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汉五年五月初,在谋士程昱的劝说下,曹操最终决定应吕布之邀,出兵平原,解平原城之围,标志着宇曹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遥闻此事,当即将军中事务尽数托付与副将,随后连夜赶往陈留,请求担当开路先锋。
众所周知,夏侯渊于北海攻坚战中为太史慈射杀。杀弟之仇,不共戴天,若非此前曹操刻意回避与宇信军产生摩擦,夏侯惇早找宇信兴师问罪了。
眼下大战在即,夏侯惇自然欣喜若狂:“主公,末将愿为前部先锋,率先破敌,为舍弟报仇!”
夏侯渊之死,也是曹操的一块心病。如今夏侯惇主动请命,正是士气可用的时候:“元让勇气可嘉,真操之心腹也!元让为先锋,谁为副?”
曹家和夏侯家虽不同族,关系却相当的好。夏侯惇要为其弟报仇,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曹家人都不肯落后:“末将愿为副将!”
曹操定眼望去,不是曹洪又是谁:“好!子廉愿往,当可助元让一臂之力!着你二人领本部兵马为先锋,操自领十万大军跟进,讨伐宇信!”
诸将闻令,齐齐出列应道:“诺!”
曹操起兵十万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宇信耳中,昔日的好友终究走上了对立面,要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天终于来了,孟德,你可让我好等啊!”
沮授作为青州集团军首席军师,自然当先发言:“主公,曹操起兵十万,意在与我军决战,咱们一直苦等的时机到了!从地形来看,授料曹操大军必走聊城,直入平原。”
“大哥,听说曹操手下那个独眼将军担当开路先锋,飞愿引兵前去一会!”早在曹操攻取豫州时,张飞就听闻了夏侯惇的威名,这家伙可了得了,定颖一战,单骑退敌,救下先行南下的曹仁。
太史慈见张飞抢先请缨,顿时急了。夏侯惇所为何来,已是路人皆知。当初北海一战,夏侯渊可是死在他的箭下。这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轮不上张飞来当这个先锋啊:“主公,那夏侯惇摆明了是冲末将来的,若末将避而不见,岂不落人把柄,惹曹军笑话?”
出乎意料的是,当张飞听完太史慈的理由后,第一次主动放弃了先锋一职:“子义说的有理,这个先锋确实非子义莫属!”
宇信见状,甚是惊喜:“难得飞弟知礼相让,此次便由子义担当先锋,引兵五千至博平一带摆阵迎敌!”
待太史慈领了先锋一职后,张飞忽然诡异一笑:“军师,曹操既然领十万兵北犯,必是全力以赴,那卢县的于禁想来也会接到命令,你看……”
好个张飞,怪不得他会主动让出先锋一职,原来是另有所图!不错,从曹操的用兵习惯来看,他绝不会单走一条道,这东郡的十万曹兵必为曹军主力,而驻扎在卢县的于禁部背靠青州济南国,应该是一支偏师。
天上不会白掉馅饼,这立功的机会就得主动争取!虽然张飞临阵耍了个大滑头,却让宇信大为欣慰:“飞弟能够想到这一层,确实有进步!则注,依你之见,卢县之敌会如何进兵?”
沮授闻言,抱拳回答道:“翼德将军所言不差,曹操兵进平原,位于卢县的于禁必会出兵响应,他北上的路线……授以为很可能就是刘备当日的追击路线!”
“公台,你以为如何?”自从上次听了沮授对陈宫的心理剖析,宇信心里难免有些内疚,轻易怀疑部下的忠诚,的确有失主上的风度。
陈宫微微一怔,旋即应道:“素闻于禁用兵谨慎,而我军于不久前才在茌县设过埋伏,其必会认定我军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此处二度设计,因而很可能掉以轻心……宫以为沮军师所言有很大的可能。”
所谓战机,就是敌人松懈的时候!沮授、陈宫的这种逆向思维在战略上就叫做反其道而行,往往能取得出乎意料的战果!
宇信凝视陈宫良久,见其表情僵硬,便知沮授此前的分析不假:“如此,那就有劳公台走一趟。”
陈宫当即抱拳领命道:“敢不效命!”
宇信见状,当下起身走向陈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公台,先前我之所为确实有些偏激,公台能够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我很惭愧,受我一拜!”
从来只有臣拜君、下拜上,宇信这种道歉方式可谓惊世骇俗,陈宫当即拉住宇信的胳膊:“主公此举真是羞煞宫也,得遇主公这样贤明的主上,宫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愿为主公赴汤蹈火!”
