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多想,急匆匆地就赶去程滇的出租屋。
途中我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但结果仍然一样,无人接通,心里一阵懊悔,看来我小看这个刘顾民了。
焦急地赶到程滇的出租房,我用力推了两下门,发觉门被死死锁住,接着扯开嗓子喊了几声,里头没一点声响。
我马上试着用脚使劲踹了两下,门嘭嘭两声就往里面凹陷了一点,连续踹了好几脚,我憋劲整个人直接撞了上去,扒拉一下,门终于被撞了开来。
里头空无一人,地板上搁着程滇的手机,我急忙跑进房间一看,发现程滇被五花大绑在床上,他的手脚都被手铐铐在床上,嘴里被塞上几只黑袜子。
他见到我进来后,整个人激动起来,手脚扯得整张床重重晃动了下。
我上前扯出他嘴里头的袜子,就问:“怎么回事?”
他大骂一句:“妈的,那刘顾民不是什么好东西,趁老子睡觉时竟把我给绑了起来,快把我手铐摘了,钥匙在抽屉里!”
我解开手铐,他立马翻身坐起揉了揉手腕,骂道:“妈的,这刘顾民我绝不会放过他!”
“他会跑哪里去了?”
程滇呸了几口,道:“他逃了应该有一个小时左右,应该还在市里头。”
“在市里面你也很难找到。”
“凭我的关系网,搜这家伙容易的很。”
思索了好一会,我摇了摇头,道:“他跑出去肯定有他的目的,你觉得他会不会去找李国宪?”
“是有这个可能,我现在叫我兄弟帮忙找一下这家伙!”
话完程滇打了一通电话,接着我们两人开车把附近的地方都搜了一遍,这是个愚蠢的办法,但我必须去碰一下运气,因为如果李国宪讲的话都是真的,那我就成了这座城市的罪人。
但结果证明,我并非是一个拥有运气的人,直到天黑了下来,仍一无所获。
程滇看了下我,道:“还要这样找下去吗,要不吃个火锅再干活?”
我道:“好啊,去医院!”
“什么意思?”
“看看我们还能活多久。”
我把李国宪的话原原本本跟程滇讲了一遍,他一听完,汽车的速度就提了上去。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程滇推开车门时,问:“检查不用打针的吧?”
我一边走一边道:“你别跟我讲你这么大从未进过医院。”
程滇道:“我身体一直好的很,哪用进这种晦气的地方!”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诊室,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分外刺鼻。
还是原来的那个医生,他给我们两人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程滇摇头:“这玩意可不好玩,我感觉像在等判决书一样。”
我失笑道:“这是在判决我,如果我们两人真的有事,那我真得被判死刑才应该。”
这会门被推了开来,医生拿着两份报告,我跟程滇立马就紧张兮兮地站了起来。
医生把报告放在桌上,道:“王普成的基本没什么问题,程滇的血红素合成酶活性过低,你有没有皮肤病?”
程滇睁大了眼:“什么素?我皮肤很光滑啊医生,从没有过什么皮肤病。”
我对医生道:“您能不能讲通俗点,这些名词我们都不是很懂。”
“就是俗话的僵尸症,如果经常接触日光,皮肤极容易受损,也就是皮肤提前衰老,不过他的有点奇怪,最好要定期检查。”
我脑子轰的一下,此时程滇也扭头茫然地看着我,道:“那老子是不是会长成刘顾民那鬼样?”
这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院的,脑子尽是刘顾民说的那句话,他出去会死人。
回到李国宪那屋后,我通宵在电脑前查了一大堆关于这种僵尸症的资料,按正常来讲,这种病不会被传染,刘顾民惹上的应该不是僵尸症,我心里琢磨了很久,觉得这人体内应该是沾了蛊虫,之所以这么认为,第一是因为李国宪所说的那三个患病死去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尸体里头的检查出了蛹,这玩意换做以前,我肯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接触道爷这群人开始,我便觉得这世界真的什么东西都有,根据我手头上有资料来判断,那种蛹不是蛊就是痋。
第二点原因就是我体内莫名其妙涌出来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跟蹲在周如锦尸体前的那种感觉一模一样,他体内肯定有活的玩意。
天亮之后,我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头,打算去床睡一下。
这个时候刘嘉还睡得很香,我看着她,暗自叹了下,就轻轻帮她掖了下被子,不料她转了个身,被子一卷,一条白皙圆润的长腿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我愣了下,长呼了一口气,俯下身想把她的腿移回被子里,手刚碰到刘嘉的腿,她忽然就醒了,两眼看着我,但很快她收回目光,缓缓在床上坐了起来。
气氛尴尬起来,两人同时又对视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就给我打了个手势,说要下去一楼。
“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我看着她道。
她愣了很久,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道:“你可以说话了?”
