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瑾坐在书桌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面无表情。
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可是这种没人性的人却不足为奇，顾煜瑾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看资料上说，这个苏教授之前带的项目组也曾经出现过问题，不过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这其中摆明了就是有问题的，只不过苏教授能够让这些消息没有被更多人发现，也算是苏教授的本事。
“是，所以这个人有问题是一定的，只不过就看能不能找到人站出来发声了。”
顾煜瑾转动着钢笔，这种事情其实不该由他们出面，他也懒得管这种小事。
不过姜颜摆明了很有兴趣。
“我想先从之前那几个项目的研究员身上入手，毕竟那几个项目都已经结束很长时间了，应该不会再引起注意。”
姜颜从资料里拿出了那几个研究员的资料。
“颜颜，就算是你想去查这些事，也可以安排别人去做，你现在是顾家的大小姐，这些事情不需要亲力亲为。”
除了奔波，还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顾煜瑾不希望姜颜承受任何风险。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要亲自去接触一下这些人，我当初成立慈善基金会，也是希望能够真正的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意外，这些人都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因为这些人为的意外，他们的大好前途都断送了。
顾煜瑾点了点头，明白了姜颜的用意。
他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姜颜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姜颜脸色一变，眼睛里都散发着光芒，顾煜瑾一眼就看出了电话对面的人，于是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了书房。
“司城。”姜颜语气轻松。
“资料放在你那对你来说不安全，你把东西交给顾煜瑾。”
楼司城叮嘱着姜颜。
“我知道，我刚和二哥商量了一下，现在刘所长知道资料在你那里，你在研究所还安全吗？”
姜颜不敢轻举妄动也是因为这一点。
说到底楼司城的实验项目还没有结束，暂时还不能彻底离开研究所，如果刘所长狗急跳墙，或者苏教授杀个回马枪，楼司城都首当其冲。
“放心，他们暂时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你要注意安全。”楼司城抬头盯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下一秒钟，办公室的门直接被人推开，来人急匆匆都没来得及敲门。
“楼老师，你快去看看，实验数据好像不太对劲。”薛雯雯气喘吁吁，眉头紧锁，身上还穿着实验服。
楼司城和姜颜简单交代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姜颜如坐针毡，只是实验数据出了问题？是实验中正常遇到的情况，还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她思来想去，想要给楼司城打电话问清楚，可是又怕打扰到楼司城，所以只能去找顾煜瑾，让对方陪着自己亲自去一趟研究所才彻底放心。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研究所，因为有顾煜瑾在，所以即便没有楼司城亲自来接姜颜，他们也能顺利进入研究所的大门。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师母？”薛雯雯看到两个陌生的身影，刚一开口认出了姜颜，紧锁的眉头瞬间放松了。
“薛雯雯，司城呢？你刚才在电话里说实验数据出问题了？是怎么回事？”
姜颜快步上前，连忙问道。
薛雯雯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方向，她也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现在楼司城还在里面。
“我们项目组的实验……失败了。”薛雯雯也满脸可惜，毕竟她看到了楼司城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努力。
虽然刚才楼司城什么都没说，可是这种挫败感不是用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
“失败了？怎么会？之前不是说实验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吗？”
姜颜一愣，实验失败的打击远比忽然而来的事故要更加残忍。
“之前的确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可是实验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这个结果曾经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甚至我们还预测到了更加糟糕的结果，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不过之前砸了那么多钱进去，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现在都付之东流了。
曾经多少个日夜的辛苦，最后可能都只是成为了失败案例的一个数据。
姜颜若有所思的点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方向，没有贸然去打扰楼司城。
“你来找老师吗？他应该还要总结实验失败原因，一时之间恐怕还不能脱身。”
薛雯雯其实也有自己需要负责的部分，只不过刚刚经历实验失败的打击，出来透口气。
“我知道了，不用告诉他我来过，你也要注意休息，实验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姜颜知道语言的安慰是苍白的，尤其她现在不能去见楼司城，她的出现会给楼司城更大的压力。
毕竟楼司城当初可是差点牺牲掉他们的感情，将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实验项目中。
如今得到这个结果，好像楼司城当初的付出都是个笑话一样。
“我知道了。”薛雯雯点了点头，亲自把姜颜和顾煜瑾送到了楼下，看着两人上了车，她才走到了实验楼的转角处。
背靠着实验楼的墙壁，薛雯雯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放入口中深吸了一口。
进入实验组七百多天，她都忍住了，可是这一刻，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实验楼的侧面刚好对着研究所门口的方向。
坐在车里，还没离开的两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顾煜瑾眉头微蹙，从刚才薛雯雯和姜颜打招呼，他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眼下心理倒是生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姜颜神情落寞，连薛雯雯只是跟组的研究员都如此难过，楼司城的难过指数只会更高。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顾煜瑾也没有催促姜颜离开。
虽然姜颜没有去见楼司城，可是坐在这里，哪怕只是离楼司城近一点，也会让她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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