没料到在一个星期后,能再见到那个人,这次不是张聪找他,而是他来找张聪,这领张聪挺意外。同时也很高兴,毕竟这人能活着来找他,说明是病好了,先前的斑点也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
那人看到张聪,热情地走上去说:“老弟,多亏了你呀,走走走,我请你吃饭。”
张聪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真不用。”
两人这么扯巴了半天,最后张聪扭不过他,在市场里推推让让的也不好看,就跟着那人出了市场,在外边找了个小饭店,张聪看那人穿得朴素,不好意思让他请客,就说吃可以,但得他请,那人死活不同意,楞是自己点好菜,把钱先付了。
张聪又客套了几句,那人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并告诉张聪他叫杜安平,是一个普通农民,家在贵州,报完了家门,看了看张聪,有些迟疑地说:“老弟,其实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张聪突然想起一周前,杜安平在市场上卖古币的事,心说八成是没卖上好价,想托他帮着卖喽!忙笑着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
听他这样说,杜安平似乎放下心来,“不瞒老弟,我这趟来北京,是有样东西要卖。可是……”
张聪心说还真让他猜中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要是能帮上忙,一定帮。”
杜安平感激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我问了很多家,人家都说是假的,不肯收。老弟,凭你能无缘无故地帮一个陌生人这点,我就看出你心好,这事我也不瞒你,那东西可是我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为这不但我病了,我那阿弟比我病的还重,只是他的症状跟我不一样,现在还在家里卧床哪,我这趟出来就是想把东西卖点钱给他看病。”
张聪见过那枚古币,从造型上看确实是战国时期的,可为什么商家都说是假的呢?他很好奇,于是开口道:“老哥,你介不介意把东西给我看看,我虽然不是专家,但在这古币市场里溜达了几年,多少能看出一点门道。”
杜安平听了自然高兴,小心地掏出那个红布包来递给张聪,张聪打开来一看,外形和他那天看到的一样,确实是战国古币,但上面的字却有些奇怪,确切地说是非常奇怪,如果是商家看了,肯定会认为是假货,但张聪看了,却另有一番感受。
那上面的四个字不是别的,正是阳文的“黄泉相见”四个字,不到黄泉无相见!世界上有没有这样巧合的事?以前的张聪肯定说没有,但现在他不敢说没有。
张聪面色凝重地抬起头,交布包交还给杜安平,杜安平看他神色有变,也跟着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过了半晌,张聪问:“老哥,我能不能问问,你这东西从哪挖出来的?”
杜安平向四下望望,压低了声音说:“前些天,我和我兄弟在山上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一株珍贵的药材,因为在半山腰上,我兄弟下去,我在上面看好绳子,没想到那棵草药底下是个金属拉环,他好奇,就试着拉了两下,结果喀啦啦一阵响,一块大石头缩了进去,石头里喷出一股黑色,还好我那兄弟身手灵活,在半空中一荡,就闪了出去,等我把他拉上来,就换我下去了。我们都想知道那是个啥地方,我就壮着胆子下去了。石里缩进去以后,露出一个口子,将够一个人侧着身子挪进去。我当时太害怕,光是向里看了看,黑漆漆的,啥也瞧不清楚,倒是有一股难闻刺鼻的气味,臭气熏天!我赶紧爬回山上,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我兄弟没告诉任何人这事,这回我们带了手电筒,还是他先下去,他进去差不多十分钟就出来了,说里面好些个死人,把他熏的不行了。他在一个死人手里拿出块玉,本以为是个值钱东西,结果刚拿出来见了天日,那块玉就碎成了粉末。我下去的时候,用布捂着鼻子和嘴,可也被熏得够呛。那里面还真有不少死人,但没变成骨头渣子,都还是腐烂的状态,别提多渗人了,我壮着胆子在他们中间走了个来回,这些死尸横七竖八的躺着靠着,瞧衣服好像不是现代人,说来也巧,我一个不留情,踩到一个尸体的手,那尸体的手原本是握着拳头的,被我一踩,手指张开了,你猜他手里握的什么?就是这枚钱币!哎,我强忍着要吐的感觉把这东西拿了出来,没想到,当天的晚上我兄弟就犯病了,好好的大活人,扑嗵一声倒下就起不来了,送医院人家说检查不出毛病,让我们送大城市的医院看看,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采药人,哪来那么多钱,就放在家里挺着,刚开始还能明白点事儿,到我出来卖这东西的时候,人都神志不清了!这东西卖不出去,我那兄弟恐怕就……,老弟,你看起来挺有本事的,有没有啥法子治好我兄弟的病呢?”
