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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群龙无首,在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它们四分五裂,占据一方拥兵自重,分割成大大小小数个武装势力,称为军阀割据。
军阀割据长达二十八年,他们之间为争夺地盘,彼此混战,直到1930年奉系军阀张学良率先东北易帜而宣告结束,这一时期称为军阀混战时期。
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方家十三太太连同未满月的孩子死后,大军阀段祺瑞之部将秀才官怒不可遏,带兵抄了方家。
刚过八十大寿的方家老爷子,被秀才官的兵士用麻绳捆绑吊在树下,不予吃喝,三天三夜后死了。
方老爷子的十三房姨太太,除了过世的大太太二太太十三太太金桂花和年逾六十的三太太,其余的都被秀才官收入府邸。
树下的秀才官拿着英式短柄向着前来瞧热闹的百姓吆喝说,“都看见了吧!方老爷子罪大恶极!都七老八十了,还泯不了淫色的本性。”
“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就被这狗日的给糟践了!”说着,他手指一动,扳机一扣,“啪!”朝天放了一枪,吓的人群一阵唏嘘。
方老爷子被人吊在树上,听这一枪,惊的眉头一皱,眼睛一闭,稀里哗啦的一泡尿从裤裆里漏了出来。
“十三房姨太太啊!这都他妈的什么年代了,还兴大清国那趟子事?”话刚完,他抬手又是一枪。
方老爷子吓得腿脚一抽,从嘴拐里垂下一串涎液。
“害人孤儿寡母!我调查清楚的很,方府的那把火就是他放的!”
说着,他咬一咬牙,“连自己女人和孩子都敢烧死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人群安静,都呆呆的望着异常愤怒的秀才官。
“那叫畜生!”他扯紧嗓子猛喊一句,一抬手又欲一枪。
没想咔哒一声,膛里的子弹光了。
瞧热闹的百姓吓的又一阵唏嘘,枪还没响呢,都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秀才官怒气未消,命令他的副官给自己的爱枪从新子弹上膛。
子弹填满,副官将枪交回秀才官的手里。
枪还没落稳呢,他立一抬手又是一响。
人群毫无招架,被吓的一二三个的愣在那里。
方家老爷经这一假一真的两次惊吓,整个人都缩成球状,连吐唾沫星子的说,“嘿嘿,秀才孙子,我都八十高寿了,没啥子遗憾,要死你就给个痛快的。我知道你回来无非是想报个仇!来吧!”
秀才官不理睬吊在树下的方老爷子,他自顾自的说着,“像这样的人,我们段大总统说了,就该枪决!”
话锋一转,他又说,“可我念在我和他是同乡的情分,不枪毙他,吊他三天三夜,如果他挺的过来,证明是阎王不收他,我就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把人吊在大树下,不吃不喝三天,就是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何况一个八十岁的高龄人。
三天三夜后,方家老爷死了。
秀才官抄了方家,将剩余九房姨太太收入囊中。
方家的大儿子被砍首示众,二儿子三儿子被发配充军,四个姑娘被卖到龙丸镇最大的妓院春花楼,孙子辈的,儿子们的媳妇,伙计老妈子全部被逐出方府,流落街头。
方家唯一的小儿子,方自才,人贼机灵,方家大火的那天晚上便卷上细软带着自己的儿子跟媳妇跑了。
戚正刀抱着十三太太金桂花的儿子,自然不能呆在龙丸镇,他借走亲戚的名义去穷乡僻壤里躲了一年。
一年后,他得知段祺瑞吃了败仗,秀才官跟随残部退至西线,他便带着他的儿子戚不易回到龙丸镇。
那时候,龙丸镇上最大的耕户方府没了,空大的宅院被新来的军阀孙胡子接手,充做住地兼军事指挥所。
孙胡子又称孙屁股,是个做事没脑袋的人。
起初,他是龙丸镇沿边一个叫腰花子山上的土匪。
各方军阀为争夺地盘火拼,奉系张作霖与直系冯国璋联手,抄了段祺瑞的后路。
