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是我,是我们……饶,饶了我把……”白淋用着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的说着,头破血流的脸上鼻涕眼泪混杂在一起,浑身因为剧痛而不断的抽搐着……
岑冷的嘴角慢慢的勾起,脚下再度用力碾压过的同时,掐住女人脖颈的手掌也渐渐收紧,毫不犹豫!
“对,对不起……”绝望的泪水滴落在苍白干裂的唇瓣上,被掐住的脖颈发不出一点声音,白若七带着最后一丝坚持绝望的喃喃出声……
“不,不!不要,求,求求你,放,放过若,若若……”白淋完好的右手无力的抬起想要将那掐着白若七脖颈的大掌拿下来,可奈何身子因为碾压过的剧痛而震颤不已,眸子里带着绝望的悔恨和浓的化不开的愧疚!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排出去,涨红的小脸渐渐的苍白起来,视线慢慢的变得模糊,原本挣扎的小手此时也渐渐的垂落了下来,她想她真的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了吧,其实死并不可怕,她一直以为死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只是现在当这个男人厚实的大掌紧紧攥着她的脖颈攥着她所有的命脉时,她才发现这并不是可怕的,因为最可怕最让她痛心的是,这个男人竟没有半点的犹豫,从手掌的力度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的恨她,多么的想要她死!
手掌一点点的收紧,猩红的眸子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清丽的女人,她嘴角自嘲而绝望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刺眼无比,灼烫的泪水滴落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像是烫伤了他一般,手指下意识的一松,脑海里像是幻灯片一样闪过很多的镜头,爱琴海的嬉戏,胃痛时的抚慰,母亲生日时的陪伴……开心的笑,灿烂的笑脸,柔嫩的小手,凝脂的肌肤……
掌心力度的松弛让白若七暂时缓了一口气,氤氲的水眸里带着璀璨的光芒,她用力的眨着眼睛希望可以看到男人的不忍,可是掌心突然收紧,她好似看到了男人下定决心后的决然和冷凝,脑海里一道白光闪现,胸口窒闷的发疼,意识渐渐的模糊,她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开来……
“澈!放手!”一道惊呼声传来,脖颈上的束缚猛然被挣开,身子一软,她跌在一具温热的胸膛之上。
剧烈的喘息着,她刚刚甚至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抬起泪水弥散的泪眼,看到眼前挺拔冷傲的男人,她离他明明那么近却为何又那么的远,心痛的无以复加,为什么他眼中的决然和狠辣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
“洛羽奇!你干什么!”梁梦娜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别墅的洛羽奇,当看到他将白若七救下气的顿时跳脚,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怨恨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蹲在地上拥着女人的男人,狠狠的质问!
洛羽奇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冷冷的扫视一眼叫嚷着的梁梦娜不敢置信的眸光看向冷然站在一边的北堂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是疯了吗?”。
北堂澈不语,猩红冷冽的视线定定的落在白若七的身上,周身上下弥散着嗜血的气息。
“你才疯了!你才疯了!洛羽奇,她害死姐姐,是她害死了姐姐。”
闻言,洛羽奇眼中划过一抹惊愕,低头看着怀里苍白脆弱的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女人,她绝望的热泪灼烫着他的心头。
看到洛羽奇眼中的惊愕,梁梦娜继续说道,“是她,是她卑鄙无视的抢夺了姐姐的眼角膜,姐姐看不到才会被车撞死的!就是她,不信你可以问问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当初就是他将钱甩给我们的,以为给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我和姐姐过着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他们却仗势欺人,我们根本不同意捐献角膜的,他们就绑架了姐姐直到手术之后才让她放回来,没有眼角膜让姐姐怎么办,让她怎么办,她看不见,根本看不见那呼啸而过的车子……啊……”梁梦娜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觉得眼前再次出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她看着姐姐被车撞飞,却来不及救她……
血淋淋的场面将北堂澈再次带回到那些惨不忍睹的童年,母亲倒在血泊中的一幕,梦希无助挥动双手的一幕,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都没有能力护他们周全,鹰眸狠狠的闭上,晕散开里面聚集的雾气,再次睁开里面有着比之前更加猩红冷然的狠辣,鹰隼般锋利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地上的女人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戳进她的胸膛,鲜血一点点晕开,血流不止,疼痛不止……
“这件事还有待调查,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不管怎么样,澈你都不能杀了她,你忘记你和爷爷的约定了吗?”。
“什么误会,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我会不知道嘛,洛羽奇你为什么这么偏袒这个女人,你都忘记我们以前是如何的相依为命,忘记姐姐是如何对你们好的了吗,你是不是喜欢这个贱人了,你喜欢上她了吧,所以你不惜与我们为敌不惜偏袒害死姐姐的凶手你也要袒护她!”梁梦娜一字一字犀利如冰,怨恨的眸光更是直直的射向相拥的两个人用着最污垢的脏水往着他们身上泼去。
洛羽奇眼眸一凛,梁梦娜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离开了那些穷困潦倒的日子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有过这样的眼神了,他转而看向一边冷然的男人,淡淡的嗓音充满了讽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北堂澈如果你说你不要北堂集团了,不要完成你母亲的遗愿了,那么我什么都不说,只要你不后悔我就将她交给你!”
