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傲凰,缠绵君心 > 228. 牵连众多

??    “是,就是文御史。睍莼璩晓”方祥林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回进了大牢只有死路一条,别说现在沾上文御史案,单单之前的赈灾款案就能让他丢命。

  

      “当年文御史一家回乡祭祖遭遇山匪,正好发生在清平县界内,我带着县兵最先赶到现场,当时文御史浑身是血尚未断气,他拽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反反复复说着‘京城、琵琶、皇上’。当时我觉得此事不同寻常,毕竟文御史一家带有护院,上上下下共计二十来人,却被一帮山匪杀了个干净,清平县可没这么厉害的山匪。”

  

      “我猜着,文御史肯定是弹劾了谁遭到报复,但这些并不与我相干,谁知我照实递上去的折子却无故失踪了。我大惊,连忙求见老师秦正,他是当时的左都御史。老师却暗中警告我,只当从没写过那道折子,再重新补一道折子,只说文御史一家遭遇山匪惨死,赶到时没一个活口,其他什么都不要多说。”

  

      陈远看看其他几位大人,彼此眼神示意下,陈远便将方祥林的供述转呈皇帝。

  

      皇帝又岂不知文御史一案内中蹊跷,只是当年查不出,只能把帐算在山匪头上,给文御史一家给天下百姓文武百官一个说法。现今看到有人重提,也不含糊,马上令都察院协助大理寺刑部重审文御史一案。当然,前提是有人能破解出文正良临死前的六字遗言膈。

  

      然而就此事审问秦正时,秦正却坚决否认,却正因如此,使得皇帝更加重视,觉得幕后隐藏着定是某位皇子!

  

      皇帝首先怀疑的便是二皇子,毕竟穆云桓一直赐居毓庆宫,是众人公认的隐形太子,明里暗里拥护支持的人肯定不少。正是有这番怀疑,皇帝没把这件事交给皇子们去办,只责令大学士张仪与罗岩师徒联手,尽快破译出文正良死前的六字遗言。

  

      张仪清楚这件事是个烫手山芋,但张仪是个纯臣,办起这件事并不含糊止。

  

      张仪与徒弟罗岩商议出的结论,文正良死前的话定是说有东西要呈递给皇帝,很可能就藏在一把琵琶里面。文正良最喜欢听琵琶曲,也热衷收藏琵琶,当年文家出事,其收藏的十五把琵琶全都分给了兄弟族人,张仪挨个查找下落,结果十五把琵琶里并没有任何线索。

  

      眼看着进入死胡同,罗岩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文家惨案发生时,好像文家公子正在议亲。”

  

      张仪眼睛一亮:“对!御史赵铭!文正良能把东西藏在琵琶里,可见是有所隐忧,那么他回乡祭祖时定会把东西交给信任的人保管。文家与赵家算是世交,又是同僚,彼此又有意结成儿女亲家……”

  

      “而且文正良出事后,没多久赵家也出事了。”罗岩只觉得一股寒气爬上脊背,到底是怎样的事情,竟能令幕后者对两名御史下此狠手?之前的甘肃案,眼下的山东案、赈灾款失踪案,居然一个扣一个争相恐后的冒出来,简直就像是安排好的一出戏!

  

      张仪眉头一紧,叮嘱他道:“往后你若出门定要万分小心,谁都知道你我正在查文御史的案子,弄不好对方会铤而走险。”

  

      “老师放心,我身边有人。”罗岩问道:“老师看,东西会不会在安郡王府的赵侧妃手里?”

  

      “当年赵家出事,因为赵家小姐要进郡王府,所以小姐的东西是没动的,其他的都被抄了。那些都有据可查,你先去户部调出旧档查查,若当年没查抄到那把琵琶,就找机会问问赵侧妃。”

  

      一切都照着穆云橖所设想的方向顺利进行着。

  

      不出两三天,张仪便正式接触并询问赵歆月,赵歆月故作对一切毫不知情,令纤云抱出一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说道:“这是当年文夫人疼爱,得知我想学琵琶,特地送了这把琵琶给我。后来文家出事,这把琵琶权作念想,故而一直珍爱。”

  

      张仪收到琵琶,拨了拨弦,音色并没有异样。

  

