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杨文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芊然皱起眉头。
莫云扬回过神，撇撇嘴：“当初第一眼见那小子，就觉得他很像照片里的一个人！”
“照片里的人？谁呀？”芊然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他爸爸杨帆啊！”莫云扬一脸坏笑，“我有关于日达的全套资料！当初日达生物成立的时候，照过一张合影，现在应该还在我电脑里！”
“所以呢？”
“所以当你睡着之后，我就悄悄去问了那小子，果然，他爸以前在日达生物干过，本来想从他那儿套话，可那小子机灵得很，什么都不肯说，没办法，我就只能帮他劝你答应啰！”
“原来是这样！”芊然恍然大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原来你们联合起来耍我！”
“这不也是为了帮你查案吗？”莫云扬笑得十分灿烂。
芊然的心脏突然猛抽一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行了，该我问你了……”莫云扬走到她面前，突然俯下身，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双眼，一动不动，“你的眼泪，也有特异功能吗？”
芊然愣愣，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轻叹一口气，“因为那时候哭得太厉害，还以为眼睛会瞎，结果取下纱布之后就能看到鬼，我一哭，他们就会围上来，说要用我的眼泪治好身上的缺失……”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莫云扬突然收起笑脸，眉头微蹙，“我是指……能看到鬼！”
“就我爸牺牲那次！”芊然苦涩地笑笑，“本来说好了要回来替我过生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死讯！我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够夸张吧！”
“原来，你那时候……”莫云扬突然收住了口。
“怎么？”芊然似乎没听清楚。
莫云扬摇摇头，痛苦的眼神转瞬即逝。
难得看到他这么正经一张脸，芊然有些诧异。
“那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
“能怎么过，还不是慢慢适应呗！”芊然耸耸肩，“刚开始也挺害怕的，看到那些怪物，就一直哭啊哭，结果招来了更多……后来我发现，这些鬼其实是接触不到我的，最多样子吓人而已，以后嘛，就淡定了！”
莫云扬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似乎想要将芊然拥入怀中，可是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放下了。
“对不起……”莫云扬突然莫名地冒出这么一句。
芊然不禁哑然失笑：“干嘛跟我道歉？”
“嗯，就是觉得不该问这些事呗！”反应过来的莫云扬又恢复了常态。
“行啦，我还没那么脆弱呢！我肚子饿了，都快一点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吧！”说完，芊然便往一家快餐店走去。
没想到刚走两步，便被莫云扬拖了回来。
“干嘛？想吃快餐啊？”他一脸鄙视。
“不吃快餐难道吃大餐吗？”芊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忘了，今天我花了六百多，只喝了杯咖啡！不吃泡面已经谢天谢地了！”
“唉，Teacher穆，难得今天咱们打了个胜仗，我请你吧！”莫云扬伸手揽住芊然的肩膀，将她调转了个方向。
“你请我？我没听错吧？”芊然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拿什么付钱？冥币吗？”
“别那么早下结论嘛！”莫云扬委屈地撇撇嘴，“我莫云扬好歹也是一代商贾，随时都会请客吃饭，肯定会找家好点儿的餐厅长期合作嘛！”
“哦，也对！”芊然点点头，“以你的尿性，肯定得让店家打五折吧！”
“Teacher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莫云扬目光幽怨，“我可是夺走你初吻的男人哦！你这么说，也是变相贬低自己嘛！”
芊然脸上一红，顿时无语。
见她窘迫的表情，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好啦，走吧，米其林餐厅哦！保证你没吃过的口味……”
在莫云扬半哄半拽之下，芊然还真的去了。
这一顿果然吃得很痛快，酒足饭饱之后，芊然看了看帐单，顿时瞪大了双眼。
“一，一千二！”
“没错，小姐！”服务员答得彬彬有礼。
“可，可我没吃多少啊！”
“小姐，请点的几样菜都是本餐厅的招牌！”
芊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难怪莫云扬不让她翻菜单，只是一个劲儿地告诉点哪几样菜就好，早知道价格这么贵，她在这儿连多待一秒都觉得奢侈。
