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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清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床铺之上,床铺上的男子不由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以盖过脑袋,好以此来遮挡这颇为刺眼的阳光,继续着他的美梦。
但是没过多久,床头柜上的闹钟便开始嘶声力竭地响起。
男子翻了个身,伸手取过闹钟,当他看到闹钟上的时针与分针一齐指向七的时候,这才咕囔了一句,极不情愿地翻身下了床,睡眼惺忪地向着卫生间走去。
男子名叫周建军,是一名五金厂的电工,尽管每天早出晚归,工作辛苦,但却是有着一份不错的稳定收入。
周建军这人没什么爱好,就爱晚上下班回来喝上口小酒,用他的话来说是晚上三两酒下肚,一觉睡到大天亮。
当然,一个人喝酒难勉会有些烦闷,因此周建军常常会叫上住在他家不远处的陈林。
而那陈林则是一个无业游民,整天游手好闲,与当地一群地痞流氓混迹在一起。
两个相差甚远的人之所以关系处的如此不错,还经常在一起喝个小酒,那便是因为陈林曾经帮过他一个不小忙。
有一天晚上,周建军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家附近的一条小胡同时与几名喝的酩酊大醉的男子其中一人发生了些许擦碰,几名醉酒男子当即借着酒劲操起手中的酒瓶,嚷嚷着要修理周建军。
周建军哪里见过这般阵仗,顿时吓得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而也就在那几人即将冲上前来准备将周建军打个半死的时候,陈林恰好路过此处,而其中两名醉汉与陈林相识,因此在陈林的调解下周建军幸运地免去了进医院走一遭的结果。
自那件事情以后,周建军便是经常邀请陈林来家中喝酒,接触一段时间后周建军便是发现陈林其实并不像其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他为人讲义气,为了朋友甚至可以两肋插刀。
几乎三天两头周建军便是叫上陈林来家里喝酒,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海聊着,因此两人经常喝到半夜三更,为此,有好几次周建军上班迟到没少挨车间主任的训斥。
但自从那一天晚上的酒后,周建军便是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滴酒不沾。
那一天的天色异常的暗沉,厚厚的乌云叠加在一起,笼罩着天空,将太阳遮的严严实实的。
终于,随着一声响雷,黄豆般大的雨点便是落了下来。
也许是出于天气的缘故,周建军的心情显得莫名烦躁,直到下午由于一名操作工人的玩忽职守导致他们车间的变压器烧毁,周建军的心情终是差到了极点。
因为他要抢修电路直到恢复正常后才能下班。
周建军手握扳手狠狠地拧着一颗颗螺帽,好似要将心中的烦闷尽数释放在气力上。
用有些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满地嘀咕道:“该死的,这要抢修到什么时候啊,我晚上还想叫林子来喝酒呢!”
但嘀咕归嘀咕,周建军还是努力地抢修着,争取能早些修好,好回去和陈林喝酒。
当拧上最后一颗螺帽的时候,周建军这才如释重负般地站起身来,终于是修好了!
但在抬起左手望向手表时,心头不禁一阵郁闷,看来今天这晚饭要改成宵夜了,也不知道林子吃了没!
周建军于心头无奈道。
雨不知何时已是停了,路面上坑坑洼洼的一个个小水坑将月亮的倒影呈现其中。
哗…
周建军骑着自行车经过,将其中一个小水坑中的水向着两旁溅射开来,水坑中的月亮也是在此时变得模糊起来。
在行至那条小胡同时,周建军下了自行车,推着自行车向着前方走去。
上次的教训让得他自那次以后在穿过这条窄小胡同的时候都是下车推行,以免重蹈那次的覆辙。
在行至胡同中时,迎面便是走来一人,借着有些惨白的月光,周建军望向来人。
只见得那人一身黑衣,顶着一黑色帽子,帽檐压的极低,几乎遮盖住了大半张脸,让得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微微躬着身子,脚尖着地,仿佛生怕地上的雨水将他的鞋子打湿一般,朝着周建军的方向踱来。
待得来人走近后,周建军这才看清他那一身有些怪异的衣着,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眼神扫至那人所露出不多的脸庞上之时,周建军便是惊喜地喊道:“是林子啊,你这家伙怎么穿这一身打扮,害的我险些没认出你来!”