张聪听杜安平讲了事情的前后经过,约莫着是他们兄弟在那个山洞里中了毒,好在杜安平中的毒发作的慢,所以才碰上他,保住了一条命。但他兄弟张聪就不敢保证了,照杜安平的说法,他兄弟毒发的快,且很严重,他也是刚刚接触这门学问,没什么把握。
“你能详细说说他兄弟的症状吗?”
“混身僵硬,直流口水,眼睛一片混浊,反正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吧,明天中午,你来找我。”
“那成,那成。”
张聪和杜安平吃了午饭后,他自己直奔张保国家去了,和张保国说了杜安平的事,也详细讲了一遍杜安平兄弟的症状,张保国听后摇摇头,又点点头,张聪估计他是有主意了。
张保国想了想,开口说:“多亏了杜安平他们隔了一天才进那山洞,要不然,他们俩个都没命了。那山洞里天长日久累积的毒气,要是当天进去,人哪能受得了。不过他兄弟中的毒倒很特别,不像是尸毒,我倒想去看看,可惜一把老骨头,受不了那么远的长途颠簸。张聪,你跟他回去看看吧,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他兄弟中的毒虽然发作快,但死亡的过程缓慢,你们回去应该还来得及,根据他的症状来看,有可能中的是僵毒,这种毒不一定非要通过呼吸系统进入人体,还可以通过接触,最好能到他们发现的那个山洞去看看。”
张聪在笔记里看到过僵毒的记述,回忆了一下,说:“你是说那种从僵尸身上提取的毒素,再加入几味药草炼成的那种僵毒?”
张保国点头:“没错,就是那种。这种毒一般不会直接放在墓室里,而是在墓地的周围,为了给周围的人造成一种这个地方不能接近的感觉,就像谁进入禁区谁就会病死一样。是守护墓地的另一种方式。”
张聪从张保国家回来,一路琢磨着张保国的话,这种毒若是放在墓的周围,可那山洞在半山腰上,是个峭壁,这种毒不好炼制,数量不会太多,总不会把整个山壁都涂一遍,而且山体长年有雨水冲刷,毒药难以保存。
他又回忆杜安平给他讲述的经过,杜安平的兄弟与杜安平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拉动了金属环,没错!金属环,若是把这种毒融合在金属内,铸环的时候加入一些,那么就不怕风吹雨淋,谁碰到环身,谁就会中毒。
张聪回到住处,把张保国的笔记翻到僵毒的那页仔细看了几遍,理论是这样,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不是和他猜测的一样。他需要看一看杜安平的兄弟,和那个山洞,然后才能按笔记上记载的方法解毒。方伟一进门就听张聪嘴里嘟囔着什么,他抓抓剃成板寸的脑顶,把买回来的吃的放到桌上。
“你魔怔了?嘟囔什么呢?”
“我准备去一趟贵州。”
第十五章救人
张聪突然冒出一句话吓了方伟一跳,反应了一会儿,才说:“你发烧了?去贵州干什么?”
