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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很生气,是的,来救人还被扇了一巴掌,“有病吧!”而后,他停了下来,看着身后的高林,道,“跟来干嘛?”
“啊?”高林一下没反应过来,道,“十皇子,陛下他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他不是故意的,我就活该被打?”陆尘反问,而后想了想道,“我住在福兴客栈,有事去那儿找我。哼。”而后大步离开。
高林叹口气,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而屋内,李世民懊悔不已的坐在椅子上,长孙也没办法,只有兕子,笑了笑,道,“父皇母后不用太过担心,十哥不会生气的,他只是气自己无缘无故被打了而已。他并没有气父皇。”李世民苦笑,这么多年来,陆尘当初留下的产业替他带来了许多好处,有的时候,他回想起陆尘当初描绘的那张世界蓝图,让他每次都十分激动。他时常想,如果陆尘没有离开,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征服了高句丽,新罗,百济还有那个小倭国?
叹口气,道,“是父皇太激动了。尘儿这些年在外面必定受了许多苦。”长孙握着李世民的手,要给予安慰,李世民反握住长孙的手,无言的看着兕子。如今,只要兕子平安就好了。
而后道,“兕子,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觉,待得你醒来,你会见到你十哥的。”随后带着长孙离开。
而此时的陆尘,大骂着孙思邈,“老道,你有病吧,你们都有病。你看看,我脸上!”孙思邈叹口气,就这么挨着骂。“都是脑残。”陆尘骂道。
自失忆后,不仅性格大变,而且行为作风更是变得古怪。老道有时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骂了一会,陆尘停下,喝了口水,道,“老道,是肺炎,而且感染很严重,我用了那些过期的药,你说会不会治好?”
孙思邈叹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结果,没理会陆尘,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
陆尘一个人觉得没意思,遂躺倒床上,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他总觉得他的生活很空洞,似乎丢了很多东西,老道说是因为他忘记了过去。可是他为什么会忘记过去呢?是过去太不堪才会忘记吧。
睡了一觉,陆尘只觉得神清气爽。
下午的时候高林来过,请孙思邈和陆尘去明毓宫用膳。
被孙思邈拒绝,高林又要孙思邈去看看公主,孙思邈再拒绝。高林无奈,只好回去告诉李世民。
吃过饭后,陆尘再去了一趟明毓宫,替兕子诊了脉,些许好转,看来药还是有用的。而后又让兕子吃了一次药,准备离去。
兕子却开口,道,“十哥晚些再走,和兕子说说话吧。”语气里有些请求,虽然她觉得没什么遗憾了,可是小时候的关系如今变成陌生人一般,心里也不好受。
陆尘叹口气,道,“那么,公主要我说些什么?”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兕子,脸色苍白,却颇有神韵,当她嘴角扬起,他总觉得那么一瞬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敞亮,没有那般的空洞。
兕子微微笑道,“十哥为何总这般见外?即便失了记忆,可十哥还是十哥,不是吗?”
陆尘再次强调,道,“我已经忘却前尘,你可以叫我大夫,但是别再喊我十哥。”陆尘可不想再和这皇家有什么关系,动不动就要打人杀人的。
兕子略皱眉,道,“好吧,陆大夫,我今晚上比白日的时候好些了吗?”
陆尘点点头,“公主运气好,这些药恰还能用。”
兕子微笑着,她的生命本到了尽头,却没想到他终于还是出现了。如同五岁那年那般,救了她。想到这里,兕子又想起陆尘白天的时候将那听诊器放在她的胸口,脸不争气的红了。
而陆尘,似被兕子的那微笑照亮心房,他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晋阳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尴尬,两人都别过头去。
但陆尘的心里开始不平静了,那种目光,很熟悉,熟悉到他的心会有些闷痛。自他失忆后,很少再有这种感觉了,却不及,她的一个目光就让他有了这样的感觉,他很好奇,到底失忆之前,他经历了什么。
于是陆尘开口道,“公主能说说我以前的事儿吗?”
兕子笑了,而后道,“十哥以前很聪明,很孝顺父皇和母后,很疼晋阳。”说着,眼眶却有些红了,这么多年,有时想起,会觉得心酸。
陆尘听见晋阳的声音有些颤抖,随机看向晋阳,叹口气,道,“没什么好伤心的,不是吗?我忘了,所以我放开了。公主也不当总是怀念过去,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此时的他,仔细的看着晋阳,淡紫的宫装外套着沙袍,青丝绾作云鬓,如温婉的仙子,只是面色有些许苍白,眉目里多了一份哀伤。陆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心里一痛,他刚刚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了,而后又道,“其实我很好奇以前发生什么事,为何我会失忆。所以,能仔细的说说吗?”
