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范增作品集 > 回头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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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兴的宿舍要经过一扇大铁门,大铁门已关,只有中间的小门敞开着,我跨进去时,坐在昏暗灯光的屋里的看门老头目光呆滞的往外望了望。也许是周末的缘故吧,偌大个空院没有多少亮灯的窗户,处处黑漆漆静悄悄,从为数不多的一个亮灯的房间出来个妇女“哐”地倒完一盆水,匆匆关上门。何兴宿舍所在那排,个个房门紧锁,一团漆黑,我准确的找到那个房间,打开门,阵阵香气扑鼻,打着火机找到电灯开关按了下,接着室内的一切井然有序的呈现在眼前,这就是女儿家的闺阁吧,我想。何兴交代过别坐别人的床,我就坐在她的床上,环顾四周。人难得有一处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疲惫和厌倦世俗的喧嚣的时候有这样一所静养处已足。我把蚊帐掀上去,觉得还是放下来更好。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两个空床铺,这会是两个什么样的女孩呢,思维洞开,接着幻觉就出现在了眼前:早晨两个女孩不情愿的起床,发着工作和生活上的牢骚,相互倾诉心事,精心布置房间……

  我下床找书看,翻出的尽是美容减肥之类的杂志,除了上面视角独特惟妙惟肖的画面,实在没多少兴趣。接着之前的想像也不失为一乐,关掉灯躺在床上。

  要是能有啤酒和书与世隔绝那么几天该多好啊。有了睡意后,感到些许凉,拽过一旁的毯子。

  这时,锁响了一下,我确定不是幻觉,正不知如何是好,有个女孩就进来了。忙把毯子盖上头,大气不敢喘就一个念头:何兴又把我坑了。

  那个女孩好像在生气,只听她说再也不回去了。

  床上的意外发现似乎令她很欣慰。

  “何兴,你可回来了。”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要是现在起来告诉她我不是不好。

  她掀了蚊帐,坐过来,晃着无动于衷的我。

  “醒醒啊!”

  然后掀了毯子。

  我知道坏了,果然就听到了她的惊叫声。

  “别怕别怕。”我坐起来叫住往外跑的她。

  她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打量我,倒不那么惊慌了,“你是跟何兴来的?”

  “……是的。”

  她长舒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她怎么又往宿舍领人啊,她人呢?”

  “她没有来。”

  “那你来干吗啊?”

  我一时哑口,我问她你是谁呢?

  “我就是这宿舍的。”

  “这两天人不是都回家了吗?”

  “是都回家了。”

  我想了半天蹦出个觉得还是不是太妥的理由:我是何兴的表哥,刚从外地来。

  之后无论说什么我始终以一副何兴表哥的口吻自居。

  我听出她是和家人生气才回来的,她和家人生气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实在太冒昧了,我这就走。”

  “你上哪去?”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能在这呆了。”

  我来到门旁,她把我叫住说,“既然没地方去了,还是呆在这吧,我到同事那去。”

  我能找出多种以上愉快的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的地方,可为了让一切显得合情合理,我答应了她。

  她走了后,我在胡思乱想中到了天亮,还是应该离开,我草草写几行打扰之类的话,放在写字台上,锁好门离去。

  院落尽显空旷,空气好极了,晨烟缭绕,凉风丝丝,小门也关了,旁边的小屋没有任何动静,透过铁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篮球场上晨练老人神态悠容地打太极。我望了望锁,望了望上面,翻过去倒不是难事,可现在一点劲也没了,掉头返回,一进屋明显的感到一股温暖。我本来是倚在床上等开了门就走,谁想竟睡着了,还就一气睡到了下午,此刻,我最不愿见的就是那个女孩,不愿让她见到我的狼狈样,我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时,门却开了,重重撞我头上,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就要出来了。

  “碰着你了。”是她。

  “没碰到。”我咬牙硬撑,几次险些去摸生疼的额头。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她看到了纸条,我才知道原来纸条被人当着面看是那么难为情。

  “要是没地方去,就呆在这吧,我到其它宿舍去。”

  “不了。”

  我太想挽回点面子了,决定请她吃饭。

  她犹豫了下,好吧,还有个同事她去叫。说完就笑了。

  我问她笑什么的,她说没笑什么,反而笑的更厉害。她走后,我意识到不对劲,照镜子,看到额头上鼓了个红疙瘩,尽管我连忙用头发遮,我知道已经丢完人了。

  我们三人出了大铁门,没走多远,就见个男的横在路中央,盯着我们看,走到跟前拉住她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却很淡定的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扭头就走。

  那人一度痛苦的神情不禁让我恻隐心大起。

  “你站住!”