“我二弟生性鲁莽,遇事常不能自制,还望公台能够多加劝导。”宇信望着张飞说道,“翼德,还不过来拜谢军师?”
张飞咧嘴一笑,上前行礼道:“军师在上,请受飞一拜。飞是个粗人,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但远略之事还赖军师提点。”
张飞之谦逊,深得陈宫好感。为何?仅从方才张飞能将卢县于禁考虑在内来看,便知其心细,兼有大局观念:“翼德将军客气了!”
古之有言,将相和,则国家兴。今陈宫能与张飞坦诚相待,那胜利还会遥远吗?宇信握着二人的手,爽朗地说道:“只要你二人同心协力,曹军实不足惧!还有你们,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即便曹操有百万大军,也非败不可!”
沮授点了点头,抱拳说道:“主公所言极是,但目前我军尚有两个隐患,其一是曹操手下的第一谋士戏志才,其二便是暂时为我所用的吕布!”
“此话怎讲?”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要小视计划中的任何一个细微缺口,“他二人有何威胁之处?”
沮授捋着胡须,侃侃而谈道:“早在许攸入兖劝说曹操移师东向时,戏志才就曾力阻过,后来许攸被迫‘借兵’北上冀州,寻求立功机会,而这时戏志才又建议曹操重点防备东郡以北之白马—顿丘—发干一线,与先期抵达冀州南境的幽州集团军针锋相对。虽然后来证实他并未发现我军的意图,但其直觉已然表明他有戒心。试想,这么一个敏锐、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自曝其短,将后方的弱点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故而授大胆预料,即便曹军主力东进,戏志才也绝不会远离东郡这个曹操的大本营!”
不待宇信反应过来,陈宫即拍案叫绝道:“沮军师所虑不差,戏志才此人谋略过人,兖州之死穴即为东郡,他是不可能在曹操远征之际放松警惕的。”
沮授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还有就是吕布,此人虽因红玉之故,甘愿充当我军棋子,但此关系并不牢靠,不值得依赖!不仅如此,授以为还应当多加防范,以防吕布在非常之时袭我侧背!”
“不错!”陈宫当即附和道,“吕布之势力可以借用,却不可依靠,渤海之变便是教训!”
恰在这时,一名影卫突然送来了一份最新情报。正如沮授所料,随曹操东征的能臣干将中果然没有戏志才的名字,他真的留下来替曹操守护大后方了!
宇曹之战,将是决定中原归属的最终之战。参与之人无论成败,足可名留青史。这是何等的诱人,而戏志才对此却无动于衷,甘愿在后方默默奉献。
宇信面色不佳,沮授、陈宫观之即晓其中原由:“可是曹军出战将领和谋士的名单出来了?”
宇信将信递与二人,沉声静气地说道:“看来我军下一步的作战部署得有所调整了!这戏志才的见识果然非比寻常,竟想联络并州文聘来牵制我军主力南下,呵呵,好高明啊!”
“若文聘和曹操结盟,那对我军将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沮授快速扫描了一下信中内容,深思熟虑道,“目前幽州兵力薄弱,实难应付来自并州的威胁!”
陈宫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更为致命的是,这文聘乃主公旧部,他对幽州知根知底,倘若他向曹操泄露军机,则我军部署在冀州以南的十数万大军将寸步难行!如此一来,势必会直接影响到我军‘突袭’兖州后方之根本方略!”
何止影响,简直就是破坏!陈宫这话说得太过委婉。眼下中原的形势,表面上是宇曹两军交战,实则是双方谋士的智力大比拼!这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十五万幽州军主力丧失进攻目标,这意味着什么?这等同于整个战略方向出现了错误!
“可探得何人为使?”宇信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影卫,“能否拦住?”
“主公,兖州边境……太广,我们的人手……有些不够!”影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宇信没有发火,他知道这些部下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其他地方的影卫可以适当集中一下,务必要拦住这个说和使者!”
“主公,若是贸然投入其他地方的影卫,可能会因人生地不熟而暴露……”
这名影卫能够坚持原则,倒令陈宫心生佩服:“主公,宫有一计,或可不费多余人力,便能拿下这个说和使者!”
“哦?”宇信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公台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兖州通向并州的路线虽多,但入口却只有那么几个,咱们只要把主要力量集中在并州的入口处,交待影卫多多留意带有兖州和豫州口音的过客即可。”
“还有已经进入冀州的曹军也要密切监视!”沮授跟着提醒道,“那许攸便是善辩之人,不可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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