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识汝非人 > 第一百三十九章:你是有恃无恐

独孤晋半侧头,眼皮往下压着望她,卫小蛮也不理会他,只管把那小太监的手一扶,道:“你这个人,我这里也是不敢用了。我看不单是我这里,别人那里也不敢用你。你自己想想还有什么去处,去罢。”说着,把他的胳膊一甩,越过独孤晋就往里走。

那原本奉命前来抓人的两个侍卫立在原地,见着独孤晋没有别的什么表示,倒好像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正是束手无策,只好齐齐把眼睛都落到小冬子的身上去。

小冬子暗地里退到他们两个人这旁,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还杵着做什么?赶紧走啊!”

说着,自己先急匆匆的往后退两步,跑了。那两个侍卫将信将疑,又看独孤晋对小冬子离开,也并不说什么,心里虽是忐忑不定,却还是一横心,也跟着小冬子退下了。那个被丢在独孤晋跟前的犯事小太监仍旧还未从惊骇恐惧之中逃脱出来,跪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动一动还,还是仍旧等着上人的吩咐才好。

这个时候卫小蛮已经走上石阶,开了门要进去了,独孤晋直从那跪在跟前的小太监前越过,像是完全没有见到眼前这个人似的,两只眼睛直落在卫小蛮的身上,跟着也一道进去了。那小太监浑身一虚脱,两只手扑倒在地上,正是死里逃生一般。

卫小蛮刚走进来,他也跟着进来,把她正要关门的两只手往掌心里一握,迫着卫小蛮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他脚尖往后一踢,便把门给踹了上去。卫小蛮被那门板“砰”的一声撞上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扭头朝着外面一望,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叫他扭住胳膊,一个旋身,后脑勺磕碰到了门板上去。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身,头低下来,高挺的鼻尖便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卫小蛮立刻挣了一下,他更加往前,把她束缚在自己和门板之间,空间越加收拢狭小。卫小蛮昂首瞪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说话不会吗?”说着,扭了扭被他另外一只手捆缚住的两只手腕。

独孤晋哼了一声,眸光似没有星子的深夜,玄虚得厉害,像是要直探视到她的灵魂里去。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半侧了脸去,咬住卫小蛮的耳朵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交谈方式,难道你跟了我这些日子还没有捉摸得透?嗯?”

那语音像是颤动着翅膀的蛾子,一边抖落着花粉一边往她的鼓膜深处钻去。卫小蛮的耳朵以不可见的速度飞快变红。她脸上也染了一丝丝的红色,心中却仍旧抗拒他如此不尊重她的谈话方式,深吸了口气道:“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有正经的事情和你商量,假如你不能够尊重我,那么请回,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接受我的谈话方式,咱们再来详谈。”

他捏着她的腰身轻轻揉捏的手一时顿住,半侧过脸来正面望着卫小蛮,那眸子像是一盏灯,要将她整个人都照亮了,好叫他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他如此看人的眼神,就像她从前还在楚丘山上的时候遇到的猎豹,那豹子也是如此,见到了猎物就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想要拆吞入腹的,赤裸裸的眼光。卫小蛮禁不住想起他对自己几次三番的种种行动,心里忍不住的颤抖。却还要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和镇定。

他望着她,她必然不能够回避他的眼神,也要直直的望向他,甚至要让自己的眼神比他更坚定,更不容许自己退却。她在他这里,不由自主的虚弱。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因为在身体上的弱势,因为他以那样的手段征服了她,所以连带着,她会在平时相对的时候也难以克制的流露出恐惧,暴露出虚弱来。

果然,独孤晋见她这样坚定,没有再紧紧逼迫,而是把手一松,放开了她。小蛮急往边上一撤,赶紧的低头把身上的衣服给整理了一番。独孤晋将她这些小动作皆收入眼底,半低着眼皮,眼锋利藏了他人所不知道的丝丝笑意。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独孤晋往后走了两步,在桌旁坐了下来,伸手去摸桌上的茶壶,一摸,竟然是冰凉的。再去看那茶杯,茶杯亦积了一层灰。只有边上一只放着的,大约是她之前经常用的关系,看上去倒还洁白干净。独孤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卫小蛮却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这种种表情,很戒备的隔着一张桌子和他对面而坐,道:“你和国师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是你能够控制得了的人,很显然,他根本算不上是你的臣子。”

