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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一点儿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赵过为什么这么反应,虽然他预料到了,却是不理解,他去看了张奋青,见老瘦郎中已经检查过,没有大碍,这才安心地回到内室。
他近来的经遇顺利得一塌糊涂,正应该春风得意才是,然而因为赵过交上唐柔的感情厄运,也有些闷闷不乐。
丫环棒头和李思晴都在吃饭,见他坐过来,目光阴森,一举一动均怯生生地,小心翼翼的。狄阿鸟很快发觉她们的不自然,醒悟到自己过于严肃,连忙将阴翳扫尽,拿一个碗,专门陪在一旁吃饭。
吃了一会儿,李思晴斜了斜眼睛,用筷子抿着嘴边,轻声说:“我今晚住哪儿?!”
狄阿鸟往床上一瞄,发觉棒头也忐忑不安,觉得李思晴问的却是小棒头,心说:“她们不会担心我和她们两个睡吧?!”
他微笑说:“你跟我住,让棒槌一个住。”
外头的雨点紧密落地,雨下大了,他不知道几位去万立扬那儿住的弟兄现在到哪儿了,觉得自己该让谢先令央求行馆,多辟两间上房,一走神,不知怎么的,突然记起行馆也有个拉架的人被打伤,当即放下碗筷,转着轮椅到外面,喊了谢先令和老瘦郎中,带着一些补品和钱,一起过去看一看。
被打伤的差役是在京畿的附近征召来的,家离得比较远,没有被送回去,而是就近求医。他们到了地方,进到里头,只见伤卒躺在一块烂铺上,头上扎了一匝白布,闭着眼睛,几个老卒坐在一旁乱杂的麦秸杆上,守着一点豆大的小灯说话。几个汤碗还摞在干草上,圆形碗底不一色。
狄阿鸟想不到行馆那么多房子,下面的人还要住低矮得像猪圈一样的简室,睡草铺,连忙让杨涟亭放下补品,谢先令拿出些钱,微笑道:“这些钱给他养伤用的若有多余,你们哥几个买点儿酒喝。”
几个老卒都不敢相信,连忙朝陪同的小吏看。
小吏也怔了一怔,推辞说:“大人。行馆会拨些钱,您还是把这个,钱收好。”
狄阿鸟把钱交给一个老卒。只是说:“行馆地是行馆的。我无官无爵,哪儿当得大人。”小吏不过是说辞,并不坚持,吩咐几个老卒说:“你们拿上,谢一谢博大人。”老卒已在称谢,听小吏一说,又谢。
行馆的郎中自恃有点儿身份,总是请假不在。
卒头让人送到街拐角的郎中家,刚刚才抬回来,他们禀起伤情,都说:“郎中说,伤着脑了,就怕醒不过来。”
狄阿鸟没有多想,只是朝老瘦郎中一示意。
老瘦郎中这就抱着制作的宝贝箱子过去,往地下一放,撩过手臂,去翻眼皮,上上下下检查。他肯定要好一阵忙碌,狄阿鸟等不及,要先走了一步,和谢先令一起出来。
外面的风雨猛烈起来,往对面看,只见房屋被风一裹,昏光中荡起一片、一片的白色雨花。
他把斗笠铺在自己身前,这才让走。
杨涟亭打着伞,推着他向前走。
谢先令走到一侧,然而还是被风雨扑到,一个劲儿打喷嚏。
狄阿鸟不让他陪着走,吩咐说:“你别等我俩。跑快回去。”
谢先令也就不再跟着走,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蹿,不一会儿,已经走得不见人。
狄阿鸟也忙着在周身掖斗笠,跟杨涟亭说着话往前走,走不多远,只见一人坐在外面的石头圃墙上,举起一个坛儿,借着闪电,那白花花的酒水从灌口往下淌个不停。狄阿鸟心里猛地一紧,连忙让杨涟亭推自己过去,到跟前一看,见果然是赵过,立即说:“阿过。你是不是疯了?!”
赵过站起来,一臂抱坛,顶上的头发全垂下来,一下把脸遮了个精光,完全像一个风雨中降下地鬼神,声音更是沙哑而哽咽:“我一点事都没有。”
狄阿鸟大声叹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赵过已经醉了,踉跄一俯,以一臂挥舞,悲怆地说:“他们都说我缺心眼?!我竟然从来也不知道。她也觉得我缺心眼。我从来也不知道。”
狄阿鸟说:“谁说的?!说你缺心眼,你就缺心眼?!就做缺心眼地事儿?!阿过,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相信你自己吗?!”
赵过摇了摇头。
狄阿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猛一下睁开,大声咆哮:“谁说你是缺心眼,他才是瞎了眼!他才是缺心眼!”