  她并没理会,我很自然的回了下头,却见他正直勾勾的目光很不友好的看着我。

  “你叫我吗?”

  “装什么孙子的。”

  我那个火,随手就去摸口袋里的刀子,他也不示弱的迎上来。

  “你干什么。”她推一下他,把我拉走了。

  我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一直到酒店,她仍然很歉意,我早就不当回事了,要了一桌子菜,也要了酒,在我一套很贫的朋友和酒的歪理蛊惑下,终于也给她俩倒了一杯。我们互通姓名,我才知她叫李青。后来的话题谈到刚才那个人,正是由于这个叫肖斌的家伙到李青家胡说一气,李青因此才和不明真相的父母生气回来撞到我的。她俩纷纷说了那家伙的很多缺德事,我大体明白,肖斌正狂热的手段极端的追求她。这类经过重重困难和考验终于赢得了女孩芳心的男追女的故事我看多了。幸亏没动手,不然那才是不明不白的卷入一段感情纠葛中了呢。

  吃完饭,我也没说清要去哪,和她们告别的时候,忽地冒出个人,把我们都吓一跳。正是肖斌,他一句话都没有,过来就要打李青。

  李青自我保护的推开他,“你干吗?”

  这一推把喝多酒的他推倒了,他在地上坐了会后,跪着说,“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你别这样好吗,”她的心为之一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合适,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呢?”

  “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改。”

  “我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他突然指向我声色俱厉,“他呢?”

  “人是我朋友。”

  不愿再和他理论。

  “能一起睡觉的朋友吗。”

  “你……”

  “怎么说话的你,”我本想狠狠给他一脚,到跟前收住了腿。

  他摇头晃脑醉话连篇如同念经: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什么的。

  “和他说什么都没用,”我强压住愤怒对李青说“我们走,别理他。”

  李青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她的同事在一旁不停的劝慰。

  我把她俩送到大铁门后说,“我走了,抱歉啊,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不,是我连累你了。”

  回来后,何兴追着我问此行的感受,我唐塞几句便不多说,这件事只字未提。

  “你知道在那住的女孩是谁吧?”

  我摇摇头,“不知道。”

  “哪天领你见见,准能迷死你。”

  姜容嘻皮笑脸的凑过来,“我见,我见。”

  何兴指着他额头往后一推,“去你一边去吧!”

  第二天下午,我又回到那个地方,本来打算把姜容也叫着,生怕何兴猜疑,吩咐他们不要等我吃饭就走了。我去找了那一带的朋友,他们又叫了几个朋友,那几个朋友都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在酒店找到肖斌时,他正和一帮人在喝酒,那架势好像正准备去对付我,我一声不响的来到他身后,愤愤的照他肩膀拍了下,没等他回过头,拽着他头发就朝那些盘堆摔,汤菜纷纷四溅,他的同伙拎起凳子气势汹汹地刚要围过来,看到我身后的人后个个软下来,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想上,被同伴使眼色的拉住。

  我松开肖斌,坐在椅子上。他胡乱抹完脸,也不动弹。

  “本来我不想管你们的事,可你他妈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说八道,昨天要不是你运气,非给你放放血。”我凶巴巴的指着他说。

  他疑惑的望了望我,其中一个朋友照他肚子踢了一脚,“你小子还不服是吧,不服这就给你放血。”

  另一个朋友挨个指着那些人,“你们还想不想在这呆了,想不想?”

  我见都不出声,望着肖斌不屑的说,“就你这样的还出来混啊。”

  本来,我是想狠狠地教训他,可他们那些人一个个熊样子,我懒得再搭理。可是李青无助的眼神,让我心酸,我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那个女孩我还就要了,以后不准你再找她。”

  “听到了吗?”朋友们纷纷喝道。

  “听到了,”他这才敢出声。

  直到我们走,那些熊包仍垂头丧气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一个月后,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这件事请。

  天气热了,我们的睡觉和起床的时间又向后退了,夜生活更加丰富迷人富于情调。路上像我们一样无所事事的人多了起来,活跃在市内大街小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见到三五成群夜不归宿的人。夜的寂静彻底被打破。

