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小子，觉悟不错嘛！”莫云扬赞许地点点头，又转头望向芊然，意味深长地说道，“Teacher穆，你觉得他会伤心？别傻了，凭什么要对自己绝情的老女人有依恋呢？”
芊然顿时噎住了，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先去看看再说！她们约哪儿了？”
“维多利亚咖啡厅！”
听到这个名字，芊然不禁倒吸口凉气。
“哟，还挺有品味的嘛！那里可是有我们不少美好的回忆哦……对吧！”莫云扬表情十分暧昧。
芊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莫云扬和杨文昊一左一右，并肩跟她走在一块儿，就像有两个保镖在护着似的，芊然突然就觉得，安全感爆棚。
“哥哥，你跟穆老师是什么关系呀？”没想到杨文昊也开始八卦起来。
“你觉得呢？”莫云扬一脸坏笑。
杨文昊犹豫了一下：“你们……该不会在搞人鬼恋吧？”
“答对了！”莫云扬朝杨文昊竖起大拇指，“小子，还挺有眼力的嘛！我跟她，还般配吗？”
“简直就是郎才女貌！”杨文昊一脸崇拜。
“切，别乱教小孩子！”芊然瞪了莫云扬一眼，似乎已经对他的胡说八道习以为常。
“别否认嘛！你看看，只有我能摸到你，对吧？这不是老天注定的缘分吗？”
“狗粪吧！”芊然一撇嘴，下意识地回答。
话音刚落，一只手臂揽过她的细腰，轻轻一缩，芊然整个人便倒进了莫云扬的怀里。
“Teacher穆，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俩都是狗啰？”莫云扬的嘴唇几乎触碰到她的耳廓。
芊然脸上一红，一把推开了莫云扬。
“离我远点儿！”说这话的时候，她却不敢看他，只是埋着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来到维多利亚咖啡厅，文娟还没到，芊然点了杯最便宜的饮品，坐到了窗边。
六百多块，一杯咖啡……芊然心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上次请你来，结果你什么都没喝，气冲冲地就走了！既然老天赏了这个机会给你，就好好享受吧！”莫云扬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玩弄着桌上的鲜花。
“享受个屁啊！又不是花你的钱！”芊然低声咒了一句。
早知道上次就该点十杯最贵的，然后一杯接一杯泼在他脸上，这样才解气。
“她来了！”杨文昊突然紧张了起来。
芊然赶紧埋下头，眼神偷偷瞄向门外。
果然，文娟和一名长相相似的妇女挽着手进了咖啡厅，她们似乎早就订好了位置，一进来，服务员便领着她们往包间的方向走去。
“怎么办？她们进去了？”芊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愣着干嘛？跟进去呀！”说着，莫云扬站起身。
芊然吓了一跳，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我又不是鬼，怎么跟过去？”
“咖啡厅的洗手间在里面，你就假装上厕所，悄悄跟踪她们，看进的哪个包房！”莫云扬语气淡定地发出指令。
芊然点点头，她定定神，提起自己的小挎，故意询问洗手间的位置之后，抬脚跟在文娟的身后。
文娟和女伴似乎很慎重，在服务员引领的时候，俩人没有说一句话，就像刻意保持着沉默。
服务员把她们引到了最靠里的一间包房，芊然定眼一看，这不就是当初莫云扬戏弄自己的地方吗？心情自然有些复杂。
“哇，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啊！Teacher穆，这次的机会要好好抓住哦！”莫云扬一脸坏笑。
“什么机会？”芊然有些警惕地盯着他。
莫云扬笑笑，用右手比了个“翻墙”的姿势。
“别的不说，那间包房的构造我简直太熟悉了！”莫云扬幽幽地说道，“那个地方经常被用来求婚，为了制造各种惊喜和惊吓，就从旁边的一间房开了道暗门，你呢，就从暗门钻进去就行了！”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芊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等到服务员离开，于是一闪身，悄悄钻进了莫云扬所说的那间包房。
害怕被人发现，芊然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着，偏偏这间房似乎是以陶瓷为主题，到处都摆满了易碎品，让她简直叫苦不迭，生怕就把东西摔坏了。
“唉，穆瞎子，这边！”
手腕突然被牵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拽着前行。
“行了，钻进去吧！”
冷不丁被莫云扬推了一把，芊然身体一歪，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正想发火，可是耳边却传来了文娟的说话声，注意力也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今天真是吓死我了！突然来了个女的，说是昊昊的补习课老师，还指名要那个日记本！”
“你是说写了日记的那个？”
