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堂澈刚接通便听到梁梦娜声嘶力竭的哭喊,“澈哥哥,澈哥哥,我找到害死姐姐的凶手了,是他们,是他们害死我姐姐!”
北堂澈身子一颤,瞬间僵硬,口气冷冽的肃杀,“你说什么?”
“澈哥哥,害死姐姐的凶手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你一定要为姐姐报仇啊,姐姐是被他们害死的,呜呜……”
梁梦娜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根本不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北堂澈果断的挂掉了电话让人准备直升飞机。
看着那个周身弥散着嗜血杀气的男人,白若七再次感受到了梁梦希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北堂澈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口齿不清的声音,梦希不是出车祸意外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他亏欠了那么多一直想要保护的女人竟然是被人害死的,他完全不能接受,一定要让害死她的人付出代价!冰凉颤抖的大手在扶上门把手的时候,手背上罩住了一只柔嫩温暖的小手。
“我陪你一起回去!”温柔清浅的声音像是带着安抚性的功能一般,竟然奇迹的抚平了他心中的战栗。
拉开房门,北堂澈眸光猩红宛若滴血索命的修罗,这样的他让人生畏,靠在他身边白若七似乎快要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冻僵,可是她却不能走开,因为她想要陪在他身边,她曾经缺失了他太多太多的日子,她想要从这一刻开始一直陪在他身边。
越是临近别墅,北堂澈周身的杀气越甚,青筋暴起的大手握的咔咔作响,她甚至就能想象的到一会这双有力刚硬的大手会掐在某人的脖子上,然后用力扭断!
白若七忍不住颤了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心慌的快要跳出来。
车子到别墅还没有完全停稳,北堂澈便从车上掉了下来,那带着急切带着肃杀又带着颤抖的脚步可以看出梁梦希在他心中的分量。
等到车子停稳,白若七也急忙跑下车,说了要陪在他身边,只是还没有走进别墅便听到一个男人凄厉的哀嚎,身子一软,那男人好像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只是这男人的声音却莫名的熟悉。
刚跑进别墅,白若七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男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倒在大厅中央的血泊之中,周围五大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手里握着粗大厚重的铁棒,甚至在距离男人不远处的地方还有男人一截断掉的手指。
白若七脸色瞬间刷白,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惊悚的看着眼前残忍血腥的一幕。
梁梦娜倒在北堂澈的怀里呜咽着哭的快要岔气,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说,”姐姐死的好冤枉,澈哥哥你要为姐姐报仇,要为姐姐报仇!”
北堂澈一脸肃杀,浑身紧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鹰眸猩红带着残忍狠辣一字一顿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梦希不是死于意外吗?”。
梁梦娜抽泣着,听到北堂澈这么问指着地上的男人激动的尖叫着,“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姐姐,如果不是他们残忍的拿走了姐姐的眼角膜姐姐怎么可能会被车撞死,怎么可能啊!是他们是他们用钱用权势逼迫姐姐霸占了姐姐的眼角膜,姐姐才会死的,澈哥哥杀了他,杀了他!”
梁梦娜嘶喊着苍白而无助的捶打着北堂澈的肩膀。
“救,救命……饶,饶了我吧……”躺在地上此时被打的像条死鱼一般的男人在听到那句杀了他后惊恐的颤抖着,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在空中挥舞,用最卑微的姿态乞求别人给他一条活路,倒在血泊中的身子颤抖的向后缩着,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可以离危险远一些。
白若七身子抖得像飘零的落叶,听到男人的声音倏的瞪大了双眼,踉跄这脚步跑向血泊中的男人,当在那几乎被鲜血覆盖的脸上隐约的看出一丝轮廓时,不敢置信的尖叫着,“叔叔!”
这一声惊呼让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怔了怔,眼看着白若七颤抖着身子扑向地上的男人,想要将他扶起,但是却不知道该碰他哪里。
“白若七!”梁梦娜尖叫着,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推开面前的男人一把将无措的女人抓了起来,“你说你叫他什么,你叫他什么?”
“叔,叔叔……”
“贱人!”梁梦娜猩红的眸子一巴掌将白若七扇到在地,含着恨意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白若七,你这个杀人凶手!”
