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他!”
齐桓率先反应过来,咆哮的大喊,情急之下将成才腰部的信号枪一把拽出来,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
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反应了过来。
马三明站在远处冷笑一声,“这是你自己找虐的。”
一个人终究是有极限的,无论是谁,但只要是碳基生物,那就都有体能血肉上的储存极限。
这是每一个老A上的第一堂课,他们的要求是突破极限自我。
马三明相信,一个人两天三夜不吃不喝,又拉着一个‘尸体’泅渡海狍子,在零下八度的低温下,又徒手对抗了老A跟侦察兵的追赶。
再加上最后的五十公里的武装强行军,这样的人如果还有体能,那就真的是科幻了。
封于修脑袋扎着三根针冲刺而来,目光的冰凉让马三明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作为绝对充沛的体能,他的嘴角翘起笑容,趋步上前,侧踢直捣黄龙巢。
封于修骤然止步,侧滑躲避,左手扔刀换右手,左手抓了一把草原土扔了过去。
尘沙瞬间遮蔽了马三明的眼睛,他不得不遮眼后撤半步。
撩阴腿瞬间踢到了马三明的下体,一瞬间他的脸色扭曲狰狞,身体蜷缩成被煮熟的虾仁。
砰!
封于修右腿脚尖直接捅了过去,马三明的肋骨瞬间被踢断。
双手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扎向马三明的太阳穴跟心脏中心,是如此的果断,如此的冷峻。
“杀人技法,这小子来真的!”
齐桓大惊失色,这种技法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打算杀了马三明!
“齐桓,阻止他!”袁朗下了命令。
齐桓点头转身跑向了越野车,翻手抓出一把狙击枪,半蹲抬枪瞄准。
砰!
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内,一支麻醉枪射中了封于修的后背。
这支麻醉枪是可以将犀牛撂倒的。
封于修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彻底晕了过去。
而那把匕首距离刚刚睁开眼睛的马三明只有三厘米!
方才齐桓稍有犹豫,这把匕首便会插入马三明的动脉血管。
安静的树林。
成才满脸骇然,他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疯狂的封于修。
伍六一呆呆的支起身子望着那个方向。
唯独高诚冷着脸一脚油门轰了过去,身上站着侦察营的精锐。
“高副营长,你哪里去啊?”袁朗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高诚冷着脸,“我去接回我的兵。”
“考核还没有结束呢。”袁朗道。
“时间已经结束了,我的兵我自己接回去,就不劳您老A了。”
车轰隆隆的停在了封于修的身边,车上侦察营的兵将封于修小心翼翼的抬了上去。
“这个兵太放肆了!他怎么敢动用杀器的?”马三明后知后觉,指着封于修咆哮的怒吼。
他的肋骨断了,这是奇耻大辱!
高诚挑了挑眉,扑哧一脚将马三明踹倒,“老A?不过如此。”
“高副营长,这就有点过了吧。”齐桓皱着眉头开口。
对于这些心理攻防,是每一个老A必须要经历的。
为了避免日后面对被挟持人质的歹徒,从而不因为歹徒的挑衅被激怒,彻底的丧失了理智做出超越规则的举动。
这完全是正常的老A的考核项目。
“别别别,高攀不起来你们。伍六一啊,好好的做你的事,别因为愧疚就打算放弃,论前程,你还不如人家许三多呢。”
高诚冷笑了一声。
这惹得周围的老A队员愤怒的向前走了一步。
“干什么?都干什么?滚回去!”袁朗转身指着他们就是一顿臭骂。
因为高诚身后千米,浩浩荡荡的出现了整个装甲机械侦查营。
他们都在等待高诚,一旦这里发生了不愉快。
这群老A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胖揍一顿。
他们会彻底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真的屎都会被从肛门挤出来。
“队长,您不是奔着他来的吗?就这么让他离开了?”齐桓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袁朗。
“我说过这次考核只有三个名额吗?”袁朗奇怪的问道。
齐桓皱眉,“您在整个702团的那些士兵面前说的,大队长跟王团长都在。”
“是吗?”袁朗狐疑的盯着齐桓,“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完他走向了医护车的方向。
三个及格的考核者中,成才没有受伤,此刻正大口大口喝水吃着东西。
第二个是伍六一,虽然腿骨折了,但只是骨折,封于修的那个法子让伍六一的伤腿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缓两个月就差不多了,骨折了,没事的。回去给他来个手术就行了。”军区医院的主任发表了自己的诊断。
最严重的反而是第一个窜出来的那个士兵。
他得了严重的失温症跟缺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阎王殿了。
车辆将三个考核的人迅速的运转出了草原去。
袁朗伸了伸懒腰,“我以为702团只有许三多一个兵王,现在看来那个伍六一着实不错,两人都为了对方打算牺牲自己。”
“齐桓啊,去跟高副营长说说,许三多我们是内定的,不属于这次考核的范围。”
齐桓苦笑一声,看着被抬起的马三明扭头看着袁朗,“队长,那位高副营长现在脾气可大的呢,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招收进入老A。要不到时候再说?”
