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君夜(一只小受和一窝小攻的故事) > 第三十三章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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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长明和陈莺按例朝见皇上和皇后,礼罢后,皇后携着陈莺的手,亲热地一同往内宫走,长明恭敬地跟在后面,自从选妃之事后,他与母后之间生疏不少,就连每日的朝拜也常常刻意忽略。

  

  皇后看了长明一眼,细声问陈莺,“昨夜过得怎样?”

  

  陈莺一下羞红了脸,垂下头撒娇道,“母后——”

  

  皇后眉眼一弯,“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殿下对你可好?”

  

  陈莺点点头,“殿下对我很温柔。”

  

  长明一怔,他昨夜根本就没入过新房。皇后却是不知,听陈莺这么说,就安下心里,拍拍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陈莺悄悄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长明一眼。

  

  长明第一次认真看清自己娶回来的妻子,柳叶眉,水星眸,肤若凝脂,唇若点朱,那眼中的清澈和一丝掩饰不住的精明让长明意识到,自己娶回来的,不是个空有美貌和家世的绣花枕头。

  

  他微微一笑,举步跟上陈莺和皇后。

  

  聪明人是么?聪明人才好,懂得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知道什么事该装糊涂,什么事不能伸手。

  

  但一想到长夜——

  

  今天早上他一醒就赶去紫庞宫找他,他却避而不见。长明的心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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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数日之后。

  

  观天阁上,又在独自博奕的问天抬起带着白玉面具的脸,看了看正用手臂支在天台北侧护栏上看着碧瑶宫的长夜一眼,不经意道,“这几日太子殿下把皇宫翻了个遍,到处找你呢,你倒躲在这悠闲。”

  

  长夜没有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他昨日已经一脸阴沉地来这找过你了。”

  

  长夜淡淡道,“那正好,他昨日才来这儿找过,今日必不会再来了。”

  

  问天摇头,“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又何苦如此绝情?”

  

  长夜猛回头,眯起眼睛看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问天浅笑,“几年前就知道了,从前他每次来这里找你,只要看见你对我稍有亲近的举动,就露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表情。”

  

  长夜一怔,又回过头去不吭声,到底是他太过迟顿,还是长明从前隐藏得太好,他居然到这般程度才发觉。

  

  他真的没想过要让事情变成这样,他以为长明只是一时依恋,但是那夜冷巷里那灼热的吻和难以覆灭的热情,让他难以确定。他摸了摸被衣领遮住的锁骨,上面依旧留着淡淡的吻痕。

  

  他这几日想尽办法躲着长明,实在不想再面对他那炽热的眼神,他微微苦笑,就知道这层纸一旦捅破会变成这样。

  

  问天又道,“你和太子殿下同居深宫,迟早是要碰面的,这样躲也不是办法。”

  

  长夜叹气,“我当然知道,不然你说该怎么办?”

  

  问天很欠打地吐出三个字,“从了他!”

  

  “你去死!”长夜转回头,狠狠瞪他。

  

  问天道,“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皇上,有了他的庇护,将来皇位争斗中,你就可以全身而退,置身事外。”

  

  “我已经置身事外了。”长夜说。

  

  “不够,远远不够。”问天道,“你终究是皇子,或者你可以不参与,但将来斗争一旦开始,你就会看着你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一个卷进纷争中甚至丧命,到那时,你将如何置身事外?”

  

  问天的语调有些悲怆,仿佛他深深体会过那般痛楚。

  

  长夜怔住,这些他也想过,却始终想不出应对的办法。这世上有很多问题,终是无解。

  

  沉默半晌,他才道,“我和他——他是太子,我是长皇子,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说?再则我们都是男人,他已有妻室,我也会有,且不说我对他没有这般想法,就算有,这份情又能长上多久?况且——”

  

  他傲然一笑,“大师难道觉得我是甘于人下承欢之人么?”

  

  问天微楞,失笑,“好好好,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若是你将来没有承欢人下,我就将这个白玉面具赠予你。”

  

  长夜一呆,大笑,“哈,那你是输定了。”

  

  问天又道,“若是你输了,就帮我洗一年棋子。”

  

  “好。”长夜拍手答应,“不过总要定个期限吧?”

  

  “五年太长,三年如何?”问天说。

  

  “一言为定。”三年?长夜在心里笑,我直接跑出去个三年,我就赢了。

  

  他一转眼珠又觉得不对,凑上前去,“呐,大师,你不会是对我垂涎已久吧?不然怎么会认定我会——”

  

  “去你的。”问天翻个白眼,给他一脚。他并没有胜算,也没有考虑过胜算,只是日子太过无聊,这张面具也戴了太久太久——

  

  碧瑶宫里,裴雪茑的笑声传来,长夜走过去,看见她依旧无忧无虑地在同那群鸽子玩耍,忽然有些羡慕她,要是自己真的疯了,也许就不用烦恼这么多事。

  

  感觉到他的目光,守在裴雪茑身边的白鸟抬起头,向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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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太子殿下匆忙大婚不久,皇帝陛下又下了一道出人意料的圣旨,命太子护送陈国主回安和。

  

  原本陈碧是打算在大郑玩足两月才走,谁知道自从西京回来之后,他就每日憋在驿馆,长夜又龟缩在皇宫里不出来,实在是憋得受不了了,只好跑到长清那闹着要回去。

  

  反正本来也只是让他当西京之行的幌子,他幌子也当了,西京的事也了了,该放他回去了,再说哪有一国之君天天待在别人国家玩的。

  