“Teacher穆，别紧张嘛！”莫云扬看看桌上的空盘子，一脸遗憾，“真是可惜，不能陪你一块儿吃……不过放心好了，这顿我请！”
听到这话，芊然顿时瞪大了双眼，似乎不太明白。
“你报我的名字！”
芊然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脱口而出：“莫，莫云扬！”
“哦，是记在莫总帐上吧！”服务员提起笔，在帐单下刷刷写下几个字。
芊然暗松口气，用力点点头。
“暗号！”服务员头也不抬地问道。
暗，暗号？芊然茫然。
“Teacher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啊！就跟邮箱似的，名字是我的账号，暗号就是密码，只有两样都对了，她才敢把钱算到我头上！”莫云扬很耐心地解释。
芊然想死的心都有了，内心狂吼：“别废话了，快说暗号是什么吧！”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莫云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暗号嘛，其实很简单，就六个字……莫云扬，我爱你！”
听到这话，芊然瞬间石化了。
“怎么，说不出口吗？就这六个字，就能省一千多大洋哦！”莫云扬脸上含笑，他低头玩弄着手指，似乎对芊然的窘迫并不在意。
臭小子，难道不是在耍我？
芊然用充满怀疑的目光打量他。
“小姐，请报暗号！”服务员有些不耐烦了。
算了，说几个字又不会掉块肉！先试试吧！
这么想着，芊然一咬牙，很小声地说道：“莫，莫云扬，我爱你！”
“什么？听不见？”莫云扬故意伸长脖子。
“小姐，麻烦大声点儿好吗？我们必须要确认清楚！”
服务员简直就是神助攻。
“莫云扬，我爱你！”
一口气说完这话，芊然提起杯子，喝下满满一杯的柠檬水，可即使是这样，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慌乱。
“不错，很有气势！”莫云扬满意地点点头。
芊然的脸滚烫，竟然不敢跟他对视。
“好了，验证完成，小姐，期待您下次欢迎！”
芊然松口气，提起挎包，略显仓促地离开了餐厅，生怕被熟人碰到似的。
“莫云扬，你有病吧！”走到无人的角落，芊然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为什么？”莫云扬耸耸肩，显得有些茫然，“我只请爱我喜欢我的人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芊然哑口无言。
“好啦，别纠结了！人生总有第一次表白，对不对？好歹我没有拒绝你啊！”莫云扬拍拍芊然的肩膀。
“现在干嘛去？”芊然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是回家啦！既然知道了楚远和倪雅父亲的关系，那该好好查一查嘛！”莫云扬撇撇嘴，伸手挠挠芊然的额头，“真是笨！”
芊然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恨恨地瞪他一眼：“别碰我！”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却意外地发现，对于莫云扬的触摸，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反感了。
匆匆忙忙地赶回家，黎彤彤还没有回来，凯瑟琳和那群鼠孩子在院子里悠闲地散着步，芊然鸡皮疙瘩一阵阵的，赶紧冲进了屋子。
“Teacher穆，别这样嘛，凯瑟琳也是我们的家人啊！作为客人，你这种态度很不礼貌哦……”
芊然才懒得跟他废话，一脸不耐烦地问道：“好了，现在回家了，说吧，怎么查？”
“走，跟我去地下室！”说着，莫云扬打了个响指，步伐轻快地往楼梯走去。
咦，居然还有地下室！芊然觉得惊奇。
跟着他来到地下一楼，莫云扬走到角落，伸手把一张真人大的海报揭了下来，露出后面的一扇门。
“你干嘛做得这么隐秘？”芊然好奇。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不能让彤彤发现了！”莫云扬得意地挑挑眉，“Teacher穆，你是秘密基地的第一个客人哦！”
“切！搞得神秘兮兮的！”说着，芊然伸手拉开了门。
里面像是间像密室的小房子，芊然摸开灯，再仔细往里一看，不禁愣住了。
正对着自己的一面墙，上面贴满了五寸的相片，而所有相片的主人公，全都是她。
上课的时候，逛街的时候，发火的时候，弯腰逗小猫的时候……
芊然不禁倒吸口凉气，又想起在维多利亚包间里的那些相似的相片。
这家伙，难道早就开始跟踪起我了吗？
“别误会，这些都是彤彤偷拍的，我只不过把相片冲洗出来而已！”莫云扬面不改色。
“你干嘛洗这么多？”墙上密密麻麻全是，看得芊然密集恐惧症快翻了。
“因为漂亮嘛！”他的回答倒是暖心。
“你这是侵犯肖像权！”芊然不甘心。
“嗯，你要告的话，就告彤彤吧，我无所谓！”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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