      罗岩在一边看着,灵机一动,将头花上嵌的那块白玉撬了下来,里面居然紧紧压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打开纸张,上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记录着的内容,居然是忠诚侯府的例条罪状,足以抄家夺爵,祸及九族。

  

      “老师,这……”罗岩到底年轻,亲自遇上这类大事,止不住眼神直跳。

  

      忠诚侯府是淑嫔的娘家,三皇子等人的外家,当年淑嫔曾宠冠六宫,连得三位皇子,皇上便借着其父一件差事办的好的机会,赏了个一等侯爵。当年发生此事,举朝议论,淑嫔一族势不可挡,直接威胁着皇后的地位。

  

      这上面所写的侯府罪状,包括包揽讼词、重利盘剥、强占良田逼死佃农,以及私交外官等。这些罪名全都可大可小,若在当年淑嫔得宠时,皇上兴许会轻轻揭过,可事到如今……仅凭那一条私交外官,一族人都别想落好。更重要的是,文正良一笔一笔的罪状写的很清楚,地点、人名、时间、人证物证全都罗列清楚,甚至指出侯府不法得利的大笔钱财的去向,点明是借着各种名义孝敬给了当时开府不久的三皇子穆云桢!

  

      张仪凝眉不语,继续往下看,因为在他看来,仅仅是上面这些罪状,忠诚侯还不至于杀死文正良一家,毕竟是朝廷命官,风险极大。

  

      果然,张仪突然发现一行看似不起眼的小字:侯府夫人身边两位老嬷嬷先后溺亡。

  

      文正良作为一名御史言官,又非刑名仵作,即便要搜查侯府罪状,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两个老嬷嬷的死感兴趣?还特地在如此重要的纸张上记下这么一句?

  

      张仪有种直觉,恐怕整张纸上,只有这一句看似最无足轻重的话最有内情。

  

      “疏林,查这两个嬷嬷!”

  

      张仪的直觉不错,这一查之下,竟然翻出了一件隐藏了二十八年的宫闱秘辛。当张仪看到追查的结果,惯来坦然自若的人心惊肉跳,双手止不住的微微发抖,不过转瞬的功夫,后背便被冷汗浸透。

  

      “快!进宫!”查到这么要命的东西,张仪片刻都不敢耽搁,连忙带着罗岩进宫面圣。已是亥时,宫门早关了,张仪自言承担一切后果,强硬的要求守门禁军通禀皇上。

  

      近来大案一件接一件,皇帝心情极差,此时还在养心殿批折子,瑾妃送了参汤来,正伴驾。一听张仪求见,皇帝猜着是大事,便命叫人。柳如玉察言观色,乖顺的告退,皇帝心中有事,也没留。

  

      柳如玉从养心殿出来,一路走的慢,远远儿的瞧见几个人影行色匆匆,猜着是张仪等人。

  

      柳如玉即便身处后宫,也知道近日朝中大事极多,皇帝短短时日竟似老了几岁。可惜,她这个宠妃却无法为陛下分忧,反而……

  

      “娘娘,夜深了,回去安歇吧。”沁竹见她近来心事重重,不免面露忧色。

  

      “回去。”柳如玉轻叹口气,又想起两天前子规的言语,竟真的预言了今晚有大事发生。她是越来越怕,总觉得操纵她的人分外强大可怕,她根本没有力量反抗,一旦她不听话,只怕只有一个下场。

  

      皇上对她是好,可是……皇上有很多女人,有很多儿女,她只是其中之一,若有一天出现个更为相似的替身,她便不算什么了。她得为家人多做考虑。如今身在贼船,已不由她做主了。

  

      养心殿内,张仪与罗岩跪在殿下,皇帝看了他二人递上的折子以及证据,恨的砸了桌上一方上好的松花砚,墨汁溅的满地都是:“其心可诛!真是其心可诛!”

