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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外十里外,有大山名为大荒山,与那座从昆仑山上延伸下来的青松峰遥相呼应,不过除了位置与那座青峰相对,山上风景也是迥异。对面四季都是一副长青景象,而大荒山则是四季都是一副荒凉景象,对于这种极为鲜明的对比,人们自然将青松峰归结为吸纳昆仑灵气而致,而对面的大荒山则是传闻有一尊修为不浅的魑魅曾被镇压于此,才造成这座百丈荒山!
虽然有这种传说,但是毕竟岁月久远,更兼之与自家鸡毛蒜皮的事情比起来,太过虚无缥缈,自然没有多少人真正把这当做一回事!
大荒山之前,是一道不太宽阔的道路,这是一条西北古道,整个道路都充满了一种陈旧和历史岁月的气息,满地的落叶,一层层摞起来,随着时间的斗转星移,最后都变成了这土地上万物的养料。
古道之上,一道马车静静停留,与整个古代显得极为相衬,好似前代的那位文人骚客行至此地,最后却将这座马车遗忘在历史之中。马车之上,一位显得极为邋遢的年老车夫,一手拎着泛黄的酒葫芦,此刻靠在轿子,显得甚是潇洒自得;身旁则是一位极其猥琐的汉子,此时伸长了脖子,两手时不时搓两下,显得分外焦急。
“哒哒......”不远处,一道不怎么响亮的马蹄声传来,不过中间夹杂着一种极不规律的声音,倒是将那种本来应该传的极远的清脆马蹄声给打乱了,从而,当马车上的人听到马蹄声时,就已经看到了来人。前面是两匹难得好马,一匹青鬃,一匹枣红,右边则是一名少年一身青衣,身旁则是一位身着玄衣的少女,如空谷幽兰。
赶至马车身边的少男少女自然就是从凉州城出来的沈清风与杨隐娘。两人并没有下马,沈清风看着一脸疑问的两人,咧嘴一笑。同时问道:“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等身边老人出口,车上年轻汉子便是一步跳了下来,欣喜的说道:“谭老爷子这时候应该已经带着那群谍子从昆仑山脚绕一圈了,此时应该已经往中牟道去了”
沈清风点了点头,说道:“三爷他们那便会有人清扫,他们会在中牟道等着!到了中牟道,白猿门在这里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
马车之上的自然便是曾与谭平山老爷子同时出城的欧阳询,而身边那位极为猥琐的汉子,却又有来历,就是被马贼截杀那天的那位猥琐汉子,名叫陈镇,一个与马贼和其面容皆是不相符的斯文名字。凉州城外,便是陈镇报的警讯,这才使得沈清风他们可以提前布局,当时同来的则还有那名一脸童子相的汉子,只是在进凉州前就被沈清风打发走了,至于去了那则没人知道了。
坐在马车上的老爷子点了点头,还没开口,便是又一道声响传来,老人双眼精光爆射,没想到前面的沈清风依旧一副懒洋洋的表情,显得分外轻松,下一刻老人便哭笑不得。
一匹极为土气的农家骡马,拉长着舌头,晃晃悠悠的向着车马走来。当时进凉州城时,便将这头痞懒的家伙放在了山外一处隐秘地方,结果沈清风出城不远,便是看到这家伙在大路上晃悠,看到有马匹什么的经过,特别是母马经过时,便是凑上去,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结果刚看到沈清风两人,便是立马变的极为虚弱,这不被沈清风拉下了一路。
沈清风没有理会身后极品的畜生,瞄了一眼那咕咕作响的车轮,一抡马鞭,提前开道。其实,有隐娘那只游曳数里之外的阴物在,根本就不用如何去在意是否有什么狙杀埋伏。坐在车上的汉子陈镇,望了望马车旁策马而行的青衣少年,忍不住问道:“不说在这西北,就是江南士林之中,负笈游历的都不多了,怎么沈公子还会遵循这种古礼呢?”
身边欧阳询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而另一边正在跟那极为依赖的阴物心神沟通的少女抬头看了那猥琐汉子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沈清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车上执鞭汉子道:“这时候再试探,你不觉得有点迟了吗?”
陈镇听闻这句话,一张本就不白的脸立刻显得更黑,无言即是表示默认。
沈清风将马缰挂在鞍上,任马匹由着性子走,似是自言自语道:“陈枕言,三百六十游隼之一,经历太行山、观山海、断鸿崖等等大小战役六十三场,断鸿崖后,率五十轻骑断后,斩敌二十八,力战,卒!余一子!”
没有理会车上猥琐汉子的身如筛糠,和面露精光紧紧盯着自己的欧阳旭,沈清风朝身后少女摆摆手道:“如果不是这样的你,恐怕你也不会泽阳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别这样看着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有门派号称曾经号称天下显学,这些底蕴还是有的。对了,顺便说一句,你这面皮是找谁家做的?记得以后在再遇见别打死了就行,这也太丑了吧?”