张聪把怎么遇到杜安平,怎么治好他的尸毒和今天杜安平来找他的事跟方伟说了,还把他去找张保国商量的事也跟方伟讲了一遍。
张聪最后补充道:“我认为他手里的那枚古币跟咱们那块丝绢可能有联系,上面的黄泉相见四个字,不就是咱们丝绢上那两句诗的内容吗?诗里说的是战国时的郑庄公和他母亲,而那枚古币又是战国时期,甚至很可能是郑国铸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贵州,到那个山洞去看一看。或许……”
方伟没等张聪说完,便抢着说:“或许那个山洞就是地图上画的藏宝洞!”
方伟不说张聪还没往这方面想,现在他一说,连张聪都觉得有可能是,不过据杜安平说那个洞空间有限,里面除了尸体再没其他东西,要不然杜安平也不会只拿了块古币来卖。张聪决定明天杜安平来找他的时候,把手机里的照片给杜安平看看,或许是他的家乡,如果地图上画的地方是贵州,他们就可以让姜浩帮忙看看,杜安平找到的山洞是不是姜浩梦中的那个山洞。
隔天上午,杜安平去集邮市场找张聪,张聪跟他说要去贵州,杜安平自然是高兴,张聪到手机里的照片给杜安平看,杜安平瞧了半天,说觉得眼熟,但不是他家那片山。他和兄弟打小就和长辈去山里采药,现在干这行的人也少了。要说熟悉山里,还就属他了,可是照片里的地方,他不敢确定,有可能是去过,但不是常去的山头。
张聪觉得不管怎样都要去救人,反正顺路去找找地图上的地方也无碍,张聪和方伟用了一天时间准备,买好票,恰巧这时姜浩给他们打来电话,说梦里的地方他查到眉目了。张聪把要去贵州的事和姜浩说了,姜浩一听,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张聪本是不同意,但姜浩说要亲眼确认一下,没准能找到,张聪寻思着是去救人,也不是杀人,没啥危险,就当带着他旅游了,就同意了姜浩跟他们去。
张聪、方伟、姜浩和杜安平坐上了去贵州的火车,杜安平家在贵州黔东南州,他们一行人到了杜安平家,杜安平家是一户普通的农户,破旧的木板楼,院里的地面是石头铺的,杜安平的老婆生孩子时难产死了,留一个儿子,杜安平离家这些天,孩子由他奶奶看着,但他奶奶眼神不大好,张聪他们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洗土豆,杜安平的儿子杜猛坐在小板凳上写作业。
张聪他们下火车的时候买了点吃的,杜安平没有卖掉古币,还搭了不少路费,回来的票是张聪给他买的,杜安平本来不让他们买东西,可方伟不干,说头一次去他家,家里还有病人,哪能不带东西。就买了点补品和吃的。
杜安平的兄弟今年刚十八岁,初中没念完就和杜安平去山里采药,老太太本来就愁他娶不上媳妇,如今这一病,更把老太太急得够呛,身体不天不如一天。
老太太听儿子一说张聪有治病的本事,对着张聪一顿感谢,弄得张聪有点不好意思,他能不能治好还两说呢,先让人家这么感谢了一通,顿时觉得有些惭愧。
在院子里坐着说了会儿话,张聪就提出想看看杜安平的兄弟,杜安平领着他来到他兄弟住的屋子,老太太怕他着凉,门窗都关着,这一开门,屋里面臭气熏天,呛得张聪直捂鼻子。
杜安平的兄弟卧床有些天了,因为身体僵硬,只能在床上拉尿,屋里的气味自然不会好闻,张聪走近床边,见杜安平的兄弟黑眼仁儿只剩淡淡的一抹颜色,眼睛都快全白了,嘴角吐着白沫,脸色青白。按照张保国笔记上所写,到了这种程度,估计杜安平的兄弟活不过两天。
张聪出了屋,让杜安平赶紧带着他去他们发现的那个山洞看看,事不宜迟,杜安平本想让他们歇一晚,既然张聪发话,他就带着他们去了他和他兄弟发现的那个山洞。贵州就是山多,久住城市的人哪爬过那么多山,更别说山路了,方伟在北京就爬了个香山,还把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姜浩的小身板更是不扛折腾,才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满脸通红,额角直冒汗。
