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 > 番外五 这个比较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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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泸和平原南阳王府军营里。

  

  卫影同长溪一起站在营垒边,看着远处泸和城模糊的黑影。

  

  长溪突然问,“卫影,你不想再见他么?”

  

  卫影没有回答,他又一次想起那乱军之中陈碧飞扬的黑发和藏红色军麾,恶作剧成功后兴奋的笑,在光线低迷的帐篷里,在他身下无助呻吟的脸。

  

  他还记得离开安和的时候,陈碧小心翼翼的问他,愿不愿意留在安和,他可以给他不亚于南阳王府的地位和权力,让他当真正的大将军。

  

  那样骄傲的人,却用那种小心的语气,生怕伤到他的自尊。

  

  可他终究是没答应,他选择跟在王爷身边,那是很早之前的决定。男人的世界很复杂,他们是光靠爱情无法生存下去的生物,他们有他们的骄傲,他们的承诺,他们的义。

  

  最后记在心里的,是他骑马领着军队渐行渐远,忍不住回头去看陈碧的脸,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失望眼神一直刻在他的心里。

  

  再见么?

  

  好难,他是叛军之将,安和是大郑的盟友,若是这一战败了,那最后一眼,就是永诀。

  

  卫影看了看长溪略显疲惫却执著的双眼,“那天,斜阳城下,长夜殿下在王爷您的掌心里写了什么?”

  

  长溪笑起来,“不要死,他让我不要死。”

  

  不要死么?

  

  卫影在黎明灰蒙的光线中睁开眼,爱马在身边轻轻打着响鼻,他揉了揉眉心,轻笑了一下,又梦见那次的对话,王爷永远比他懂得爱,清楚地明白自己要什么,坚定地去追求。而他永远是被动的,但是这一次,他想主动一次。

  

  他站起来,看着灰茫一片的山道,离安和,越来越近了。

  

  刘宁是安和与大郑交接边境一个小小的士兵,说起来大郑与安和交好,他在这守了近二十年,都没遇上过入侵啥的,反倒是从过境的人身上捞到的好处不少,所以虽然长年不能归家,但他也过得挺知足的,反正家里那黄脸婆也没啥好看,有了银子去桂玉阁抱抱漂亮姑娘多好。

  

  不过他的上司守将吴江总是唉声叹气,整整叹了一年多,嗯,大概就是从国主前年从大郑出使回来开始,他们将军就开始叹气。要说他们国主,那可真是个人才,据说满朝文武就没一个不被他整过的,宫里每天都是鸡飞狗跳,传说国主还有一个癖好,专门收集人家裤腰带,经常官员上个朝,要是他的腰带特别了一点,下朝回家就只能用手提着裤子了。一开始的时候,不少官员的老婆都以为自己男人在外面偷吃结果找不到腰带,狠狠将他们槌了一顿,到后来,全都见怪不怪了,甚至坐一起喝茶闲聊时还会问两句“你家老爷这个月又买了几条腰带啊?”

  

  但是这个国主一年多前多大郑回来之后,居然转性了,天天沉默寡言,唉声叹气,也不整人,也懒得偷人裤腰带了,搞得全国上下人心惶惶,还以为国主被大郑皇帝下了什么盅了。急得满朝文武轮番进宫请安,用各种方法试探,怎奈国主就是不说怎么回事。不过时间一长,大臣们也就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不整他们也是好事,还能省不少买腰带的钱。

  

  可是吴将军心急啊,因为他们国主一年多前给他下了一条命令,让他在边境等一个左脸上有道长疤的男人,等不到就不许他离开半步。

  

  丫的,左脸有疤的男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啊,这一年下来,他起码拦了十来个,结果国主见了,全都不是,而且每一次国主兴冲冲地过来,发现人不对,脸色就难看得吴将军以为他可能要死全家,然后就心惊胆颤地看着国主又回去。

  

  唉,他就为了这么个长疤男在这边境待了一年多,就连半年前他在京城的填房生了个儿子都没办法回去确认下是不是自己的种。

  

  终于,这天早晨,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男子骑在马上向着这里来,左脸颊上就有一道长疤。吴将军那个激动啊,就算可能不对,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好吧,他立刻让人快马去通知,自己大喝一声,命令将士将那男人围住,坚决不让他跑。

  

  还好,那个男人虽然皱着眉头,不过没有反抗,吴将军站在城楼上看着京城的方向望眼欲穿,安和虽小,京城离边境虽近,但赶来还是要不少时间。

  

  日暮西山的时候,一骑骏马驮着陈碧扬尘赶到边境城墙下,吴将军立刻下令开城门让陈碧出去。他站在城楼上,在心中祈祷,这次千万要对啊,老子的任期早就满啦,再不回去,真的可能被绿帽子压死!