没理会沈清风最后的调笑,这段最为隐秘的东西被突然揭露出来,怎么都很难马上接受。
看着依旧眼神恍惚的陈镇,沈清风笑道:“别多想,我只是希望别一会儿拼命的时候,相互之间还有顾忌!”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则震动人心的消息,几人便是一同停下,一排整齐的军马排列在那条唯一的通道之上,寒风吹过,绑在铁血之上的红缨整齐的斜飞起来,和苍黑色的枪身、闪着寒光的枪尖相衬,就如一道从长枪中一出来的鲜血在空中撒成一条长带。整个队伍之前,有一道魁梧身形立马于前,斜提长枪,静默无言却有一种杀气扑面而来。但最让人双目紧缩的却是四道静静站在队伍之前的黑色人影,好像要融入这军伍特有的黑色之中一样,没有丝毫威势可言,却偏偏压在这帮百战悍卒前面,让人难以忽视。
估摸对于这趟差事本来就抱着谨小慎微的态度,看到对面那辆马车时,这名领兵校尉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手中长枪直指,便是有二十骑并排开始冲锋。倒不是这位校尉有着戏耍或其他的心思,在这条古道之上,想要舞开手中兵器,自然不能一窝蜂的冲上去。
这校尉叫袁南山,乃是史云的心腹校尉,属于凉州城中鼎鼎有名的一名百战悍将,曾经随史云一起百里奔袭边境戎狄大营,名噪一时,就算在凉州城史云的手下几员大将中,也是极受信任的一个,要不然随行盗骊阁这等事情也不会交由他来做了!
沈清风朝着车上欧阳老爷子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还是有点高估这群家伙啊!不过既然这群家伙都来了,那么这没收起来的鱼钩,看来还得我们帮忙收起来啊!”沈清风回过头,朝着身旁玄衣少女笑道:“该小家伙开饭了!”
隐娘微微点头,数息之后,有一个胖嘟嘟的小孩,扎着两支冲天辫从数里外急速靠近,将古道上落叶卷起,树叶落下,便是有一个可爱小孩正站在隐娘身边,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模样极为可爱,看的年岁不大的陈镇都是忍不住想要捏捏,。
不过一直便是注意着的沈清风,却是看到一只近乎米粒大小的灰色乌鸦,轰然炸开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趟说来,现在才算圆满!
朝着身边毫无疑问会重载自己前面的少女,一脸无奈的拉住那匹即将奔出的枣红马,无奈笑道:“打架这种事男人来就行了,要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后面看着你跑前面跟人拼命,那回去不说杨老爷子,就算老酒鬼他们估计就会把我剥一层皮!”
嘴里瞎咧咧,脚上却不慢。用力踏下,身形便是激射出去,下一刻便撞入携带冲击巨力的挺枪骑士队伍中,手掌轻飘飘的在对方递过来的枪尖上拍了一下,身体借力撞入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的骑士怀中,没有多余动作,一掌印在胸口,一瞬间便是搅烂胸中肺腑,一掌之后便不再管,抓过即将落下的长枪,抡圆横扫,枪尖如风般划过旁边骑士的喉颈,喷涌的血柱还没来得及飙出来便一头栽下。
二十骑集体冲锋,听这倒是生猛的一塌糊涂,但是其实沈清风每次所面对的就是两三骑而已。面对一名二品小宗师的屠杀,没多久,随着最后一名骑士被高高跃起的沈清风狠狠砸在胸膛之上,二十骑便是宣告结束。
袁南山双眉紧蹙,表情到时显得很是平静,继续传令,边有四十骑继续围上去,这次却是没有按部就班的骑士冲击,而是二十骑下马,以步兵冲锋,争取在人数上围死这名嚣张无忌的年轻小子。另外二十骑则是十人一组,以手中长枪做投标,轮换冲刺借力投掷,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
伸手一把抹去满脸的血迹,沈清风咧嘴一笑,还没喘气,便是有一阵枪雨轮番而至,面对这种针对江湖公顶尖武夫的阵型,要是人数够多,指挥的恰当,就连金刚境的不坏肉身都得头疼。不过面前的阵势自然还没有到那一步,却也不容小视,沈清风脚步陡然加快,躲过第一波枪雨,手中长枪舞圆,硬生生定定过第二波,数丈距离便是步战的兵卒,自然没有再一波的攻击。刚要起步前冲,便有惊人寒气袭来,沈清风挽出一道枪花磕开那道阴毒刁钻的冷箭,沈清风眯眼抬头,却没看到那个射出刁钻冷箭的弓箭手,也没有被这一箭打乱阵脚,脚下用力身形快速冲过身前剑士,没有与这军士交手,手中长枪瞬间脱手,递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枪,绕过最前方的数个骑士,如长虹贯日钉入一名身在队伍中间的中年矮小汉子胸前。
这汉子一脸双目圆睁,低头看了看从胸前通透而过的苍黑长枪,到死都想不透自己藏在队伍之中,还没出手怎么就会被抓住身形,惹来这致命一枪。
这队伍显然是有着对付江湖高手的经验,铁骑不断冲锋,再辅以武艺不差的行伍高手混迹其中,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若是没能发现,说不得便会命丧其手!这套对付顶尖高手的方法还是从整天沉默寡言的瘸子那里传出来的,真以为自己是第一天混江湖的雏儿!
沈清风微眯着眼睛,心里默算:“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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