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静了片刻,他就说道:“我那货已经找到买家了,今天交易,脱手之后我就立即离开这里,所以我没时间帮你这个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帕乌这样说也无可厚非,我就对他笑了笑,说:“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
散了之后,帕乌上去了公寓,而我呆呆站在车旁考虑了很久,抬头往楼上瞄了一眼,心说难道估算错误,阿七这家伙已经放弃了找帕乌?
算了,还是去找汪申翁吧,我收敛心神,坐进了车子里头,扭动钥匙之后,我给汪申翁拨了个电话过去,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没过多久,手机传来汪申翁的声音,他刚喂了一声,忽哗啦一声响,公寓楼上的一扇玻璃窗户猛地碎开来,砸出来一个男人,他惊喊一声,瞬间垂直坠落在车头前面不远处,地面顿时漫开了一滩血。
我被吓了一跳,死死瞪着从楼上坠落下来的男人,这人是头部着地,两眼球鼓了出来,明显脖子已经折断,脑袋耷拉到了一边,鲜红的血液从后脑勺处淌出,漫过碎落的玻璃片。
“喂喂,是李城正吗?”这时电话里头响了声音。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震惊道:“汪局,我这电话可真及时,你带人过来黄家湾这边的悦城公寓这吧,刚刚死了个人。”
“什么?”汪申翁困惑地追问一句。
我咽了口唾沫,几句话把刚才发生的一幕讲了出来,话一完,汪申翁那边就挂掉了电话。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从楼上冲了下来,应该都是赌徒,他们慌慌张张地望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后,都赶紧四处逃散。
见这情况,我心里觉得楼上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应该是跟帕乌有关,于是我把车开到了公寓侧边的另一旁,摇下车窗,结果又听到了一声惊呼,探头看上去,正好瞄到有一个男人在这栋楼顶上猛地跳过去隔壁的一栋楼顶。
我急忙就推门下车,跑远几步去看怎么一回事,抬头望上去,就发现刚才跳到隔壁栋楼顶的男人就是那个乌老山,他身旁还站着帕乌。
这两栋楼隔着的距离将近两米,此时公寓楼顶上有三个男人跑到楼沿边上,其中一个人毫不犹豫地借着冲劲睬上天台护栏边上,猛地一跃,朝帕乌他们那楼顶跳过去。
原本已经跑到天台门口,准备下楼的帕乌突然间就一个转身,猛地返回去,在那男人就要跳过来落脚的时刻,帕乌一个回旋腿踢过去,但那男人反应奇快,竟迅速揪住帕乌的裤子,整个人将帕乌扯到了天台边上,他自己则贴着楼沿悬在空中。
帕乌一只腿被扯压在天台边上,他立即就猛地甩了一下腿,那男人死死揪住帕乌的腿,他的身体在空中晃了几下之后,立即就蜷缩起腿,用膝盖顶住楼的墙壁,尽力稳住身形。
公寓楼顶站着的两个男人显得有些胆怯,他们相互看了看之后,都哆嗦着爬上了天台上,跃跃欲试,想跳过去帮忙,其中一个人低头畏惧地望了一眼楼下,马上就缩回头,赶紧转身跳回到楼面上。
这时悬在空中的那男人就开始大骂起来,乌老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棍子,急匆匆跑到帕乌身旁之后俯下身,猛地用棍子敲打吊在空中的那男人,又是戳又是砸的,疼得男人哇哇怪叫。
帕乌这会骂了一声,猛抢过棍子,狠狠往男人的手上敲,结果没两下,男人惨叫一声,就吃不住疼,手一下子松了开来,人瞬间猛然掉落下去,砸到地面,扭腾一下,便软了下去。
楼两边围观了不少人,这下子全都惊呼起来,退远了几步,帕乌两人立马转身就往楼顶门口那窜,与此同时,悦城公寓楼顶上剩下的两个男人也立即转身返回,跑回楼下。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公寓那两个男人急忙返回楼下之后,帕乌跟乌老山那两人又从楼顶那门口闪了出来,帕乌三步并做两跳,一个扎子踏上天台沿上,纵身猛地一跳,又跃到悦城公寓的楼面上,乌老山顿了顿,但不一会也硬着头皮跟着跳了过去。
不到三分钟,帕乌跟乌老山两人就神色紧张,气喘吁吁地从公寓楼下跑了出来,帕乌咽了咽嗓子,在门口扭头四望,眼光很快就落到我身上。
帕乌立即拽住乌老山,拉着他跑到我车旁,着急地喊了一声我,伸手猛地扯了几下车门。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搞得自己心里也紧张起来,急忙就走过去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之后,他们两人迅速坐进后面,喊了一句赶紧走人。
车子猛地驶动出去,一路窜到几条街之外,大有横冲直撞之势,引得路人惊呼,又再穿过一条桥,见后面并没有人追上来,我这才稍稍把车速稍稍放慢了一点,从车镜瞄了一眼他们两人,问:“刚才怎么回事?”