杜安平带着张聪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走到杜安平说的那个山洞的山壁底下,方伟一屁股坐在一截树桩上,汗如雨下,姜浩也是靠着一棵树蹲下直倒气。张聪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杜安平看着他们呵呵一笑,他是山里长大的,走山路是家常便饭,所以几个人里就属他最轻松。
贵州的山水是出了名的,虽然大山里贫困,但近些年旅游业发展的还可以,不过仍有大部分的居民生活拮据,采药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错的收入,有的小孩子也在放学后去采,赚的钱够买点冰棒什么的。杜安平和他兄弟只去比较危险的地方采药,因为那里采到的药能卖上好价钱,当然危险也更大,他们的父亲就是采药时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去跌死的,他们爬断崖峭壁的本事也是父亲传授的。
张聪看看天色,他们是11点钟出来的,现在是下午2点多,要是天黑前赶回去,他们不能休息太久,杜安平趁他们休息的功夫,指着那峭壁上一处长着草木的地方说:“就是那里,在下面看不到,那堆植物刚好档住了那个洞口,位置可真好,下面看不到,上面也看不到,要不是那堆植物里长了一株的珍贵的药材,我们也发现不了。”
十分钟后,张聪招呼大家继续走,杜安平领着他们从山的另一侧爬上了山顶,在山顶的块巨石上绑好绳子,他自己先下去,然后张聪再下去,他在下面的山洞口接着,张聪从小到大就玩过一次过山车,这种类似于蹦极的行为还是头一回尝试,虽然身上捆着粗麻绳,但向山下一望,还是有点腿软。
来都来了,这点恐惧心理总要克服的,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峭壁,由杜安平接着他,把他拽到洞口里,这洞口真如杜安平所讲,刚好一人高,要是身高超过一米八五,就得低着头走路。堵住洞口的那块石头缩进洞口一半,但金属环仍露在外面,张聪来的目的就是看看这东西。
张保国的笔记中记载,僵毒为绿色,和铜锈的颜色一模一样,所以混在铜里面,没人会怀疑里面有毒,只当是铜锈。张聪仔细看了看石门上的金属环,果然看起来‘锈迹斑斑’,只是有一点,铜锈遇盐水没有表面的反应,但僵毒遇盐水,会冒绿气。
张聪背着一瓶矿泉水,他让杜安平离的尽量远些,自己也用布包住了口鼻,手上甚至戴上了线手套,把矿泉水往金属环上一浇,嗞~的一声,金属环冒出一缕缕绿气,张聪十分欣喜,这说明他和张保国的判断是正确的。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亲自证实了笔记上的内容是真的,张聪向洞内望了望,这洞被打开也有些日子了,尸气见了空气,放了这么多天,应该没什么大碍,他打着手电挪进洞里,果然横七八竖倒着二十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没有表面的伤痕,应该不是外力致死,张聪对尸体不感兴趣,与进来那堵石头正对着的一面石墙吸引了他的目光。他顺着石墙往下看,这墙修得极为平整,混天一体,在墙的最下方,一个东西令张聪‘咦’了一声。
洞里的尸体或躺在地上,或坐靠在两边的石壁上,这面墙附近倒没有尸体,只是墙底有五根手指,这分明就是人的手指,极度张开着,保持着抓地的姿势。从方向上看,这手应该是从石墙后面伸过来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向前爬,只爬出半只手,不被石墙压住了,张聪敲了敲石墙,声音沉闷,应该很厚,难道说这些人不是从外面进来困死在里面,而是从这石墙的另一边进到这间石洞,但由于有石门堵住了出口,才被困死在这里的?
张聪觉得自己的这种猜测极有可能,因为石洞的门是杜安平的兄弟从外面拉开的,里面的人打不开,那又一个问冒了出来,石墙的后面通往哪里?这些人为什么要躲进这里?莫非那石墙后面有更加恐怖的东西在追他们?
