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小说家马克•吐温常常向人说起他小时候的一段伤心往事。
据说,马克•吐温出生时是双胞胎,他和他的双胞胎兄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他们的母亲也分辨不出来。
有一天,保姆为他们洗澡时,其中一个不小心跌入浴缸淹死了,没有人知道淹死的究竟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
“最叫人伤心的就在这里。”马克•吐温说,“每个人都以为我是那个活下来的人,其实我不是。活下来的是我弟弟。那个淹死的人是我。” (来源自网页)
我和月儿便是如此。
母亲在生下我们不到半天,便撒手人寰,那个时候,父亲正在外面下斗;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分清楚到底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但是那不重要,反正我们不是男孩,注定不会受到父亲的重视。
祖父为我们起了名字,柳姝,柳月。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虽然我们同年同月生。
我和月儿从小便穿上不同的衣服以便大人们可以认出来,有的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时常诧异自己到底是柳月还是柳姝。
幸好,在我们7岁那年,我们发现了彼此不一样的地方,我的左肩膀锁骨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红色印记。
随着渐渐长大,我和月儿性格的差异显也现出来,我性格沉稳高傲,从不与家中的门徒来往,也从不肯学习盗墓,所以父亲最为厌烦;而月儿则相反,她性格活泼勇敢,对盗术拥有过人的天赋,这使得本身厌恶女儿的父亲对他却视若珍宝。
虽然父亲对我们的态度不一样,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姐妹的感情,我和月儿的感情很好。
“你说,这次爸爸带我去,是不是以后准备把柳家交给我了?这次还有蓝哥哥去。”
月儿躺在后院桃树的树枝上,巴着头,对树下正在看书的我说。
我抬起头,正是阳春三月,后院这几颗桃树花开的正好。
“我觉得你还小,还是别下去了。”
父亲从未让月儿下过斗,听说这次是阿蓝建议父亲的。
阿蓝是父亲最看重的门徒,也是最为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在我看来,他窥视我们家的家业,总是想法设法的讨好父亲和月儿,这种人提出的任何建议,月儿都不能去配合。
可是月儿,却实打实的信任阿蓝。
如果不是因为月儿年纪尚小,我真认为她对阿蓝动了感情。
“姐,这次有这么多人跟着去,没事的,而且这次听说是爸爸花大价钱从东北老家那边,托熟人收的,千载难逢啊。”
“我说你没事多看点书,千载难逢用在这里恰当吗?”
我想从月儿的话中找出几个让我欣慰的字眼,但是无论如何,我的心还是悬着,无法放下。
“月儿,我知道你很想在爸爸面前表现,我也相信,爸爸不会让你受到伤寒,但前提是,爸爸需要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墓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机关重重,恐怕有些时候爸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知道你再担心什么,姐。”
月儿说着,三下五除二,从树上跳了下来,震落了许多花瓣。
“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从小学习盗墓,一般的机关是难不住我的,而且我一定会紧紧跟着爸爸的,你放心吧。”
月儿坐在我对面,天真的脸上挂着阳光般明艳的笑容,这个时候,我真的相信,她会没事。
“姐,相信我,这次我去了,以后我在这个家里就可以和蓝哥哥平起平坐,这样,我就可以不让爸爸再打你。”
听着月儿这样说着,我下意识的将袖子拽了一下,昨晚因为解锁没过关,父亲的藤条都打断了。
月儿是为了我。
虽然我知道,即使月儿再优秀,父亲对我的态度依旧不会改变。
作为姐姐,我该做点什么,我这样想着。
但是我也知道,月儿和父亲的想法我没办法改变。
于是,在三天后的七人小队中,多了一个我。
月儿很吃惊我会突然出现,门徒碍于我好歹也是大小姐的身份,并未多说什么,我原本想着父亲会将我打回去,但是很出乎意料,父亲也未说什么。
就这样,这个七人小组,临时变成八人。
我们的目的地,是广西省天峨县内一个小村庄,但是到达那里,需要走一段山路。
父亲很少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下斗,如此冒险的行为,看来父亲真的很看重这里。
月儿一路很照顾我,虽然也是从小习武,但我的体力远远比不上父亲和门徒他们常年在外“工作”的人,队伍不得不因为我而停下来休息很多次。
父亲破天荒的没有发怒,也没有责备,每次停下来的时候,他都会向远处看去。
