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然突然失去了力气，连呼吸都异常困难，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倪雅回家……
心痛到极致，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压抑得让她窒息。
“穆芊然，你没事吧？”看着她表情的异常，莫云扬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突然猛吸一口气，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全身抖得无法停止。
警察颇为担心地望着她，正想把她扶起来，刚好手机响了起来，于是看了芊然一眼，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外走去。
芊然仍然没有回过神，脑子里反复地回荡着自己当初劝倪雅回家的那些话。
“穆芊然，穆芊然！喂！”莫云扬伸手扶住芊然的双肩，猛烈地摇晃起来。
芊然呆呆地看着他，隔了许久，才语无伦次地说道：“倪，倪雅是被我害死的……是我劝她回家看看……她，她要是不回去，就不会出事……”
“你冷静点儿！”莫云扬皱起眉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轻易下结论！我问你，倪雅的家在哪儿？”
“碧，碧清园！”芊然下意识地回答。
“奇怪！”莫云扬皱起眉头，右手摸着下巴，“碧清园是日达建设进入S市房地产修建的第一批高档别墅，虽然已经有十年时间，可是质量绝对是有保障的，怎么会出现线路老化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倪雅本来是不想回家的……”
芊然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沉重的心理压力已然让她失去了正常思维的能力，她就恨不得向出现在她面前的每一个人都诉说一次。
莫云扬伸手抬起芊然的下巴，盯着她略显空洞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听我说，倪雅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一场有准备的谋杀！所以，不要把她的死因归咎在自己身上，明白吗？”
“谋，谋杀……可是如果她不回家，也不会死……”
“穆芊然！”就在她再次重复这句话时，莫云扬突然大声地吼出了她的名字，吓了她一跳。
芊然终于清醒了些，一脸错愕地盯着莫云扬。
而莫云扬紧盯着她的双眼，未曾移开一分一毫。
“你听好！如果有人想杀倪雅，那不管她在哪儿，都逃脱不了死亡！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你的任务，就是查清楚整件事情，而不是像警察一样糊弄过去，这样才算是真正对得起她，明白吗？”
“可，可是如果……”
“如要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到时候你有大把的时间来忏悔！”莫云扬打断了芊然的话，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一条生命的亏欠和愧疚，将来成为永生的阴影……所以，不要轻易背负！”
听到这话，芊然心一颤，眼神渐渐恢复明亮。
没错，现在还不是悲伤和忏悔的时候，她不能让倪雅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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