凭他们几个人要开启石门是不可能的,如果这里是出口,那么在另一个地方一定还有一个入口,只是出于某些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追兵,这些人没能从入品折回。
第十六章进山
张聪退出山洞,和杜安平一起回到山顶,他没有说石墙的事,既然证实了杜安平的兄弟所中的是僵毒,他现在必须准备救人的解药,所以没有过多时间去追究洞里的事。
僵毒因为不是单纯的一种毒物,而不是由几种不同的毒素组合而成,所以治起来不像治杜安平那般容易。张聪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老太太做好了饭在等着他们,几个人回到院里,先洗了把脸,吃完饭,张聪让杜安平准备糯米水和几味草药,这几味草药是很平常的,杜安平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镇上,草药虽然普通,但现采肯定更费时间,还不如去买。
杜安平去镇上的时候,张聪和方伟还有姜浩在屋里休息,杜安平的儿子杜猛上学去了,家里就剩老太太和杜安平的兄弟,张聪这才和方伟他们说起昨天在山洞里发现的事。
方伟听了很是好奇,也认为张聪的推测是对的,可惜他昨天没有见着,姜浩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确认一下,这里是不是他梦中梦到的那个地方。
没有熟悉路的人带着他们不可能进山,要看远景必须登上最高的一座山峰。这让张聪想起件事,他问姜浩梦中自己的角度是站在哪里,这一点姜浩却没想过,略微回忆了片刻才回答,确实是站在一座最高的山峰上,是一种俯视的角度。
张聪说这还不简单,等杜安平回来,问他这里最高的山在哪里,他们上去一看,就知道地图上绘的是不是这里了。
杜安平买回草药,让老太太用水煎好,配着糯米水喂给他兄弟喝了,第一晚他兄弟吐了七、八次,杜安平有些担心,张聪告诉这是正常的反应,第二天照样喂药,白天又吐了四、五次。到第四天,他兄弟不再呕吐,第六天的时候已经不流口水了,他们一呆就是半个月,杜安平的兄弟总算能在床上坐着喝粥了。
张聪救了杜安平的兄弟一命,老太太险些给他跪下嗑头,他哪敢受这大礼,杜安平也是千恩万谢,这医院都治不了的病,让他给治好了。说他是华佗在世,张聪赶紧解释,他可不是什么医生,就是懂些解毒的方子,要真给人看病还治不好呢!
杜安平拿出全部积蓄要当做是张聪救他兄弟一命的报答,张聪知道他家的情况,哪能收他的钱,跟他说这是自己头回出师,还在学习阶段,不能收费。总之最后一顿好说歹说,没有收杜安平的钱。倒是那枚古币张聪很想再看看,杜安平因为古币卖不出去,本想扔掉,一听张聪想看,干脆送给了他。
张聪看杜安平的兄弟已经没什么事,只需要静养休息就成,于是提出要到附近最高的山上去看看。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当天去,把家里下蛋的鸡给杀了,给他们做了一顿小鸡炖蘑菇。
翌日清早,他们五点钟就出发,由杜安平领着,到附近最高的山上去。这回他们准备充分,每个都背着水和吃的,上午九点多,他们终于爬上最高的一座山峰,姜浩坐在山顶上,向四周望了一圈儿,激动地朝张聪点点头。
“就是这里!”姜浩声音中透出欣喜。
张聪其实有些猜到会是这样,因为姜浩虽说峭壁上的山洞不是他梦中的山洞,但从张聪在山洞里发现的情况来看,他推测杜安平发现的可能是‘后门’,而姜浩梦到的是‘前门’。现在听姜浩一说,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方伟问姜浩说:“你能找到那个山洞的位置吗?”
姜浩点点头:“能。你们等等。”
姜浩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笔在本子上快速地画着,他是美术系毕业,很快在本子上画好了轮廓,并标出了山洞的大概位置。
杜安平有些好奇地盯着他,问张聪:“你们在找什么地方?”