帕乌已经冷静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是哪的仇家,之前在江家那做的时候都不知道惹了多少人,也懒得理这个了。”
“那现在你们要去哪?”我问。
帕乌道:“你听我指路就行,一直往前边走,看到一个码头之后就往左转。”
我按着他指出的路线,开了十来分钟之后,经过了一个非常旧的码头,是那种板桩码头,一条木板式的长堤由岸边一直延伸到江水里十几米开外。码头上只有两个工人在长堤边上坐着,十分冷清,岸边停着几艘那种小型的民用渔船,唯一比较过眼的是一艘中型放集装箱的船,红色的铁货在船上箱叠了两层,中间还扬着黄色的高吊机。
这时帕乌就道:“左转,快点。”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我点点头,连忙就踩了踩油门,一路驰骋过去,拐过一条林中小路之后,帕乌就叫我放慢了车速,最后在一处水泥阶梯下停住。
这个阶梯很窄小,两侧是葱葱郁郁的树木,帕乌推开车门之后就道:“你来帮我个忙。”
我下了车,就看到帕乌拖着软如烂泥的乌老山从车里边出来,我这才发现乌老山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迷了过去,脸色已经发青,嘴唇皲裂泛白。
怪不得这家伙一直都没有吱过声,我忙就问帕乌,说乌老山这是怎么了,之前还是能蹦能跳的。
帕乌摇摇头:“别问了,这家伙中毒了,我一只手弄不来,你帮我把他背上去。”
“去哪?”我把乌老山扛在了背上。
帕乌抬手往阶梯上一指,就急忙走了上去,在前边带路,走过这段水泥阶梯之后,我就看到三个间非常小的水泥房,高度两米左右,方寸之地,红砖结构,外墙给糊上了一层灰水泥,只有一间装有房有一扇木门,剩下的两间连门框都没有。
我走近了才发现,这水泥房原来是当地的人用来祭拜山神的那种房舍,其中一间门口的墙角被熏黑,泥地上插着宝蜡跟檀香的那些烧剩的木根,不过显然这三间房舍被废弃了很久,画像被风吹雨打得只剩褪色碎末的纸粘在墙上,最右侧的那间房的墙壁都被剥落了一大块。
帕乌弯腰走进装有木门的的房里面,门吱呀一声被他拉开,我跟着探身进去,因为四周树木挡光,房里头黑乎乎的,当即一股子尘味就冲了过来。
我打量了一下,发现这破门也是用几根铁线给捆住的,人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老鼠蟑螂还是什么玩意。
“你这破地方是干嘛?”我顿时就停住了身子。
帕乌在昏暗中摸出了手电筒,打亮之后放在一张木桌上,借着这点光,我这才把房里的情况摸清楚。最里边的墙旁是一个布满灰尘的石台,石台上面应该是还有一樽神像的,被胡乱敲了下去,只剩一个凹凸不平的底座。
房里有一张很小的单人木床,盖着一顶蚊帐,同时里头还堆着两捆木材跟几块黑色的破布,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的玩意。
帕乌卷开蚊帐,看着我道:“把他放下来。”
我眯着眼咳了两下,将乌老山放躺到床上,这床只有两块木板拼成,乌老山躺下去之后,蓦地窜出来一只耗子,飞似的一下子逃得没了踪影。
帕乌这时递给我手电,他俯下身在床底下掏出一个木箱,拍了拍灰尘,就放到床上翻开了木盖子。
我看到这箱子里头搁着酒精、小刀、棉纱等医用物品,帕乌伸手取出了手术刀跟镊子之后,让我把手电筒凑过去。
手电光照到乌老山的腰上,帕乌猛地就把乌老山的衣服掀上去,我便发现他的腰上有一道口子,应该是被利刀划开的,血倒没有了,奇怪的是伤口发黑起来,像被激光给灼伤了一样。
我盯着伤口,问:“这是被什么弄的?”
“刀,上面抹了毒药,应该是一种蛇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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