“屁,马上去说,万一702团或者那位高副营长做出什么事了,把许三多调到其他的地方,你给我赔啊?”
袁朗的一瞪眼让齐桓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这就去说。”
“对了,这许三多已经跟马三明扛上了,您没看见杀人技法都使出来了。这个梁子不好消吧。”
袁朗哈哈大笑,“没事,让他杀。”
“他今天如果只是沉默,我倒反而会失望。男人没点血性怎么成,就要做别人不敢做,别人不敢想的事。这不,我就很欣赏他。”
“哎!我记得当年你们不也是喊着叫着要杀了我吗?这不都过来了?”
齐桓摇了摇头叹息,“队长,你就玩吧。谁能玩过你啊。”
“滚!”
袁朗四十二码的大脚踹在齐桓的屁股上,瞬间一个狗吃屎差点趴在地上。
——
——
王军站起身,身后李河水低着头叹了口气,“我们两个本就不是702团的,这次是因为那个许三多打碎了你的门牙,所以王庆瑞团长让我们这个连的十个兵王趁着这次考核去的。”
“这下回去不好跟连长交代啊。”
王军捂着胸口,脸色阴鸷,“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摆明了我们团人家看不上,我这个格斗兵王被那个农村的土棒子一脚干了两次。”
“人家根本瞧不上我们,我实在真的没有想到他这么阴险,考核士兵之间还能互相攻击的。要不是他的一脚,我肯定进入老A的!就差一点点。”
李河水怔了怔,“其实如果刚刚你别嘲讽人家,说不定就让你过去了。”
“都是当兵的,我凭啥就唯唯诺诺的,被他打了那是我实力不济。我跟他没有深仇大恨,考核是考核,部队是部队。两码事,走,回去,丢死人了!”
——
一天后,钢七连门口。
高诚沉默了许久,还是将封于修送到了三班去。
封于修依旧是钢七连的人,虽然这个连队的编制已经被整编了,但人还是要在的。
这是一种不公平,对这个兵的不公平。
对出走的钢七连的兵的不公平,他们看在倒塌在钢七连废墟上的残疾都于心不忍。
“营长,这……要不留下一个人吧?”甘小宁轻声看着被依旧麻醉的封于修道。
他先是在医院被挂了一天的药水,又被各种检查。
最终发现只是长期的饥渴跟力竭,因此当天入院当天出院。
补充了点生理盐水跟葡萄糖水被去驱赶着出了院。
现在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袁朗的那一针麻醉导致的后遗症。
“你留下吧,好好照看,直到他醒来。“高诚站起身望着封于修,沉默了片刻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开口:“老A咱不稀罕去,我再去找团长要人。这么一个兵王,这么一个好兵我不能让他待在这个破烂的七连尸体上发霉腐朽!我不能让他废了!”
“看好他!”
“连长,桌上的信……”
“什么东西?”高诚转身。
“好像是个女同志写的,上面是亲爱的多多……我的娘啊,班长还有这个调调啊。平日一声不吭的,什么时候整……哦哦哦,我知道了,是那个李嘉欣……”
甘小宁露出夸张的表情,眼神中的羡慕嫉妒快要冲出来了。
高诚皱了皱眉头突然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连长笑什么……”
甘小宁再三瞥了桌上的书信,老实的拉着板凳坐在封于修旁边,“多么传奇的一个兵王啊,偶像啊。”
——
——
“那说好了?”
团部办公室内,铁路笑眯眯的坐在王庆瑞对面。
王庆瑞抽着烟,目光变得费解,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面,抓起茶缸子大口大口灌了几口。
“莫子个意思?哎,是你们不要这个兵的。他没有被你们招收到,这是所有人都看见的。现在要这个兵,规则是你们自己想怎么玩弄的?”
