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来到孙明羽的酒吧后门，却迟迟没有上去。
已经麻烦了孙明羽很多事情，或许已经成为了习惯，现在稍微有点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到这里来了，简直像是上瘾了一样。
“哟，秦凯？”
孙明羽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戏谑，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我又来了。”秦凯笑了两声，“感觉你这大老板都要烦我了。”
孙明羽低笑着：“来都来了，要不要去前面喝两杯？”
从后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前面的场景，只不过今天的人意外的少，并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了。
“那就再不要脸地蹭杯酒吧。”秦凯倒也没有拒绝。
孙明羽这里就像是一个避风港湾，不管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想躲了，来这里是肯定没有错的。
秦凯每次遇到什么难题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孙明羽基本都能解决，哪怕是跟那个组织有关系的事情。
孙明羽的身份秦凯查过，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十分正常。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正常让秦凯十分在意。
他跟那个组织有渊源所以开始调查那个组织，这很正常，但是就算是黑道的头头也未必能够和那么多人有联系，更何况其中一个还在那个组织待过不短的时间。
他们的情报是真是假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假的也只能暂且相信了。
孙明羽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浅显，但他查不出来。
除了正常的人生轨迹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空白的。
他的钱都来的干净，找不到什么纰漏。
这个人隐藏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不过只要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秦凯也就懒得管了。
酒吧的舞池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和以往嘈杂的景象截然相反，今天的酒吧显得有些冷清。
孙明羽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到吧台点了两杯鸡尾酒就坐了下来。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孙明羽看着秦凯惊讶的眼神笑了出来，“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来找我的。”
听见这话秦凯愣了一下，果然是依赖过头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又死了一个人，一样没有线索。”秦凯端起酒杯苦笑了一声：“警局那边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到目前为止，案子已经堆积成山了，其中秦凯已经确定和林淼淼有关的案子差不多也有七八件了，在这样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孙明羽看着满脸无奈的秦凯只觉得挺有趣的：“你就这么确定是林袅袅干的吗？”
秦凯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是很像她。我们有监控录像，那个身影真的很像她，不过也没有办法确定。”
听到这一句话，孙明羽轻挑了一下眉尾：“哦？这话怎么说？”
一般情况下，如果有监控录像，那么想要找到嫌疑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秦凯却说没有办法确定。
“过膝的长款黑色羽绒服，黑色鸭舌帽，墨镜、口罩。”秦凯有些沮丧，“别说是面貌特征了，就连第二性征我们都看不出来，怎么找？”
虽说没有办法确定凶手是谁这让秦凯很沮丧，但是他也很庆幸，好在看不出来，要不然王京和吴飞那边就要炸了锅了。
坐在旁边的孙明羽看着秦凯脸上变化多端的表情，轻轻地笑着，并没有说些什么。
秦凯现在触碰到的都还只是最浅显的东西，真正的内容还在后面。
口袋里面突然传来震动，秦凯不用看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毕竟这种时候能给他打电话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既然有人找你，那就快去吧。”孙明羽看着秦凯，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哦。”
秦凯盯着孙明羽看了半天，总觉得今天的孙明羽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也就只好作罢。
“走了，今天晚上再过来找你。”
秦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手机，上面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而来电人是吴飞。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警局那边有消息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要是一般的消息，他们也就自己处理了，可是偏偏吴飞给他打电话了……
思前想后，秦凯还是挂断了电话，从酒吧正门绕了出去上了车，驶向警局。
不管什么事情，先过去看看总是好的。
吴飞办事也是比较沉稳的类型，不可能没事就给他打电话。
还没到警局门口，秦凯就已经看见吴飞在门口等着了。
刚下车，吴飞就拉着秦凯的手往里面走。
“哎哎哎！吴队，我的车还没锁！”
吴飞之前是练过拳击的，力气很大，秦凯根本没法挣脱。
“好几个人看着呢！丢不了！先跟我进去，我跟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看见吴飞的眉头皱了起来，秦凯也就同意了。
“吴队，你说吧，我听着。”秦凯也着实无奈，这个案子一天不结束，这样的节奏就一天不停。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我们在死者的左臂里面发现了一个用胶布封好了的纸条……”
“诶，等等。吴队，你们破坏尸体了？”
吴飞一听这话就瞪了秦凯一眼：“瞎说什么！是凶手自己在左臂的横截面上用刀子挖了一个坑出来了，然后把纸条塞进去的。”
秦凯讪讪地笑了一下：“是是是，您继续说。”
吴飞翻了个白眼：“纸条上面的内容是一个地址，我们提前调查过了，是一栋废弃的居民楼，过段时间就要拆迁了。所以我们这才赶紧把你叫了过来。”
秦凯听到这里就有了疑问：“你们已经知道地址了，你们自己为什么不去？还非要把我给叫过来？”
秦凯现在真心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他有关系的事情最好越少越好，毕竟只要他卷入其中，林淼淼就随时有暴露的危险。
他才是林淼淼最致命的证据。
吴飞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本来我们也是想直接过去的，但是纸条上还写了——‘必须秦凯他们去，否则后果自负’。所以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秦凯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吴飞，毕竟这纸条有点蹊跷。
吴飞看着秦凯的表情，还以为他在担心会有危险，就出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安排人和你一起过去的，没事的。”
“不。”秦凯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吴飞：“我知道纸条上说的他们是谁。”
这个他们，指的是他和孙明羽还有许博彦，而不是其他的人。
吴飞听到秦凯这话也没有说些什么，只要任务完成了，一切好说。
“吴队，麻烦您把纸条拿来给我，我就在门外等着，之后的事情你们就不需要操心了，有什么事情我会想你们汇报的。”
秦凯说这话已经是动了私心。
这件事情已经开始有了转折，之后的事情，警局里牵扯进去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事情会很麻烦。
秦凯很清楚，不管凶手是不是林袅袅，让他们去废弃的居民楼都是那个组织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组织已经开始要向他们下手了。
既然如此，那么警局的人就绝对不能牵扯进去，一旦林袅袅的事情完全暴露，一切就都完了。
局里面确实还有几个好手，但是他们这里毕竟是小城市，大多是都还是和刘庆一样的毛头小子，怕就怕到时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飞看着秦凯，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
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始终都是秦凯，他只是从旁协助而已，一切还是要听秦凯的吩咐。
拿到纸条之后，秦凯简单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局里面的事情他们处理就好，剩下的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去找孙明羽，许博彦那边应该是会同意的，但是秦凯决定最后告诉他，毕竟许博彦现在还在怀疑名单之中。
最后告诉许博彦也能够借机观察一下，只不过许博彦怎么也是学了心理学的人，他这一点小伎俩估计根本就没什么用。
在去之前还是需要先准备一下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在那里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按照那个组织以往的行事风格，他们要是一丁点准备都没有就去了哪里，估计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要不要告诉林淼淼，秦凯还在犹豫，如果凶手是林袅袅，那么如果带上了林淼淼就代表随时会出事，但如果正好相反，那么他们就损失一个帮手。
事件还在不断推进着，有些事情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而他们即将面临的麻烦也是一等一的。
没有任何线索，他们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只要那个始作俑者愿意，他们就会被永远玩弄于鼓掌之中。
林袅袅的人格、许博彦的巧合、孙明羽的势力、迟祁的资料……
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已经精心布置好了的，就等着他们按照规定好的路线前进一样。
他们不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处，一切都只能等他们自己去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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