  于是长清就下令太子三日后启程,护送陈国主回安和。

  

  按说太子大婚不足半月,况且太子何等身份,不该担此任务,只是因为之前西京之行曾有人伺机对陈碧出手,所以必须派个妥当人选。朝野上下可以相信的大臣是不少,但大多武将都有职责在身不能调动,文臣又缺少意外突发时的应变能力。

  

  长明十五岁领兵,应变极强,目前又无其它杂务牵绊,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启程日子既已定下,长明自然忙着准备,还要安排他走之后东宫事宜,也就没有时间再满皇宫地翻长夜。

  

  钱义匡已得到长明的命令,他将随同他一起护送陈碧,自他到东宫之后,颇得长明器重,几乎事事都与他商议,能够一展所长,本就是他所愿,自然倾心相辅,未有保留。

  

  启程前一天,他早早去了东宫,正要去长明的书房,却在半路遇上一个人。

  

  陈莺穿着大红色百鸟纹广袖锦袍,长发高绾,雍容华贵,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冲钱义匡笑,“好久不见。”

  

  钱义匡顿住脚步,沉默半晌,俯身施礼,“太子妃娘娘有礼。”

  

  陈莺有些难过地垂下眼,“你我之间,又何必重这些礼节。”

  

  她那盈盈美目中流露出的伤感让人动容,钱义匡却只是淡淡道,“您如今贵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我们身份悬殊,礼不能废。”

  

  “匡哥。”陈莺抬起眼,眼中泪光莹莹,“你真要与我这般生分?”

  

  “往事已矣。”钱义匡叹气,“娘娘如今地位高贵,以后莫要再这般称呼,折煞小臣,还是叫我钱义匡的好。”

  

  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

  

  “等等。”陈莺叫住他。

  

  钱义匡停住,等着看她想说什么。

  

  “我今天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陈莺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说。

  

  钱义匡一笑,“娘娘做事从来都有目的,是不会白用功的。”

  

  陈莺猛一震,哀声道,“你还在怨我?”

  

  钱义匡失笑,“过去自当过去,我从前不曾怨过,现在也一样,您只是在做对您自己最好的选择。”

  

  当初得知太子妃居然是武定候的女儿陈莺的时候,钱义匡呆了足足一刻钟,之后苦笑,她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

  

  当年长平城破钱沉战死,钱氏一门下狱,最后只留得钱义匡一条血脉。钱沉与武定候陈景元本是至交好友,曾口头上为钱义匡和陈莺定过亲。钱义匡与陈莺自小一起长大,本是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怎奈那一场风波之后,陈景元对他的态度虽然未变,可他在与陈莺相处的时候,却能感觉出她隐隐表露出的生疏。她本就才貌俱佳,心比天高,从前钱家未破时,钱义匡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前途远大。但是后来——

  

  陈莺看了一眼钱义匡左脸颊上的黥字,她曾经非常厌恶那个“死”字,一想到自己以后的丈夫将要带着那个耻辱的刻印睡在她身旁,她就浑身不舒服。谁知道钱义匡看穿她的心思,竟不纠缠,主动开口向陈景元退婚。她在惊讶欣喜之余,心里也颇有遗憾,毕竟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假的。

  

  不过她现在嫁给了太子,那些以往小儿女的情思自然早就抛诸脑后,可偏偏太子却不喜欢她,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她咬咬牙,还是说了,“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钱义匡挑眉,“什么?”

  

  “太子他,成婚半月都不曾入过我的房间。”这话实在难以启耻,一个女人向丈夫之外的男人说自己不受丈夫待见。

  

  钱义匡笑了,“你希望我帮你劝太子。”

  

  陈莺一笑,“我知道太子喜欢大皇子。”

  

  钱义匡一怔,陈莺又说,“我不会管,也管不了,但是殿下身为太子,传宗接代是必然的,我若能早日为大郑诞下小皇孙,对你们东宫众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钱义匡觉得自己从前有些小看这个女人了,明明是在为自己做争取,却能将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还给了他一个不得不帮的理由。的确,太子与长夜的事情如果将来被人戳破对东宫一方来说很不利,但若长明已有了子嗣就可以像皇上当年那样堵住众人的嘴。

  

  他没有明面上答应陈莺帮忙,但陈莺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他了,目的达到,自当退场,她只冲钱义匡微微一笑,翩然离去。

  

  钱义匡苦笑一声,忽然觉得左脸颊那烙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钱义匡见到长明之后,凑个空闲对他开了口,“太子妃找过我。”

  

  长明皱眉,“她想干吗?”

  

  “她说想早日为殿下诞下皇嗣。”钱义匡看着长明一下沉下来的脸色,硬着头皮劝道,“殿下心里最清楚不过,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当初陛下指婚您也没有反对不是么。我知道你对长夜的心思,而且你们现在又闹成这样,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恐对殿下不利,所以越早生下子嗣越好。”

  

  长明那夜和长夜的事情,他都听长明说了,也去找过长夜,不过长夜连他都躲着不见,他也无奈。更让他觉得麻烦的是陈莺居然知道了这事,陈莺刚刚进宫耳目怎可能如此灵通,说明是有人告诉她的。

  

  为妨有心人从中作祟,钱义匡还是说了,“况且,太子妃也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

  

  长明吃了一惊,看着他。

  

  钱义匡说,“殿下就当成是安抚她也好。”

  

  长明沉默半晌,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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