听着王庆瑞的抱怨,铁路哈哈一笑,“本来是齐桓来的,他跟你们那个高干子弟说不到一块去,这不我就来了。老伙计啊,你也知道这个兵杀气太大,基层连队无法发挥他的能力。去了老A才是他的归宿。上次他砸了你们那个连队食堂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个兵啊留不住的。”
王庆瑞面无表情,又掏出一根烟点上,许久许久才开口,“我可以让他做军官,让他去军校!以后是一个好连长!”
铁路笑容逐渐的消失,叹了口气,“这句话也有人说过,而且比你的份量要重很多。不过据理力争下,还是我们说服了。”
“比我的都要重?”王庆瑞愣了愣。
铁路脑海闪过那个身影,顿觉得一股子头疼。
也不知道这个兵哪里好,分明是这么的桀骜不驯,可却人人都喜欢。
那个高诚的施压,还有那个比高诚更加麻烦的压力。
都是让人头疼的啊。
“老伙计啊,一个月的时间他必须进入老A。整个702团都为了军改牺牲了很多,这一个人总得镶嵌在部队这堵墙里面吧。”
铁路站起身想了想,速度极快的将王庆瑞桌上的软中华抄在手中。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私自没收了香烟后扭头走了出去。
走廊却碰到了面不改色的高诚。
高诚目光一扫站定,对着铁路敬了一个礼。
铁路微微一笑点头离开。
看着这道熟悉的身影,高诚突然皱起眉头。
——
“报告!”
高诚站在王庆瑞门前大喊一声。
“进。”
推门而入,高诚板着脸站的笔直。
王庆瑞刚想说话,看见高诚这个死出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露出大黄牙齿。
“不用拘束,坐下来我给你泡个茶。新生的绿茶,味道甘甜醇厚。”
高诚依旧板着脸,“报告团长,我不渴!”
王庆瑞挑了挑眉,强忍笑意,自顾自的煮沸水,站起身将陈旧的茶叶倒在了身后的花棚里面。
两人一个站着不说话,另一个安静的看着沸水。
王庆瑞这是一眼看见了,高诚这是有事找他,并且不打算用感情关系来。所以才做出这样的表态。
他内心也很好奇,高诚会有什么事能用得他这个702团的团长呢。
“说吧?你迟早要说的。”王庆瑞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茶水,闻了闻上面喷发出的茶叶香味抬起头笑道。
这个曾经走路都调高脚的连长,如今到很谦卑呢。这就是成长,从一个只会渣渣咧咧的兵变成了一个略微深沉的指挥官。
“报告团长,我神情将钢七连许三多调到师属侦察营!”高诚扬起下巴大喊道。
他身后的房门没有关闭,因此这道嘹亮的声音震颤了整个走廊。
消息如风一般传染了整个团部的大楼。
王庆瑞彻地愣住了,他的神态变得有些恍惚。
时至今日,这个曾经钢七连的连长,哪怕整个连队都被整编了,他还惦记着最后一个兵。
那个给钢七连守了两年尸体的兵。
那个被整个702团称作守墓人的兵。
他的眼神出现了可惜,这么好的一个连长,终究是因为他的父亲,因为军改离开了702团。
但同时也是值得高兴的,只有这样的连长才可以一步步的走上去。
“团长?”高诚皱起眉头,他不明白每次来找团长,他都会陷入一种多愁善感的回忆中。难道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跟念旧吗?
“不行。”王庆瑞眼神变得锐利,抬起头当场否决了。
高诚眼神变得狂躁,身体向前走了几步,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为什么不行?这个破烂地方要把这个兵拖累多久?是,以前所有人以钢七连为荣耀,可现在都过去了。这个兵不能因为这个废墟拖死!”
“这么多年,被拖死的优秀的兵还少吗?!”
王庆瑞身体微微后仰,目光平静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高诚。
“老A要了。”
“不可能,我就在现场。他已经被淘汰了!”高诚根本不听,这只是团长一贯的说辞。
王庆瑞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平静的跟高诚对视。
逐渐的,高诚站直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内定的?”