秀才官奉命镇守龙丸镇,对方还没放一枪一炮呢,他便带着部队跑了。
想也是,秀才官回到龙丸镇为的什么?当真是为了报答段祺瑞的提拔之恩,死心塌地的替其卖命。
他无非是想报了当年方老爷子的夺妻之恨,如今方老爷子死了,他也想的明白。
“乱世嘛!不就想图个安稳。犯不著为别人的江山搭上自己的性命。”
秀才官不战自退,花好月圆的龙丸镇便落到冯张二人的手里。
龙丸镇自古出过一个大英雄叫关公,也出过一个“渔网拾尸,厚葬关公”的戚渔夫,也算个名人。
龙丸镇虽称不上地大物博,可自古以来,黄赌毒业盛兴,素有“雪月春都”的美誉。
想当年袁世凯登帝,还特地来龙丸镇小住了一些日子,那玩的可是尽兴。
回去没多久,竟把自己的户籍从河南项城改为皖江龙丸镇。
并留词一首:“人生苦短,忧哉愁哉,何以释怀,唯有龙丸。”
不费一枪一弹打下来的地盘,二人都想得。
但龙丸镇地界不大,一圈山包子围起一个卵丸大的地。
分不好分!拱手相让各有不甘。
最重要它沿江,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恰到此时,龙丸镇沿边一个叫腰花子山上的土匪,外号孙胡子听闻龙丸镇换了新主,特地备了厚礼下山拜访。
孙胡子又称孙屁股,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大清年间,做过刑场的“红正”,也就是刀斧手。
后来,清朝亡了,建立民国,像他这种缺德事干多的人,自然要被百姓正法示众。
一晚纠结,他连同几个“红正”,乔装打扮逃出了住地城外。
热闹的地方不能去了,因为脸熟,痛失亲人的百姓们可都记着他呢。
没办法,思来想去,唯有拉结一帮落魄的乞丐上山为匪。
土匪和军阀没多少区别,有些军阀也是从土匪发展而来。
孙胡子亲自下山拜访冯张二人,无非是想和他们打好关系方便日后。
孙胡子虽呆瓜痴枣,但有福气。
一时商议不成的冯张二人中张作霖提议,“既然兄长你也没有什么可行之策,要不这样,我们把龙丸镇这块地界暂时交由他人掌管如何?”
冯国璋听闻此话,一拍桌子,怒道,“老弟,你是不是犯傻,咱们兄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界交给别人?那当初攻打龙丸镇的意义何在?”
冯国璋不理解,张作霖心中早有盘算,他为之一笑说,“兄长莫急,先听老弟我慢慢道来。”
将龙丸镇交由腰花子山上的土匪孙胡子代为管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第一,不伤害冯张二人的兄弟和气。传出去,谁面上都光彩,谁也不吃亏,谁都得利。
第二,孙胡子这人没脑袋,他所纠集的百来号人,也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大部分没有真枪实弹,都是过去的砍刀长矛,他们构成不了威胁。
第三,孙胡子没远大志向,只不过想保自身安宁,将龙丸镇交由他管理,二人心中踏实。
第四,以管理龙丸镇的名义,乘机收编孙胡子的部队,人数不过营,只配给少量的枪弹。
孙胡子听闻二人要将龙丸镇交由他代为管理,高兴的合不拢嘴。
委任书还没下来呢,大清早的便叫上自己的亲信,骑着马匹,去了龙丸镇的旺记剃头铺,将在山中养了多年长发削的一干二净。
到家洗一锅热水澡,换上一件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统军服,外面披上一挂非常显眼的大红袍子,脚上套上一双油亮的黑长靴。
张作霖拆人来请孙胡子去方家大院商议大事,他一个飞身上马,摔的四脚朝天。
身边的亲信吓的连忙上前搀扶,他却不骄不躁,起身一脸洋溢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一个纵身跨在马上。
进方家大院,冯张二人早在上厅候着。孙胡子嘴角上扬,步伐飞快的直奔院中。
冯国璋坐在上厅正侧,老远看见一个光头大胡须,漂亮军服外加大红袍子,脚上黑靴的彪汉往他这处奔来,隐隐约还听见断断续续的笑声。
他颇没好感,回头对身边的张作霖说,“他娘的!一个活脱脱的袁世凯胚子!还说他没心机?”
