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刘备聚众叛变,导致整个徐州城折腾了一个晚上。这不,好不容易将事情处理完毕,正准备做个好梦,结果就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孙策给叫醒了:“主公,已经巳时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干什么去?”这孙策是铁打的不成,忙乎了一晚上,这才散帐不到两个时辰就来“催命”,年轻人应该悠着点。
“捉赃啊!”孙策一本正经地说道,“嘿嘿,打了这么多场仗,咱还没扮过差役抓贼呢?”
现在才巳时,哪有这么勤劳的贼啊——不休息好,有精力干坏事吗:“伯符啊,曹豹没你这么拼命,他八成还在家‘养精蓄锐’呢!糜家财富堆积如山,搁在那儿让他搬,没个一两天都搬不完。”
“主公,咱们还是早些准备的好,万一让那曹豹钻了空子,岂不前功尽弃?”孙策一脸兴奋的样子,“方才探子来报,曹豹的表弟曹宏已经带队先去糜家了,估计是想提前转移财产。”
“不急,让他们先查抄一阵子。人家刚干活,咱就去抓赃,未必能人赃并获!再者说,曹豹都还没有现身,即便咱去抓了个现形,那曹豹必会将罪责推到曹宏身上。届时,要想再设计诓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到曹宏,宇信顿时更不着急了。旁人不清楚曹宏的底细,宇信却对他知根知底,这人已经被暗卫发展成自家的眼线了,专门监视曹豹的一举一动。
孙策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那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宇信看了看天色,笑着说道:“白天怕是不成!这青天白日的叫谁也不敢胡作非为,不过……到了晚上,嘿嘿,老鼠才会出洞偷腥,那才是咱们大显身手的好时候!通知下去,今日申时造饭,三刻出发,我料必有收获!”
“主公所言有理!”孙策仰头一想,当即抱拳说道,“末将这就去传令。”
“慢着,伯符!”面对孙策,宇信总是带着欣赏的眼光,“临了和陶应去一趟监牢,将糜芳悄悄提回营中,午时过后我要审问他!”
“糜芳?主公见他作甚,不过一乱臣贼子!”孙策当下有些不解,“此人文不成武不就,还敢冒充军中大将,十足的无耻!”
当初孙策引军袭击把守在陶府后门外的糜家家丁,不想这糜芳欺生,竟然叫嚣要生擒孙策。结果可想而知,双方交手不到三合,这糜芳便被孙策一掌拍下马去。
“哈哈哈!这糜芳和他那哥哥不一样,的确是块废料!”宇信闻言一笑,八成是这糜芳惹恼过孙策,这才引得孙策不快,“所谓物尽其用,这废料自有废料的用法。若是用好了,说不定能收到奇效!”
“哦?主公之意?”在孙策心里,宇信除了是他的主公以外,还是他的师傅。
“虽说糜芳在官场上混得不咋样,但在经商方面倒是把好手,这些年为糜家积攒了不少财富。”宇信说到这里,先是一顿,而后大有深意地望着孙策,“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会算账记账,要想扳倒曹豹,全看他的脑瓜子了。”
“糜家家大业大,肯定有账本,何必要依赖一个罪人?”显然孙策太过正直,对作奸犯科的人不大抱有好感,“人的记忆力有限,不如账本可靠!”
“伯符切莫大意!”宇信当下反驳道,“查看账本的确可以做到一目了然,但凡事有利有弊,曹豹既然想借机贪墨,肯定会在账本上动手脚。等咱们拿到账本时,几乎无处可查!”
“也是!”孙策稍加思索,便得出了答案,“可是他能和咱们合作吗?这回糜家犯的事儿不小,即便他有心将功补过,也不能改变糜家倒台的事实。”
“糜家参与叛乱一事可大可小——大则满门抄斩,小则只诛首恶!”宇信托着下巴分析道,“据我所知,糜家当家的是糜竺,同辈儿的除了糜芳,还有一个糜环,兄妹三人,感情颇深……”
说到这里,孙策就了然于胸了!糜芳固然是刘备的铁杆粉丝,也不可能对家人见死不救。何况,与宇信合作排斥曹豹,无论是对刘备,还是对糜家,都可谓有利无害!想来只要糜芳不傻,就该懂得如何取舍!