  

  吴将军看着陈碧骑着马急急冲了出去,看见那个被围住的男人又一下慢了下来,吴将军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不是?

  

  那个被围住的长疤男看见陈碧,神色一下子温柔起来,下了马,看着陈碧骑着马走到跟前,士兵纷纷退让开,让国主过去。陈碧停在他男人跟前许久,才下马,突然冷着脸一下拔出腰上佩剑,吴将军就看见那个长疤男的裤子唰一下掉下来,心里忍不住恶寒。

  

  士兵都是一脸惊诧地瞪着卫影掉到脚上的裤子,这是什么情况?

  

  卫影倒是不在意,动作不便地向前两步,一下将提着剑的陈碧抱在怀里。

  

  夕阳总于落下地平线,吴将军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卫影和陈碧,抹了一把眼泪,仰天长叹——

  

  老子终于可以回家了!

  

  一年后,未央皇宫,观天阁上。

  

  李文齐捻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看着对面的男人微笑,“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坐在一起下棋。”

  

  长清落下一枚白子轻笑一声,“孤也从未想过,你与孤之间会有这样一天。”

  

  他们这二十多年的冰冷,曾经深厚到让他们以为永远都不会有化解的一天。

  

  李文齐道,“那是因为上皇变了。”而让他改变的原因——

  

  长清笑而不语,继续下棋,忽又道,“皇上数次来请你出山继续担任大将,你为何都拒绝了。”

  

  李文齐笑,“心累了,握不住剑。”他的剑一直只为一个人而握。“况且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陛下手下的能人高士如此之多,何缺我一人,听说文成也被烦到不行。”

  

  长清淡笑,逼宫之后,李文成就辞官天天赖在家不出门。

  

  未央城大街上,长昊穿着常服一路闲晃,身边一个侍从都没带,长明登基之后,他自由不少,没事就可以溜出宫转转。他走到一个卖烧饼的摊前,“老板,来个烧饼。”

  

  老板笑眯眯地装好递给他,“一个两文钱。”

  

  长昊一愣,“呃,我没钱。”他真的不是无知到以为外面吃东西跟皇宫里一样不要钱,他只是忘了。

  

  老板一下变了脸,把烧饼一下抓回来,“没钱还吃什么烧饼。”

  

  长昊垮下脸,“可我很想吃怎么办?”

  

  老板上下打了量长昊一眼,眼珠子一转,“那边有家楚馆,我看你长得也挺不错,你若没钱又想吃东西,可以卖身去那里。”嘿嘿嘿,他还可以挣点介绍费。

  

  长昊眨眨眼,“真的么?”

  

  李府。

  

  钱义匡头疼地看着趴在软榻上的李文成,“李学士,陛下真心希望你能从回内阁,辅佐他打理朝政。”不论如何,李文成的才能是没有人能否定的,就连钱义匡都不敢拿自己相比。

  

  李文成拿眼瞥他,“都让我去忙了,你们干什么用的?”以前长清怎么折腾他的,天天晚上“招幸”他,害他都没天是闲的,再回去让长明折腾,他才不要。

  

  钱义匡,“李学士的本事自然是我等及不上——”

  

  李文成突然叫了一声,“唉哟,你轻点!”

  

  “是,是,是。”正帮着他按着背的梅潮海立刻放轻了手劲。

  

  “嗯,这样刚好,嗯,下面再捏捏,有些酸。”李文成眯起眼睛,一脸享受。

  

  “这里么?”梅潮海讨好地问。

  

  “喔,啊,对,就是那里,嗯——”李文成叹息一般呻吟,“对,这样,嗯,好舒服。”

  

  钱义匡抹了一把汉,看了笑得跟只小狗一样的梅潮海,又对李文成道,“李学士,您不肯回去就算了,好歹该让梅学士回去吧。”内阁学士一下跑了两个,哪里那么容易找人顶啊。

  

  李文成挑眉,“我什么时候不让他回去?”转头去瞪梅潮海,“我有不让你回去么?你那么想回去,就回去,赖在我家干吗?”