  何兴回家好几天了,晚上我俩喝多了酒,取消去学校的打算,回去玩游戏机。姜容心不在焉的玩了会,嚷着要出去,我没有去,继续激烈的玩,一边不停的喝冰镇啤酒,直到醉的人事不省。上午醒来,一阵极其难忍的口渴。我忍着强烈头痛的起来拿瓶矿泉水迅速喝光,然后开始回忆昨夜一些事,一片空白,去那个房间,姜容身边睡个女孩,他正把腿搭在人身上打着鼾,我赶忙把推开的门给关上,他俩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没点察觉,抱着这个想法重新上床睡觉,尽管很难受,却总进不了深度睡眠,醒醒停停直到很久才睡着。6点多醒来感觉好多了。他俩正在看影碟,我赶过去凑热闹,进屋后却有点懵,那个女孩并不是何兴,她礼貌的冲我笑笑,继续偎依在姜容怀里。

  姜容拍拍她在耳边小声说,“你先出去。”

  我坐下后始终沉默着,他则若无其事的一边看着碟一边漫不经心的与我说着找哪个学生的事,我无心想其它,所有心思皆集中在那个女孩身上,可能是一开始我就摆错了立场吧,他不是经常领女的来吗?是应该重新认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可我心里却惶惶然,总有对不住什么的情结在里头。

  “何兴什么时候来”

  “快了吧,”他回答的倒挺干脆。

  “她在这合适吗?”我向门外弩弩嘴。

  他笑笑说,“她这就走。”

  看出的他对何兴还是有许多难以割舍之情,让我很欣慰。

  “你有了何兴,别再找别的女孩了。”

  他为难了,看了下我说,“我和她也就是那么回事,你应该知道那些舞厅女孩的。”

  我没有说什么。

  “你也不希望兄弟找个这样的吧!”

  是啊,的确曾一度生怕姜容和那些女孩认真,没想到这些观点竟完全改变了。观点是个靠不住的东西。

  “无论什么结局收场,千万别伤害她。”

  “就冲她帮过我们我也不会,我这就让她走。”

  不一会那个女孩就收拾好了包,可偏偏这个时候何兴回来了,一见我们就问,“我走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到学校?”

  “好几天没见了一上来你就不能说点别的,”我慢悠悠的回答着,思量如何挽救眼前这个局。

  “说不去了就不去了,我们要想去,你在的时候也不耽误啊。”姜容也如是说,所虑和我一样,我俩目光不时碰撞。

  这并没有逃过何兴的视线,被她捕捉到,一下子失望了,“就知你们去了,”

  随即来了气,“唉,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让我省省心呢!”

  那个女孩从房间出来,准备要走,我连至少停顿都没有反应很快地赶上前搂着她,“我送你”,她莞尔一笑,温顺地贴着我一道出了门。我如释重负的回来,想着终于避免了一场吵闹,可我的想法在踏进门后才知错了,何兴还是站在那正掉眼泪,姜容则在一旁连连解释。

  “真不是我带来的,刚才你又不是没见。”

  “怎么了姜容,你又怎么惹她了。”

  姜容一脸委屈的说,“我哪惹她了,她硬说那女的是我带来的。”

  “呵呵,就为这……”

  还没等我说完,何兴一溜烟的跑了。

  姜容无奈的朝我耸耸肩,我想说点什么,什么也没说出来。晚饭时,我对他说,想了很久,暑假就要到了,暑假前把所有的事情了结,以后不再干了。他很惊讶,让我不要跟何兴认真。我说,不是和她认真,我是出于对我们自己的考虑,总不至于老是这样下去吧。他沉思片刻后仍不能接受我的想法试图去说服我,后来的对话由争论变成了安静。那晚话不投机,酒也沉闷,很早就散了。

  回去时,何兴竟在那了实在让人意外,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李青简直让我不知所措了。

  姜容兴奋地差点又去调侃,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何兴先开了口,不过把怨气皆撒向了我,“你倒逍遥自在啊,知道让人家找得多苦。”

  还没等我问清缘由,她又说:“我任务完成,该走了,免得妨碍人家好事。”

  李青并不知这里面的事,脸霎时通红。

  “何兴……”

  “你瞎搅和什么的。”姜容把她往房间拽,她挣了两下就不挣了。

  我在想她为什么找我,就听她说,“那之后再也没见过你,我最担心他找你麻烦了!”