张作霖笑着,“呵,老哥!气不过不是!像这样的人就是个脑袋长在屁股上的种。袁世凯有心机啥子用,皇帝还不满百天呢!都是帮粗俗之人,赏他一粒糖,就忘了自个姓什么。不必忧虑!”
张作霖拍了拍冯国璋的手臂,让其不必介意,冯国璋忍不住啐一口唾沫,“现如今老子还没这身打扮呢!这狗日倒真敢穿!大红袍子元帅装,也不知这小子从哪弄来的,我这还没任命呢,他倒自己得瑟上了。”
说着,冯国璋不禁笑了一声,“嘿,老弟的话还真有几分哲理!”
“脑袋长在屁股上!咯……咯咯咯……”冯国璋越瞧越笑,张作霖也跟着乐起来。
实话说,孙胡子只能算是个伪军阀,因为他没有自己的部队和地盘。
自己不能当家作主,全凭别人的号令,顶多只是个狐假虎威的二蛋子。
但山高地远,再偏僻的地方,无二虎,他也算个皇帝。
让孙胡子坐镇龙丸镇和在山上当土匪一个样!对他来说简单,对冯张二人来说,一百个放心。
孙胡子好色,经常光顾龙丸镇上最大的妓院春花楼。
秀才官在的时候,抄了方家,把方老爷子的四个女儿全部卖到春花楼。
如今一年过去了,除了方老爷子十三岁的小女儿不堪忍受上吊自杀,其余的都成了春花楼的招牌名角。
你想啊!一个响当当大户人家的闺女去了春花楼做妓女。甭管你是否男人,首先那种想一睹为快的好奇心是无法磨灭的。
去看的人多了,春花楼的生意好到自开院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景观。
过去春花楼有规矩,四更晌午不接客,因为妓女也是人,她也得吃饭睡觉。
吃不好休息不踏实,哪有心情干那事?古人还说过,饱暖思淫欲呢。
现在不行,天蒙蒙亮,春花楼外的牌坊街便被人们挤的水泄不通。
更绝的,有半夜蹲点,只候到黎明第一道曙光,老鸨打开春花楼的前台窗户高喊着,“姑娘们!出来接客喽!”
拿今天的话说,就像是大家排队去买各大明星的演唱会门票,奇景乱象无法比拟。
门外的牌坊街被围的水泄不通,有赶集的人们牵马,挑担的打那过。走不了,只能硬挤,结果双方对峙,拿着马鞭扁担火拼一场。
那景观,无法言说的热闹。
老鸨站在前台的窗户里高喊,面前一群人们乱作一团。
喊声停歇,大门打开,刚刚还和赶集的马夫担夫开打的人们,全都一闪而光。
大家撒开腿的往门里跑,生怕落了后。
老鸨不得不惊呼,“要命勒!”
瞧一眼方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给一块现大洋。
看上了,挑一个走,给十块现大洋,只一炮,不过夜。
真要过夜,得两只手翻五翻的数,也就是五十块现大洋,三更天便走。
孙胡子做了一方的土皇帝,春花楼便成了他想进则进想出即出的地。
对于他的横行,有不停使唤的,干脆利落给他一颗子弹吃吃。
想从前春花楼的老鸨,还有它对门卖绸缎的铁老板。
两人只是多了那么一句话,就都归了西。
老鸨杖着生意好,当着孙胡子面乱开价,“孙爷爷,您三个都要还过夜怎么说也得给这个数!”,老鸨将一只手掌在空中画了个大圈,意思是一口价五百现大洋。
孙胡子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胡子,然后对着身边的亲信说,“给她!”
结果,亲信一抬手就是一枪,将老鸨当场打死。
跟惯了孙胡子,身边的亲信知道,如果孙胡子嫌一个人命太长了,他会不由自主的摸一摸胡子。
孙胡子摸胡子,面前的人就得吃一颗枪子。
绸缎店的铁老板知道这一规矩,可等他反应,早已不及。
他只是拍马屁的说了那么一句,“龙丸镇的皇帝非孙胡子督爷不可啊!”
