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苏希在噩梦里挣扎的那个夜晚。
崔佳莹披着浴袍站在摩天大厦顶楼的落地窗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欣赏着城市夜晚的霓虹。
叮咚！
崔佳莹随手把半支烟蒂搭在一只水晶的烟灰缸旁，然后去开门。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帽衫，瘦高帅气的年轻男子一阵风似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不等崔佳莹言语，男孩抱起她便亲。崔佳莹的身体像面条一样被男孩按在墙角，任凭他上下其手，探索着她身体的起伏地带。
“事儿都办好了吗？”崔佳莹一边娇喘，一边问道。
“放心，都办妥了！”男孩说着双手向上褪去了自己的帽衫。
崔佳莹单手摸着男孩健硕的胸肌：“你办事，我放心！”
男孩坏笑：“接下来该办咱俩的事儿了吧？”
崔佳莹把脸凑到男孩耳边，轻声道：“任你处置！”
男孩瞬间受到了鼓舞，抱起崔佳莹来到床上，开始了他们的私生活。
窗前，水晶烟灰缸在迷蒙中闪闪发亮。
一番云雨过后。
男孩搂着崔佳莹问：“莹姐，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崔佳莹故意绕圈子：“什么怎么样，你办事一向稳妥，差不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呀？”
“看来你还没满足啊，再来一次！”
崔佳莹急忙求饶：“不要啦，不要啦！我刚才逗你呢！你今天超棒，再来人家就被你弄死了！”
男孩收到表扬笑得很开心，不自觉地表起了决心：“莹姐，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让我去办，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包括……杀人？”
“嗯。”男孩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崔佳莹莞尔一笑，安抚男孩说：“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怎么能让你去杀人呢？放心吧，我就是随口一说……”
男孩却忽然有些激动：“没关系的，莹姐，只要你吩咐，杀人放火也没啥是不能干的！”
崔佳莹看着男孩英俊白皙的脸庞，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她站起来，披上浴袍，静静地来到窗前。
男孩不明缘由，悻悻地来到崔佳莹身旁，从身后抱住她。
崔佳莹摩挲着男孩宽阔的手掌，缓缓说道：“小乙，你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你还年轻，还有选择的机会，要不，我明天就想办法送你去国外读书吧……”
叫小乙的男孩把崔佳莹抱得更紧，直到她说不出话来，他才松下来，把她身体转过来，面向她说道：“不，我不走，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可是……”
“没有可是啦……我再说一次，我是自愿的……哪怕你心里爱的人不是我，哪怕我有一天可能真的会横死街头……但我不后悔……”
“小乙，你这样做图什么啊？”
“就当我是图你的身子吧！这样想就都简单了！”
“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
“好了，有些事在你当年从宋德龙枪口救下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崔佳莹还想说话，却被小乙炙.热的双唇抵住了出口。
一通热吻之后，崔佳莹说：“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出现吧，姓宋的偶尔还会过来。”
“明白。”
十分钟后，小乙离开崔佳莹的公寓。崔佳莹再次点燃香烟，站定在落地窗前。这次，她手中多了一本相册，封面照是四个笑容像花儿一样灿烂的女孩。
这张照片再次出现是在崔佳莹公司的办公室里。
陈年坐在老板台对面的宾客椅上一言不发，头也不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一角摆放的相框。
方瑾瑜在苏希的引荐下，开始与崔佳莹攀谈。
方瑾瑜说：“崔小姐很能干呀，这么年轻就掌管这么大一间公司，还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
崔佳莹很谦逊：“哪里哪里，都是同事、伙伴们的抬爱与支.持。”
苏希在一旁补充道：“我们佳莹脾气好，人缘好，没有老板架子，员工都喜欢她！”苏希说着看向崔佳莹，二人露出默契亲昵的微笑。
方瑾瑜又问：“崔小姐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崔佳莹道：“我们公司主要做投资管理，业务包括医疗美容、牙科诊所、心理诊疗等方面，主要是与医疗相关的。”
“哦，生意做得还挺大！对了，您刚说到心理诊疗，那我想请问一下，咱们市的三师心理专科医院，您了解吗？”
