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路上,我们一面急行,一面施展缩地成寸之法,也是我比较虚弱的缘故,成婚之后,我的真元一直被剧烈的消耗之中,也幸亏我以前的底子打的好,不然肯定出不消。
很快到了东海境内,我稳住云头,略一放松,不小心吐了一口血出来,小玉双成吓坏了,我摇手说:“不妨事的,回去慢慢调养吧。”
小玉埋怨我道:“公主就是不听我们的劝说,从天外天下来,您都虚弱成那个样子了,怎么都不肯先在瑶池调息一下,瑶池那么多灵药,却在关键时刻白放着不用,哎!”
双成笑道:“笨丫头,瑶池灵药在多,也比不上那个世上独一无二的药灵。”
小玉好奇的问:“什么药啊!”
双成卖了个关子,笑而不语,小玉急了,嘴里直喊着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双成本来就是要说的,架子拿够了,又见小玉求了她半天,扑哧一笑道:“当然是心药喽,蠢丫头,公主的心药除了姑爷还有第二个吗?”
小玉手拿丝帕一误嘴做恍然大悟状,道:是极,是极!果然是小妹愚笨。
我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愿意她们在继续这个话题,使了个小法术,把这两个丫头的帕子吹飞,看她们一面架云一面追逐手帕的模样,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心中暗道:“东郎,我回来了。”这一念完,本来疲倦的精神又变的激扬起来,忽然听见小玉呼唤双成,我见这两个丫头虽然追到了帕子却忽然收了云头,不由得担心,也就耐了心儿,缓缓下降,休息一下也好,我只顾自己,却忘了这两个丫头吃不吃的消了。
脚踏地面,发现已经在东海附近的凤麟洲,距离方诸山亦不远矣。四下寻找那两个丫头,只见不远处一滩石上,侧卧一女子,全身滴水,小玉与双成二人各在其侧。我信步过去,发现那一女子乃是一有身孕之人,长发披散,面色惨白,衣着凌乱,说不尽的狼狈。凤麟洲四面有弱水环绕,鸿毛不浮,不可超越,可到此上之人非神即仙,可神与仙多在意外貌,此女因何如此狼狈?更不用说乃是一身怀六甲之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孕妇,神若有孕,乃是天赐,仙若有孕,自毁道行以护胎儿,是已现今极少有孕妇出现,上神怀胎多在自己的洞府好生将养,此女子,我再次打量,发现她很是面善,躯体神光虽然薄弱,但仍能看出神体之尊,以手扶额,仔细回忆,忽然一惊,蹬蹬的后退两步,又见此女手中紧握一物,我命小玉取过来一看,乃方诸山大门之门环。
小玉道:“公主,这位女子好生可怜!莫不是迷路于此间,以她的身体肯定渡不过弱水,咱们送她一程吧。”
我叹了口气说:“双成,你把那女子扶过来,我有几句话询问于她”
我心已然明了,此女正是我两千岁诞辰之时那位与东华有合体缘的西海龙女。她此时手中握着方诸山门环,可见离我所想相差不远。真是孽缘啊,此番因果除了东华与她外,我应该是最清楚的人。
西海龙女此时已经不认识我了,对我恭身一拜说:“多谢上神劳神,妾身乃西海龙宫之女,因私自与人相会,导致身怀有孕,我父西海龙王一怒之下,革了我的公主之名,将妾身赶了出来。”
心绪万转,强打精神问道:“龙女你腹内胎儿已有多少岁月。”
龙女思索了一下,回道:“六千七百载。”
我闭目叹了口气道:“罢了,真是孽债。那龙女你此番有何打算?”
西海龙女凄然道:“妾身已无处可去。本想去投奔孩儿的父亲,却得知,其早已娶亲,新妇地位尊崇,定不能容人,我连大门都难入,所以黯然回归,本想找个僻静之处待产,怎成想,架云到此处无力再行被困于弱水之中,多亏这二位神女搭救,不然我与我儿就命丧于此了。”
小玉双成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不敢胡乱猜测,我心中一阵愁苦,虽说这是旧因,可是这新果未免也太苦了一些,有心撒手不管,我又做不到,我嫁东华之前,就已知他旧时所为,也罢,东华也算为我改头换面,我就再容忍一次又有何妨,只是,虽然想通,可我依然心如刀割,此子我留,其母我是断断不能容,等待她产完,还是打发了吧!
主意一拿定,我面带苦笑询问龙女:“你可愿意随我等回方诸山?”
