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夏侯杰在看到徐晃的瞬间,便发觉苗头不对,“你不是去了……怎会在此?”
“夏侯杰,穆在此候你多时了。”为了替夏侯杰解惑,贾穆适时现身了,“呵呵,钟繇的诈降计岂能瞒得过穆?这一切的布置不过是穆为了引诱你自露马脚罢了!”
夏侯杰闻言,当下恍然大悟:“贾穆小儿,安敢欺我!”
面对状若疯虎的夏侯杰,徐晃只是冷面相对:“拿下!”
暗卫闻令而动,向包围圈中的夏侯杰发动攻击。任夏侯杰武艺高强,也难敌五人的合击,转眼之间便身中三剑,血染衣甲!
夏侯杰虽然身处险境,但心里非常清楚对方是要抓活的,否则这些侍卫也不会只伤手脚,而不及他的要害。考虑到外围还有数百精兵围困,夏侯杰深知突围无望,于是决定舍命一搏——行刺识破“诈降计”的贾穆!
不顾利剑加身,夏侯杰奋勇向前,努力靠近贾穆。只是,他的这一反常举动也被长年从事暗杀任务的暗卫头领看破:“快拦住他!”
暗卫头领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夏侯杰掷出手中长剑:“纳命来!”
面对夏侯杰的行刺,贾穆并不惊慌。当然,并非他悍不畏死,而是有所倚仗。果然,在长剑即将触到贾穆胸膛的刹那,徐晃挥斧磕飞了来剑。
夏侯杰手上没了武器,自然不是暗卫的对手,当即被众人擒下:“搜身!”
鉴于夏侯杰有行刺前例,暗卫头领不得不小心行事。暗卫的规定很严苛,若是令护主身亡或重伤,将被勒令以死谢罪!
两名暗卫轮番搜查后,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军师,没有利器藏身!”
“带他去主公帐中!”贾穆点了点头,抬手说道,“一切听凭主公发落!”
此时,宇信还在帐中研究地形图,忽闻亲卫高声唱道:“军师、副都督到!”
“拜见主公!”贾穆、徐晃相视一眼,躬身施礼道,“穆与徐将军巡营时,抓获了一名曹军奸细,如何处置,还望主公决断。”
“哦?”宇信闻言一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将人带上来……”
果不出所料,奸细正是夏侯杰:“小人,都是小人,尽管暗施奸计害杰!”
“住口!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徐晃见状,不由怒斥道,“若非主公在场,晃早将你这贼子斩首示众了!”
“主公,此人乃是曹军奸细无疑!”面对宇信投来的疑惑目光,贾穆抱拳解说道,“夏侯杰虽然兵败,但家眷皆在关中,他岂敢投降?仲康将军攻破曹营时,此人不思减罪之法,反而焚毁军中存粮,可见其心!今偃师告急,胜负在此一举,万万不能留此祸害在军中,还望主公明鉴!”
“主公休要生疑,杰诚心归顺,岂有二心?”眼见宇信迟疑不决,夏侯杰顿时看到了希望,“若非主公以俘众性命相胁,杰纵然一死,也绝不投降!”
夏侯杰牢记钟繇的点拨,这宇信最敬大义之人——你若为守节顽抗到底,他必不忍加害;反之,若露出半分怯弱,定遭毒手!
徐晃听了夏侯杰的诡辩,不由气得直吹胡子:“主公休要被他骗了,此人心怀不轨,意欲加害杨校尉,幸好被暗卫及时发现,这才没能得逞。”
宇信算是有点眉目了,这事儿怕没想像中的那么简单,都牵涉到暗卫了:“伯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晃一时情急说漏了嘴,结果把贾穆推了出来:“主公恕罪!穆因怀疑此人投降动机,故而与徐将军商议,以杨校尉作饵,设下这‘引蛇出洞’之计……不想这贼子果然中计,杀了守卫,换其衣甲,又去刺杀杨校尉。”
贾穆之言,直击要点,令宇信不由起疑:“夏侯杰,方才军师所言你可听见?你这衣甲从何而来?”
衣甲之事确实不容辩驳,夏侯杰决心破釜沉舟——“以死明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杰与那杨校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行刺于他?主公若是怀疑杰的用心,请赐杰一死!”
“好个贼子,还敢倒打一耙!”徐晃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当下质问道,“你若不是行刺,深夜去杨校尉帐中作甚?”
