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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胡子要去戚家男宝堂,拜会“一夜三姐妹”的少东家戚不易。
别看平时孙胡子没头没脑的,对于去戚家男宝堂拜会少东家戚不易他思量再三。
他对他身边的亲信朱二蛋说,“我虽贵为龙丸镇的大都统,可去某些地方我还必须乔装打扮。”
朱二蛋不懂,问,“为何?”
“第一,我得探个虚实。”孙胡子说,“身份明了有些东西就见不到了。”
“其次,男宝堂是什么地,去那的有几个是好的,我不能让别人瞧出我有毛病。”孙胡子说着话,朱二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孙胡子一跺脚,骂着,“好笑吗?好笑老子就送你去阎王那笑个够。”
朱二蛋吓了一个呆,口里周折着,“孙大都统,我可不是笑你,我是觉得你这身衣服着实的棒!”
说着,朱二蛋竖起一根拇指,孙胡子在镜子前左右的摆弄。
新疆吐鲁番商人装扮,胡子眉毛不用造假,都现成的。
这么看来,在冯张二人眼里,孙胡子脑袋长在屁股上的形象,全然伪装。
孙胡子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他都清楚的很。
回忆,冯张二人得了龙丸镇,商议着该如何分割,孙胡子恰巧此时下山,得了大便宜。
难道真是歪打正着?
外地的商人得有马队和随从,因为你不远千里来到龙丸镇上做生意,总得有一定的动静。
凭空出现一个外乡人,在龙丸镇这个小地方,还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关键是龙丸镇弹丸之地,几户几家生面熟面的,大家心里都有参量。
来龙丸镇的新疆人不多,大部分都做些绸缎干果香料之类的生意。
当地的人们喜欢,只是碍于他们货源的价格超高,而望而却步,购买甚少。
想也是,新疆距龙丸镇可是上千公里,赶一个驼队,没有一月两月来不了,中间的花费自然不少。
现如今年月不好,路上遇个土匪兵蛋子抢劫的算常事,往往连本带利的给你搂个精光。
这样一计,外地商人的货源价格高,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孙胡子将伪装的商队驻扎在龙丸镇外。
第一,新疆人住惯了白布帐篷,青砖灰瓦的房子呆不了。
第二,按外地商人的经验,大部分的商队去一地,都会把吃住安排在城外。因为陌生的环境,他们多少有些顾忌。
第三,人员多,都进城了,难勉引起他人的注意,自己人相互也没个照应。
说这么多,孙胡子无非是想把戏演的更真些。
只是他身边的人不明白,不就是去会一会戚家男宝堂九岁的少掌柜嘛,何故要摆上这么一出?好戏在后头。
大商人带着两个随从进了城,驼背上驼的是精贵的香料。
戚家男宝堂开在繁华的牌坊街,离春花楼不远,三个人打那过,碰巧遇见老鸨带着几个姑娘在门口迎客。
老鸨从前是孙胡子的贴身老妈子,她对孙胡子可谓了如指掌,身上几根毛,那玩意上有几颗痣,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孙胡子一身鲜艳皮袄的打那过,老鸨看见了,先是愣神,后觉着奇怪,便扇着帕巾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想也是,一个外乡人,竟和她的半个男人孙胡子长得十分相似,她不得不生疑。
老鸨小脚慢步的跟在后面,孙胡子的亲信瞧见了,凶一句,“臭老婆子,跟着我们干什么!”
老鸨吓了一跳,听这口音,不像是外乡人,况且她也熟悉,这说话的腔调,像极了她认识的人,孙胡子最信奈和中意的亲信朱二蛋。
老鸨一捂嘴,朱二蛋立刻反应过来。
因为不熟悉新疆话,他便装腔作势的叽里呱啦一番,只弄得老鸨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长得咱和孙胡子那么像呢!”老鸨在心里犯嘀咕。
孙胡子听见朱二蛋和老鸨的对话,回过身来。
他强压笑容,源于笨拙的朱二蛋那一番自己都不知道的言语。
“妈比!赶路的赶路!”孙胡子变着腔调的骂朱二蛋,朱二蛋知道自己露了馅,回去了准受罚,不得不作揖着说,“孙大……”,话一出,连忙改口,“哈密提瓜老爷子,奴才不中奴才不中。”
老鸨没有听全话,虽然怀疑,但不敢冒然确定,她瞧着朱二蛋不停作揖,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将有些傻气的朱二蛋搁置一旁,亲自走到孙胡子身边仔细的端详。
孙胡子此时哭笑不得,其一,他带了一个笨蛋在身旁,计划刚刚开始,险些搅黄。
其二,老鸨是自己人,就算认出他来也不奇怪,只是老这么跟着瞧着不是个事。
孙胡子想,看老妈子(老鸨)瞧自己的眼神,他的真实身份想必她已确定了七八分,之所以不敢完全认出,那是碍于自己平时的威风,她有所顾忌。
事已至此,唯有告诉老妈子他就是孙胡子,而就算老妈子知道了却只能放在心里,不敢乱张扬。
孙胡子咳嗽一声,抬起手臂,四指并一指的摸了摸胡子。
老鸨瞧见这一举动,立马脸色突变,使劲掌掴自己一个嘴巴子,喊一句,“我的妈呀吔!”