周建军的这一番话却并未得到对方的任何回答,但他却是满不在乎地接着说道:“林子,来,先上车,回去咱哥俩好好喝一个!”
说罢,便是拍了拍自行车的座椅道。
陈林闻言也不吭声,便是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之上,但是当周建军踩动踏板的时候却是惊讶地发现载着两个人的自行车比起先前他一人的时候却几乎没有增加任何重量。
回到家中周建军便是招呼陈林随便坐,他则是进了厨房。
不一会的功夫便是捣鼓出了几个卖相不错小菜摆放于餐桌之上,取出一瓶白酒后便是喊陈林过来开喝。
给自己与陈林的酒杯都满上以后,举起手中的酒杯便是开口道:“林子,来,干一个!”
陈林拿起酒杯与周建军碰杯后便是一饮而尽,而随着白酒入喉,陈林的衣领处似乎有着些许水渍映出。
一大口白酒下肚,周建军也是率先打开了话匣子道:“今天真是倒霉!车间的变压器坏了,整个车间停电,害得我抢修到现在,哎!”
语罢便是夹了一大块牛肉往嘴里送,用力地嚼动起来。
几杯下肚,周建军也是略微有着些许醉意,大着舌头说道:“兄弟啊,怎么你今天晚上一句话都不说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见陈林仍是不应声,周建军接着说道:“林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的话便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说罢便是看向陈林。
但当他看见陈林那几乎快湿透了的衣服之时,不由得失声大笑起来。
“林子,你可真行啊!喝酒能把衣服都给喝得湿透了!哈哈!”周建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而陈林仍是继续着他的沉默。
这句话说完没过多久,周建军便是趴在桌上鼾声四起。
周建军醒来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晃了晃仍有些发晕的脑袋坐起身来,陈林已是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而其所坐的位置上,除了一个空空的酒杯外,一双筷子仍旧整齐地摆放于那里。
“这家伙,走也不言语一声。”
咕囔了一句后周建军便是向着卧室走去。
清晨,在周建军正睡得迷迷糊糊间,附近便是响起了丧乐,随即一道嘶声力竭的哭喊之声便是响起、
“我的林子啊,你就这么走了!可让我这作娘的怎么办哟!”
听得那道有些熟悉哭丧之声,再听得哭喊声之中的那个熟悉的名字,周建军浑身打了个激灵,旋即翻身下床,匆匆穿好衣服便是出了门。
循着哭喊之声的方向望去,赫然便是见得一名老妇人在众人的搀扶下哭的死去活来,而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陈林的母亲。
林子?
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而在此时,周围人的议论之声也是传入周建军耳中,原来陈林前天晚上喝醉了酒,穿行马路的时给路过的一辆大货车撞死了,司机见撞死了人便是驾车逃逸。
而过往的车辆由于道路两旁路灯的昏暗也是无人发现林子,许多车子便是从陈林身体之上再次碾过。
待得陈林清晨被人发现的时候已是面目全非,差不多成了一快肉饼。
为了让陈林火化时不至于太过难看,因此有人提议给其扎个纸人。
而那纸人师傅也真是有两把刷子,对照着林子生前的照片那扎的真是活灵活现。
“你们说林子是前晚死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周建军对着周围那几人问道。
“是啊,怎么啦?”
一位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应声后反问道。
“可是他昨晚还和我在一起喝酒呢!”
周建军状若疯狂地向着中年男子吼道。
“神经病!”
中年男子听得周建军的话也是随即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周建军。
周建军呆呆地矗立在那里,回想起昨晚和林子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越想越是背脊发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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