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真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书风雅从自己身上推开,还没喘过气来便又被他扯住了头发。她头皮激灵一下,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转身便去扯他的发冠。书风雅毫不示弱,学着当初陆映真咬他的样子咬上了她的脖子。
陆映真“嗷”的一声跳下床,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地指着他怒道:“……狗!”
书风雅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头上玉冠斜歪,漆黑如墨的长发顺着手臂直直垂落到床上,凤目半闭,俊颊泛红:“多谢姑姑赏识,只骂我狗而不骂我狗杂碎。”
他一定是喝多了,依照他平日里那死要面子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说出这般有辱斯文的话。
——陆映真肯定地想。
既然他醉了,那她说他什么他酒醒了也不会记得,于是她大胆道:“因为连杂碎我都不会给你吃!”
书风雅唇瓣微微勾起,忽然抬起了手臂。
陆映真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动手,直接抱头蹲了下去。
“怕什么?”书风雅起身走到她旁边,将她扯起来,塞了件凉凉的东西到她手中。
陆映真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个通体碧绿的玉镯子。
她不由怔住,声音小了许多:“给我的?”
书风雅淡淡地“嗯”了一声:“预付款。”
陆映真美滋滋地用手帕包好往袖口里塞:“算你会办事,今晚就不和你计较了。”
书风雅静静地垂眼看了看她,抬步离开。
陆映真忽然就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点点萧索和失落,她不由转身看向他寂寥单薄的背影,忽然眼前一亮,前方墙面上一个脑袋大小的洞落入她眼中。
………………
“书、风、雅!”
书风雅闻言止住了脚步,侧首回眸低低“嗯?”了一声。
好看。
……长得可真好看。
但是——“你为什么在我房间墙上凿个洞!”
书风雅唇角略弯,几缕黑发掠过他如画的眉眼,只听他清晰地吐出了四个字:“凿壁借光。”
陆映真顿时无语,抚着额道:“呸,你分明就是想偷看我!”
书风雅淡淡地纠正她话里的错误:“是监视。”
“……算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陆映真头疼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也太横行霸道了。”
“我若横着来,你早就横着出去了。”
“…………”
能跟他和平共处的人上辈子一定都是罗汉。
陆映真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声道,“你给我滚!!!”
书风雅这次很顺从,他立刻离开了她的房间,只是临走之前交代了她明天要做的事。
他说明天宁寒霄会被抓进牢里,让她拿钱去把他赎出来。
当官的贪赃枉法,拿钱可以赎出人来她并不怀疑。只是,为什么书风雅会知道宁寒霄明天要坐牢?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他一定是在说醉话!陆映真没好气地爬上了床。
……可是,虽然他说得是醉话,但她还是过去看看吧?轻抚着袖口里的玉镯,她正直地想,毕竟她是收了人家钱的,总不能不办事嘛……嗯,就这么定了,陆映真美滋滋地将桌子戴到手腕上,很快进入了梦想。
翌日一早她便带着银两去了大牢。
银子是书风雅准备好的,她可不会倒贴钱进去。
书风雅嘱咐她不要暴露身份,要让她十分自然地得知宁寒霄入狱的消息,再十分自然的拿钱疏通关系,把他给弄出去——
陆映真苦思冥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牢门口。
狱卒看见她立刻拦住:“什么人!”
陆映真止步,负着手有礼地问:“这位差大哥,请问是不是有一个高高帅帅穿青衣的男人被关在里面?”
狱卒皱了皱眉:“昨晚是有这么个人被关了进来,你有什么事?”
“哈哈。”陆映真抚掌一笑,抬手便给了狱卒一拳。
狱卒大怒:“你有病啊,官差你也敢打,找死啊!”
陆映真也不气,兴奋道:“我不是找死啊,我想坐牢!”
于是她很快就如愿了。
陆映真看着脏兮兮的大牢,再看看跟她关在一起的女人,一个头两个大。
大牢这种地方她还真没来过,但想象中也不会这么差吧?
这还真是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陆映真害怕地跳上了一旁的木板床。
“你干什么!?”那个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囚衣女子见陆映真跳上了床,立刻跑到了床边。
陆映真一怔,看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强忍着吐意道:“我站一会……有老鼠……”
那女囚眯眼看了看她,瞧她一身名贵绸衫,忽然问道:“你爹有没有钱?”
陆映真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长了个心眼没说实话:“没有。”
“是没爹还是你爹没钱?”