  

      近些天查出的陈年旧案再大,皇帝也能接受,可唯有这件事令皇帝难以满腔愤怒和杀心。

  

      原来他那个一岁夭折的皇四子得了天花并非天意,而是人祸,做这件事的人竟然是当年是淑嫔!他的四皇子是嫡子,出生时身体康健,被他寄予厚望,没想到……

  

      张仪查的很清楚,侯府夫人身边的嬷嬷出城弄到了天花豆痂,装在荷包里私下交给了淑嫔,使得四皇子染了天花夭折。当年侯夫人没将经手的两个嬷嬷灭口,恐怕是担心惹出事端,直到时隔多年两个嬷嬷借着儿女名义不停的索要钱财,侯夫人厌烦了,这才弄出意外要了两人的命。没想到正值御史文正良在查侯府,对此事上了心。

  

      皇帝在震怒之后,觉察了蹊跷。

  

      二十八年前,他只是亲王,淑嫔只是庶妃,即便当时生了三皇子又如何?上面还有二皇子为长,下面紧跟着老五等人,即便四皇子是嫡子惹人眼,可照淑嫔的心计,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下手。仔细回想当年的事,似乎四皇子夭折里面还有惠贵妃的影子。

  

      一阵压抑窒息的寂静之后,皇帝发了话:“想不到忠诚侯如此辜负朕心,打量着朕太仁慈了!关于忠诚侯府的罪状朕都知晓了,你二人辛苦了,明日早朝上与诸位大人同议。跪安吧!”

  

      张仪一听便明白,关于皇子谋害案乃是皇室阴私,皇帝不会公开处置。

  

      果然,第二天得到授意的大理寺卿上奏了文御史惨案的始末内情,赵御史当年获罪也系人为嫁祸,皆因一把琵琶内隐藏的忠诚侯府罪状证据。此案已审清查明,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恳请皇上为二人昭雪,并严惩罪魁祸首。

  

      皇帝心中早有论断,当朝下旨:忠诚侯夺爵抄家,斩立决,家产尽没国库,府中上下仆役一律发卖;其两子尽数罢官,发配边关苦役,其府女眷流放岭南,终生不得返回京城,遇赦不赦。

  

      这番处置在皇帝看来还是很仁慈的,若非顾忌到淑嫔身为一宫之主,育有三位皇子,他绝对会将侯府男丁尽数斩首,女眷一并打入奴籍。

  

      此外,又以淑嫔与宫外私相传递为名,一番责斥,令其前往大佛堂抄写经书,修身养性。

  

      原本是想降位,可淑嫔名下有三位皇子,皆已出宫开府,再往下降就成了贵人,实在不合适,又不能在没公开真实罪名的前提下给已成年的皇子改玉牒。思来想去,便只好将其禁足了,打算过些日子再寻其他事情治罪。毕竟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嫡子死在淑嫔这个女人手里,皇帝心里就止不住怒火翻腾,包括惠贵妃,二皇子、三皇子,全都被皇帝的怒火波及。

  

      在东方业的案子落幕后,一道圣旨传往荣郡王府,一道圣旨传往庆郡王府,分别将两位皇子申饬了一顿。圣旨中只说二人办差不利,停职在府闭门思过,自修其身。

  

      举朝上下都清楚,二位皇子是和案子有牵连,皇帝不忍心重治,所以选了这个办法。

  

      眼看着两个哥哥受了处置,刚刚纳了个美娇娘的明亲王也胆战心惊,开始深居简出,深怕皇上想起了自己。

  

      穆云棣算是稳重的,一如既往的在户部王府之间两点一线。一墙之隔的安郡王府氛围却极好,赵歆月喜悦的是自家和文家沉冤得雪,穆云橖喜悦的则是淑嫔一脉大创。淑嫔主要仰仗的便是母家忠诚侯府,如今侯府没了,三皇子也遭了厌弃,老八府里又有个东方清漪,老九一惯懒散不理朝事。

  

      淑嫔,她便是以往再厉害,如今也是拔了牙齿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

  

      母妃的仇,他的仇……

  

      “爷?”眼看着夜深了,赵歆月得知他一人在书房饮酒,不放心的过来看看,一进门便是满屋子酒味。

  

      “你来做什么?”穆云橖眯着长眼,俊美无铸的面容褪去了惯常的温柔,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冰冷不近人情。

  

      赵歆月脚步一顿,知道自己又坏了规矩,本该请罪后转身离去,可到底担心:“爷,醉酒伤身,夜也深了,该安歇了。”

  

      “下去!”穆云橖只有冷淡的两个字,今晚他只想独自品尝胜利的喜悦滋味,不想有人在身边唠叨。见她站立不动,修长的眉眼一挑,眸中闪过一抹邪魅冷光:“赵歆月,你的事情完成了,想离开京城吗?”

