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神农祭典每月一次,虽不如神农寿诞规模盛大,却也是极为热闹的。
文祭、物祭、火祭、乐祭之后,到了晚间,是小孩子最喜欢的龙祭。数条黄龙扎得栩栩如生,龙脊以幻术造出无数火焰,祭师舞动时,只见数条火龙绕着矩木追逐嬉戏,刚劲矫健,奔腾若电,天上地下都是流焰飞火,又绚丽又有趣。
小曦抱着兔子玩偶,一副又想跑去看,又舍不得哥哥的样子。
沈夜含笑鼓励她:“想去就去啊。”
小曦有些伤心,为难地说:“可是……过了今晚,我就会把哥哥忘记了。”
华月弯下腰,微笑:“你不是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记在了本子里了吗?明天早上,华月姐姐把本子拿给你看,你就全想起来了。”
“是啊,”沈曦眼睛笑成了月牙,“只要看看日记本,我就能想起哥哥来了……可是,我还是想和哥哥在一起。”
手一举,衣裳滑下,露出一小段嫩藕般的胳膊,“哥哥,你抱着小曦看好不好?”
又大又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眼巴巴地望着沈夜。
那个雨夜之后,沈夜便再也没有拒绝过自己的妹妹。他温柔地俯下身子,将娇小轻盈的妹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
无数流焰在天空飞舞,落下万点星火。
华月站在沈夜身侧,盛妆华服,如一朵绝世惊艳的花。
她的目光既不在龙舞上,也不在族民身上,只是淡淡掠过各处,不时在沈夜身上凝注片刻,移开,又回来。
从第一次睁开眼睛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是一个肉傀儡,只为一个主人而生。
第一次见到沈夜时她发现,小主人并不喜欢自己,不,应该说是非常讨厌。
他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一具尸体。
可是,他后来却对她很好很好,从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轻蔑她,也没有像别的贵族小孩儿随打随骂,甚至在别的孩子欺负她时,他会第一时间挡在她前面,把对方揍得满地爬。身为大祭司之子,那种行为当然是很无礼的,前代大祭司管教极为严厉,沈夜没少受罚。但即便如此,当侮辱与欺凌加身时,沈夜依然会挡在她面前,甚至连云麟少君家的长公子也敢打。
他就像一位慈柔有力的兄长,如保护小曦一般保护着其实只是个肉傀儡的她。
那一回,前代大祭司把沈夜狠狠打了一顿,带他去少君那边请罪时,云麟少君却道了声“很好。”
那时沧溟的病情还不像后来那么严重,整天偷偷跑出神殿,笑吟吟地跟着沈夜四处游荡。那天傍晚,她亲手把沉渊抓到他们面前,要沉渊跪地请罪。
很多时候,她都不觉得沧溟是一位少城主,或是一位病人。
她是一朵洁白自由的云,不受名位、规矩的半点束缚,她是横掠天际的彩虹,在每一天里给身边的每个人涂染上绚丽光彩。
那段日子很短很短,却仿佛把他们半生的欢笑都给用尽了。
不久,沈夜和小曦做为试验品被送入矩木,小曦的记忆只能保持三天,被留在了黑暗冰冷的恐怖雨夜里,沧溟依附矩木而生,陷入漫长的沉眠。
所有温暖与光明都随她们而去。
少年沈夜死在那一夜,从地府爬回一个同名的幽魂,冷静自持、沉郁寡言,他一边追求绝对的力量,一边反复测量着自己的极限。
直到谢衣出现。
那个谢氏最出色的少年填补了沧溟与小曦留出的巨大空洞,像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洒下无边的光明与温暖。
沈夜、瞳和她慷慨地将另半生的欢笑交付给了那个笑容春风般恬美的少年。
然而他们都错了,那并不是太阳,只不过是一颗过于璀璨的星辰。
他像流星般划过,带来虚幻的光明与温暖,而后辉煌坠毁,将所有的温暖与光明全部带走。
留下了一片更冰冷更黑暗的血腥之海。
留下了一个更巨大更悲伤的空洞。
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补,沈夜也再不肯填补,将之尘封,成为禁地,不容任何人再触碰。
身边的这个男人,高大威严,冷峻沉默,一日比一日变得陌生疏远,她甚至都快想不起沈夜少年时的模样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夜转过脸来。
华月微微一怔,今夜的沈夜似乎有一丝往昔的熟悉感——也许是因为小曦在他肩头的缘故吧?
一时无言,华月想了想,问道:“七杀祭司昨日似乎动用过蛊神幻术。”
沈夜眉头微皱。
华月一愣,“尊上不知?”
