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思索片刻：“他们提到过一个地方，似乎是什么‘望月山脉’。那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从未说明。”
苏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望月山脉，那个在社稷图上显示出异常光晕的地方。
看来若华阁的野心，远不止夺取皇位那么简单。
他放下香囊，冷冷地说道：“你可有遗言？”
程东摇摇头：“臣死不足惜，只求陛下明察，莫要让若华阁的阴谋得逞。”
苏云抬手一挥，早已等候在外的暗卫立即上前，将程东架起。
“带下去吧。”
苏云整理着衣袖：“让他走得体面些。”
暗卫领命而去，程东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
苏云重新坐下，望着案上那杯未动的茶水。
一个威胁已经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正在云州大陆上空酝酿。
苏云回到宫内，在御书房专注地研究从程东身上搜出的信物。
除了那个青色香囊，还有几张写着暗号的纸条，以及一枚特制的玉佩。
齐琳站在一旁，手中拿着那个香囊仔细检查。
“这确实是若华阁的手笔，香料中掺杂着一种特殊的引魂草。”
“不过程东说的也不全对，这香囊并非用来控制神魂，而是作为身份凭证。”
苏云点了点头，他早就猜到程东有所隐瞒。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借这个机会打探出更多消息。
“我已经让人按照程东的体型准备了一套衣物。”
齐琳继续说道，从旁边的木箱中取出一件灰色长衫。
苏云接过长衫，布料触手冰凉。
再配合上一些特殊手法，足以以假乱真。
“陛下，您真的要亲自去？”
齐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不如让臣妾安排人手……”
苏云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说。
他将那枚玉佩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这种事只能我亲自来。若是让他人代劳，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苏云已经换上了程东的装束。
齐琳亲自为他整理，将每一个细节都调整到完美。
“根据情报，玄灵堡的人会在申时在城南的望月楼等候。”
齐琳一边为苏云调整衣襟，一边叮嘱。
“他们约定的暗号是‘东风无力百花残’。”
苏云点头记下，将玉佩别在腰间。
那个青色香囊也被他系在腰带上，随着走动轻轻摇晃。
“我已经让牛虎带人埋伏在各个要点。”
齐琳指着桌上的地图。
“一旦发现异常，他们会立即支援。”
暮色渐临，苏云穿过城南的街巷，向望月楼走去。
这里位于城南的繁华地段，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普普通通的身影。
他按照程东的习惯，时不时停下来驻足张望。
这些细节都是牛虎观察记录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力求完美。
望月楼到了。
这是一座三层的酒楼，装饰典雅，是城中富商权贵常来的地方。
苏云推门而入，按照约定走上二楼。
楼上雅座早有一人等候。
那人一身青衫，腰间别着玄灵堡的信物，正在品茶。
看到苏云走近，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苏云依样画葫芦，碰了碰香囊，在对方对面坐下。
对方放下茶盏，轻声吐出一句：“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水难兴落雁寒。”
苏云不假思索地接上。
这是程东留下的暗号本上记载的答语。
对方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
“明晚的部署已经安排妥当。你那边准备得如何？”
苏云接过纸条，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
“一切按计划进行，宫中禁军的调度我已经安排好了。”
“很好。”
对方压低声音：“若华阁那边传来消息，说水潭边的阵眼已经找到了。就等明晚动手。”
苏云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望月山脉的事……”
对方神情一凛：“此事暂且不提，等大事成了再说。”
说着，他起身离去，留下一个钱袋，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苏云不紧不慢地用完茶点，这才起身离开。
刚走出望月楼，街角忽然闪出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普通，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江湖气息。
“程兄。”
那人笑着迎了上来。
“正要去找你呢。”
苏云心中一凛，此人不在原定计划中。
他按照程东的习惯轻轻摸了摸香囊，对方见状立刻改变了称呼。
“影爷，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对方凑近低语：“若华阁的大长老已经到了，就藏在城南的聚贤庄。他想见你一面。”
苏云略一沉吟。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若能见到若华阁的大长老，或许能打探出更多消息。
他点点头：“现在去？”
“不。”
对方摇头：“晚上戌时，我来接你。”
苏云按照程东的性格答应下来，目送对方离去。
待人影消失在街角，他才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天的收获已经不小，若是晚上能见到若华阁的大长老，说不定能打探出望月山脉的秘密。
街上行人渐少，暮色笼罩着整座城池。
明晚的上弦月之约近在眼前，而今天收集到的这些消息，都将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苏云摸了摸怀中的纸条，那上面记载的部署图，正好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测。
而今晚见到若华阁大长老，或许能找到整个计划的破绽。
戌时将至，聚贤庄外的小巷中一片寂静。
苏云按照约定在巷口等候，手中握着程东的玉佩，时不时抚摸腰间的香囊。
这些小动作都是程东的习惯，此刻却成了最好的伪装。
夜风吹动树梢，带来阵阵花香。
前来接应的人准时出现在巷口，朝苏云做了个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僻静的小路向聚贤庄走去。
聚贤庄坐落在城南一处偏僻之地，外表看似普通，内里却暗藏玄机。
穿过一条长廊，接应之人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
“影爷请进吧，大长老已经等候多时。”
苏云推门而入，房间内燃着一盏青铜灯，灯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忽明忽暗。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案前品茶，桌上摆着一副残局。
老者抬手示意苏云入座，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这位就是若华阁赫赫有名的大长老，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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