月儿一直照顾着我,相比之下,第一次下斗的紧张和刺激冲击着这个12岁的女孩,使她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我们在晚些时候,找到了一处村庄落脚。
村中唯一一家旅馆是一对夫妻开的。
说是旅馆,不过就是将自己家多余的房间“对外开放”而已,我和月儿被安排在了她们家厨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门外有一张桌子供我们吃饭,还算干净。
夫妻两人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外人了,很热情,拿出了家中的野味做给我们。
饭后,父亲和门徒们轮流值班。
我因为体力不济,早早的躺下了,月儿和父亲打完招呼后,也随着我躺了下来。
山中的夜晚并不像城市中那么喧闹,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的几声犬吠,再无其他声音;从窗缝中滑进来,略有一丝寒冷,我和月儿身上都盖上了被子;今晚月色正好,我拉开窗帘让月色跑进来,在我和月儿身上形成了一个圆圆的影子。
“姐,你看那颗星。”
“嗯。”
“你知道吗,爸爸这一路上,就是再找这颗星的位置,找到这个,我们就能找到墓了。”
“是吗?我对风水不是很懂。”
“没事,姐你不必懂,等以后我接管柳家以后,就送你去上学,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国外留学吗?”
听着月儿说出这句话,我不禁笑了。
“你还倒计划起我来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月儿点点头,转过身睡去。
我悄悄坐起身,看着窗外起了身。
我披着一件外套走出房间,阿蓝此时正在外面值班,见到我,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话,有些惊奇的问:“大小姐,您这是去哪嘛?”
“去院子里呆一会。”
“可是……师傅在。”
“哦,那就算了。”
我和父亲的感情,永远不会到一起谈心的地步,为了避免尴尬,我重新回到了床上。
从窗向外看,这个村中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可以进村;这家人临近村口,房屋后面并没有住户,是一片空阔的地面,再往前走一点是一片树林;月亮正好在树林的上方,映出了下面隐约的大山,山头的绿色被照的发亮。
这样一来,村庄中的那片树林,正好在这四山的正中央,呈四方压阵之势,是凶穴;但如果树林里有水,与上空的月亮遥相呼应,有双龙戏珠之意,而北方玄武离其他三方较远,却又巧妙的破解。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心血来潮的推理是否正确,因为这不是我担心的问题,我的目的,是保护好月儿。
我随后躺到了床上睡去,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父亲来到了房中,但是停了一会,便又出去了。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床了,吃过饭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留下一个人看管财物,其余的人,向目的地走去。
我很幸运父亲没有将我留下来。
月儿兴奋的拉着我走在最前面,清晨的树林中还有些许雾气,偶尔有几只麻雀扑棱着飞过。
脚下的树叶很软,踩上去和烂泥一一样,我们一行人走在这其中,居然连脚步声都没有。
我闻道这树林中,有些些许烧纸的味道,我以为是我多想了,但是直到我们走到河边,在岸上潮湿黝黑的泥土上,有着杂乱的白色的类似于人脚印的东西,一直延伸到河里。
阿蓝用手沾了一点,闻了闻,随后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不确定,随后舔了一下,转过头对父亲说。
“是骨灰!”
听闻这句话,我首先感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不由得小声干呕了几下。
我紧张的握紧了月儿的手,想告诉月儿不要怕,却发现,月儿并不害怕。
“蓝哥哥,这些是死人弄的吗?”
“不知道,怪得很,像是昨晚留下的。”
我可以想象昨晚这河边,百尸横行的场面。
父亲沉默了一会,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洞口,示意我们去那里。
阿蓝将停在一边的小船拽了过来,船很小,一次只能承载三四个人看样子也是很久都没人用过了,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响。
月儿蹦跶着要第一个上去,我自然要跟着去的,再加上父亲和另一位门徒,我们四个人作为第一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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