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你简直太卑鄙了！”芊然恨得牙痒痒，“像你这种人渣，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听到这话，楚远耸耸肩，笑得十分开心：“报应？我楚远靠这个办法，把日达建设一步步做到今天的规模……你告诉我，报应在哪儿？”
芊然咬牙不语。
楚远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缓缓竖起右臂，慢慢展开了拳头。
“你说的报应，是指这个吗？”
在他掌心，是莫云扬给他的那根项链。
芊然一惊，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脖子上哪儿还有项链的踪迹！
“穆芊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楚远用力将项链扔在地上，坠子应声而碎，从里面弹出来的窃听器，已经被拆成了两半。
“你之前一直跟莫云扬待在一起，那家伙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只让你一个人来见我！”楚远昂起头，笑得十分诡异，“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出车祸，又为什么会突然清醒吗？”
芊然愣了愣：“难道也是你干的？”
“没错！”楚远不紧不慢地回答，“莫云扬始终盯着我不放，我知道他查了我很多的资料，还妄想抢走我在S市的几桩生意……这家伙实在太碍眼，所以我才会找人撞了他的车！只是他运气好，没死罢了！”
“那，那他突然醒过来，又是怎么回事？”芊然十分震惊。
“我们公司有种特制的药，可以让伤口迅速还原！只是这种药还在研发阶段，外人还不知道罢了！”
“所以，你就用这药，治好了莫云扬身上的伤！”芊然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距车祸才几天时间，莫云扬就已经痊愈。
“这药也能排除大脑内的淤血，所以他能够醒过来！”楚远幽幽地说着。
“楚远，为什么？”芊然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救莫云扬？”
“因为那家伙当鬼太碍眼！”楚远冷笑一声，“我也知道，倪雅舍不得毁了他父亲毕生的心血！她除了你，就没别的朋友，所以，东西肯定放在你这儿……而莫云扬很聪明，有他从旁协助，也能让你早点儿发现芯片的秘密！”
就在楚远向她解释的时候，芊然的大脑已经开始迅速思考。
楚远发现了窃听器，也就意味着无法掌握他犯罪的证据，难怪他会如此嚣张，全盘托出了所做过的一切。
看来，他是不打算留自己活口了……莫云扬，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啊……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楚远脸一沉，双目死死地盯着芊然，“换我了……告诉我，芯片在哪儿？”
芊然定定神，她冷笑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楚远，既然我主动来找你，当然不会把东西带在身上……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把倪雅放了，让她顺利投胎，我带你去找芯片，怎么样？”
“穆芊然，你当我是傻子吗？”楚远不屑地笑了笑，“打电话，让莫云扬拿芯片过来！”
芊然心中一紧，咬牙不吭声。
楚远拿出电话，在芊然面前晃了晃，芊然认出，那是自己的手机。
随后，楚远便拨通了一个号码，而后站起身，慢慢走到芊然面前。
“喂，芊芊，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在咖啡厅？”电话很快被接起，莫云扬焦急的声音立马传来。
不行，不能让他来这儿！
这个念头在芊然脑中一闪而过，楚远是绝对不可能留活口的，横竖都是一死，不能再牵连一个人进来……
“芊芊？怎么不说话？”
“我，我没事……啊！”冷不丁头发被人揪起，芊然下意识地尖叫一声。
“芊芊，你怎么了？”莫云扬立马紧张起来。
芊然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再发出声音。
“穆芊然，你要想清楚，这么做的话只会让你一个人受苦而已……”楚远俯身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轻语了一句。
而后，拐杖高高举起，用力地抽打在芊然的小腿上。
这种痛楚来得太剧烈，芊然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芊芊，告诉我，你在哪儿？”莫云扬的语气几近哀求。
芊然强忍住痛，一字一顿地说道：“莫，莫云扬，千，千万别过来……”
“楚远那家伙对你怎么样了？”莫云扬突然意识到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到电话里提到自己的名字，楚远笑了笑，干脆自己拿起了电话。
“想要她活命的话，带芯片来交换！”他冷冷地说道，“别想报警，警察厅里有我的人！”
“好，只要你不伤害她，我什么都答应你！”莫云扬突然冷静了下来，“你们在哪儿？”
“码头第十八仓库，记住，只准一个人过来！”说完，楚远便挂断了电话。
码头？芊然心中一惊，这里并没有听到潮水的声响，难道……