  

      赵歆月一怔,噗通跪倒:“郡王恕罪,歆月再不敢坏了规矩。歆月当初承诺过,只要郡王能助歆月达成心愿,歆月愿意一生为郡王效力,至死不悔!”已是亥时,宫门早关了,张仪自言承担一切后果,强硬的要求守门禁军通禀皇上。

  

      近来大案一件接一件,皇帝心情极差,此时还在养心殿批折子,瑾妃送了参汤来,正伴驾。一听张仪求见,皇帝猜着是大事,便命叫人。柳如玉察言观色,乖顺的告退,皇帝心中有事,也没留。

  

      柳如玉从养心殿出来,一路走的慢,远远儿的瞧见几个人影行色匆匆,猜着是张仪等人。

  

      柳如玉即便身处后宫,也知道近日朝中大事极多,皇帝短短时日竟似老了几岁。可惜,她这个宠妃却无法为陛下分忧,反而……

  

      “娘娘,夜深了,回去安歇吧。”沁竹见她近来心事重重,不免面露忧色。

  

      “回去。”柳如玉轻叹口气,又想起两天前子规的言语,竟真的预言了今晚有大事发生。她是越来越怕,总觉得操纵她的人分外强大可怕,她根本没有力量反抗,一旦她不听话,只怕只有一个下场。

  

      皇上对她是好,可是……皇上有很多女人,有很多儿女,她只是其中之一,若有一天出现个更为相似的替身,她便不算什么了。她得为家人多做考虑。如今身在贼船,已不由她做主了。

  

      养心殿内,张仪与罗岩跪在殿下,皇帝看了他二人递上的折子以及证据,恨的砸了桌上一方上好的松花砚,墨汁溅的满地都是:“其心可诛!真是其心可诛!”

  

      近些天查出的陈年旧案再大,皇帝也能接受,可唯有这件事令皇帝难以满腔愤怒和杀心。

  

      原来他那个一岁夭折的皇四子得了天花并非天意,而是人祸,做这件事的人竟然是当年是淑嫔!他的四皇子是嫡子,出生时身体康健,被他寄予厚望,没想到……

  

      张仪查的很清楚,侯府夫人身边的嬷嬷出城弄到了天花豆痂,装在荷包里私下交给了淑嫔,使得四皇子染了天花夭折。当年侯夫人没将经手的两个嬷嬷灭口,恐怕是担心惹出事端,直到时隔多年两个嬷嬷借着儿女名义不停的索要钱财,侯夫人厌烦了,这才弄出意外要了两人的命。没想到正值御史文正良在查侯府,对此事上了心。

  

      皇帝在震怒之后,觉察了蹊跷。

  

      二十八年前,他只是亲王,淑嫔只是庶妃,即便当时生了三皇子又如何?上面还有二皇子为长,下面紧跟着老五等人,即便四皇子是嫡子惹人眼,可照淑嫔的心计,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下手。仔细回想当年的事,似乎四皇子夭折里面还有惠贵妃的影子。

  

      一阵压抑窒息的寂静之后,皇帝发了话:“想不到忠诚侯如此辜负朕心,打量着朕太仁慈了!关于忠诚侯府的罪状朕都知晓了,你二人辛苦了,明日早朝上与诸位大人同议。跪安吧!”

  

      张仪一听便明白,关于皇子谋害案乃是皇室阴私,皇帝不会公开处置。

  

      果然,第二天得到授意的大理寺卿上奏了文御史惨案的始末内情,赵御史当年获罪也系人为嫁祸,皆因一把琵琶内隐藏的忠诚侯府罪状证据。此案已审清查明,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恳请皇上为二人昭雪,并严惩罪魁祸首。

  

      皇帝心中早有论断,当朝下旨:忠诚侯夺爵抄家,斩立决,家产尽没国库,府中上下仆役一律发卖;其两子尽数罢官,发配边关苦役,其府女眷流放岭南,终生不得返回京城,遇赦不赦。

  

      这番处置在皇帝看来还是很仁慈的,若非顾忌到淑嫔身为一宫之主,育有三位皇子,他绝对会将侯府男丁尽数斩首,女眷一并打入奴籍。

  

      此外,又以淑嫔与宫外私相传递为名,一番责斥,令其前往大佛堂抄写经书,修身养性。

  