他一步踩到地上,再一步,跨了出去。
杨涟亭立刻盯着空了轮椅,在那儿犯愣。
狄阿鸟夺过酒坛,抱住赵过,热泪盈眶。
他前携后挪,只感到雨水冲得口鼻发酸,被竹木顶着的肌腹生疼。
而他走了好远,杨涟亭还在看那一张轮椅,最后才记得一把提上,往前跃步。
狄阿鸟身上被绑多处,是费尽九牛二五之力,才到行馆前,在外面一喊,喊了大伙出来。几个人一看,眼睛都不禁发直。狄阿鸟正觉得哪儿不对,已听到有人问:“你的伤全好啦?!”他立刻想起屁股下的轮椅,然而后悔莫及,只等草草塞赵过进屋,让人帮着换衣裳,就迫不及待地逃到正屋。
棒头和李思晴正在那儿打闹,见他迈着两条腿遁到内室,顺手拉起一道屏风,同样不敢相信,坐在那儿面面相觑。
狄阿鸟浑身湿透了,到了屏风里,就一层一层地蜕壳。
一直以来,他都信奉吃肉长肉,身体极好,但凡受一些皮肉伤,三、五天就能好,而严重些的刀伤,也只需要十天、八天,根本不像别人,今儿这发炎,明天那儿肿,好了肉也要翻出来,此时一去纱布,感觉、感觉,觉得全身上下一阵轻松,没有好的伤仅是三处大口子,这就撑起两只鼓筋地胳膊,闻一闻腋窝,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是有一条蜥蜴命。”
他一边喊了一声,说:“思晴,你让人给我准备些药水,我下去洗个澡。”一边把拳头收到小腹,撑开两只膀子,让浑身快要憋出病来的肌肉滚动、滚动。
他过一会再喊:“给我递一条布巾,几件衣裳。”
过不一会,布巾和衣裳都被放到屏风上。
狄阿鸟穿上出来,搭上布巾,出去帮着倒水,片刻之后,跳进热气腾腾的大澡桶,他躺在桶沿上,还在想着赵过的模样,突然间想到自己的阿妹,暗想:“阿雪也到了嫁人的岁数,要是她和阿过都愿意,就把她许配给阿过。阿过一定能对她好。”
他越想越觉得两全其美,乐滋滋地推了几道波浪,胡乱洗一洗,卷了一件棉布袍回去,搓着湿发回到内室,一看棒头不在,李思晴坐着那儿,低着头抠指甲,羞羞怯怯,旁边灯火朦胧,锦被几叠,顿时生出一种李思晴刚刚嫁过来,正值洞房夜的感觉,连忙坐她身边,放开自己的伤怎么好这么快的顾忌,搭了胳膊,揽住香肩,慢慢扳过来,问:“想不到我的伤这么快就好吧?!”
他见李思晴显得娇软无力,更是沾沾自喜,用大拇指回指己胸,说:“我就是蜥蜴命,什么刀伤,箭伤,说好就好。”
他搂住李思晴,亲到面颊上,反复地问:“知道什么是蜥蜴吗?!浑身一个疙瘩,一个疙瘩。”他自我吹嘘一阵儿,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一样类似蜥蜴地东西,停手回视自己,把自己的胳膊和腿检查一遍,继而把袍子一拔,让李思晴看自己的背,问:“你看到什么?!”
李思晴触目惊心,浑身一抖,说:“我看到几道大疤,从肩膀到屁股……”
狄阿鸟大为失望,说:“我不是要你看疤痢的,你好好看一看,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与别人不一样地地方?!”
李思晴慢慢地把指头摸上去,指尖漏出丝丝让人酥软的电流。
摸着,摸着,狄阿鸟就心猿意马了。他觉得去找自己那儿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很急,回过头来,将李思晴的面颊扶住,感到有一种凝脂如玉、的感觉,倏地充满柔情,有点儿怕她免为承欢,就坐上榻,盘了自己的腿,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正和路勃勃比试完摔跤,笑意盈盈地在地上打滚。”
李思晴抿动嘴角,睫毛跳动着,转视去了一旁。
狄阿鸟见她没有吭声,叹了一口气。
李思晴还是说了话,说:“你向我父亲求婚,我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已经知道了。他自然骗不住你。”
李思晴这么一说,就表示自己也对狄阿鸟有意。
狄阿鸟大为欢喜,不由自主地把双唇覆上,亲吻着,扶着她地后颈,慢慢地放躺在榻上,回头熄了灯,在她温柔地配合下,用手解开她的衣裳,褪了去,透过小衣,一段、一段地抚摸。
李思晴献着香唇迎逢,不时按在狄阿鸟地手掌上,再放开,像是在鼓励。
狄阿鸟一刻不停地解开她的小衣,眼前乳白如玉的娇美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迫不及待地放上手指,感到手下好似新录鸡头,在中节摩擦,痒到心底,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用舌头接二连三地点尖尖。
狄阿鸟虽然看不清楚,却感到它是娇嫩无比的绯红色,顺势将手放下,比过修长的两腿,按在不经一握的细腰上,顺势从两旁找到裙裤的带子,解了去,顺手一扔,让它在空中滑落……(有点儿收不住笔,怕写成h文,故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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