张聪神秘地笑笑:“在找这位老弟梦里的地方。”
杜安平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我在这里住了三十来年,从没在这里发现过什么山洞,做梦还能当真?”
方伟好笑地说:“你没听过梦想成真这个词吗?就是这个意思,要不你跟我们去找找?”
杜安平憨笑道:“成啊!我还没听过这种奇事呢!”
一行人从山顶出发,到姜浩所画山洞的位置已经是上午11点多,姜浩画的那片区域草木茂盛,非常难走,杜安平在前面领路,张聪他们紧跟在后面。
方伟突然嚷嚷着肚子饿了,张聪向四周瞧瞧,要找到山洞恐怕还需要些时间,索性找了块空地,大家坐下来吃点东西。满眼的绿色看得时间久了让人眼花,张聪现在看什么方向都差不多,难怪人们在树林中容易迷路。
吃过东西喝了些水,大家起身继续寻找山洞,才没走多久,方伟说尿急,找个远些的地方方便去了,其他人站在原地等他。突然从方伟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叫,张聪以为他出事了,急忙跑向方伟的位置,杜安平和姜浩也跟在他后面。
等到看见方伟时,他正往他们的方向跑,他看到张聪他们后,转身又向他来的方向跑,张聪加紧两步追上他,问他怎么了,方伟让他们快跟上他,他有重大发现。
几个人跟着方伟跑到一堆草丛边,这堆草丝长得异常茂盛,是一座小山的背面,草丛后的山体像用刀削过似的,笔直笔直的,只不过上面长满了杂草。
张聪看了几眼,问:“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方伟指了指草丛后面的山体:“你没看到?”
姜浩和杜安平也站在草丛边上伸头看,看他们的表情,也没发现方伟发现的东西。方伟又靠近草丛走了两步,张聪跟着他的视线仔细看了一阵,忽然发现草丛中确实有东西。
张聪走近一看,原来草丛里倒着一个石人,怪的是石人上面长满了杂草,把石人的大部分都盖住了,石头上长满草这种事张聪还是第一次看见,当然他现在已经不会那么吃惊,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遇到的离奇事太多,所以有些适应了。
方伟说:“看到了吧!刚才我以为是个死人,吓了我一跳。”
张聪好笑地看着他说:“你个头这么大,胆子却这么小。”
方伟不乐意道:“突然一下子谁不害怕?真让我看死人我也不怕,就是别这么突然就行。”
姜浩和杜安平凑近石人观瞧,这石人倒在地上,怕是有些年头了,石身的有一半已经没在土里,不过身高仍然能看得出,大概有一米九,男性,杜安平刚想去拔上面的草,好看得清楚些,张聪一把拦住了他。
杜安平警觉道:“有什么不对吗?”
张聪围着石人看了几圈,说:“石头上不可能会长出这么多草来,这石人的内部可能不是石头的。我看还是小心些,把手套戴上吧!”
张聪的怀疑不无道理,像杜安平发现的那个山洞一样,简单的一个金属环就能要人的性命,这石人不知在这里多少年了,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和那山洞的石门一样,是为了保护某个地方的守护者,要是上面也融入了毒药,他们就麻烦了。
他们掏出手套戴上,然后才拔掉石人上的杂草,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草刚刚离开石人的身体,便化作一股黑色粉末,好在没有风,粉沫像炭渣一样落在手套的表面。
方伟大惊失色道:“果然有古怪啊!这是什么东西?”