我点点头:“昨天就已经好了,只是声带已经损坏了,声音有点像唐老鸭。”
刘嘉笑了下,就说:“那太好了,我先下去煮个丰盛的早餐。”
我看了看她背影,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刚才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没有为什么,单纯的直觉。
带走刘顾民这件事是我闯的最不可饶恕的祸,下到一楼之后,我把他逃走这件事跟李国宪讲了出来。
李国宪没有我想象中的怒气冲天,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哦,知道了。”
我讶异道:“你不担心他会把这市里头的人给传染了?”
他道:“刘顾民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这时明白我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盯着李国宪。
整整两天,李国宪几乎一直待在房间里头,我不清楚他在里头干什么,但这对于我来说十足是一种折磨,心里头焦急却什么也干不了。
在这两天里我通过电话叫程滇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寻找何惠的下落,第二件就是在市里继续搜刘顾民。
消息在第四天传来,是阿七发来的信息,说市医院里有两个病人离奇死去,尸体枯竭,干皱的皮下里面粘着一个个虫蛹。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收到信息的那一刻我坐不住了,脑子嗡的一声,立马就赶往医院。
那两具尸体停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单独的一幢楼。
走进里面,阿七正站在门口,他见我走来,顺手扔了一套隔离服过来。
阿七让我穿上后,一名口戴口罩的医生领着我们走了进去。
停尸房里冲来非常浓重的药水味,我四周看了看,正中央有两列长长的不锈钢柜子,像抽屉一样,应该是存放尸体的大冰柜,此时三个穿着隔离服的人抬头看了下我们。
他们拖出其中两个冰柜,一一抬到了钢桌上面,阿七就叫我过去一起看看。
这两具干竭掉的尸体仿佛木乃伊,冒着寒冷的雾气,他们没有被裹上尸布,浑身赤裸,一男一女,但我看不出他们的年龄,尸体根本只剩一层褐色的皱皮,裹着干巴巴的骨头。
阿七道:“这是一对夫妻,经营无牌家庭旅馆,他们因皮肤病来医院治疗,结果两天内病情极端恶化,抢救无效死亡,你看看他们体内的虫蛹。”
说着阿七用镊子轻轻夹住其中一具尸体的皮,扯开一条缝,翻了过去,那块皮上粘着小拇指头大小淡白色的虫蛹。
阿七夹了一只出来,道:“我叫人检查过这个蛹子了,里面有一条很细小的东西,形状像蛇,这些东西是不是跟那道爷的邪术有关?”
我盯着那只虫蛹,道:“是刘顾民,他会传染这种玩意,你要快点把这家伙捉住,不然估计还会有人惹上这个病。”
阿七看着我,皱起眉头,问:“这些究竟是什么?”
我摇头:“这个我解释不了,可能是蛊。”
阿七的表情变了下,显然无法理解,他静了一会,道:“你给我说一下刘顾民的外貌,我让人把他画下来。”
我点点头,跟阿七去了一趟警察局,他找来一位女警,让我协助她将刘顾民的头像画出来,但开始了之后,我发觉描述刘顾民实在有点困难,他脸上全是褶皱,我很难观察到他五官是怎样的,最后我能给出刘顾民的特征只有脸的轮廓跟满脸的褶皱。
完成画像之后,我走出这间会议室,脑子里猛地就想起程滇这小子,他不是也惹上这病了吗?
我连忙就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不一会电话被接通,传来他的声音,我心就即刻松了松,这家伙还没死。
“嗯,喂,您有什么吩咐。”程滇吧唧着嘴,明显在吃东西。
我舔了下嘴唇,将那两具尸体的事情完完全全给讲了出来。
他在电话里头吐了一声,骂道:“妈的,你不知道我在吃东西吗?”
我道:“你别吃了,我有点奇怪,之前你不是检查出也惹了这个病吗,现在怎么没事了?”
“你是想咒我死啊,我去找道爷了,让他给我整药。”
我一听,心里就知道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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