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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声大笑,状似癫狂。随即又恶狠狠地道:“你这贱人居然敢损我法体,毁我法器,我要将让你死了也不得安宁,我会将你的尸体制成僵尸傀儡,为我奴仆,时时刻刻替我消灾挡祸。怎么样,你此刻是不是很害怕,哈哈,哈哈,灵魂颤抖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言罢,抬手从老妪右胸口抽出长枪,噗嗤一声,又自她左胸口贯穿了过去。老妪终于头颅一歪,魂归幽冥。劳宫亮也是一屁股坐倒,呼呼喘气。
商拔此刻已然下了山坡,见阿妈尸身被对方如此糟蹋,他不觉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如疯魔般向劳宫亮冲了过来。
劳宫亮这才注意到商拔,瞧商拔望过来如割肉剔骨般仇恨的目光,脸色不禁也白了白。早先他法力耗尽,少了一腿,适才炮制老妪,全凭一股狠劲支撑。
眼见对方毙命当场,心下一松,这股狠劲也卸了下去,此刻他只觉体内法力空空如也,神困体乏,只盼能就地入定片刻恢复些法力,偏巧商拔不给他丝毫打坐入定的时间,飞速向他飞奔而来。
眼见自己以前随手即可灭掉的一个炼气四层修士,现在却随时可以灭掉自己,他不由心中大急。
强自稳定心神,挤出一丝法力,缓慢地抬手向商拔一指,一道冰箭自他指尖冒出,向商拔飞去。
商拔正奔驰之间,忽见一道白光从对面飞来,他不假思索调整脚下步伐,一转一折,便就躲闪了过去。
忽的警醒,适才自己走的正是“方位循步图”的步法。
劳宫亮见对面之人脚步交错,忽左忽右,转眼间就躲过了自己的这道冰箭,不禁“咦”了一声,正自想着什么宗门擅长这种躲避之法。
募的他觉得左胸口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穿而过,接着身体被一股巨力连带着向后飞起,右手中还兀自握着长枪,噗通一声,仰面摔在了地上。
耳畔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幽幽地道:“你错了,赢的是我。”
劳宫亮侧头看时,只见适才还死的不能再死的阴姓妇人,正剧烈喘息,手按胸口,挣扎着坐了起来。而射穿自己胸口的却是一柄短剑。
劳宫亮并指做戟,指着妇人嘶声道:“你......你怎么可能.....”
一语未毕,鲜血自嘴中狂涌而出,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时下二人谁也无法动弹,阴姓妇人法力尽失,受伤极重,无力站起,劳宫亮法力去了十之八九,失去一腿,且心口被对穿,更是无法坐起。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瞪着你。
阴姓妇人见对方心口被对穿,却依然不见毙命,惊奇地看着劳宫亮,涩声道:“你是右心位人。”
她这话不是问话,而是自言自语。劳宫亮止住咳嗽,咧了一下嘴,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只是比划出四个字来。
但对面妇人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暗,满是失望之色,因为这四个字就是:“你答对了。”
阴姓妇人正自内心思忖对策之际,只听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身,夹着一个年轻男子的嚎叫声,轰轰传来。
又见到对面的劳宫亮眼睛几乎瞪成了整圆,满脸骇然,不可置信,不可理喻之色。
只听他低声喃喃道:“邵平小儿,害我不浅,真真该死。是机缘?是大劫?嘿嘿,嘿嘿。”
随即,阴姓妇人感觉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从自己上方一掠而过,向对面的劳宫亮飞去。
晃眼之间,噗嗤一声,劳宫亮全身被大火包绕,接着又是一道白光闪入了大火之中,这大火如同吹气泡一样急剧膨胀,转眼已然大了一倍有余。
只一瞬之间,大火又即熄灭,劳宫亮已然化为飞灰,不见了踪影。
妇人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喊叫道:“阿妈!”
随即一道人影飞奔而至,将她搂在了怀中,只是叫唤阿妈不停。
阴姓妇人低低地咳嗽了两声,轻声道:“是拔儿么。”
商拔听得叫唤,心下大喜,颤声道:“阿妈,您还活着,那......那可是太好不过了。”
低头看时,只见妇人满脸皱纹,花白头发让她似乎更加老了几分,他不觉将妇人搂的更加紧了。
阴姓妇人又咳嗽了几下,才道:“不要担心,我还死不了,你先放我下来,我须得打坐恢复一会体力。”
商拔依言而为,自己则坐在一旁警惕地望着四周,为她护法。
才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听得妇人道:“好了,我勉强可以起来走动了,你去那边收了那柄短剑,那杆长枪千万别去碰它,我们这便去瀑布后面的石室吧。”
商拔连忙站起,道:“您不需要再休息一会,恢复体力么?”
