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下令部队朝受降城进发,这可吓坏了王越。这年头真是怕啥来啥,不把实情相告就是担心宇信一时头脑发热,直奔受降城救人。现在好了,宇信还是要去,而且看这势头还准备和匈奴左贤王大干一场!
“主公!越有……”眼看着宇信一意孤行,王越这心里就感到十分的内疚,要是一开始就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说清楚,指不定能让宇信打消这个念头,对救人之事从长计议。
宇信没有让王越把话说完,而是提高嗓子命令道:“三军听令,目标受降城,出发!”
幽州军向来便以军纪严明而闻名天下,所谓军令如山倒,只要宇信一声令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幽州军全体将士也必会前赴后继!
一场大战下来,百骑随从正好余下八十八人,由孙策带队,先行北上!宇信专门留下王越和马玉,便是有所交待!
“马姑娘,此行凶险,你就不要去了,我派史阿护送你去大城塞,你父亲现在应该已经攻下了要塞。”宇信见马玉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当下解释道,“实话和你说吧,这回北上匈奴,只是为了搭救我恩师的女儿。因当时情况紧急,我并没有安排其他兵马接应。一旦和匈奴人发生正面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马玉听后,嘟着嘴说道:“玉能照顾好自己,不会拖累你们的。”
宇信笑了,马玉虽然顽皮了些,但她的心地却是善良的:“你要为你的家人多想想,你父亲和兄长都会担心你。万一咱们遇到不测……”
“马小姐,主公说得没错,马侯和马将军都不会同意的,还是让史阿送你去大城塞吧。”王越也觉得不能带马玉北上,先不说此去受降城路途遥远,真要遇上个什么变故,这马玉的功夫怕是自保都成问题,到时肯定会削弱己方的整体战力。
马玉还准备说什么,却被宇信挥手制止道:“就这么决定了!史阿,你亲自护送马姑娘去大城塞与他父兄会合,然后改道北上,在受降城碰头。”
史阿闻令一怔,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但心里却是仇视马玉的。北上受降城越危险,他立功的机会就越大。可是现在宇信下达的命令却是由他护送马玉回大城塞,这不是错过了与宇信同行的机会吗?
既然命令已下,作为部属便要坚决执行,史阿当即寻来两匹马,将缰绳递给马玉道:“马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起程吧!”
眼见马玉还有些恋恋不舍,宇信当下保证道:“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便会再见,到时我一定带着伯符登门造访!”
宇信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和郭嘉敲定了南下中原的时间,预定在明年夏末。这一来是现存军粮有限,幽州还需花费时间筹措粮草;二来夏末发起攻势,则秋收的新粮正好可以接上趟!
南有长江阻隔,东为大海无路,再守住虎牢、汜水二关,便在中原形成了“关门打狗”的态势。幽州只要集中兵力,突然向南出击,则中原诸侯必成齑粉。试问连中原的诸侯都被一网打尽了,西北、南方那些个小豪强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螳臂安能当车?笑话!
目送史阿二人远去后,宇信这才自言自语地说道:“王师不必内疚,有时候情报需要据实上报,有时则要稍加隐瞒,一切以趋利避害为准。”
王越闻言,不由愣了一下:“主公,越……有罪!”
宇信摆了摆手,淡然地说道:“王师无罪,此行凶险,甚过大城,这一点我心里非常清楚。虽然我对左贤王这个人不熟悉,但他的威名能在匈奴国内如此鼎沸,想必也是一个十分难缠的角色。”
王越听得是连连点头,赶紧补充道:“据越所知,这个左贤王极有才干,年不及冠便统帅三军与西部鲜卑作战,多有胜绩。如今匈奴国内虽仍以单于为尊,但实际掌权的却是这个左贤王。”
宇信听后一笑,当下面不改色地说道:“即便他真的很厉害,我可以对他小心谨慎,但绝不能损害到将士的信心。士气非常重要,我作为一军主帅,必须时刻保证我的部队充满斗志!”
王越总算明白了,宇信并非自大轻敌,相反他把事情看得很透彻,思虑也显周全:“主公的良苦用心,越明白了,请受越一拜!”
“走吧!”宇信眺望着远方,似有所指地说道,“后面的路还很艰难!”