他赌,他在赌,北堂澈绝对不会忘记母亲的遗愿,他放弃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久,虽然这样的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是这却是唯一可以让她活下去的办法。
白若七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原本感觉到一丝温暖的身子现在冰冷无比,原以为身后的男人是真的帮她,原来不过是因为她还有着利用价值,她可悲的一次次的变成人们利用的工具,身子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她找不到一丝温暖……
北堂澈冷冷的看着与他对视的男人,眼中的因为梁梦娜的话而产生的冰封渐渐的消散了些许,这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才会有的信任,在最冲动的时刻他仍是能体会到兄弟的用心,冷眸转而看向一旁的女人,他看懂了她嘴角自嘲的笑容,鹰眸一抿,淡淡的开口,“今天就饶你一命。”
“澈哥哥!”梁梦娜不敢置信的尖叫着,“你怎么能放过她,难道你也喜欢上这个贱人了吗,姐姐就白死了是不是,我就说过男人的誓言是不可信的,只是可怜姐姐那么多年都一直在等你,就是死恐怕也带着对你的期盼,她一直在等你去接她,那几年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啊!”
手背上青筋暴起,想到那个一直驻扎在心里温柔贴心的女人,冷然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他亏欠她真的太多太多了,看向白若七的眸光恨意更加的浓烈的几分,涔薄的鹰唇勾起冷彻的弧线,看着女人暗淡的眸光,他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明澈,“死太便宜她了,梦希曾经受过的苦我要让她百倍千倍的去偿还!”
自嘲的弧线渐渐的拉大,原来饶她一命,是要她活着来偿还那些罪,看到一旁已经晕过去的叔叔,她清澈的眸光看向眼前神一般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恳求的说道,“放过我叔叔,你们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冲着我来吧,他们那样做也不过是为了我而已,放过他们,你们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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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唤醒了床榻上苍白的女人,白若七下意识用手去遮挡阳光,耳边传来一声温和的问候,“你醒了?”
视线渐渐的清晰起来,周围的环境一片陌生,只是眼前的男人她忍得,是洛羽奇。
“恩,这是哪里?”说话间她才发现她的嗓音是多么的喑哑,干涩。
“喝点水吧。”洛羽奇将一旁的水杯放到她面前,清凉的温水入喉,她舒服的叹息。
“这是别墅的……客房,你受刺激了,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当看到他眼中的肯定是她才相信,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之前发生的事情,看着现在的房间她知道这里哪里是什么客房,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别墅里下人住的房间吧,她应该庆幸的对不对,起码她还活着,起码他们还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
“我叔叔呢?”想起叔叔浑身是血的模样,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不知道北堂澈会不会放过叔叔,她没有等到他额答案就晕过去了。
“你叔叔已经没事了,断掉的手指头也已经接好,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好好调理就可以了。”洛羽奇耐心的说着,脸上温润的笑容不变丝毫,但是白若七却再也感受不到这笑容带来的温暖了。
“可以帮我查些事吗?”。她不抱期望的问。
“你的眼角膜的确是梦希的。”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洛羽奇皱了皱眉却还是将调查来的结果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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