进戚家男宝堂,恰逢戚不易从外面刚回来。
他喊着柜台前的高志患问,“高叔,这是谁啊!”
孙胡子顺着声音扭头,看见了三步并做两步的戚不易高兴着穿过大堂往后院走去。
眼前的少年英俊,高挑结实的身材搭着矫健的步伐。
他难以相信,面前的这个孩子才刚满九岁。
高志患听着戚不易的问话,边张罗柜台边回答说,“哦,外乡的,想和咱们谈生意。”
话完,他又一笑说,“这不咱们生意好嘛!连外乡人都知道咱们的戚家男宝堂。”
高志患颇得意,因为戚家男宝堂的生意是确实的好。
自开张的那天起,门前的顾客是络绎不绝。
外乡商人想和戚家男宝堂谈生意,得请出正牌的东家戚正刀出来说话。
只是戚正刀年纪大了,诸多事情都不愿劳神,全都交由柜上的高志患帮忙打理。
高志患求之不得,起初他出资帮戚家建立男宝堂,并不是好心着想帮戚家重振门楣,他的心里可藏着自己的算盘。
戚正刀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嗝屁。
戚不易年纪还小,整天就只知道些吃喝玩乐的事。
将来经营好了,戚家男宝堂还不都是他高志患的。
只不过老不死的戚正刀,人老鬼精,那个壮阳助长的方子,他都一直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知道。
顾客来买方,他不干,让人家候着,自己亲自到厨房里下料煨汤,煲出来的药汁连罐带盖的一起卖给别人。
生意好到出奇,镇上有一户姓瓢的泥瓦匠,从前日做十罐,还要担心没有销路。
自从戚家男宝堂开张,光徒弟都收了百来人,每天不做别的事,只在转炉前打磨成型小号汤罐。
送往戚家,一天消耗千个出头。
戚正刀一人忙不过来,就把料配齐,用白布装成大包,让工人们上几口大锅,轮番着熬。
熬成的汤汁,他亲自一勺一罐的命人送往大堂。
戚正刀不接客,孙胡子倒觉着是好事,这样让戚不易出来见面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高志患不同意,认为戚不易太小,并且生意上的东西他不熟悉。
再有戚老爷子也同意,除了熬汤药的事,其余的都可让他全权代理。
孙胡子不满意,觉得半路出了个程咬金,太多事,便命朱二蛋从怀包里掏出几根亮闪闪的金条。
“钱我们有的是,但生意只和少东家谈。”孙胡子用不太流利的外乡话说。
高志患见着朱二蛋手里的几根金条,语气倒也缓和了不少。
“你说你们外乡人,我就不明白了,干嘛认死理呢!”高志患矫情着说,既而不等朱二蛋收起手中的金条,即笑脸盈盈的回,“呵,既然这样你们等着。”
高志患亲自去后堂叫戚不易,留下一帮顾客让柜上的伙计帮忙招待。
孙胡子站在大堂的中央,对身旁的朱二蛋两人交代,“呆会那小子出来,你们可要机灵点,再有闪失小心老子回去一枪崩了你。”
朱二蛋吓的只点头,连累着另一个随从不得不一个劲说是。
高志患去请戚不易出来谈生意,他心里多少有点委屈。
边走边骂着,“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怎么外乡人就中意他!如果不是看在金条的份上,还得老子八抬大轿的请他!”
“不过也好,请小的总比请老的来的顺手。”高志患自言自语,心里得意着,好歹戚不易不懂生意上的事,去了也是白搭,得利的还是自己。
计划中,孙胡子准备周密。
打扮成外乡人,以不熟悉龙丸镇当地环境为理由,将驼队捎来的少数民族精贵香料寄存在一处店商那帮忙出售。
所得赢利,除去成本,按七三分。
也就是说,香料卖得的钱,将本金扣除,获得的,孙胡子得七,店商家得三。
这对于无本起利,没有任何亏损风险的店商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轮谁都会一口答应。
另外,孙胡子会多出一份货物寄存的钱,相当于租店面的费用。
初次见面,高志患多少生疑,孙胡子解释,之所选择戚家男宝堂作为香料的寄存出售商,主要是图它在龙丸镇上的名气。
高志患听这话,不禁喜上眉梢,竖起大拇指说,“哈密提瓜老爷真有眼光,将你的香料选在本店帮忙出售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转而,他面露难色,嗦嗦牙说,“只是价钱方面咱们还有待商定!”