“……没钱。”
“没钱你学人家坐牢?!”女囚闻言大怒,上前一把将她扯下来,“你没看见我的铺盖我的枕头都在上面吗?滚开!”
陆映真被她推得踉跄一下险些跌倒,看着那女囚霸道地大字形躺在木板床上,撅着嘴嘀咕道:“不给站就不给站嘛,那么凶干嘛……”
女囚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她。
陆映真委屈地吐了口气,查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暂时没有老鼠出现,便开始向外面张望,寻找宁寒霄的身影。但她找了半天,赫然发现这里关着的都是女人,根本没有男人!
“喂。”无奈之下,陆映真只好去询问那女囚。
女囚理都不理她。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反正都是书风雅的钱。
女囚立刻转过了头,满脸笑意:“小姐想问什么?”
“……”变脸变得真快,陆映真拿出一两银子攥在手里,“这里面关的都是女囚吗?”
“当然,女人自然跟女人关在一起,难道你还想被关到男牢里去?那里可都是疯子。”
完了,这下完了……陆映真茫然地把钱递给女囚,独自一人并膝蹲到角落画圈圈。
女囚狐疑地看着她,虽心有不解,却也没再问什么。
须臾,陆映真忽然站了起来,跑到牢边握着铁栏杆大喊道:“宁、寒、霄!——”
女囚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愣了半晌高声咒骂道:“你鬼吼鬼叫什么啊?你是犯了法才被抓进来的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才被抓进来的!”
陆映真不理她,兀自大声喊着宁寒霄的名字,可惜却没有得到他任何的回应,只招来了看守大牢的狱卒。
“你喊什么呢?”一个陌生脸孔的狱卒疑惑地看着陆映真。
那女囚邀功似的抢先道:“她在喊宁寒霄,估计是她男人的名字。”
“爷没问你,闭嘴!”狱卒啐了女囚一口,女囚怏怏地躲回了角落。他转而仔细看了看陆映真,低声问,“你找宁寒霄?”
陆映真怔了怔,心想着,莫非这个狱卒被书风雅买通了?立刻点头道:“对!”
狱卒左右看了看,暗自朝她伸了伸手。
陆映真了然,立刻将所带的银两给了他。
狱卒垫了垫重量,打开了牢门:“就是你想‘救’他啊?”
“是。”陆映真舒了口气。
“怎么不早说?昨日不是告诉了你们来了人说暗号吗?”
“……暗号?”书风雅可没告诉她有什么暗号!
“对啊。”狱卒不解地瞥了她一眼,领着她往关男犯人的大牢走,边走边问,“你和那人什么关系?他昨晚才被抓进来,半夜你们就有人来疏通关系了,手段不错啊,连知府都惊动了。”
……这么迅速?连知府都惊动了?陆映真不由微汗,书风雅竟还有官场的门道,这可是她从不知晓的。她含糊地回道:“暂时还没有关系。”
狱卒“哦”了一声:“你哪来这么多钱‘救’他?知府那也没少给吧?”
陆映真观察着周围,心不在焉地回了俩字:“卖的。”
狱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妓.女啊?那小子艳福不浅嘛,不过他皮相也不错。”
陆映真满脸黑线:“……我是说卖了一身首饰换来的!”
狱卒顿时噎住,也不好意思再跟她说什么,刚好已经到了关男犯人的地方,索性迅速将她带到了宁寒霄的牢门前,很快开了牢门:“出去吧,有人来救你了。”
宁寒霄正盘膝坐在木板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看到是陆映真,不由愕然:“怎么是你?”他以为会是慕剑飞。
“为什么不能是我?”陆映真向狱卒道了谢,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就往外走,“你可真不让人省心,都说了让你晚上不要出去了,非要出去,看,被抓了吧。”怎么就没死呢?
宁寒霄摸了摸鼻子:“本来是去御史府里查点东西,不巧御史竟在我到之前刚刚暴毙,府里戒备森严,我一时不慎,就被人给抓住了。”
陆映真点了点头:“你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抓你的人武功一定也不错吧?”
说到这个,宁寒霄的面色凝重了些许,他沉默了一会,谨慎道:“只高不低。”
能让中原第一高手这么说,那必然是个厉害角色。
但陆映真并不知道宁寒霄是中原第一高手,所以她只是“哦”了一声,便带着他上了马车。
宁寒霄上了马车后刚坐稳,便听到陆映真严肃道:“把衣服脱了。”
“……”宁寒霄再次愕然。
似乎每次见到她他的情绪总是在跌宕起伏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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