北上途中,宇信一直暗暗向王越这个“半匈奴通”打听关于左贤王的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既然此行免不了要与左贤王为敌,那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其实宇信早已在心里面对左贤王进行了一番仔细的分析。其人位高权重,准确地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功劳卓著。所谓物极必反,左贤王表面上风光无限,很可能已是功高盖主!
“要纳琰儿为王后?”宇信有些恼怒地念道,“我便让你做不了王!”
因史阿不在,王越这个师傅便临时充当起了宇信的护卫队长:“主公,要不让越先行去受降城打探一番,看看这个左贤王有什么安排?”
“这个主意好!”宇信当下点了点头,认真地交待道,“匈奴左贤王娶亲,想必整个匈奴帝国的权贵都会受到邀请。呵呵,所谓人多事杂,我等必有可趁之机!匈奴不是以左为尊吗,那不妨多多留意下那个右贤王的动向,说不定他便是我们对付左贤王的一颗好棋子!”
和宇信呆久了,你就会发现他真的充满智慧,不仅如此,其人还十分的谨慎,尤其善长算计:“主公放心,越去了!”
“伯符,我有要事和你说。”宇信忽然觉得时间和人都有些不够用,早知如此便应将许家兄弟带来一人,“大队马上就要进入受降城的警戒区,我意此次你便不要入城了,就地驻扎待命,我只带几个人入城去与王师会合。”
孙策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主公,现在本就缺兵少将,你还要孤身犯险。这要是让郭军师知道了,他肯定不会饶过策的。”
宇信自然清楚孙策的那点儿小心思,什么郭嘉不会放过他,这些都是骗人的,他是不安于作壁上观:“正因为此次所带兵少,我们才要计划着使用。如果都进了城,一旦被敌人察觉,那不是全入了虎口?若你驻兵城外,即便我与王师身陷重围,那至少还有个依托。”
孙策不笨,相反他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既然主公执意如此,那策只能领命而行。但求主公一旦遇警,还请立即遣人报信。”
宇信笑着拍了拍孙策的肩膀:“放心,到时仗有你打的!”
宇信说得一点都没错,不管营救计划多么的顺利,救下蔡琰后,他们这些人都免不了要被左贤王派兵追杀。呵呵,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万事都得人家作主!
“许安,你带几个亲信扮作仆从随我入城!”说服孙策安心留守后,宇信这才挑选起自己的随从,“记住,入城之后以商人身份作掩护,一切小心为上,不要引旁人生疑。”
早在闯营救马玉前,宇信便向苏家老管家借了“入境牌”。苏家这些年之所以能够自由出入匈奴,完全得益于匈奴官府下发的经商凭证。有了这玩意儿,便可以在不引起敌人注意的情况下,潜入守卫森严的受降城。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不,刚至受降城城门,便有全副武装的匈奴人上前盘问,“汉人?奸细?”
“军爷不要误会,小的们只是做买卖的商人,不是奸细!”宇信生得本就斯文,要扮商人确实不勉强,“军爷请看,小的有官府发放的经商牌。”
拦路的匈奴兵瞪了宇信几眼,当下接过木牌认真查验起来:“这是大城城主恩赐的经商牌不假,那为何你们不在大城交易,要千里迢迢地跑来受降城?”
我的个乖乖,不愧是王都的守卫,这智商高得简直吓人:“回军爷的话,今年大城的毛皮成色不大好,而中原的贵族又接连催货。这不,东家刚派人来传话说今年要多买进一些,把货先囤积起来,好在冬季最严寒的时候拿出来卖个好价。小的也是无奈,只好多跑一段路,来更加富饶的左贤王大人治下进货。”
“呵呵,你们东家还真是机灵。”确认对方只是来做生意的商贩过后,守卫明显放松了许多。再过两天便是左贤王大人的婚礼,他们也怕这个时候有不长眼的贼人遛进城来捣蛋,到时若惹得左贤王大人不快,他们这些小兵便要遭殃,“不瞒你说,小兄弟,你们这回可要赚大钱了,今年受降城的毛皮可以说是物美价廉。”
宇信闻言一笑,这些守卫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过得都不容易,当下赶忙掏出几串大钱塞进守卫的手心里:“军爷,这些钱你收着,就当是小的孝敬给军爷的酒钱。”
“呵呵,不错!”匈奴兵也是人嘛,见钱难免眼开,“行,过去吧!”
“谢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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