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河中摇晃的很厉害,父亲和门徒三子在撑着船,我和月儿双手撑着两边,努力的保持着平衡。
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看河水的走向,河水是往洞里流动的;离洞口越近,越能感觉到里面的寒风。
我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条河说是河,其实不过是一池流动的潭水,岸上是茂密的树林,很静,地面上是厚厚的树叶。
昨晚父亲问老板娘这片树林的时候,老板娘只说这里常年没有人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阵阵发凉,月儿也不似刚才哪样活泼,我觉得,我们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一丝恐惧。
突然,船猛地仄歪了一下,使得船上的四个人措不及防的向一边倒去,门徒落入水中,父亲急中生智,用脚狠狠的压着另一边,我和月儿只是碰到了水面,但是没有翻下船。
船晃了一会,才停了下来。
父亲急忙探出头去看河底,刚才应该是闯到了什么东西,我有些心神未定,说来惭愧,我是旱鸭子。
“三子不见了!”
月儿惊奇的大喊向水里看去,我看到刚才我们呆的那个地方,在水里有一个很大的旋涡,如果人要是卷在里面,很难逃出来。
不过奇怪的事吗,水面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平静的就像是一面镜子。
我特地看了一下父亲,不出所料,父亲一脸冷漠的表情,紧张的看了看船上的东西,随后向岸边打了一个手势,便坐到了船头。
月儿还想说什么,我拦住了,我太了解父亲对门徒的态度了。
我们缓缓进入了洞中,水速几乎是在进来的一瞬间变的快起来,我隐约听见在远处似乎有瀑布的声音。
“姐,爸,你们看。”
月儿指着水里说道。
我向水里看去,之间水中大大小小有许多的旋涡,旋涡的周围围着很多白色的东西,细长的身子,像是黄鳝的缩小版,月儿将手伸到水里,打算捞上一条看看。
这时,一个黑色的物体从船底飘来,身上密密麻麻的裹着那种白色的“黄鳝”,月儿吓得一惊,急忙将手缩回来,我看到那是那个门徒的尸体,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我下意识的捂住了月儿的眼睛。
“爸……那是什么?”月儿问道。
“嘘……别说话。”
父亲侧耳在听着什么,我听到我们似乎离那个瀑布越来越近了。
“爸……”
我小声的叫到。
我很少叫父亲,这一声叫出来既生硬又尴尬。
“我听到瀑布声了。”
父亲皱起了眉头,环视四周找着可以上岸的地方。
我们前方的路越来越低,父亲只得将腰弯的很厉害,我和月儿趴在船底,渐渐地,父亲也趴了下来,石壁都可以碰到船的边缘,我们顿时陷入黑暗中。
祸不单行,就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摸到船底有水渗进来,紧接着,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很疼,像是被扯掉一块皮。
“姐,爸,你们没事吧,这……有东西咬我。”
“月儿。”
我伸出手抓住了月儿的手,此时的能见度还没有达到开启我眼睛夜视功能的底部,虽然船体已经被石头撞得支离破碎,但还是在快速的前进着。
因为无法直起身子,所以我们根本就无法判断周围到底有什么,只能忍受着某种生物的噬咬和即将沉船的恐惧。
“必须跳进河里,拿着。”
父亲在黑暗中说出这句话,随后,父亲递给我们两个包裹,很沉,我感觉我带上它掉进河里,无异于自杀。
“爸,姐不会水啊。”
月儿着急的大喊,父亲并未去管月儿说什么,事实上就算是管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父亲狠狠的将船底踹出一个窟窿,水瞬间漫进来,船开始下沉,总算是离开了顶部的石壁,露出了些许光亮。
水漫的很快,我几乎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很快便被水淹没了。
水下的能见度几乎为0,但是我独有的夜视能力起了作用,虽然杂物和水流让我的眼睛又酸又痛,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些事。
我的鼻子因为呛水而无法呼吸,周围全是旋涡,吸力很大,加上身上的重量,使我不断的下沉,腿上缠着几个白色的东西,我紧张的甩着,很快,这东西越聚越多。
我的意识正在逐渐的消失,我感觉到自己现在肚子里全是水,而且还在不停地往里面灌,父亲和月儿不知去了何处。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然间下坠,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揪着,耳边的风呼啸而过。