  原来是为这个,我笑笑不知该如何对她说。

  “可是他好像也消失了。”

  “是吗,消失了好啊!”

  “你们之间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她放了心,“何兴今天才回去的,心情很不好。”

  “奥。”

  “她是在生你的气。”

  “生我的气?”

  “她说你处事不公,不配当哥”

  我很难过。

  “没有去找过我吗,”说完她含羞的垂下了头,“我的意思是没再遇到他吧!”

  “没有。”

  我几次想说我没去不是因为我胆怯的话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

  “这一带我倒是经常来,我弟弟就在附近上学,没想到你住这。”

  送她出门之前,我回了趟卧室,何兴朝我竖起拇指,“你真有一套,去了一趟就把我们镇厂之宝勾搭上了,你倒挺会装的。”

  姜容也跟着笑。

  “你瞎说什么,你根本不知那天的情况,我是不知该怎么跟你们说。”

  “我真有点相信,那女的是你带来的了。”

  我有口难辩,看他俩已好了,我认了。

  “本来就是吗,这回信了吧!也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吃飞醋冤枉好人。”

  何兴敛住笑,“你少给我来这套,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姜容碰了一鼻子灰,由于理亏,沉默着又不那么甘心,后来何兴问我晚上还来吧,终于不失时机的说,你怎么那么流氓啊,总算出口气。

  我本打算帮她拦辆出租车,又觉得还是应该跟着送送她,到最后车一辆辆的没少来却没有拦,就那么散着步,对于出门就坐车的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走路带来的莫大的怡人乐趣,我们从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小径穿过和坐在浓浓的树荫下的石凳上小憩时,经常会令那里正在忘情接吻的男女移开了各自的嘴。

  走到大铁门,她从小门进去了,我说,我走了,光那么说伫在小门那就是不迈腿,在那里又聊了会,时不时还让着从小门来回过往人的路。

  “再送送你吧。”

  四周一片阒静,经过一排排瓦房,到了她宿舍,她拿钥匙开门,我说

  “你到了,我该走了”。

  “好吧,”她垂下拿钥匙的手说。

  “我还真想再到里面坐坐呢。”

  又坐在那张床上,感觉发生点变化吧,可要说是哪变化的我也说不清,她给我倒杯水,拿了好吃的零食,我隔着蚊帐看着她忙忙碌碌朦胧的身姿,回想我们短暂的交往,就在不久前我还为差点卷入她的事中感到庆幸呢,而今却无法抗拒这种感情了。

  我们天南地北的聊,精神高涨,心情愉快,还提到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说完会心的笑了。

  我发觉灯泡有点暗了,掀开窗帘,天已经亮了,我惊讶的程度不小,她则一副含羞状,清晨的气息多么迷人,我兴奋的到外面跑了一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她看着我笑个不停。

  她去了别的宿舍,我仰在床上,沉浸在无数美好的浪漫蓝图中,后来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可不短。

  桌上已经摆好了水果和饭菜,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无精打采的洗脸时,她来了,她是去买牙刷了,用开水烫完后,挤上牙膏,往杯子里倒上水,我很不情愿的完成那一系列所谓个人卫生后仍没有恢复精神。

  “吃饭吧!”

  我其实还不想吃,“好吧。”

  看了菜后我很感动,都是那天一起吃饭时,我对她说的最喜欢吃的几个。

  期间有个女孩来找她玩,看到我后不停留的又笑嘻嘻的跑走。不知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可我想一定不会辜负她才略安心。

  “晚上肯定睡不着,明天就别睡这么久了,不然就真颠倒了。”

  以后少不了白天睡觉,瞒不了她。

  “我以前长期夜班,习惯了。”

  她沉默不语我还以为是她在想我长期夜班的事呢,就听她说,“你不怕他找你麻烦吗?”

  “谁啊?”