第一,龙丸镇的皇帝不能随便乱封,要是让冯张二人知道了,还不得一枪崩了他。
第二,孙胡子的绰号可不是随便乱叫的,他也听不得这话。
铁老板一激动,便遛了嘴。孙胡子立刻摸了摸胡子,身边的亲信一抬手即是一枪。
铁老板刚一举手讨饶,脑袋上便多了一个枣大的窟窿。
春花楼的老鸨和绸缎店的铁老板两人一命呜呼,让瞧见的人们触目惊心,大家心中有数,孙胡子啥?大土匪!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臭虫。往后大伙都的小心些,话不能乱说。
戚正刀领着一岁多的儿子戚不易在龙丸镇上生活,依然干着阉牛的勾当。
方老爷子一死,加上战乱,他阉牛的生意是每况愈下。
有一阵子,养家糊口都成了问题。他不得不变卖了当年他用袁世凯赏给的金条置办的房屋土地,带着戚不易住到了戚家祠堂里。
戚不易得了方家十三太太金桂花的好种,生长发育较同龄人迅速,一转眼七八年,他出落成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这当然也和戚正刀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密不可分。
每逢戚正刀接了活,外出阉牛,都会把牛身上割下来的阳物捡回。
捡回来的牛阳物,戚正刀会把它晒干切片,然后用人参枸杞下汤来小火慢炖。
戚不易喝了这汤,身体发育的格外结实高大些。
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看上去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知道的人们都称奇,纷纷上门讨要这壮子秘方。
戚正刀舍不得,总是一言不发。
直到后来,一个从前向他学艺的徒弟,回龙丸镇来看他,提点说,“师傅,如今战乱,老百姓们无心下地劳作,没了牛,还有谁需要俺们这种营生。”
戚正刀叹息的点一点头,他徒弟又说,“难道师傅就没想过另谋生计?”
戚正刀无奈,唯有接着叹气说,“唉!爱徒不知道啊,俺都快八十的人了,能活一天是一天。现如今日子强勉能过,只是盼着俺的儿戚不易能快快长大,哪有心思去算计些赢利的手段。”
他徒儿笑道,“呵,听人说师傅的儿子发育超乎常人!全是因为师傅的细心照料。”
戚正刀很自豪的笑道,“呵,托戚家祖上的福!无病无灾。”
“戚家乃大户,难道师傅就没想过为戚家的以后打算?”想想,他徒儿问,戚正刀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徒儿又说,“想当年我从师傅学艺,如今算起来十年有余。”
戚正刀点点头,他的徒儿便细说,“那时候得了师傅的真传,我便借了师傅的那把‘镰月弯刀’跑去镇上的老铜家,照着样打了一把。”
徒儿说,戚正刀便回忆,忍不住热泪盈眶。
“师傅您说过,干我们这行不光手艺还在于家伙,传艺不传家伙便是枉然,可刀就只有一把,那是祖师爷,冠名‘京城双刀’张老爷子亲授于您的,我记得您说,那刀得谁都不能,你要留着将来传给戚家的子孙。”
戚正刀嘴唇抽动,欲说话,确实乱世,各奔东西,他和他的徒儿们一分别十载有余。
回忆当年,他最中意的弟子莫过于眼前说话的这位。
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他颇感触。
想起当年,他收徒过百,能学成手艺活下来的还不过十人,大部分放弃,小部分学艺不精叫牛踢死。剩下来的,因为战争动乱,为了生计都各奔东西。
眼前这位说话的徒弟姓高,名志患,江苏省安东人士,祖宗辈还是南宋抗金英雄岳飞岳家军的后代。
那年安东瘟疫,死人无数,十八有余的高志患几经周折,逃难来到龙丸镇。
一家六口都死光了,唯独高志患吃了麻风草,幸免遇难。
没有一技之长,唯有以行乞为生,就像当年戚正刀回到龙丸镇,整天过着的也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
高志患在龙丸镇上乞讨,恰逢那时戚正刀帮方家阉牛而名声大噪。
戚正刀要收徒弟,并且分文不取,只要求遵循净身祖师爷的遗训即可。
“凡执刀行断子绝孙之人决不可与女人苟合,否则生儿子没屁眼。”
虽然祖师爷的遗训恶毒,但慕名而来,渴望拜师学艺的人还是颇多。
他们大部分是纨绔子弟,因逢战乱,无依无靠,多半就想混口饭吃,没想太多。
一个男人拄着拐站在戚家的大门外,戚正刀站在门内,打开门,见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破碗破鞋的乞丐。
男人不说话只是用两粒白珠呆望着他,戚正刀寻思着眼前的陌生人是来乞要,便从怀里掏出两张散票丢他碗里,然后挥挥手说,“走吧!”
