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姜颜被忽然传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她和顾煜瑾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薛雯雯的身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刘所长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这一侧的窗外。
顾煜瑾顺势望去，提高了警惕。
车窗降下，姜颜已经面色如常，“刘所长？有什么事吗？”
“听说顾先生和顾小姐来了，怎么坐在这里，不进去吗？”
刘所长满脸笑意，看似十分配合的讨好着眼前的两人。
顾家入驻京市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城市，有楼氏集团背书，谁也不能说什么。
如今楼顾两家强强联手，实力不可小觑，他这一个小小的研究所副所长，根本算不得什么。
“太晚了，不打扰研究所的正常工作了，刘所长这么晚了
还没有回去休息，还真是敬业。”
姜颜说着客套话，却不由得越来越警惕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看上去人畜无害，可实际上他这样的人城府最深，哪怕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了他的手，到最后他也能全身而退。
“职责所在，想必顾小姐此时来到这里，应该也是听说了楼教授的实验项目出了问题，对此我也觉得很遗憾，毕竟这个项目研究所也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刘所长叹息着。
姜颜闻言也只能随声附和，“实验数据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这也不是刘所长的责任，你也不用太自责内疚了。”
“如果刘所长真的这么有心的话，不如去详细的了解一下苏教授的那个实验项目，也可以发挥一下自己的余热，免得亏心事做太多，晚上容易做噩梦。”
顾煜瑾打断了两人之间毫无意义的寒暄，直接话里有话的提醒着刘所长。
这件事情有他们介入，刘所长的好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闻言，刘所长傻愣了一下，“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只是负责研究所的对外协调工作，至于实验项目的问题哪里是我能说了算的，我……”
“如果刘所长说了不算的话，就没必要在这里跟我们浪费时间了，希望刘所长能够全身而退。”
顾煜瑾说完话，就直接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二哥，这算不算打草惊蛇？”姜颜没想到顾煜瑾说话这么直接，那个刘所长明显已经对她保持警惕了。
“这是敲山震虎。”顾煜瑾最看不上刘所长这样趋炎附势的人。
姜颜觉得顾煜瑾的做法也有点道理，于是便没有发表意见。
她让顾煜瑾将她送回到了她和楼司城的公寓，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在这里等着楼司城回家。
只是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姜颜坐在书房里，重新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才洗了个澡睡下。
她睡得并不踏实，直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温度，她顺势靠近了楼司城的怀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姜颜才睁开眼睛，转过身，将脸贴在楼司城的胸口处。
“都忙完了吗？”卧室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姜颜甚至感觉不到此时是什么时间，但却能够感觉到楼司城没有睡着。
“嗯。”楼司城发出了个鼻音。
姜颜没有再说话，整个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楼司城长叹了口气，“对不起，颜颜，让你失望了。”
他付出了那么久的心血，终于可以彻底结束了。
一千多个日夜，他错过姜颜的时光，带着满满的遗憾，犹如石头入海，再无任何踪迹。
“我没有，在我的心理你永远都是最棒的。”姜颜连忙反驳。
“没有人可以一直成功，谁也没有规定你不能失败，你在手术台上救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人因为你重获新生，我都为你感到骄傲。”
姜颜明白楼司城的压力，也知道楼司城的艰难，所以她不可能再去对楼司城有任何过高的要求。
楼司城没有说话，他对自己感觉到失望，甚至昨天一整夜，在面对实验失败总结的时候，他第一次表现出了茫然无措。
“司城，你真的已经很棒了，跨专业进行实验项目研究，恐怕没有几个人有你这样的勇气。”
成功率极低不说，一旦失败，就会面对无数的嘲讽，姜颜即便没有身在其中，也能够想象得到，多少人会嘲笑楼司城的痴心妄想。
其实楼司城做这个项目的初衷是因为楼乐怡的病情，所以在楼乐怡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成功的时候，他就可以停下这项研究了。
但是他没有，他是在为了无数和楼乐怡一样生病的孩子，却没有楼乐怡幸运的那些人。
为他们寻求一线生机。
“颜颜，你总是会安慰我的。”楼司城知道这里是自己安乐窝，不管他在外面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只要回到姜颜的身边，他就可以被治愈。
“我不是在安慰你，其实在项目的研究之初，你也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对吗？因为实验的难度太大，所以失败才是理所当然，没关系的。”
姜颜亲吻着楼司城的嘴角。
“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在时机成熟的时候，重新组建实验项目。”
如果这是楼司城的执念，她愿意一辈子支持楼司城。
楼司城摇头。
“不会了，我会信守承诺，回到楼氏集团，大哥那边也需要我帮忙。”
楼司城不能只为了自己一个人的梦想，让身边的人为他背负那么多的压力。
姜颜抿了抿嘴，“可如果留在实验室能让你更快乐，我还是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下去。”
“留在实验室不能使我快乐，留在你的身边才能让我永远快乐下去。”
楼司城语气笃定，在姜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有了彼此的存在，哪怕外面已经吵翻了天，他们也能相互依偎。
好好休息了一天，两人才打起了精神。
“那个过世的研究员，张薇……你对她有多少了解？”
姜颜坐在餐桌上，询问着对面正在给自己面包上涂果酱的楼司城。
“她是苏教授最早的学生之一，之前见过一面，据说很有才华，也勤奋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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