  真不知怎么和她说,和盘托出吧,还是诸多不妥,我笑着说,“顶多被他打,为了你,值了。”

  冷不防扑我怀里。

  “就是觉得不安。”

  “不要想那么多,有我呢。”,我手足无措的老半天才想到应该抚摸她的头,我一边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一边宽慰她。一下有了长大的感觉。

  第二天她宿舍的那个女孩来了,无论李青对她说什么她始终笑嘻嘻的,笑的李青不好意思了,握着拳头轻轻捣她。她们搬到别的宿舍,我不安的觉得该去做点什么,就在那个女孩收拾东西时,也过去帮忙,她没来及阻拦,被我抢先一步的拿在手里才知都是内衣裤之类的,羞的她顿时满脸通红,我赶忙丢掉,戳着双手傻笑着退到了一边。她俩携着笨重的行李箱出门,不久就听到混作一团的笑声传来。

  接下来的日子,我终于可以在这足不出户静静的看书静静的考虑我的前半生了。李青准时送来味道可口的饭菜,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后再用纸巾帮我擦嘴。她不是不想问我工作方面的事,几次欲言又止的,我伺机主动编了单位放假正准备和朋友一起筹备开酒店的瞎话。她说熬夜对身体不好,我让她走的时候把灯泡带走吧。决心是很大,可躺在床上就胡思乱想了。我把所知道的帮助睡眠的方法都用了过来也无济于事,积重难返,不是短期内能改变的事,后来我看到了窗前的月光,别说还真能看书呢。

  李青上班前来了,我刚刚睡下,头昏脑胀,我硬撑着起来去开了门,硬撑着软弱无力的洗刷完吃着难以下咽的早点。

  她心疼的说,“我是为你好,坚持几天就好了。”

  “知道。”

  “你看书吧,你不是一看书什么都忘了吗。”

  我答应了她。她走后,我捧着书哈欠不断不知所云,徘徊在睡还是不睡之间,后来实在没忍住,中间我还做了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梦,好在距她下班还有半个钟头时醒了,赶紧洗了把脸,在室内来回踱步,照着镜子感觉精神还行才放心。

  果然她一进门就盯着我瞧,“这样看倒不像睡了,告诉我,告诉我,到底睡了吗?”

  “怎么会睡呢,”我没让谎言露出丝毫破绽。

  高兴的她打开包,摆上碗筷,拿出一包袋装烧鸡说,“这是犒劳你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没睡。”

  “当然了,我想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在她一片片撕着鸡的时候,我偷偷望着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的她,感到很惭愧。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吞吞吐吐的说,“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不管,只要你真心待我。”

  “哪一天你要是发现我不是你理想的你还……”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好好的,干吗那么伤感。”

  我怎么老是不自觉的就想着他妈的忏悔啊,又没人逼我,以后去做好不就行了吗。目前她对我的唯一要求就是白天不睡觉,我知道该去做什么了。尽管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在吃完早点后,我知道漫长的一天开始了。我把床铺都掀了,可很快便不撑了,毅力固然可叹,可是是奈何不了自然规律的,这样下去早晚会睡着,我决定到外面去。这时有人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瞧,是何兴,好像没有看到我吧,她用钥匙开了门后,显然一惊的说,“你果然在这,”

  出去向一侧招手,“来吧!在这。”

  姜容蔫吧吧的走过来,一副没睡醒的样。

  “你哥哥没事,这下放心了吧!”她说完扑哧一笑。

  “抱歉了让你们为我担心,”我朝她作了个揖,“在此陪不是了。”

  她推一下我,佯嗔作怒,“谁让你在这假惺惺。”

  “其实,我不回去也有原因。”

  “什么原因?”她好像有些紧张。

  “多给你们留点二人世界啊。”这次轮到我得意的笑了。

  “奥,你还真提醒了我,你知道我们来干吗的吗?”

  我知道她不会说好话,果然就听她说,我们是来捉歼的,她边挨个的看看床底掀掀蚊帐边说出来吧,三个床什么也没铺,让她很吃惊,“怎么,你们晚上不睡这?”

  我脸红了,“你想哪去了,我在这睡,今天情况特殊,我刚好把床铺掀了,李青在别的宿舍睡。”

  “我不信。”

  “别把人想得跟你样好不好。”姜容来了精神。

  “你不也一样。”

  “所以我们臭味相啊。”

  “你别说着说着就那么无耻好不好。”

  “其实我在这也就是看看书。”

  “陪陪美人。”她学着我的口气笑着说。

  “就算是吧!”

  “不过,你可要真心待人家。”

  “这你就相信我吧。”

  “我相信,你能靠得住的。”

  “他何尝不是?”我把头往姜容那一点。

  何兴低下头,“他要这样也好了。”

  姜容好像正处在游离中,问,“我干吗怎么样啊!”

  “你今天怎么也起那么早啊!”