独孤晋捏着杯子的手一顿,下一秒,嘴角一勾,挑着眼皮露出一丝浅笑:“你在说什么?我是九州的皇帝,是天子。白袍只要是九州的子民,自然也是我的子民,是我的臣子。”

卫小蛮摇了摇头:“独孤晋,你很清楚,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才一再的对我.......对我为所欲为。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师父,你是有恃无恐。而白袍,你也很明白,一个能够三番两次背叛前主的人,根本就不可相信,也不能重用。我之所以会特地请你过来,开口问你这件事情,自然我是有理由的。”

她话说到一半,独孤晋忽的又往前两步,两只眼睛颇有深意的望住她:“你刚才说什么?”

卫小蛮蹙了下眉头:“什么说什么?”她的心跳蓦的一下子快了起来,手扶到桌面上,下意识的往后退,眼皮也直跳起来:“你别再走过来!”

独孤晋嘴角微微勾着笑,她后腰撞到梳妆台子上,不得再退,独孤晋便把两只手往她身侧的桌子上一扶,卫小蛮不得不往后,身体也朝着后头仰了过去,她眉头蹙得更深:“独孤晋!”

“嗯,我听着呢。”他一说,手往她的腰上一扶,卫小蛮便觉得浑身一哆嗦,膝盖禁不住的软了一下,人险些跌下去。幸好两只手撑在了桌面上,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未在他的面前露出那样的丑态来。

清了清嗓子,他眼睛里的光像是火源,被他望着,卫小蛮只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似的。别开视线,不愿再与他对视,卫小蛮声音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嗓音低低的道:“你这样子,我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你知道,我向来不在意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独孤晋的脸孔凑了过来,潮湿的气息在卫小蛮的鼻端前扑散,她几乎要支持不住,忽的用力,一气把他给推开了,连跑两步,到了门边。

“你再这样,我便不管你了,究竟这九州江山是要易主,还是那国师想要害谁,都和我没有关系!”微微喘息着,卫小蛮扭头望着他,说出来的话实在一点儿威吓力也没有。

独孤晋越加不以为然,过去将她的手腕一扭,直接把人拽到跟前来,呼吸灼热,他的嗓音也缠绵起来,声音低哑,卫小蛮简直有些招架不住。他近在跟前的每一分呼吸都像是带着魔力似的,卫小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种法术,她的四肢都绵软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要把人推开的,但是手贴到他的胸膛上,明明隔着衣衫,可是谁能够想到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那样烫,烫得她手迫不及待的要逃走。

独孤晋将她的五指一握,捏在手掌心里轻轻的揉捻着,他嘴角边带着笑,低头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吻了一下。卫小蛮便觉身体里像是有一股似是被雷电击中的麻木感,很陌生,可是,还说不上坏,甚至带着一点点连她自己也觉察不到的,油然而生的喜悦。

喜悦?卫小蛮猛的惊喜过来,连手上的力气也一下子回来了,她使劲儿把独孤晋往外一推,急促的呼吸着,接连拿手在耳朵边扇了两下,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副心思?”说着,一个转身过来,直直的望向独孤晋,卫小蛮道:“你知道白袍到底是谁?”

独孤晋见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微蹙,也将脸上的孟浪收拢了起来,他沉下眉目来,盯着卫小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国师自然就是国师,还能有别的身份?”

“我说了,我对你并没有像你对我那样,从来不安好心。我绝不可能伤害独孤皇室的人,尤其你现在既已是一国之君,我更加不可能去叫九州的百姓失了国君,至九州安宁于不顾。这句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眼下最要紧的是,白袍。”

卫小蛮回转身来,将那紧闭的窗户一推,朝着外面树上的一只雀鸟喊了一声:“进来!”

那鸟儿果然扑扇扑扇着翅膀飞了进来,独孤晋方觉得奇怪,要开口问卫小蛮是怎么一回事儿。那鸟儿落到地上,只听到“砰”的一声,竟然不见了。

独孤晋紧蹙的眉头越加深了,两只手紧紧捏成拳头垂在身侧,紧盯着那只鸟的眸光一径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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