沈夜有些不耐,“瞳那边的事,以后你不要过问。”
“是……”华月微一怔,又道:“骨玉笛煞气过重,极损阴德寿元,以之行蛊神幻术,虽有奇效,却太过凶险,稍有不慎,甚至会致自身命魂受损。请尊上转告七杀祭司,若要为人修复命魂,我的漱魂神术有相似之效,可代为出手。”
沈夜沉默片刻,“你不恨他了?”
“那日是我一时冲动。”华月淡淡道:“七杀祭司不过奉命行事,况且……原本平凡不起眼的平民之女,能成为廉贞祭司,也算是有失有得吧?能为紫微大祭司分忧,亦是我的荣幸。”
沈夜眼神稍稍温暖,和声道:“月儿,有你相伴,亦是我的荣幸。”
小曦不知何时伏在沈夜头上,睡眼朦胧,小脑袋不住往下栽。沈夜将她抱下来,托在臂间,正要向华月说话,目光倏的一闪,投往广场彼端。
广场中央的篝火旁,年轻人成对儿载歌载舞,隐隐传来欢笑声。
彼端的黑暗中,一道身影在着迷地观望。
“尊上,怎么了?”华月低声问,作出戒备之态。
“哦,没什么。”沈夜若无其事地转身,“我们回去吧,今夜还要劳你为小曦奏安神之曲。”
“是。”
将小曦送上床,奏过安神之曲,华月便告辞了。
沈夜在床边想了很久很久,并未回寝殿,而是传令准备沐浴之物,去了侧殿。
打发侍女离开,他低声唤道:“初七。”
一条玄色身影从暗处出现,跪于地上,“主人。”
“服侍我沐浴。”
“是。”
大祭司法袍与佩饰都极为繁琐复杂,初七也算伶俐细致的了,好一会儿才帮沈夜全部解下,红着脸将他送入浴池中。才要将脱下的衣袍拿去归整一番,一股力量突然自身后袭来,将他揪入浴池中。慌乱之下,初七不由挣扎起来,却被按进水底堵住了嘴唇。
激烈又煽情的吻,固执地索取着他的热情。
只是稍作回应,便迎来更加激烈的狂风骤雨般的热吻。
水底无处着力,强烈的窒息感令人恐惧,感官在无助与恐惧中异样敏感,胸口被大力揉着,下身叠在一处摩擦,不多时,某个器官便硬硬地抵在了一处。
初七只觉全身滚烫,神智在窒息中已有些混乱不清。
手掌紧紧抓着沈夜肩膀,也不知是要拉他过来解焚身之火,还是要推开他逃出水底。
察觉搭在肩头的手渐渐失去力量,沈夜将初七拖出水面,按到池边。初七一边咳嗽,一边发出急促的喘息声。白皙的身子贴在暗红色池壁上,肌肤如丝绸般光滑,每一寸都闪着微微水光,墨般发丝湿淋淋的,一缕缕在雪白脊背上蜿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股j□j的色香无声发散。
沈夜将他的脸扳过来,吻住红润的唇,温柔而煽情地啃噬。
初七几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勉强找回些空气,被身后热情的温柔蛊惑,不由自主虚弱地回应。
硬得发烫的器官缓缓挤进去,初七战栗着发出一声叹息,身子微微后仰,与沈夜更激烈地唇舌交缠,陷进一片欲望的狂潮里。
水里做了两回,又在池上做了一回,其间还不小心滚进水里一次。
两人手忙脚乱从水中爬起,沈夜抵着初七额头发出阵阵轻笑,托着膝弯将他靠在石壁上,面对面进入他。初七异样地乖巧,任他为所欲为,实在耐不住了也只是紧紧搂住他脖颈急促喘息,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咬着唇摆动脑袋。
水j□j融的交欢中,绝顶快感一次次将他们淹没,仿佛是一对深爱的恋人。
沈夜沉迷其间,留连忘返,甚至在甜美的欢愉中产生了一个幻觉:横亘在他和初七间的巨大鸿沟填平了,一条光亮温暖的通道从他脚下通往彼端,初七站在彼端,微笑看着他。
为了将那个幻象加深,加固,他一次次固执地索取着初七。
而初七并不明白这些,只是全心全意地奉献着身心,将能给的一切完完全全交到他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漫长的贯穿与痴缠,沈夜一次次将他从濒临绝顶的快感中拉下来。
天堂与地狱,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回,神智几近崩溃,昏昏沉沉中终于被送上顶端,一道白光漫天降落,将他的神智淹没。
(https://www.mangg.com/id16839/9140532.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