七三开不如六四开,多开一分他高志患便多得一分利。
只要戚老爷子不问事,糊弄住戚不易,这多得的一分利还不进了他的口袋包。
高志患越想心里越美,孙胡子虽觉没啥子事,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气。
“他妈的!这店到底是姓戚还是姓高啊!”要搁平时,孙胡子准得把这藏在心里的话吼出来,激动时掏出别在腰里的枪,对准高志患的脑袋就是一颗子,就像他一枪打死春花楼对面绸缎店的铁老板,他伸手一摸胡子,亲信朱二蛋抬手就是一枪,铁老板的额头上无端多了一个枣大的窟窿。
眼下,他的身份变了,某些事他得担怠。况且,正事没办成之前,他得不露声色。
收拾高志患这样的小虾米,对于他孙胡子来说,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行!就这么定了。”孙胡子说,高志患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
两人说话时,戚不易就在一旁。他对生意上的事没兴趣,他心里想的只有哪家妓院的姑娘消魂,哪间赌场的“鱼鳖”较多。
“侄儿啊!如果没什么事你就签个字。”高志患露出狡邪的鬼脸。
听了两人半天唠叨,戚不易本就有些不耐烦,高志患这会说让他签字,他便甩手说,“不就签个字嘛!这么麻烦干什么!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真妈的费事。”
戚不易絮絮叨叨,高志患倒落个便宜,表里不一的笑着说,“呵,你们别见怪!瞧我这侄儿。”
他摇着脑袋,不等戚不易的后话,便拾笔在事先准备好的合同上潦潦签字。
货物寄存代为出售的费用为两根金条,要事先支付。
生意谈妥,作为东家要设宴招待。
地点都选好了,春花楼,吃的是花酒。
干这事,对于戚不易来说,比生意在行。
外乡人不懂龙丸镇的规矩,去春花楼吃花酒,要接金牌娼妓龙姑娘口里的翠纹珠。
龙姑娘,外乡人,那年春花楼扩招小姐,从川桂地带赶来的应征者之一。
以口上的绝活冠名春花楼的头牌妓女,人送外号,蛇嘴美人。
与方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齐名为龙丸镇的四小花旦。
春花楼一天只开一席花酒。天黑前去楼里聚花堂,楼上蛇嘴美人妖娆万分,红唇微闭的站在绣阁前。
楼下挤满了前来吃花酒的男人们。
老鸨站在铜锣前,敲一响锣,聚花堂的男人开始激烈的推搡。
这时,蛇嘴美人渐张双唇,将含在口里的翠纹珠用舌尖送至齿唇之间。
老鸨再敲一响锣,楼下的人们开始拼命的哄抢。
三锣响,珠从口出,从两人高的绣阁飞快而下。
所有的人们张开大嘴,用尽全身力气拔地而起。
那场面,热闹非凡,往往死伤也是无数。
谁用自己的嘴巴,接到了蛇嘴美人口里吐出的翠纹珠,谁就是今晚花酒的获得者。
吃花酒的人有权钦点春花楼里的任何一个姑娘,并且价格从优。
那些豁出命为吃到花酒的人,其中也不乏投机取巧之辈。
人家口里的珠掉了,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捡起,咬在嘴里。
更有甚者,直接夺了别人嘴里的珠子,塞进自己嘴里。
当然,若发现这样违规乱纪行为的贼人,老鸨会支应店里的男夫,将他暴打一顿扔出楼外。
九岁的戚不易身形高大,往往得个“珠魁”,所以去春花楼吃花酒对他并非难事。
黄昏时分,戚不易兴高采烈着领着孙胡子几人去春花楼。
孙胡子有所担心,因为半天之前,他带着朱二蛋两人打春花楼前过,春花楼的老鸨已然认出他来。
他摸一胡子,老鸨吓呆了面孔,只是碍于自己的威严,她才装疯卖傻的跑了。
这会,他们去春花楼,老鸨就站在铜锣前。
远远的看着几人走进聚花堂,又在堂下挤得一席之地。
戚不易人高马大,得意着朝秀阁里的蛇嘴美人吹一口哨,然后乐呵呵的对孙胡子几人说,“嘿,远到的客人,你们就瞧好呗。”
铜锣前的老鸨瞧见衣衫显眼的孙胡子,手中的红绸棒似乎瞬间增加了重量,只听“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堂下的人们哄笑成一片,有人调侃着喊,“我说老鸨子哎,这蛇嘴美人还没露脸,你倒先敲了一锣啊!”
