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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那人一副流氓气场，胖子就感觉那人不好说话，自己先胆怯了几分。只是硬着头皮上前，有些讨好的问，”老板呀，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那男人抬头瞟了胖子一眼，又转眼看着张馨，冷冷道：”还满意个屁，你们这里他妈小姐服务真他妈好么！”
张馨也忙上前微笑道，”可能是新来的女孩子不懂事，有些服务不到位。要不给你换个服务好的吧？”
那人头一歪，翻了翻白眼骂道，”换个屁换，老子玩的不高兴，你们也别想好过！你们当老子好欺负是吧！”说完抬起脚在茶几上砸出砰的一声。
张馨有些紧张，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看是碰到个无赖了。
胖子抽出根烟递上，”老总，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好好说，我们这不会坑客人的”，张馨忙去倒了杯水，放了些茶叶，双手递给那人道，”老板，有话好好说，先喝口茶消消气？”
“喝个屁！”那人猛的手一扬，张馨啊了一声，促不及防茶水泼了一身一脸，她从来没碰到这种场面，顿时手足无措，又气又委屈。
众人都一愣，想不到这人脾气这么大，连女孩子都下得了手。
胖子捏着手机忙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保安老刘是刘捷安排的人，脾气很对刘捷口味，性格本就十分火爆。眼见张馨被欺负，他豁的下起身，边骂了句”妈个x!”一脚把茶几朝那人身上踢去，那人毫无防备，茶几玻璃砸在胸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退后避到一边，看老刘人高马大，也不敢贸然动手，指着老刘恶狠狠说，”行啊你特么有种，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边从裤袋中掏出只苹果手机，开始拨号叫人。
“别别别，”胖子看苗头不对，怕把事情搞大，忙再上前点头哈腰递烟，”都平心静气的谈下嘛，是兄弟不对，先给你赔不是……”
“赔个蛋，老子要你们都歇菜，早看你这卵店不顺眼了！”那人恶狠狠的说着，拨了电话放在耳边。
正顾着打电话，猛的手机被人从手里夺了去，那人一愣，抬头看抢自己手机的是个年轻人，正是浴场老板刘捷赶回来，一把夺下他的手机。
刚才小王打电话给刘捷没人接，便急忙发了条短信，说有人闹事，速回，刘捷看到短信后急忙开车赶回浴场，正好看见闹事者想打电话叫人。
论打架刘捷有几年的经验了，在难以避免的情况下果断先下手为强。这会一把夺下那人手机，先断了他的外援。
胖子看刘捷回来，顿时安心不少，凑上来说：”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那么嚣张，水米不进的，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刘捷微一点头。
小王也在一旁说道，”馨姐好心送茶给他，被他泼了一头一脸，妈的。”
刘捷关切的看了眼张馨，张馨嘴微翘笑下，已经擦好脸上的水，示意自己没事。
那人看出夺他手机的就是浴场老板，原来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压根没放在眼里，歪着头，指着刘捷咬牙切齿道：”你特么就是老板是吧？你们以后不要开店了！”
刘捷看着他说话，任他手指在自己眼前指着骂，那人正嚣张的可以那当口，刘捷猛然伸手，抓住他那根伸出的手指用力一折，那人手指险些被折断，不禁吃痛哎呀一声，缩手弯腰捂半天，才抬头怒视着他。
“跟张馨道歉，买单走人！”刘捷看着他平静的说。
“操！有种打死我！不然老子带人拆了你的店！”那人嚣张的骂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模样。
“有种！”刘捷冷笑着，随手缓缓从地上操起一条铁腿凳子，在手上颠了颠分量，两手捏着凳腿，猛的朝那人脑袋抡去。
那人忙举手格挡，砰的一下胳膊剧痛，刘捷第二下又猛的砸了过来。
那人看扛不住，慌忙往后闪，左右看着想找个趁手的家什。
见老板开打，老刘也从侧面猛冲上去抡拳狠打，左右开弓。胖子很少动手，这次掂量着张馨被欺负，也冲上去拿皮鞋猛踢，下脚特狠，边踢边骂，尼玛，打女人，叫你打女人。
那人有点功夫，奋力抵抗格挡了会，挨了一顿拳脚后被老刘勒住脖子猛扳倒在地，还想挣扎着爬起来时，刘捷猛一飞脚踹在他脸面上，那人脑门一热，鼻血直流，直挺挺躺在地上。
张馨远远站着，看把人家打的不成人样了，忙挤到人堆里，喊着别打了，推开众人。
那人头上脸上都是血污，躺在地上喘粗气，刘捷用鞋尖朝他脑门踢了踢，道，”你再屌个看看？”
胖子平常是不赞成刘捷动武，这次却觉得这样的客人，不替他妈教训几下真是对不起他娘。
张馨女孩子毕竟心软，这会忙上去用些纸巾捂在他鼻子上止血，小王也上去帮忙，拖着他四仰八叉放在沙发上，那人满脸血污，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躺着，看样子这顿打够他消受的。
刘捷在他对面沙发坐下，平常缺少锻炼，这一会剧烈运动喘的厉害，看看自己拳头，红了一片，还破了点皮，心想早知道应该一直用凳子砸。
小王把茶几摆正，给刘捷倒了杯水，胖子和老刘站在边上喝茶。
“妈的，挺耐打啊，”胖子看了看自己脚上，皮鞋裂开一条口子，鞋底脱胶了，”老子这鞋你得给报销”，胖子看着那人说。