兕子勉强的扯起笑容,这一笑,刺伤了陆尘的心,那种勉强,让他觉得愧疚,而后兕子道,“兕子记得,第一次见到十哥的时候,十哥尚在病中。”兕子道,那个时候她看见他的时候,总觉得眼前的人很亲近,兕子一笑,看着陆尘,“那时候是十哥给母后看了病,而后十哥自己就病倒了。母后后来和我说,是因为因果,母后的命数被十哥改了。所以十哥要承受这个果。”
陆尘笑笑,道,“你们啊,总是太迷信,哪儿来什么因果,估计我那个时候身体太差吧。”他不敢直视晋阳,那种目光,总让他心里不能平静。兕子也不在意,随后说,“后来啊,你醒了,你给了我很多好吃的,有薯片,奶糖,哝,就是这样的奶糖。”兕子从床头拿过一个奶糖,递给陆尘。
陆尘笑着接过,剥开包装,将糖放入嘴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和味道,让他心里一暖。兕子又说道,“反正那个时候,你把好吃的都给了兕子。再后来回宫,就已经快过年了,一次出宫玩耍的时候,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兕子那个时候正好在路中间,是十哥冲过来把兕子推开了。所以,加上这次,十哥都救了兕子三次了。”
陆尘微微一笑,并不想说什么。而后兕子又道,“五岁那年的上元节,兕子第一次吃到了元宵,而后虽然每年都吃,却总是见不到做这元宵的人了。”兕子说着,略带些伤感的看着陆尘,一次次的诉说过去,兕子的心情又不一样,她渴望陆尘和以前一样对她。
陆尘避过兕子的目光,兕子叹口气,道,“后来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很多刺客。十哥背着兕子,还把兕子绑在十哥身上,说,要兕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松开手,要抱紧十哥。”恍惚中,陆尘似乎听到了一个孩童的声音,说着,兕子,一会不管怎么样,抱紧十哥,不要松手。
“结果有个刺客向我们冲来,十哥捡了把剑,但是打不过刺客,左肩和左手都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兕子说道,这些,这几年在她的梦里不断出现。
伤口吗?陆尘摸摸自己的左臂,左臂上有缺失,没有长回去,很是狰狞,原来是那个时候伤的啊。
兕子伸出手,放在了陆尘的左臂,陆尘一惊,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伤口太狰狞,会吓到她的。
兕子眼神一暗,道,“后来我们被刺客抓走,那个刺客头子削去了十哥你左手臂的一块肉。很多血,很可怕。兕子那个时候想,十哥一定很疼,可是十哥都没有哭。反而安慰兕子要吃点东西,等父皇派人来救我们。”陆尘叹口气,这些,他都忘记了,但是,伤却真真实实的留下了。他知道,自己左臂上的伤口,一大块缺失,不平整的皮肤,那狰狞的伤口,仿佛都暗示着当时他受的伤有多重。
“十哥的伤很久都没好,即便是你离去的那月,也还是没有好。”兕子淡淡的说道,心中却微微一痛。
陆尘笑道,“是啊,这个伤口后来到我九岁的时候才稍微长的好了些。不过,都过去了,现在不痛也不痒,没什么大事。”
“林业说,那天你又病倒了,师父带你去治病,自此,一别7年。”兕子说着,眼眶又泛红了,知道陆尘又病倒的时候,她心里很着急,她很怕陆尘会就这么离开。
陆尘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那次病好后,我什么都不记得,后来也从未再生过病。老道说,这是因果,老天收走了我之前的记忆,就是为了让我在大唐更好的生活,不过我一直都不信。”
兕子看着陆尘,看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似乎带着那么点忧伤,他好像不是真的放开。不经意间,她的手抚上了陆尘的脸,而陆尘也刚好在发呆,待他感到脸上的冰冷,一惊,却也尴尬的没动,兕子脸红,手就那么停着,而后讪讪的缩回了手,道,“十哥不要讨厌兕子,不要不理兕子好不好?”
陆尘心中微痛,眼前的人,总是能让自己的空洞消失,让自己有活着的感觉,随即点点头,道,“在你病好之前,我都会陪着你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随后陆尘站起身,替晋阳盖好被子,帮她顺了顺头发,而后微笑着和她说了晚安,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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