“了解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方媛生前曾经在那家医院做过心理咨询，所以……”
“哦！是这样的，大约两三年前我们公司想投资心理咨询业务，三师呢，算是北方地区比较有实力的心理专科医院，我们就想走个捷径，以并购合作的方式进入这个领域，但很遗憾，由于部分条款没有达成共识，最终我们放弃了这个计划。后来我们自己注资成立了一个子品牌，已经运作差不多两年了，虽然没有做得很大，但发展还算顺利。”
“我听说方媛的心理医生，还是你给找的？”
“是的。说来有趣，我们和三师的合作虽然没有成功，但我和他们的医生却成了好朋友，尤其是郭文凯医生，就是方媛的主治医师。”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方警官请讲！”
“你自己名下有心理咨询的资源不用，为什么把方媛介绍到别人那里去呢？”
崔佳莹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这个……原因有两个。第一，咱们关起门来说，我的团队毕竟是新组建的，像郭文凯那种段位的医师，我这是没有的，我是本着为闺蜜负责的态度，给她找个数一数二的医生。”
方瑾瑜点点头：“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咱更得关起门来说，方媛的病情很严重，你知道心理病人是很难搞的，如果她在我这治疗，万一发生点意外或不愉快，你说凭我俩的关系，我该怎么处理？所以……”
“合情合理！”
陈年的突然发声令崔佳莹和苏希颇感意外。但方瑾瑜没有，她早已经习惯了。
崔佳莹站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陈警官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方媛说您小时候就这样。”
陈年没有接这个茬儿，拿起端详了半天的相框问道：“这张照片，你们四个人是人手一份吗？”
没等崔佳莹回答，苏希抢先说道：“嗯，不过确切地说，当时一共洗了五份，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一份在张扬那里。”
“张扬？”
“对，就是当年董晓雨的男朋友。当时好像还是佳莹说多洗一张放张扬那，万一谁的不小心弄丢了，还有个备份。对吧，佳莹？”
崔佳莹微微怔了一下：“哦，对，应该是这样的，我记性没有苏希好……”
“为什么多的一张要放张扬那？”陈年问。
“可能因为张扬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吧！”
“可能？”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
可能是怕气氛有些尴尬，苏希又站起来说一些不知道冲谁说的话：“对于方媛的死，大家都很难过，我相信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凶手……”
“你等等！”崔佳莹打住苏希的话，道：“你说方媛不是自杀？”
“只是疑似。”
“这……”
陈年似乎没有听到两个女性的絮语，依然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问：“崔总，您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正常的事？我是说，像方媛和苏希遇到的那种怪事？”
崔佳莹表情淡然：“暂时没有。”
“暂时？”
“是的，我只能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但不敢保证从你们走后，或者明天会不会有，不是吗？毕竟苏希也是在方媛之后发生的怪事，按照这个逻辑，下一个很可能是我喽！世上有些事就是很玄妙，又说清所以然。”
陈年点点头：“崔总这么严谨，难怪生意这么成功！”
“陈警官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而已！”
“是吗？人可不能一辈子都靠运气！”
“也对！所以得加倍努力才行啊！你看我，人前风光，背后辛酸有谁知道？！”
“是啊，当一个成功女性不容易！”
苏希左观右瞧，脑袋摇晃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陈年说：“崔总如果不介意的话，带我们参观参观你的公司如何？”
“好啊，不胜荣幸。”
虽说是参观，但其实就是走马观花，一边没心思讲，一边没心思听。二层楼的办公环境，一刻钟不到就转完了。
离开大厦，方瑾瑜问陈年：“有收获吗？”
陈年皱了下眉：“不好说，表面看没什么异常，但一个有文化有见识的成功女性，似乎不应该那么……”
“迷信？”
“嗯，你也觉得不对劲？”
“倒谈不上不对劲，就是有点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看来这个案子要想查清，得先搞明白当年这几个女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董晓雨的死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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