“楚远，你骗他！”芊然不可遏止地吼出声来。
楚远笑笑，将手机塞回进芊然的衣兜里。
“穆芊然，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没错，这里的确不是码头！只要莫云扬一到那儿，整件事情就可以完满地划上句号！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们俩个，让你们全身致残而死，倒是可以在人间当上四十九天的苦命鸳鸯！”说着，楚远便仰头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工厂，显得十分诡异。
“哇，真是一出大戏呐！”就在这时，耳旁突然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芊然瞪大了双眼，抬头望去，却见太阳的余光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莫云扬！”芊然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
只见莫云扬手里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了楚远，还很认真地调整了镜头。
显然，楚远没料到莫云扬会出现在这里，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这话，莫云扬一歪头，自言自语地说着：“是呀，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说完，他“啪”地一声关上摄影机，转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那就由他来说明吧！”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芊然看到一个人从另一扇门走了过来，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殷炎！”芊然失声叫了起来，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地方碰到自己的学生。
殷炎一袭黑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十分冷酷，他看了一眼芊然，轻轻皱起眉头。
楚远似乎没反应过来，他死死地盯着殷炎，一脸诧异地问道：“你是谁？”
殷炎伸手推了推眼镜，一字一顿地说道：“魅影一把手，殷炎！”
“魅影？”听到这两个字，楚远吃惊极了，“怎，怎么可能……”
殷炎微微一笑：“楚远，你以为杀死了魅影的几个人，我们的组织就覆灭了吗？你错了！拥有缘生泪眼之人，比你想像得多得多！”
芊然听得有些糊涂，可是听到殷炎提到那四个字，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难道殷炎也是拥有泪眼的人？
“好哇，原来如此，你们联合设计整我……”楚远眯着眼，一脸阴冷地说道，“我的人呢？也被你们干掉了吧！”
“楚董事长，别说干掉那么难听嘛！”莫云扬耸耸肩，“只是跟他们讲了讲道理，让他们选择正义的一方罢了！”说完，他便快步朝着芊然走去。
楚远一个转身，同时把手上的拐杖一分为二，将一头对准了芊然的脑袋。
“别过来！再敢动一步我就杀了她！”楚远吼得异常凶狠。
“原来，这拐杖是一把枪……难怪你会形影不离！”殷炎皱起了眉头，“楚远，别再挣扎了！为了找到你犯罪的证据，我们魅影的人在你身边整整潜伏了两年！你一直杀害拥有泪眼之人，就是为了让那些鬼魂只能找你！”
“那又怎么样？我楚远还不是风风光光地活到了今天！”楚远狞笑着，他快速解开芊然的绳子，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左手抵住芊然的脖子，右手继续拿枪。
“都滚开！否则我就杀了这丫头！”楚远疯狂地嘶吼了起来。
他的手臂很有力，芊然本想拖住他，可是奈何不住楚远的拼命拉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他的脚步后移。
就在这时，芊然突然听到楚远一声惨叫，随后束缚住自己的手臂松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就呆呆地站在原地。
莫云扬见状，立马飞奔过来，一把将芊然从楚远手上拉出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芊然定了定神，这才转头望去，一下子惊呆了。
原来，刚才那个烂脸鬼居然又出现在这里，他双手拽住楚远的肩膀，拼命往后拖着。
楚远用力挣扎着，他朝烂脸鬼开了好几枪，可烂脸鬼只是多了几个窟窿眼儿，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芊然有些害怕，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释！”莫云扬笑了笑，轻轻将芊然搂进了怀里。
“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又是“咚”地一声闷响，芊然想要去看看，却被莫云扬紧紧地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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