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冲到瀑布了,还未等我想出应对的法子,很快,几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我掉入了另一处水潭。
这个瀑布的高度使得原本柔软的水面变得很坚硬,我感觉到自己的头摔到了石头上,我努力的保持着意识。
这潭的水要比上面的水温暖很多,像是温泉,温度很高,我挣扎着将身上的背包脱下,使自己可以浮上去。
我不会游泳,只能尽可能的学着样子,总算是扑腾到了岸边,连贯带爬的上了岸。
我已经筋疲力尽,身上的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腿上被咬的好几个血印,但是那种白色的黄鳝似乎已经死去了,软趴趴的从我腿上掉了下去,我摸了一下,很黏,居然化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一直盯着水面,我想着月儿和父亲,或许也会被冲下来。这么大的瀑布,不会有别的支流的。
从瀑布下来,这是唯一的河岸,周围除了光滑的石壁,就是最上面的一个棺木,悬挂在那里。
我心里一惊,我从未见过真的棺木,就连村中的葬礼都未曾参加过,现在就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活生生的放着一个棺木,可想而知我的恐惧。
但是它很安静。
像是一个主人,在那里俯瞰着我这个闯入者。
棺木是红色的,周围没有可以上去的东西(事实上,即使有我也不会去看的),它只露出了半个,但是也可以看到那是一个相当精美的棺椁;棺椁上镶嵌的宝石和黄金闪闪发亮,在这么潮湿的环境下居然没有腐朽。
是墓主人吗?
我不知道,毕竟我并不在行。
我盯着它看了许久,因为恐惧心里作祟,我总觉得它在吱吱作响,随时随地会蹦出一个干尸来。
恐惧到极致,是会发疯的;但是恐惧久了,就会麻木。
我居然困了。
但是我不敢睡觉。
我的背包被我扔在了水里,连同一些物品,也一并在里面。
想要在找到是不太可能了,我检查了一下我身上的物品,三块压缩饼干,一把刀,一瓶紫药水,四卷绷带和一个打火石。
最主要的睡袋被我扔在了河里,这就意味着我将要湿着衣服在这里等待父亲和月儿,最要命的是,很冷。
我坐下来,打算生火取暖,但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烧的东西。
我焦急的看着水面,稍微有一些动静我都会紧张起来。
水面因为上下温度的差异,形成了一团雾气,这让我的夜视眼一时间没了脾气。
我等了很久,月儿和父亲始终没有出现。
“月儿!”
我使劲的大喊了一声,我希望如果他们幸运的在上面找到一处落脚点,也许能够听见我的声音。
瀑布的声音很快把我的回音吞没了。
不过我很快意识到,我本身就是多余的存在,父亲是不会来寻我的。
我注意到从外面的水到瀑布再到现在的水潭,这些水,没有源头,没有尽头。
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而且在瀑布上面活着的白色黄鳝,在这里就纷纷死去,融化。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高温。
如此大的水量流进来,流进这不过几十米的水潭里,居然没有淹没这里,而且这里的温度也并未有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我想水里走了几步,想看看背包在那里,但是我看到这潭水,似乎没有底。
我没有再往前,如果我在溺水,我不认为幸运女神会一次又一次的眷顾我。
我向身后望去,很黑,并没有风传过来。
回想起父亲要先到达这里,我有理由相信,往里面走,应该是这次要倒的斗。
要去吗?我问自己。
我很担心月儿的安危,我身上的所有装备是不具备进斗的条件的,更何况我学艺不精。
但是不找出路就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
我将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内衣,随后,我将衣服放在一块发烫的石头上,应该可以烤干。
这里不会有人来,我不用担心自己春光乍泄被人看到。
我尽可能的靠近水边,水的温度足可以让我取暖,要不是怕水里那种白色的黄鳝,我倒有点想要去泡一泡。
我用紫药水和绷带包扎了身上的伤口,被咬的不重,但是我发现周围的皮肤有些黑,估计是有毒的。
我使劲挤了挤,随后包扎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衣服干的差不多了,我穿上衣服,向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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