“对,从一开始这场考核只有一个人。702团作为战败的团,不是这次老A筛选的方向。而许三多才是他们在考核结束后补的原因。这场考核就是为了他来的,哪怕所有人都淘汰了,他也会被老A选中。”
“真正筛选的考核就是两年前的红蓝对抗演习。”
王庆瑞缓缓站起身,“老A要的是绝对的精锐,从上千人选择一个,从上万人选择一个。从整个集团军选择一个,他们要的就是那个唯一的精锐。”
高诚的眼神有些落寞,整个老A为了这一个兵举行了这场考核。那他就注定带不走这个兵了。
这个高于钢七连不抛弃不放弃的准则,从战场上舍己为人,将伍六一送过去的好兵。
“来吧,坐下吧,喝茶。这是高兴的事,不是吗?和平年代有这么一个兵不易,来,绿茶刚刚买的。”王庆瑞笑眯眯的给高诚倒了一杯茶。
高诚扭头一看,白干事将大门给关上了。
之前团长是故意让整个团听的?
“那其他的人给我。原来钢七连的这些老家伙,这些参加这次考核的。”高诚退了一步。
这次王庆瑞一口答应,“没问题。”
高诚内心苦笑一声,兵王不给,其他的想都不想的都给了。
他是念之前老钢七连的情谊,所以才割舍不下,毕竟那都是他的青春跟汗水的岁月。
——
三天后,封于修站在训练场望着远处赤膊的士兵。
二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不过太阳出来后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身后甘小宁悠闲的端着一碗饭吃着。
“你不怕纠察兵过来?”封于修没有回头,只听见甘小宁吸溜吸溜的声音。
“不怕,大不了罚俯卧撑。我是再也不想挨饿一点点了,太让人折磨了。”甘小宁抱着碗筷不撒手。
封于修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后脖。
那三根针在武术行列叫做催发潜力,在中医叫做针灸。
人体的穴位大多数都是来源为中医传承,因此武术高的人学习中医的一些针灸疗法那是手到擒来的。
他之所以拉着伍六一叹息,就是因为这种针法是透支人体的精力跟肌肉维持度。
一旦爆发出来,后遗症是极为沉重的。
就比如现在,他的七筋八脉彻地失去了之间的联系。
血管倒逆,脑部神经出现了刺疼。
尤其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刺疼越发的让人难挨。
起码短时间内无法再使用七筋八脉的爆发力。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就勉强跟那王军一样的孱弱。
王军:????
“看来要继续尝试突破内功了,持久力还不行啊。”
封于修伸了伸懒腰,从怀着摸出了书信。
李萱萱走的时候给他写的。
封于修大体看了一眼,无非就是她要去基层连队当连长了,女兵的连长会是怎么样呢。
一方面是祝愿他可以走的更远,能够顺利的进入老A。
另一方面是警告,警告他如果胆敢勾搭一个女人,就让他怎么进去的怎么翻转的抽出来。
这女人就是一个被番茄酱裹了一层的辣椒,外面是甜口的,咬一口下去辣的。
“甘小宁,你回去吧,我已经痊愈了。”封于修站起身看向用舌头舔着碗筷的甘小宁。
甘小宁一愣,立马站起身摇头,“不行,连长让我好好的照看你……”
他犹豫了片刻低着声音,“怕你受打击,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我不想回连队,被淘汰了丢死人了。”
封于修微微一笑,“行吧。”
两人还没有走到钢七连的宿舍楼下。
团部的白干事笑眯眯的提前一步站在楼下等着他们。
“许三多啊,痊愈了吧?”白干事笑着问道。
封于修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那就好,团长呢给了你一个好事,让你担任新兵连一个月的排长。”
听着白干事的命令,封于修愣了愣,“这才二月份,哪有新兵?”
“陆军学院的,他们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军队的。三天后报道,好好干啊,就在你们一开始新兵连的那个地方。”
甘小宁急了,“那我呢?我是不是新兵连的班长?”
“你啊,哦对了,你们连长到处找你呢,今个就自己回去吧。”
看着白干事的背影,封于修皱起眉头,他又不是军官,做什么代理排长。
而且迄今为止,团里也没有对他的归属问题有个具体的命令。
总不能游离在702团的边缘人吧?哪里有缺人的地方他就往哪里去?
没有那个部队是这样的。
他想不明白,但内心却问心无愧。
起码不欠任何人的恩情,伍六一的恩情也还给他了。
虽然失败了但内心还是很豁达的。
最后一丝夕阳被西山淹没。
封于修转身缓缓走了进去。
今晚,他要冲击那个神秘的内功心法——《少林易筋经修补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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