      原本是想降位,可淑嫔名下有三位皇子,皆已出宫开府,再往下降就成了贵人,实在不合适,又不能在没公开真实罪名的前提下给已成年的皇子改玉牒。思来想去,便只好将其禁足了,打算过些日子再寻其他事情治罪。毕竟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嫡子死在淑嫔这个女人手里,皇帝心里就止不住怒火翻腾,包括惠贵妃,二皇子、三皇子,全都被皇帝的怒火波及。

  

      在东方业的案子落幕后,一道圣旨传往荣郡王府,一道圣旨传往庆郡王府,分别将两位皇子申饬了一顿。圣旨中只说二人办差不利,停职在府闭门思过,自修其身。

  

      举朝上下都清楚,二位皇子是和案子有牵连,皇帝不忍心重治,所以选了这个办法。

  

      眼看着两个哥哥受了处置,刚刚纳了个美娇娘的明亲王也胆战心惊,开始深居简出,深怕皇上想起了自己。

  

      穆云棣算是稳重的,一如既往的在户部王府之间两点一线。一墙之隔的安郡王府氛围却极好,赵歆月喜悦的是自家和文家沉冤得雪,穆云橖喜悦的则是淑嫔一脉大创。淑嫔主要仰仗的便是母家忠诚侯府,如今侯府没了,三皇子也遭了厌弃,老八府里又有个东方清漪,老九一惯懒散不理朝事。

  

      淑嫔,她便是以往再厉害,如今也是拔了牙齿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

  

      母妃的仇,他的仇……

  

      “爷?”眼看着夜深了,赵歆月得知他一人在书房饮酒,不放心的过来看看,一进门便是满屋子酒味。

  

      “你来做什么?”穆云橖眯着长眼,俊美无铸的面容褪去了惯常的温柔,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冰冷不近人情。

  

      赵歆月脚步一顿,知道自己又坏了规矩,本该请罪后转身离去,可到底担心:“爷,醉酒伤身,夜也深了,该安歇了。”

  

      “下去!”穆云橖只有冷淡的两个字,今晚他只想独自品尝胜利的喜悦滋味,不想有人在身边唠叨。见她站立不动,修长的眉眼一挑,眸中闪过一抹邪魅冷光:“赵歆月,你的事情完成了,想离开京城吗?”

  

      赵歆月一怔,噗通跪倒:“郡王恕罪,歆月再不敢坏了规矩。歆月当初承诺过,只要郡王能助歆月达成心愿,歆月愿意一生为郡王效力,至死不悔!”“记得就好。退下!”穆云橖摆手。

  

      赵歆月起身离开书房,在院中回头看了一眼,映在床上的身影看上去那么的孤傲,仿佛在渴望着一丝温暖,却又拒绝一切温暖靠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心思就起了变化,却不敢承认。今晚,算是彻底死心了,那个人的心是她没办法捂热的。

  

      书房内,穆云橖却因为赵歆月的打岔而停了酒杯,意识恢复了些清明。

  

      报复的成就感过后,他猛然意识到近来大理寺刑部的繁忙,世上真有那么多的凑巧?不!不会。他会想到借用一案牵出一案,那么旁人也会想到,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

  

      他回头仔细看了一遍:二哥出宫建府时就已失了帝心,又经过甘肃山东两处大案的牵连,别说皇位,便是亲王爵也只能等到将来新帝登基时施恩受封了。忠诚侯府的案子内情不简单,虽未公布,可是他亲手布的局,自然知道里面牵涉到谋害嫡子,淑嫔身上的罪孽自会迁怒到三哥等人身上,三哥、老八、老九已是不同原因的失于帝心了。剩下的只有五哥,他自己,下面的小十和十一还没成年。

  

      猛然一惊,满头冷汗。

  

      经过几个大案,没受牵连的成年皇子竟然只剩他和穆云棣,而他自己在举朝上下是个病秧子,早绝了大位,那么就只剩了穆云棣一人!难道……这一切都是穆云棣在暗中谋划?

  

      不,不会,穆云棣不至于如此愚蠢。

  

      眼下皇帝尚且中秋鼎盛,起码十年内不会有问题,穆云棣若这般早的从众皇子中冒起来,岂不是太招眼?这可与他一贯低调谨慎的行事极不相符。

  

      意识到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操控全局,这令穆云橖心惊,瞬间从成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唯有蛰伏静待,若对方真是别有用意,肯定还有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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