“主公放心,策这就去办!”孙策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送走了孙策,宇信全无睡意,于是在帐外舞起了长枪,不想却被王越看见:“主公的枪法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越恐怕已经不是主公的对手了。”
宇信当下罢手,邀请王越道:“王师既然来了,不如切磋几招?”
“主公有命,不敢辞也!”王越当下拔剑与宇信对练起来,“主公,负责监视曹宏的暗卫送来了最新情报,曹宏已说服曹豹借查抄之职大肆搜刮糜家财富。”
“呵呵……这曹豹,已是徐州屈指可数的富豪了,居然还会如此贪心,难不成还真想将天下财富据为己有?”对于曹豹的品性,宇信的确充满鄙视,“这就是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也不怕撑破了肚皮,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不过,主公竟然想到联络曹宏为内应,此举着实令人折服!”王越为官数年,多少习得了些阿谀奉承的功夫,“曹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曹宏会是咱们的人!”
“这些世家中人,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勾心斗角得厉害!”宇信不以为然地说道,“家主大位只有一个,谁占都是占,大伙儿自然眼红!”
“主公之言真是至理!”王越明白了,如此说来,宇信必是以家主之位相诱,才使得曹宏心甘情愿地“卖主求荣”。从曹宏近期的表现来看,这应该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必是认为宇信给的家主之位,要比曹豹主动让出来的更稳当!为何?靠山啊!乱世之中,谁不想依附一个强大的势力?
“王师,北营的暗卫安插得如何了?”大概是发现当前的话题太过沉重,宇信当即谈起了公务上的事,“一旦动手,可不允许有丝毫的纰漏!”
“主公放心,越已按曹宏提供的亲信名单做了周全的准备,每个曹豹的心腹身边至少都潜伏着三名暗卫。”王越混迹江湖十数载,自然懂得求稳的道理,“唯独曹豹……这厮的亲兵营油盐不进,至今没有安插进去一个眼线。”
“曹豹就算了!”这等贪生怕死之人,身边用的肯定都是些死士,当然不好浑水摸鱼,“反正我也没想要他的命,这人活着比死了管用!”
“辨的剑术如何了?”谈完公事,宇信突然想起了刘辨的功课,“咱们的势力越强,辨的危险就越大。王师一定要用心教他,最妥善的保护手段还是自卫!”
王越对刘辨很是喜爱,正如宇信所说,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主公不必担心,王爷他很聪慧,非常适合练剑!”
“不要怕伤着他,一定要教实用的对战之术!”宇信不说则已,言则惊人,“王师是自家人,教导时难免会留后手,但敌人不会。与其日后让辨冒着被敌人加害的风险活着,不如眼下多让他经历些磨难。”
“诺!”这一刻,王越总算明白宇信的用心了,“越必不负主公所托!”
“主公,策把那厮带来了,现关押在偏帐中,只等主公审问!”就在这时,孙策突然折了回来,“还有……陶公特地派人来传话,说不要伤他性命!”
“哦?看来陶公是有意饶恕糜家人。罢了,留他们一条命便是!”宇信兀自思索着,半晌才问道,“伯符,来时他可有过激的反抗?”
“未曾反抗!”说起这个,孙策对糜芳的反应倒是有些惊讶,“策去监牢时,那糜芳似乎就有所预感,只说曹豹之事不劳主公费心,他愿听命行事!”
“倒是个识时务的人!”宇信淡然地说道,“呵呵,若非曹豹对糜环有意,恐怕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与咱们合作!”
孙策闻言,附和道:“估计这厮以为能瞒过主公,还想当面向主公提三个条件!”
“哦,这倒是有趣!”看来方才对糜芳的评价有些过高了,“他有什么要求?”
“他说一是主公务必保证不加害糜竺和糜环;二是保住糜家的声名,只将叛变之事归咎于他一人身上;三是……他请求自行了断!”说到最后,孙策有些犹豫了,这三条要求根本就不是一个死囚应该具备的觉悟。
“呵呵,第一条没有问题!第二条……小罪不及家人,可这造反乃大逆不道之举,岂是那么容易遮掩的?至于第三条,呵呵,他以为这是菜市不成,哪儿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主公还见他吗?”孙策见宇信发怒,当下建议道,“不如让策前去‘开导’一番,保管他服服帖帖!”
宇信摇了摇头,挥手制止道:“还是我亲自去吧!这厮……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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