龙女一听方诸山三个字,不由得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迟疑的问道:“尊架可是西。。。西”
我点头说:“恩,本尊正是西昆仑瑶池之主。”
龙女伏地,叩拜不已,口呼:“妾身冒昧,先前不识王母金尊,信口开河,罪该万死,望王母慈悲,若得收留,妾身愿意做牛做马肝胆以报大恩大德。”连小玉与双成对视一眼双双跪下齐呼:“公主三思。”
我叹道:“我意已定。”
在此地稍做休息,小玉与双成在我的命令下,一边一个搀扶着龙女,在我其后架云跟随,这两个丫头护主心切,又因为刚才的多管闲事而懊恼,对龙女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可龙女却因有了归宿,欣喜不已,不住的与二女答话,丝毫不介意二女的冷言冷语。
很快到了方诸山,却没有回家的感觉,帛书迎出来,看到我身后的龙女,脸色一变,龙女见帛书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帛书向我施礼,此时我的满腔热诚已然冷却不少,但还是询问东华可有回来,得知帝君还未归,但前儿已经传信,说是刚下了九重天,略做休整,不日即回。
我心中失望,难道做这慌脚鸡般日夜回赶行为的人只是我一个么?小玉双成懂我心事,扶我回寝宫休息,不做细表,西海龙女也被安顿下,谁知当夜就临盆,产下一名女婴。
这一夜,龙女在那厢体验生产之苦,我在帐内,不能入眠,辗转反侧,泪湿枕褥,可我乃自作自受,早知东华之前的行为还决定钟情于他,夫妻二人本是一体,不知此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难道要我任由东华的骨肉流落在外么?只是我先前想的太简单了,孩子与母亲哪有那么容易就分开?可留这样一个有旧情的女子在东华身边,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这之前之事,我还能忍耐,可是之后要真出现什么,让我情何已堪!
第二日,传来讯,帝君得知王母回归大喜,不顾身体,即刻赶程,应隔日就能到。
我苦笑,心想,这一回来,多了个女儿,不知道他东华做何感想。
吃过早膳,龙女派人前来询问我可要看下女婴,她是按礼数而行事,但在我看来却多少有些炫耀的意味在,帝君长女,身份尊崇,她母以女贵,后生有望了。
我摆了摆手,推说精神不济,改日再看望吧!此话虽然是托词,但也所言不虚,我一路赶行,此时真元尽失,只余一副空架子罢了,看样子至少要将养百年以上才得恢复。
是夜,我坐在房内调息,因我不愿有人打扰,就命小玉与双成回房了,我身边有法宝护身,东华宫内侍卫众多,料也无事。
三更时分,我隐约觉得外面人影一晃,一时行差了气,正待引气归正时,房门支的一响,这下气息乱窜,七窍见红。
我拿帕子拭净血迹,喝道:“门外何人?”
“是妾身。”隔着屏风,我隐约见到西海龙女手抱胎儿跪在当地。
我问道:“你有何事?”
龙女道:“妾身有要事回禀。”
我一愣,难道她真有事,不然门外侍卫怎会放她进来呢?便道:“进来回话吧!”话虽然如此说,我还是多了个心眼,把法宝碧玉簪擒在手中,以防万一。
龙女款款行到进前,怀抱胎儿,低身就拜。
我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龙女道:“妾身得知,明日帝君将归,所以深夜斗胆恳求王母,看在我孩儿的份上,赐妾身一个名分吧!”
她话一出,我忍不住笑了,这可真是把狼招来了。
龙女听见我的笑声以为所求有望,忙道:“王母金尊之体,怎是我等蒲柳之姿可比拟,只求王母可怜赐予名分,龙女愿意已残生侍奉王母,绝不敢奢望与日月争辉。”
我实在是不愿意说话,因刚走气逆行,多说一分就多损伤一分,可现下这架势,怎能让我不开口呢?
我道:“龙女,你我都是女人,将心比心,我懂你是为了孩子着想,可是从来都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假若给你名分,怎能保你不起他心,所以,明日帝君归,我秉名他,帮你另寻个归处,孩子就留在东华宫,由我抚养,我向你保证,会待她如亲生一般可好?”
龙女见无望,又苦苦的哀求,我咬定牙关不再开口,是想等我稍微缓一下,再喊小玉双成过来,把她带走。此时,我真的是没精神说话了。
可是没成想,龙女哀求无望,忽然起身,抱着孩子向我走来,我警心大起,勉强道:“你要做什么?”
龙女惨笑道:“说什么将心比心,你让我孩儿与我母女分离,真真的铁石心肠,你也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我孩儿是我怀胎六千七百载几生几死产下的,凭什么要你当这么现成的母亲?”
我见她越走越近,只得祭出碧玉簪护住我体,防人之心不可无。
龙女又道:“果然你消耗甚重,竟然连我个小小的龙女也怕起来,我最后问你一次,名分一事可还有商量?”
我勉强道:“断无可议!龙女你是要反么?”
龙女道:“伤你我是没这个胆子,但是你不给我母女活路,我母女拼死也拉不让你好过,你道若是帝君长女死在你手,帝君再爱你,天下也难容你吧!”
她说完,我心道坏了,可是再收法宝已然晚矣,龙女将初生女婴高举至碧玉簪青光之内,我眼尖,那一瞬间看见婴儿小小的身体已然没了呼吸,竟是死去多时的样子。难怪我刚才还在想都道初生的孩子爱哭,怎这女婴进来甚久,竟然一声不吭。
看着孩子的身躯被青光碎成数块。血肉纷纷落下,我见状大惊,一时控制不住,七窍又有血流下。心中苦笑,今天这黑锅,我是背定了。
龙女惨声大叫:“我儿,你死的好苦。王母,你竟如此狠心!”然后对我一笑,后退两步,以气御我配剑青峰,调转剑头,对自己穿胸而过,凄惨的叫声在宁静的夜里传的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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