姜浩厌恶地甩掉手中的黑末,张聪却停下来回忆着笔记中的内容,这种草应该叫‘守门草’,是一种非常稀有特殊的草,就算是官宦人家也未必用得起。张保国的笔记中记载着这种草的来源,据说是千年前由一个渔夫,某次出海打鱼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他被海浪冲到了一座无名小岛,岛上的人用这种草来保护最重要的资源,他们把草种在仓库周围,若是有人去偷东西,必然会踩到这种草,一旦草末接触到皮肤,中毒的人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时间不会超过两天。小岛上的这种草有一人多高,可以说是避无可避,渔夫在岛上生活了几年,有一天他坐着自己做成的木舟出海打鱼,发现海浪的流动方向发生了变化,他知道是回家的好时机到了,就告别了岛上的人,临走前带了一些这种草的种子走,自然还有解毒的方法。
笔记中说,渔夫回到家后,试着种这种草,可惜怎么也长不高,反而是贴着地皮长,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的毒师听到这个故事,找到了这位渔夫,买下他手里的草种,回去潜心研究,毒师毕竟是用毒的专家,毒草生长的条件和所需要的环境是特定的。
毒师用了一年的时间研制成功,但内陆的气候和环境决定了这种草必然是长不很高的,张聪看着石人上的毒草,起码长到与膝盖一齐了,不是普通人能种出来的。何况种毒草的人用的是石头,明显就是‘专业’人士弄的。
守门草之所在叫守门草,就是说它是用在墓门的位置,在墓门前种满这种草,想要进去的人,不先除草是不行的,即使有人随意用手一拨,也会中招,也是防不胜防的一种防盗措施。但这种草的生长环境是极特殊的,所以并不能普遍应用,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用得上这种珍贵的毒草。
等他们把石人清理干净,发现石人的胸口处刻着几个字,字迹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得出个大概——黄泉守卫!
第十七章黄泉
杜安平看到这四个字不禁打了个冷颤,方伟也是头皮一麻,姜浩却不害怕,还掏出手机对着石人一通拍照。张聪心说又是黄泉,黄泉终究是什么意思?在人的常识里,黄泉代表着死人住的地方,黄泉路,就是人死后所要走的一条路,当然张聪是不相信这些的,黄泉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死亡’的代名词。
姜浩拍完照,看了看其他人,问:“你们知道黄泉的意思吗?”
方伟挠挠头,又摇摇头,杜安平小声说:“不就是阴间的意思嘛!”
张聪没的接话,他们之中就属姜浩最有学文,人家是大学生,知识比他们丰富得多,听姜浩的口气是想为他们扫扫盲,介绍一下黄泉。
姜浩接着说:“恩,它是代表阴间,但其实只是古代人打井的时候,打到最深处,涌出的是黄色的水,所以古人叫它黄泉,不过因为人死后埋在地下,人们就以为黄泉是死人居住的地方。在中国不同的地方,有许多不同的解释,还有一则解释是说,因为华夏文明起源于黄河,所以人们认为是黄土使泉水变成黄色,故此才叫黄泉。当然还有天地玄黄之说,地为黄,我认为我们要找的山洞,极可能就是通往古人认为的‘黄泉’入口。”
杜安平听了姜浩一番话,心里更加害怕,脸色十分难看,在山区或农村,人们是非常忌讳这些的,姜浩等于告诉他,他们正在寻找的是一条‘黄泉路’,而终点就是‘黄泉’。
方伟此刻成了好学的学生,向姜浩问道:“人们不是说九泉之下可以安息吗?九泉和黄泉差在哪?是死人的两个国家?”
姜浩听后扑哧一声乐了,笑道:“九泉就是黄泉,是一个地方。不过古人认为天有九重,地也应该有九重,所以黄泉又叫九泉,意思是地下的世界,有九个水泉那么深。”
张聪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观察着石人后面的山体,虽有杂草覆盖,但他伸手一触,竟发现一道隐藏在草丛中的石门。同样,石上也长满杂草,不过张聪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杂草,是和石人上一样的毒草,名副其实的‘守门草’。
好在他戴着手套,而且戴了两层,方伟他们看他除草,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跟着他一起拔。不一会儿,一扇石门便露了出来。
杜安平很是吃惊,嘴里喃喃道:“我在这山里走过不下几十回,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
方伟打趣地对他说:“怎么样?梦想成真了吧!”
