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再一次来到孙明羽的酒吧门口，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酒吧里面的人越来越少，秦凯站在酒吧门口，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
虽然说这件事情和孙明羽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这一次孙明羽完全可以不参与进来，毕竟纸条上并没有点明其他人，只点明了秦凯而已。
再三思量之后，秦凯还是走了进去。
不管孙明羽愿不愿意，这件事情至少要跟他交代一下，也算是交换情报了。
局势越来越复杂，就算孙明羽不想再参与进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丢掉。
孙明羽仍旧坐在吧台前，位置都没有变动过，就好像是在等秦凯来找他一样。
秦凯在孙明羽的身旁坐下，要了杯牛奶，却没有要酒。
“怎么了？”孙明羽似乎看出了秦凯的不对劲。
秦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
现在秦凯还没有想好应该要怎么说，毕竟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
孙明羽看着秦凯脸上的表情变化大概就知道秦凯这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但是又不好说，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孙明羽从摆在吧台面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递给秦凯，“你和我之间最好是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现在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如果我们互相对对方有隐瞒的话，你明白的。”
秦凯明白，在合作当中，最忌讳的就是隐瞒一些重要的事情就像是现在。
有些东西无关紧要，可有些东西一旦隐瞒了，那就会让两方都陷入危险之中。
孙明羽确实不是普通人，但是秦凯也明白，孙明羽的能力还没有到达那种高度，现在的他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秦凯继续这么隐瞒下去，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在尸体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秦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已经擦干净了的纸条递给孙明羽，让他自己看上面的内容。
这上面的内容十分简单，但是包含的信息量却是不一般的。
孙明羽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在说话了。
这张纸条的含义是什么，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好的应对方法。
“你打算怎么办呢？毕竟别人已经点名你了，说明白了你必须去。”孙明羽说着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有些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说不定别人也只是想见你一面仅此而已。”
秦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也有考虑过，但是一想道那个人是那个组织的人，并且还杀了人，我就没有办法把事情往简单的方向想，可能也是一个毛病吧。”
说到这里，秦凯苦笑了一下。
林淼淼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全权负责，到现在搞得他都有些敏感了，就好像自己也患上了精神病一样。
但是秦凯心里清楚，只要这个时间解决掉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状态，只不过现在还不行。
“我打算带着许博彦去一趟，他那边我基本上可以确认，为了林淼淼，他回去的。”秦凯叹了口气，看向了孙明羽，“所以我现在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也确定要过去了，那么我就通知一下许博彦，然后开始做准备。”
如果决定了要去，那么就肯定不能毫无准备的去，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凯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情况，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都必须小心谨慎，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在里面。
孙明羽这便是最不确定的一个因素，如果他要去的话，事情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而那个人也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来。
孙明羽经常在道上混，估计那个人也有所耳闻，如果孙明羽出现的话，他的目标很有可能会在孙明羽的身上。
G市的所有情报来源都掌握在孙明羽的手里，如果那个人不是林袅袅的话，孙明羽会很危险。
秦凯相信孙明羽也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并没有着急回答他。
现在的情况并不容乐观，他们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
如果不是林袅袅，那么孙明羽就会受到威胁，毕竟有关于那个组织的线索都是从孙明羽的手中得知的。
但是如果是林袅袅，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林袅袅的状态一直不稳定，尤其是在接受了最近一次的催眠之后，秦凯愈发觉得林袅袅不对劲了。
以前林袅袅可能还只是间歇性地发作，但是现在林袅袅就好像崩溃了一样，有东西坏掉了。
但是秦凯也不敢肯定，毕竟林袅袅的情况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确定。
所以他们现在必须弄清楚林袅袅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凯看着孙明羽，等候着他的回答。
许久，孙明羽这样说道：“你都决定要去了，我还能在这里好好待着吗？”
看着孙明羽脸上的笑容，秦凯知道这一次他没有押错。
孙明羽也绝非等闲之辈，在这两道之中行走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平庸的人，而孙明羽很有可能就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宝贝。
“那就先这样，你要带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回去准备了。”确定了孙明羽这边的态度，秦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让他安心不少。
“等等。”孙明羽叫住了秦凯，“你不会想就这样吧？”
秦凯有点懵了，他不太明白孙明羽的意思。
看着秦凯脸上那懵懵懂懂的表情，孙明羽也明白了秦凯心里在想什么。
“就这样没有丝毫准备就去了，你大概是想去送死吧？”孙明羽的话语一点都不客气。
秦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什么意思？”
孙明羽轻笑一声，缓缓说道：“看你的意思，你是只打算带上我和许博彦，那么进入那栋居民楼之后呢？你又打算怎么办？对方如果来了很多人呢？如果对方没有来呢？如果进去之后我们被包围了呢？如果里面有现金，我们被埋伏了呢——这些，你想过吗？”
听着孙明羽的每一句话，秦凯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敲击了一下。
这些日子没有去干些什么事情，就连思维都已经退化了，秦凯暗自懊恼。
“不着急，今天先休息一下。”秦凯苦笑了一下，还是强装镇定，“这些事情我回去之后会做一个详细的计划表出来，再说了，许博彦那边我还要去商量一下，毕竟不能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就只接带着他去犯险啊！”
孙明羽看着秦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而被孙明羽这样看着，秦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但是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会立马通知你的。”
说着，秦凯就打算离开。
可没走几步，孙明羽清晰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不可能。”
秦凯愣了一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是还是回过头去问道：“你说什么？”
孙明羽垂眸低笑一声：“我说，不可能！”
秦凯愈发疑惑：“什么不可能？”
孙明羽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秦凯听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看着秦凯这样的态度，孙明羽微微蹙起了眉头，笑了起来：“就凭你现在的状态，想要从那栋居民楼里完好无损地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孙明羽这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炸响耳边，炸得秦凯的脑子发懵。
“为……什么这么说？”秦凯吞咽了一口唾沫，但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就好像孙明羽这是在把他的错误点出来一样。
“秦凯，你就没有感觉到吗？”孙明羽的语气之中带上了一丝不屑，“你的反应越来越慢了，和之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一点秦凯也知道，但是之前没有人点出来，他也就得过且过了。
可是现在被孙明羽这么一说，秦凯就觉得好像自己身上的那块遮羞布被人扯掉了一样，后背直冒冷汗。
“如果是以前的你，就算是单枪匹马闯进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孙明羽直勾勾地看着秦凯的眼睛，就好像已经把秦凯看穿了一样，“这种事情要的就是当机立断，像你这样，绝对不行！”
秦凯躲避着孙明羽的目光，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躲不掉的。
这就是一道坎，迈过去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就算之后还有再困难的事情也不在话下，但是迈步过去，秦凯就算是完蛋了。
“我……”秦凯有些语塞，“我先回去休息了，这件事情改天再聊。”
看着秦凯落荒而逃的背影，孙明羽微微暇起了眼眸，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渐渐的，秦凯已经成为了整个事件的领导者，孙明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要跟秦凯说这句话。
在任何时候都需要由一个人来点醒自己，因为人是容易沉迷的存在，而秦凯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暴风雨还未来临，而秦凯已经摇摇欲坠，这样的态度会让所有人为之陪葬。
“看来……没有时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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