与徐晃的表现相比,贾穆倒是显得异常从容:“主公,夏侯杰着实与杨校尉素不相识,但……二人之间确有不容之事!主公,偃师一战,我军要想速胜,当用杨校尉劝降禁军!杨校尉昔日担任南宫校尉,曾暗中为主公监管朝廷禁军。他若出面,禁军于钟繇而言,无异于鸡肋!夏侯杰之所以冒险一试,是因为杨校尉对曹军构成了致命的威胁,这一点也可以从当初曹军不惜一切代价截杀杨校尉之事进行确认。若穆所料不差,夏侯杰必是认为只要能击杀杨校尉,哪怕就此赔上性命,也是值得的。主公若有疑虑,可立即唤来杨校尉,一问便知!”
贾穆说得不错,要确定事情真伪,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当事人找来:“来人,速请杨奉到帐!”
徐晃闻言,一扫先前的颓丧:“主公英明!”
今夜拜贾穆所赐,杨奉受了不小的惊吓:“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唤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宇信察颜观色,已对事情有了初步的判断:“杨校尉受惊了,来人,看座!”
“多谢主公!”杨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作揖道,“末将不打紧的……”
杨奉曾在宇信危难之时挺身而出,这让宇信时常心怀感激:“杨校尉,方才贾军师状告夏侯将军有不轨之举,而夏侯将军坚称贾军师所言不实。为了秉承公正,我特意请来你一辨真假!”
杨奉闻言一怔,这才注意到夏侯杰也在场,不由向后缩了几下身子:“主公请讲,末将一定……据实作答。”
其实杨奉的下意识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他畏惧夏侯杰,必是受其迫害:“好!杨校尉可认得夏侯将军?”
“嗯,不认识。”杨奉仔细打量了一番夏侯杰,确定对此人并无印象,“主公,末将此前未与夏侯将军打过交道。”
宇信点了点头,又转而询问夏侯杰:“夏侯将军,你可认识杨校尉?”
夏侯杰哪敢承认他见过杨奉,当下摇头道:“不曾见过。”
宇信望着二人,再次确认道:“如此说来,你二人先前并无瓜葛?”
“正是!”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这就好办了!”宇信闻言,突然拍手说道,“杨校尉,我听说今夜有人潜入你帐中行刺,可有此事?”
杨奉没有片刻迟疑,非常肯定地回答道:“主公所言不虚,末……将之所以战战兢兢,就是受了些许惊吓……”
宇信不经意地瞥了夏侯杰一眼,进而问道:“那你可还记得那人的相貌?”
下一刻,杨奉的目光转向了夏侯杰:“记得,就是他!”
夏侯杰见状,当即辩称道:“主公,既然杨校尉受了刺激,眼下情绪又尚未稳定,他的话岂能当真?”
“你的意思……奉认错了人?”不待宇信询问,杨奉当即反驳道,“哼,奉对刺客的容貌记忆犹新,绝对不会认错!”
宇信并不怀疑杨奉的话,事实上,就在刚才他也做过确认,二人此前委实不识彼此:“杨校尉何以如此肯定?”
杨奉闻言,当下起身说道:“不瞒主公,末将受主公提携之恩,一直无以为报。本想在京师效力一二,却不幸遭奸人陷害,还险致虎牢关失守。在洛水时,末将被曹军追杀,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苍天有眼,让末将再次得救。伤愈之后,末将亦曾多次请命出战,均为主公拒绝,不由有些沮丧。今夜,此人来末将帐中,告知军师有要事相商。末将早就听说近来有战事,便想借机向军师讨个差事,因此对来人心怀感激,自然也就多关注了几眼。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认错他!”
听完杨奉的陈述,夏侯杰已是大汗淋漓,有些站立不住了:“主……”
“左右!”宇信微眯着双眼,冷声下令道,“将此奸细绑了!”
宇信一声令下,许褚亲自带队入帐拿人:“好个奸细,竟敢自投罗网,哼!”
“将军饶命……饶命……”先前不是夏侯杰慷慨激昂,不惧生死,而是听信了钟繇的话,有恃无恐!
宇信向来最是痛恨欺诈小人,而夏侯杰的所作所为正好触碰到他的底线,这是摆明了找死:“将此贼子拖出去,斩了!”
“诺!”许褚欲为兄长报仇,想杀曹将久矣,今得偿所愿,自然喜不自胜!
“奸细既除,明日便可进兵!”解决心腹之患后,宇信旋即说道,“此去偃师,难免会有一场恶战,不知军师可有什么妙计?”
说到增援偃师,杨奉明显有些激动,这一点自然逃不过贾穆的慧眼:“正如穆先前所言,此番要想速胜,非杨校尉出马不可!”
杨奉闻言,当即下拜道:“主公,奉愿为前部先锋,前去招降禁军。”
宇信对杨奉的一片忠心甚感欣慰,当下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贾穆瞅了瞅一脸期盼的杨奉,抱拳说道:“可命杨校尉为先锋,许褚、徐晃二位将军从旁辅之。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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