四个还没等高兴,突然被身后响起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发现他们已经人包围了,杜安平见到黑洞洞的枪口,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一个老实巴交的采药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别说他,就是张聪和方伟也没见过。
他们俩小时候混过一段时间,动刀子的倒是见过,但有枪的可从来没见过,从端着枪的人后面走出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张聪和方伟脸上皆是一惊。
“郑家明!”方伟讶异地喊出来者的名字。
郑家明的出现,令张聪有些发蒙,又有些明白了,他们根本没有放松过郑家明的戒备,而是被人骗了,放松了他们的戒备。郑家明肯定是一路跟踪他们来的,他这招很聪明,不费什么劲儿,只需要耐心等待,他们就把他领到目的地来了。
郑家明笑着说:“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就不劳你们帮忙了,郑某自己可以应付。”
张聪他们清楚眼下的处境,只好退到一边,给郑家明让路,对方无论从人数还是武器上都优于他们,而且郑家明还带了许多仪器和设备,两个专家模样的人在全副武装的人后面,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
张聪向郑家明问出最后的疑问:“你是不是看过毒师的秘籍?”
郑家明听了他的问题,微笑着回道:“是的,家父有幸得到一本手抄本,据说原著已经被毁了,这位张先生竟然懂得对付毒草的方法,还会解丝绢上的奇毒,想必是毒师的传人吧?”
张聪点头道:“没错。不过我学艺不精,只是略懂些皮毛,为免被你杀人灭口,我就不问你是什么人了。”
郑家明哈哈一笑,道:“张先生真是幽默,我郑某人虽然有些手段,但还不是亡命之徒,更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是这丝绢本就是要给我的东西,现在,我就要找的地方已经找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张聪说了句‘多谢’,领着方伟他们往回走,杜安平出了一身的冷汗,能活着回家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走得飞快,张聪和方伟、姜浩并肩走着,速度不快不慢。
估计是走出了郑家明的视线范围,方伟才急急道:“真就这么走了?”
张聪看看前面的杜安平,道:“不走等着挨枪子儿吗?再说杜安平一个采药人,家里上有老下有下小,你要拉着他跟你在黄泉路上做伴?”
方伟被张聪问得没了话,低头专心走路,他们之中谁不是普通人呢?家里虽没小,但有老,在这里丢命确实不值。
姜浩提议道:“不如咱们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进去,反正咱们也不为了找东西,就算有宝,等他们拿走后,咱们进去看看究竟里面什么样也行呀!”
张聪对山洞内的情况也很好奇,他觉得姜浩说得方法可行,郑家明要找的东西他们不关心,总之他们会拿了东西就走,那么他们等他们达成目的,走了之后,再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再说里面就算有什么危险,先进去的人反而倒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他还是听过的。
方伟听到姜浩的提议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他们达成共识,就安安心心地跟着杜安平回家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杜安平听说他们还要去,心里怕得要命,但他是唯一领路的人,如果张聪他们去,他肯定也要跟着去。
张聪看出他不愿意再去那地方,估计是不敢进那个山洞,就说他只要领他们到洞口,帮他们守着就行,如果他不出来,就上镇里报警找人救他们。杜安平听张聪这样说,不去也不行了,就答应下来。
张聪他们也不急,又在杜安平家住了两日,心想两天时间总够郑家明他们在里面折腾完了吧!郑家明他们带着许多仪器,但没带多少吃的,说明他们不打算在里面呆很长时间,48小时要吃六顿饭。方伟为以防万一,出门前把杜安平他们家的柴刀背上了,老太太把菜刀给了姜浩,姜浩把菜刀装进了背包里,看他的表情是根本不想用。
杜安平从邻居家借了杆猎枪给张聪,被张聪好意地拒绝了,一来他不会用,二来真要碰上郑家明他们这杆猎枪啥用不顶。
第十八章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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