“对呀！”
“你不是烧了吗？”
“可那女的说本子是她的！你说，她会不会知道点儿什么？”
“哎，别傻了！这事儿连杨帆都没察觉，一个没见过面的外人，能知道什么？”
“杨帆是我爸爸的名字！”黑暗中，杨文昊的说话声格外清楚。
“录音笔！”莫云扬适时提醒。
芊然赶紧摸出录音笔，按下开关，用力往软的地方塞了塞。
“可是，我还是挺害怕的……”
“怕什么？那孩子是自杀的，连警察都认定了！你呀，就好好调养身体，争取早点儿怀上！”
“唉，一提到这事儿呀，我就难受！上次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我人流过两次，再加上年龄偏大，怀孕的可能性很小！”
“很小，可也不代表没有嘛！你想想看，杨帆现在事业做得那么成功，如果膝下无子，以后还不是便宜了他姐的两个儿子！再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咱们家啊！所以啊，你必须怀上！”
“姐，现在老杨心情也不好，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强行跟他……”
“反正看准时机吧！对了，剩下的安眠药，你都处理了吗？”
“嗯，全都倒马桶冲走了，放心，不会留下破绽！”
果然，他们的推断是正确的，文娟还真给杨文昊下了药！
明确了这个事实，芊然心里反而有些难受，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我就说你，当初怀的那两个，你随便留下一个，今天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那时候老杨不让生嘛，当初我跟他结婚，也承诺过的！否则他也不会跟我结这个婚了！”
“总之呢，杨帆人不错，也能挣钱，现在没了那个累赘，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过了这段时间，等他缓过劲了，还是想要个孩子的！”
“嗯，我知道！”
“文娟啊，咱们家就全靠你了……”
之后的谈话，就变成了姐妹俩的闲话，见已经没有“干货”可挖，芊然小心地拿回了录音笔。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录音笔，把声音调到最小，确定刚才那段已经录上，这才松了口气。
“好咧，Teacher穆，既然完成了任务，那我也不吝惜地给你个奖励吧！”
莫云扬的这番话，让芊然心中一颤。
这家伙……
双脚突然腾空而起，身体被放倒，就这样被横抱起来。
芊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了那冰凉坚硬的腰。
“别动！我把你抱到门口，省得你东撞西撞的！”
听到这话，芊然乖乖地松开了手。
靠在他冷冰冰的胸膛上，芊然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可奇怪的是，脸颊却很烫。
“行了，到站了！”还没等她仔细回味，又突然被放了下来。
芊然撇撇嘴，把房门隙开条缝，见外面没人，猫着腰钻了出去，随后结完账，大摇大晃地离开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走在一条十字路口，芊然停了下来。
杨文昊没有吭声。
芊然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落寂。
“杨文昊……”芊然只是喊出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穆老师，去找我爸爸！”杨文昊突然抬起头，目光异常坚定。
芊然错愕：“你打算把事实真相告诉他？”
“没错！她骗了我和我爸十几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杨文昊叹口气，轻轻摇头。
“杨文昊，你说说，你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呢？”莫云扬叹息。
杨文昊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她一直对我施行的是精英教育，我爸因为工作忙，也没怎么顾得上我……她从小就教导我要考上北大医学系，说这样才能证明她所有的付出是值得的！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勤奋学习，如果没有被她下药，我完全可以考上！”
“没有如果！她的目的就是让你失利！”莫云扬耸耸肩，“这个女人真够可怕的，竟然隐藏了十八年之久！”
“那她为什么不早点儿杀了我！”杨文昊表情痛苦。
“那不一样！她杀了你，就变成刑事案件，你爸爸也不会原谅她，那他们一家人所有的算盘也会落空！只有把你养大，在这个好强自负易冲动的年纪，再加上急于求成，很容易就心态失衡，走上绝路！这样她也能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莫云扬的分析有条有理，芊然也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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