说着,人群哄笑的更为疯狂。
孙胡子和老鸨对上了眼,担心事情会穿帮,便朝老鸨狠瞪一眼,张开五指,使劲的摸了一下胡须。
老鸨在喉咙里打了个颤,这个时候,她十分确定,站在人群中那个身着鲜艳皮袄,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外乡人,就是她最为熟悉的男人,腰花子山上的土匪孙胡子。
她在心里寻思,不管眼前的孙胡子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瞧他摸胡子的举动,就是在暗暗的明示,让她不要多事,否侧性命不保。
这样想,她只管照旧干好自己的事,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对待即可。
但她又想,孙胡子装成外乡人来春花楼里吃花酒,必定是要办一件他想办却不能公然完成的事。
想到这,刚刚还有些木讷的老鸨,在心里暗自一笑。
“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个忙。”老鸨在心里盘算,然后招呼身边的姑娘,对着堂下的男人们喊着,“大家别心急!我们秀阁的美人还要梳妆打扮呢!”
话完,她即屁颠屁颠的往楼上奔去。
蛇嘴美人一切准备就绪,便站到秀阁的窗户前,揭去面纱。
人间美色万千,那女人是着实的美。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
正所谓,故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怪不得!在龙丸镇,会有如此多的男人们为之疯狂。
一锣响,蛇嘴美人秀阁现。
二锣敲,美人红唇微微开。
三锣闭,翠纹珠儿从口出。
老鸨敲完最后一遍锣,堂下的人们卯足劲的拔地而起,推搡扭打着四散而开。
翠纹珠从天而降,哄抢的男人们像是水中的鱼般腾跃而起,半空中拳打脚踢。
今天的花酒是个意外,戚不易势压群雄,可闪闪发光的翠纹珠却不偏不倚的落在孙胡子的唇衔上。
老鸨再敲一遍锣,大声喊着,“今晚的‘珠魁’得主是哈密提瓜老爷!”
“姑娘们恭送我们大老爷入楼吃酒啊!”老鸨拼了命的喊着,戚不易和孙胡子都傻了眼。
按春花楼的规矩,“珠魁”的获得者,即是今晚请吃花酒的人。
戚不易没能夺魁,懊恼万分。
按理,他不可能失手,可那珠子就像长了眼睛,一个劲的奔着孙胡子去了。
孙胡子得了“珠魁”,粉末倒置,成了这晚请吃花酒的人。
他在脑袋里放了一个屁,“他奶奶的,该死了老妈子!等老子回去了准一枪崩了你。”
东家不请客,反倒客人买了单,这在请客界还没这个道理。
一顿花酒,一根金条。
对于孙胡子来说,虽不算啥子事,可倒是便宜了戚不易那小子。
请吃花酒的人,有权挑选春花楼里任何一个姑娘。
孙胡子常去春花楼,自然知道这妓院的规矩,更了解这楼里的姑娘谁最宠幸。
但他不能点,眼下他是外乡的商人,第一次来龙丸镇,很多东西他还不知道。
他得装,装作真正的傻子。
“少东家,你也知道,我们第一次来龙丸镇,很多东西不知道,这打后的事情还得托你多帮忙照顾。”孙胡子油嘴滑舌,戚不易笑道,“好说好说!来咱们哥俩再走一个。”
戚不易年方九岁,和五十出头的孙胡子称兄道弟,怎么听都不像个事。
朱二蛋站在一边偷笑,孙胡子气的在心里只咬牙。
这要搁平时,不说你也知道。
孙胡子虽气,但还是点头笑着说,“那是那是!来走一个。”
两壶酒喝了大半,身边的姑娘换了一拨又一拨。
到了就寝,得点近身的姑娘。
孙胡子推辞,全凭戚不易使唤。
戚不易人小鬼大,心里早在算计,外乡人,人生地不熟,进了龙丸镇这块地界,什么事都得由着他。
这晚的花酒孙胡子请客,戚不易便只管张口。
“不宰白不宰!”戚不易在心里得意,直呼一声老鸨,说,“我这位大哥,外乡人,虽第一次来龙丸镇,但身上有的是钱,近身的姑娘你得给我拣好的挑,差了,别怪我戚不易不认理,砸了你春花楼招牌。”
老鸨听的只点头,转身立马上外面招呼。
戚不易话未完,又撵在她身后喊了一句,“四小花旦!”
四小花旦,春花楼的头号招牌。
三个是从前方家的三个小姐,余一人便是秀阁里口含香珠的蛇嘴美人。
回忆过去,旧老鸨在世的时候,杖着春花楼的生意好,便当着孙胡子面乱开价。
“方家三小姐睡一晚怎么招也得这个数。”说着,她张开五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不多不少,五百块现大洋。
结果,孙胡子摸胡子,朱二蛋抬手就给了她一枪。
四小花旦,陪一晚,价格就不明说了,总之就算给你八折,也得将你拔层皮。
但这皮拔的不是他戚不易,而是孙胡子。
话不多说,两人就寝,只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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