男人得了钱,没有即刻转身走,戚正刀觉着奇怪,却又不愿再搭理,便退进门里准备顺手关上院门,不想乞丐挑起手中的长棍卡在门缝里。
戚正刀被刁难,不可理喻的责问说,“你这叫花子好笑了,得了钱不走什么意思?”
没曾想眼前的男人突然丢棍弃碗,扑通一声跪在戚正刀的面前说,“戚师傅,我想学艺。”
戚正刀吓了一跳,学艺是好事,可他没想过一个落魄的叫花子会投他门下。
如今不跟过去,他戚正刀名声在外,袁世凯大总统请他吃过酒赏给他金条,身份即大不同以往。
他断然拒绝着摇摇头说,“不行!”
男人便问,“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戚正刀说,男人回,“我听街上的人传,戚师傅收徒不要钱,什么样的人只要肯学就行。”
戚正刀叹一声,“可俺不收叫花子。”
说着,他关上门,男人险被拒在门外,幸好戚正刀一抬手,他便把脏兮兮的脑袋卡在门缝里。
戚正刀惊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
男人据理的说,“为什么不收叫花子,难道戚师傅从前就没有乞讨过吗?”
男人特聪明,问话说到了戚正刀的要害。
回忆过去,他戚正刀还在龙丸镇上乞要了三四年呢!如果不是帮方家阉牛,如果不是袁世凯请酒,他戚正刀指不定是个什么模样。
“俺说不行就是不行!”戚正刀被人戳了软肋,不愉快却也不能否认。
男人不走,始终用脑袋卡在门缝里,戚正刀有些恼,干脆脆的说,“你不走俺可要报官了!”
“戚师傅,你就收下我吧!我是诚心来学手艺的,我听人说戚家祖上戚渔夫可是侠肝义胆的义士,还出过‘渔网拾尸,厚葬关公’的美传呢!你们都是响当当的大英雄。”男人急不可耐的说,戚正刀不动容问,“那又怎样!”
“戚师傅,是否可以念在我们高家和你们戚家颇有渊源的份上就留下我吧!”
“你们高家?渊源?”戚正刀不明白,男人细说,“我原是安东人士,其祖上曾是南宋抗金英雄岳飞岳家军的后代…….”
男人动情的说,戚正刀听的耳根有些软了,他想着,自己曾今也是个乞丐,祖上戚渔夫和关公一样也是一个侠肝义胆的英雄,如果不是张飞的脾气暴戾,说不定他留在军营里也能成为一个和关公平起平坐的大将军。
男人低头说着,戚正刀抬头想着,没曾料,男人一缩头,转身将后背朝向戚正刀的面前。
戚正刀猛回神的说,“这是干什么?”
“戚师傅请看!”男人说,不由戚正刀多想的将破旧的上衣撕碎开来。
后背纹着“精忠报国”,却干着阉牛的活,在今天看来是个笑话。
但那个时候,事实的确如此。
后来,戚正刀收下了那个男人,并得知姓名叫高志患。
二人边喝茶边聊,将往事一一数来,戚正刀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来喝茶!”戚正刀抹泪说,他徒儿转动双眼,贼溜溜的说,“听闻师傅有一个壮子秘方,师傅何不由它开一家店,也好为戚家的以后打算。”
话说了大半,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戚正刀的徒弟终于说到正题,但此时的戚正刀还沉静在过去的点点滴滴里,他无法自拔,只能回他说,“开店?能成吗?”
他徒儿高兴的回,“当然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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