白若七脑子嗡的一叫,只觉得半边脸瞬间被打麻了,嘴里腥甜无比,有什么东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上便传来尖锐的疼痛,头发被人抓在手心里她被迫仰着头,啪啪响亮的耳光接踵而至。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都还来不及还手就已经被打的爬不起来。
“澈哥哥,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人,是她害死了我姐,是她!”梁梦娜再次挥下的手臂被北堂澈挡住,她激烈的挣扎着,恨不得让地上的女人连同她半死不活的舅舅一起下地狱,她不明白北堂澈为什么拉着她。
“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澈怒吼着,猩红的眸子宛若滴血,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他像是地狱走出来的嗜血恶魔,浑身带着残酷的阴冷。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姐姐的!他们那么残忍,说姐姐的眼角膜适合他们的大小姐所以将姐姐抓去将姐姐的眼角膜生生的摘掉了,我和姐姐无依无靠根本斗不过这些人,他们简直混蛋,只丢下一笔钱就以为是什么合理的买卖就可以生生夺去别人的光明吗,姐姐就是因为看不到才会被车撞死的,是他们,是他们害死姐姐的,当时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甩给我们一沓钱,我永远不会记错他,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是他们,是他们害了我姐姐!我之前一直找不到他们,又不想让你因为抛弃姐姐而自责,因为那不是姐姐想要看到的,可是今天我竟然找到他了,是姐姐,是姐姐死不瞑目让我们替她报仇啊!”梁梦娜哭道在北堂澈的怀里,含恨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地上的两个人。
白若七浑身颤抖不已,几乎是爬倒了白淋的面前,声音颤抖着带着乞求的说到,“叔叔,叔叔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叔叔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我的眼角膜不是强取豪夺抢来的,不是,不是!”
白若七嘶喊着,无助的颤抖着,她不相信他们曾经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条人命啊,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一条人命她该如何去还,更何况这条人命还是她最爱的人最爱的人。
她混沌的眸子苍白的看着眼前一脸鹰鸷的男人,那岑冷的视线里带着她陌生的冷峻和肃杀。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澈你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滚烫的泪水簌簌下落,带着她撕裂的绝望,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她每天都期待着一个合适的供体可以提供给她一双明亮的眼角膜可以让她再次看到这个五彩的世界,她一直在等,爷爷告诉她很快就会再次看到这个世界,当她接受手术再次重见光明之后她是多么的感激那个给她再一次光明的人啊。
可是她却间接害死了她的性命,她一直以为眼角膜是从已经死亡的人身上捐下来的,可是竟然是从活人身上抢下来的,是她一手推她下地狱的吗,不!不是啊!她不要这样,她不要这样!爷爷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
修长强筋的长腿稳健的向她走来,带着如地狱索命的修罗般无情嗜血的残冷,她看着那双曾经无比贪恋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脖颈,攥紧,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将她从地上狠狠的拽了起来。
她看着那张涔薄的鹰唇在她面前一张一合,用着阴冷的声调质问着,“你曾经做过眼角膜移植手术?”
厚实的大手那么轻易的掌控着她纤细的脖颈,她看着他无情冷酷的面容绝望的摇着头,无辜的她瞬间就被推到了人性的风口浪尖上,她除了摇头别无可做。
北堂澈笑了,带着残酷的狠绝,昂贵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的踩在男人断掉的手指处,凄厉沙哑的尖叫破空而出,带着让人颤栗的惊悚。
“不要!不要!”白若七挣扎着,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纤弱无助的双手自不量力的想要撼动男人的大手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她就像一只蝼蚁,只能任天由命的被他掌控在手里。
“说!”北堂澈暴吼着,青筋暴起的手背带着最后一丝隐忍,皮鞋在男人的嘶喊声中重重的碾压而过,空气中传来清晰的断骨声。
“是,是我,是我们……饶,饶了我把……”白淋用着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的说着,头破血流的脸上鼻涕眼泪混杂在一起,浑身因为剧痛而不断的抽搐着……
岑冷的嘴角慢慢的勾起,脚下再度用力碾压过的同时,掐住女人脖颈的手掌也渐渐收紧,毫不犹豫!
“对,对不起……”绝望的泪水滴落在苍白干裂的唇瓣上,被掐住的脖颈发不出一点声音,白若七带着最后一丝坚持绝望的喃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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