二楼上来几个想要女孩子服务的客人，一看楼上打架，沙发上还躺个人半死不活，吓得赶紧下楼。
胖子忙过去拉住挽留道，”老板没事啊，来来来，给你们安排女孩子爽下”，那几客人犹豫了会，只说下次再来，一路跑着下了楼。
胖子拍拍胸口，那个心疼啊，打架伤财气，一架打跑几张百元大钞。
张馨帮那人止住血，又用热毛巾仔细替他清理脸上血迹，小王递来杯水，张馨扶起他头，给他喂了两口。
好一会那人才缓过来，又不住的咳嗽，吐了口血水后，他摇摇晃晃的坐起来，靠在沙发上喘气。
“这下会该明白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胖子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呢？”
那人深喘口气，抹了下嘴角，微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刘捷，说，”老板，算你们狠，我认栽了，多少钱？……”
“你看，早这么说了多好，我们做生意图个和气生财，”胖子和善的说：”出门是朋友，何必要闹到不可开交——消费的钱带损坏茶几板凳给个一千吧，零头就算了。”
那人看了看刘捷，见他不做声默认，便一手捂着脑袋，一手从口袋里摸出钱夹，百元大钞一张一张抽出来，摆到沙发上。
直摆到一千五时，刘捷挥了挥手说：”行了，老总”，拍拍那人肩膀，”多出来的五百算是给女孩子陪不是了，你看行吧？”
“行，怎么都行，”那人咳嗽着，朝垃圾桶里吐了口血水。
刘捷把一千五百块钱和刚才夺下的苹果手机递给张馨：”把里面重要手机号码都登记下”。
那人看到想站起来，老刘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人看了眼老刘，无奈坐下。
张馨接了过去，在吧台上快速抄录着，优先把一些重要的，他的老婆父母以及一些写着单位老总的号码先抄下。这样做目的是留下点筹码，免得闹事者出去后纠缠不清。
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腮帮子肿的老高。他又扯了几张纸擦了把脸，咳嗽着喝水漱口，说：”可以走了吧！”
“麻烦你再把身份证出示下”张馨抬头说道。
那人犹豫了下，”没带……”
“那就把身份证号码报下吧，”张馨说：”你放心，没事的，我们只是存个档。”。
那人摇头道，”我确实记不清了。”
“哦，记性不好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清醒下”，刘捷两手抱胸看着他冷冷的说。
老刘闻言，又操起地上一条铁腿凳，砰的甩过去，砸到那人脑袋上，顿时又血流满面。那人没了躲闪的力气，痛苦的歪到一边，一手捂着伤口说：”别打，我说，别打了……”
张馨递给他一块毛巾和笔纸，他按住伤口，颤抖的写下一行身份证号码和自己名字。
“没记错了？记错了会吃苦头，”刘捷拿着纸，”李清，75年，住本市滨河路。确定没错了？”
“嗯嗯，没错的……”那人捂着伤口不住的点头，眼里有些惶恐。
刘捷起身掏出手机拨了派出所副所长陈斌胜号码，一会电话通了。
“哎，陈所，在当班吧？嗯嗯，帮我查个身份证号码，对，我发给你，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刘捷把那人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发了过去。
那人坐在沙发上，显得拘促不安，看看刘捷，又看看张馨，欲言又止。
一会刘捷的电话又响起了。
“哦？号码和名字对不上啊？”刘捷看了一眼那人，”好的，谢谢了，嗯，店里有些事我先处理。好，有空来玩。”
没等刘捷开口，那人忙弓着腰来拿笔纸，求饶道：”刚才我头晕，大概是写错了，我重写下……”
“不用不用，”刘捷捏着纸笔，冷笑着说：”帮你清醒下，免得浪费你我时间！”
老刘又操起了铁板凳，面色冷峻的看着刘捷，只要他一个表情，那人又得吃点苦头。
“别，别，老板，这次真的记清了……”他急忙抢过笔纸写了起来。
真是个骆驼，刘捷心想，非要挨打了才会老实。对付这种人，不能一次把他收拾得付贴了，一出门他就敢搞鬼！
写完后，他把纸递上。原来是叫李福清，77年的。
量他也不敢再作假，对付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刘捷有几十次的经验了。
自从三年前刘捷约了同学胖子合伙盘下这家太子港浴场，此后就没过安稳的日子，三年来大大小小的架打了无数，一路可都是腥风血雨历练过来。
值得骄傲的是，打架迄今为止还无败绩。
不过胖子也总叨叨，”打架不可能总是赢，这样打打杀杀，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尽量不用暴力的好。”
刘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哪有常胜不败的架，只是有时候不得不打，就像今天这种局面。
谁让自己开这种场子呢，打架成了家常便饭，稳定安心的日子成了奢望。刘捷的想法是，趁着还年轻，多赚些钱，以后改行了过上安定的日子。
李福清，这个名字，刘捷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那么屌。他收起那张纸叠起装进口袋，让小王扶着那人下楼去。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小王推了他一把，拉着他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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