阴姓妇人摇头道:“此人若有同党寻来此处,我们可就麻烦了,还是尽早离开这里的好。”
商拔心下一凛,暗骂自己糊涂,自去收了那柄刺穿劳宫亮的短剑。因上前在老妪身前蹲下,道:“阿妈快请上来吧,我负了您赶路也能节省些时间。”
阴姓妇人眼中露出复杂之色,又苦笑了一声,这才依言伏在商拔背上。再过得两月左右,商拔就即将十六岁成年了,他身强体壮,背负阴姓妇人奔行丝毫不影响速度。
未几,他负着妇人出了雪谷,离开了后山,向山腰家的方向奔去。阴姓妇人忽然在他背后叹了一口气。
商拔霍的停住奔行,关心地问道:“阿妈,可是感觉有什么不妥么?”
阴姓妇人到:“适才刚刚下过大雪,你不能飞遁,一路本来,在雪地里留下的足迹足以让别人追踪到我们。”
商拔也是明白过来,转头望去,心中只是叫苦。只见自己来时的雪地上清晰地映出两排脚印,虽然脚印甚浅,若落在有心人眼中,那无异于黑暗中的灯塔,明确地指明了自己的去向。
因问道:“阿妈,这可怎么办才好?”
阴姓妇人道:“你无法飞遁,这也无甚么好法子了。如果晚上再次下大雪覆盖掉你的足迹,那就再好没有了。只盼我们早些到达那山洞,我能够早点恢复些法力,到时候合我们二人之力,再行计较。”
商拔听心中一动,道:“孩儿知道有一去处,对方是断然难以找到的。我们这就去吧。”
言罢,转身闷头只是赶路,脚步更见快了几分。妇人只是嗯了一声,似乎是为了节省体力,也未多说。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她们终于进入了那座瀑布后的石室,商拔竟然毫不停留,负着妇人进入了北面石壁的门洞。
一路曲折,最后来到那座莲花宝座样的传送阵前,商拔方才停下,将妇人放了下来,道:“阿妈,您且先在这儿打坐休息,待得恢复一些体力,我们再下去那里躲避。”
说完指了指石室一角。阴姓妇人看了商拔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即坐下,打坐调息。
商拔等了一会,见妇人无甚异样,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沿着来时的路径前行,到得瀑布后的石室。他探头在那眼寒潭洞口处张望,但见四下不见人影,心中方始放松了一些,但他仍然不敢打坐入定,只靠着墙壁闭眼休息片刻,复又探头瞭望。
如此过得半日,天空下起雪来,而且越下越大,商拔大喜,只觉得生来没有那一个下雪天有今天这般看得顺眼的。
他精神一直紧绷,此刻才得放松,顿觉又疲又乏,但也顾不得休息,又顺着阶梯下到莲台传送阵的石室。
发觉阴姓妇人已然从入定中醒转,忙道:“阿妈,外面又下了好大的雪,这下我们不用担心被别人追踪了吧。”
经过半日休息,阴姓妇人精神好了许多,只是脸色仍然苍白无血,皱纹密布,显然精血的损失一时半刻是补不回来的了。
听得外面大雪,轻轻吁了一口气,才道:“你也累了,就在此处打坐恢复吧。”
商拔应了声是,即刻盘膝坐下,打坐修炼起来。对修者来说,打坐修炼就是最佳的休息,两个时辰后,商拔缓缓收功,从入定中退了出来,接过阴姓妇人递过来几块干粮吃下。
阴姓妇人见她精神已然恢复,问道:“今日你怎么会来那座雪谷的?”
商拔忙恭敬地道:“孩儿日前追踪一只野兔,才发现那座山谷的。觉得雪后景色很美,所以......”
当下,他将自己约伶珑来雪谷赏玩不成,自己如何躲在山坡雪洞内修炼,后又如何看见劳宫亮与她争斗,自己如何下山拼命等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阴姓妇人听后怔怔不语,心中只是想道:“当初是我在一旁观看他父母与那周坎对战,最后得自己相助,阮琴音母子才得以摆脱周坎,自己也得了一个便宜儿子。今日商拔在一旁却是实实在在救了自己一命,昨日之因,方有今日之果,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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