  

  梅潮海立刻板起脸去瞪钱义匡,“谁说我要回去了,我早向陛下递了辞官的折子。”又转头继续谄媚地帮李文成捏腿。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把李文成拐到手,这男人四十出头还长得这么俊,每天都有一群人想对他下手,他怎么能不看紧点!上朝?那是什么东西?他忘了。

  

  就在钱义匡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有人急急来报,“大人,不好了,三皇子出门没带钱就把自己卖进楚馆了!”

  

  “什么!”钱义匡气得七窍生烟,转身立刻向外冲,可恶,那个家伙这个月是第几次了?

  

  越河两岸,半年之前,忽有神女隐市,除强扶弱,劫富济贫,每次助人之后,都会留下一个“雪”字。

  

  于是越河两岸百姓为了感念她的恩德,在越河旁为她建了一座雪女娘娘庙,香火鼎盛。

  

  贺兰天是被这个传说吸引来的,为了传说中那个“雪”字,他慢慢走进雪女娘娘庙,殿中的金身像极了一个人,他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金身前站着一个人,那人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他。他看清她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都是火烧的疮疤,可他还是认出来那双眼睛,平静得像是不会痛一样。

  

  她笑起来,“你来了,我等了很久了。我说过,会把命给你。”她知道他会来,因为那个“雪”字。

  

  贺兰天默默看了她许久,慢慢拔出剑指着她,有风吹进庙里,扬起烟尘。

  

  一个月后,雪女娘娘庙外,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带着纱罩的男子走下来,又小心地将车上的另一个男子牵下车,护在手边,一起向着庙里走去。后下车的男子也戴着纱罩,行动似乎很不便,总要先下的车的男子引导。

  

  庙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看这支签该怎么解。”

  

  一个女子淡淡答,“一去不复返。”

  

  那个后下车的男子身子微微一怔,身旁的同伴轻声问,“夜儿,怎么了?”

  

  男子隐在纱罩里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他们又继续向庙里走去,有风吹过,拂起他脸上轻纱一角,露出微微含笑的薄唇。

  

  相逢何必再相识。

  

  十年后。

  

  大草原上,苍狼部落。

  

  一个五官精致,眼神狡黠的小男孩看着站面前气势汹汹的五个高他一个头的男孩子。

  

  领头的胖男孩瞪着他,“你为什么用一块破石头骗走察哈的玛瑙?”

  

  小男孩一扬嘴角,“因为他笨。”

  

  胖男孩气得眼睛瞪得老大,“你——”

  

  一下抓起小男孩的手,还没开始发威,小男孩突然大叫起来,“布泰哥哥,有人欺负我!”

  

  “布塔,怎么回事?”一个声音稚嫩,语气却很老成的声音。

  

  胖男孩惊讶地看见一个跟面前这个被叫作布塔的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走了过来。若不是一个眼神机灵,一个冷漠淡然,真的很难分辨出二人。

  

  布塔一看哥哥来了,一改刚刚嚣张狡诈的嘴脸,巴眨着眼睛,漂亮的银灰眼睛里盈满泪水,委屈地像是马上要掉下来。

  

  布泰皱皱眉头,瞪着胖男孩的手,“放开!”

  

  胖男孩冷哼一声,“凭什——”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已经被布泰一记上勾拳打倒在起,捂着都是血的嘴,哀嚎,剩下的男孩们一看情况不对,全身一起向着布泰扑上来——

  

  半刻钟后,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的男孩们泪流满脸地看着布泰拉着布塔的手走远。

  

  布塔:“呜呜呜,好痛,他都把我捏红了。”

  

  布泰,“真的?我看看,都让你少乱跑,外面坏人这么多。”

  

  趴了一地的众男孩:“…………”到底谁比较像坏人啊!

  

  布塔抱住布泰,“反正哥哥,你会保护我嘛。”

  

  布泰有些无奈地摸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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