  “你问她吧,一大早就开始闹我,实在没法睡了。”

  “不是你说让我早点叫你吗。”

  “那也不能那么早啊!”

  “睡醒觉再来也一样啊。”

  “你有所有不知,要逮夜猫子就得趁睡觉时,晚了就窜了,哈哈。”

  我见姜容那副困样子,让他睡会吧,他摆摆手说不睡了。

  “这可是何兴的床啊!”几下便铺好。

  他兴趣盎然的坐在上面,“感觉还行。”

  两胳膊一伸仰下去,说着俏皮话。

  何兴就上去打他,俩人闹了一阵。

  李青回来了,见到屋里多了人,很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包放在身后站在那里笑。

  “什么,交出来。”何兴伸出支手像个审讯的女特务。

  乘其不备夺了过来,起哄一般的掏出包里东西,李青今天带的菜特别丰盛,令何兴无不啧啧有声,“你还担心他这担心他那,瞧他在这小日子过的,哪还想着回去呢。”

  可羞坏了她。

  “怎么了李大小姐,看我们要吃给你亲亲哥哥准备的午餐心疼了是吧!”

  “何兴……”

  “哈哈,我说中了,我说中了,哈哈。”

  我们决定就在宿舍吃饭,姜容出去买了白酒和成捆啤酒,我像压抑很久似地敞开怀了的忘乎所以的喝,当成了陪朋友的理所当然。

  姜容喝酒上脸很快,面如红枣,一直红到脖子根,他扒下了上衣,身上遍布的纹身,让李青很心惊,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才算蒙混过去。

  她上班走后,我更放开了,其间我们还让何兴买了趟酒。

  何兴突然那么来了句,“你打算瞒着她吗?”

  “什么?嗯……是的,瞒着,不过吗,我已经打算改了。”

  姜容对我们的话不以为然,“男女在一块不能被条条框框束缚了,别动辄就我是真心的,我会为她怎么着,这样反倒影响了个人魅力的发挥。”

  他的哲学倒简单啊。

  “那也得看谁。”

  姜容没理她,举起酒美美的喝了,“她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如果你要改,她可能就不喜欢了;你认为的这些缺点,其实正是你的优点,我在很多女孩身上屡试不爽无不灵验。”

  “看你那一副小人嘴脸。”

  “你怎么不知好歹,我是在帮大哥,不至于让他像我当初那样走那么多弯路才始见真金,让你说当初是怎样服的我。”

  “你不要脸的水平可到家了。”

  还别说我还真有点被姜容说的所动。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你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说完好像后悔了,没了下文。

  “到底什么啊!”

  “没什么,我忘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话吞吞吐吐的。”

  “嗯……你们得答应我,不能惹事。”

  “好,好,我们答应你。”姜容不耐烦的说。

  “有个叫肖斌的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

  “你没见着他吧!”

  “没有。”

  “奥,那最好,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怎么我还注意点不成。”

  “不是,”她有些着急,“我只是让你了解李青确实不喜欢那样的人。”

  她终于把肖斌的那些缺德事说了。听的姜容火冒三丈,“我宰了他个王八羔子去。”

  何兴拦住他,“干吗啊你。”

  “你别拉我。”他套上上衣就要出门。

  何兴哪里不拉啊,“说好不惹事,怎么不守信用啊,我就知不该告诉你们。”

  “这可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何兴这边拽着姜容,那边生怕我再窜了,左右为难,我笑笑拍拍姜容的肩说,

  “冷静点,我们到外面说去。”

  “不行,你们谁也别出去,你们别出去了好吗。”

  “放心吧,保证什么事也没有,你还信不过我吗。”

  她犹豫着,让了路,我们一出来她就跟上来倚着门望,我尽量不离开她视线的又往前走了些,才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给姜容,他还是觉得不解恨,“这几年就让她白缠了。”

  “以前的事我管不着,只要以后不再让她受委屈就行了,谁让我没早点认识她呢。”

  “便宜这个王八蛋了,那天我要在场非给他放放血”。

  我想说我又何尝不是呢,算了,不然又没完没了了。

  我说告不告诉何兴让他惦量着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重新回来时,何兴还是很不踏实,但她什么也不问,收拾桌上的残鱼剩羹,花里胡哨的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冲了壶茶,我们聊天。

  茶喝的差不多时,他们走了,我让她把那些酒瓶也装垃圾袋里一起扔掉时,她指指我笑了,“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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