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安静下来之后,门口前的江阴顿了一下动作,就提着枪,小心翼翼地伸头往门口瞄了一眼。
江阴往外面看过去之后似乎僵住了,两三秒之后,他猛地缩回身子来,眉头有些皱,接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了道爷一眼。
屋内的人见外头的枪声突然消停之后,都慢慢的开始爬起身来。我感到奇怪,轻轻翻身起来之后就往门口靠过去,程滇也是满脸不解,看了看周围的人,便也跟着过来。
我趴在门框边上,朝外头一瞅,就看到外面站着有将近二三十个男人,其中站在前边的有十几个人全都拿着手枪。
这一群人全都愣住了一样,抬头睁大了眼,神色恐惧地望着天空,仿佛着了邪,我盯了一会,就发现这群人的表情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唬住了一样,愣是不敢动,生怕惊动到什么。
程滇这时叨了一句:“这群人估计都出现幻觉了,隔空放蛊,道爷果然牛,要么不出手,出手震全场。”
我小声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懂蛊了?”
程滇就道:“奶奶的,我又不是傻子,跟这些人跟了这么久,什么玩意都接触到了不少,那些蛊的东西就算不会用,也会捡两句术语来装装逼,更何况我也是有蛊虫的人。”
根据我之前所查阅到的那些资料来看,蛊被世人分为一个派别,其放蛊的方式基本有两种,直接相触施蛊和间接施蛊。
蛊师直接操控其所养的蛊虫去叮咬人体,利用分泌毒液致人死亡或中邪,这为直接施蛊,这种放蛊的方式是最简单的,只要把自己的蛊虫炼得毒性够强跟学会操纵驯熟蛊虫即可。
另外一种间接的施蛊方式则是利用体内的蛊虫通过声音或气味等媒介去控制对方的意志或者麻痹其神经,从而达到往对方施蛊的目的。
这种施蛊方式其实更偏向降头术跟巫术,像之前帕大师放的声降,通过大量的咒语来控制人的意志,所谓蛊惑人心便是这种,但他的道行显然不够高,稍微意志力强一点的人都能摆脱他的控制。
这两种施蛊的方式都是需要通过媒介来完成,但道爷这破老头似乎并没有喃什么咒语,他放出的那条蛊蛇也并没有去攻击那群人,这一点是我无法理解的。
想了一下,我眉头就扭成一块,程滇见我神情困惑,就笑了笑,小声道:“你小子肯定是没听过蛊场这词,我就懂。”
蛊场?我看向程滇,他继续说道:“你能控制一只蛊虫,这不算厉害,只要有人教,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学会,但是如果你能在某个范围内,把这蛊虫的同类都给指挥得来,那你就牛逼了,这就是蛊场,像道爷,他就能利用那蛊蛇,把这周围的蛇控制住,任他使唤。”
我有些似懂非懂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化完这些话,程滇接着讲个不停:“刚才我就注意到了那蛇的气场有多强大,一出来,那些蟑螂老鼠全都逃了,你知道为啥不?”
“为什么?”
“蛇能发出我们听不见的声音,但那些蟑螂老鼠能,是这些声音频率高低的问题,你这大学生应该懂的。”
我看向程滇:“你他娘的少忽扯,蛇根本就没有发声的器官,我估计是那蛇身上带蛊,那些老鼠蟑螂嗅到危险的气息而已。”
话一落,身后的施月就动了动身子,对潘河说道:“那江老爷子似乎没来,不过他手下那几个能干的都过来了。”
潘河转动了一下轮椅,吸了一口气,道:“这老头果然是个怕死的主,动手。”
施月笑了一下,开始扳动枪的保险,对我们说道:“两位帅哥,麻烦让一下,姐姐要杀人了。”
说着她就提着枪口挤了过来,我跟程滇慌忙就闪开,往后退了几步。
程滇看着施月,小声叨道:“这娘们的声音让我起鸡皮疙瘩。”
接着这女人开枪了,连续响了三下,我听不见外头有什么人嚎叫的声音,估计枪枪致命,哼都没得哼一下。
第四下枪响的时候,外头那群人似乎躁动了起来,施月加快了开枪的速度,换弹上膛,子弹一发接着一发,潘河手下的几个人也都过去门口扫射子弹。
我转过头去,发现道爷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神态有些疲惫,看来这老头也并非神人,体力已经控制不住那群人,所以刚才是把那群人的蛊给解除了。
以施蛊去控制一个人的意识是非常消耗施蛊者的精气神的,况且这破老头控制的是一群人,但这足以让我瞠目结舌,我一度把他这种放蛊的方式认为是异术,根本理解不来。
我听了听外头的动静,那群人的几个领头被打死后,显然乱了阵脚,慌乱不已,溃不成军,四处逃散,偶尔有枪声从外面传过来,但明显离这屋已经非常的远。
外头又慢慢静了下去,这时候江阴冷冷看了潘河一眼,就道:“你小子够胆的,拿我们来帮你们这群孬种对付江家的人,果然是好计谋。”
话一完,江阴眼一瞪,立马抬枪对准了潘河,几乎是同时,施月也一下抬枪顶住了江阴的脑袋,笑了一下,说:“哟,看来你不但大男子主义,脾气也是满暴燥的嘛,有话不能好好谈吗。”
屋里头的人见这情况,也纷纷举起枪,枪口互相对准了对方的人,一时间气氛僵了起来。
几秒钟之后,道爷终于说话了,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都放下枪,这件事我们不追究,我处事最不愿见到两败俱伤的局面。”
停顿了一下,道爷又不紧不慢地看向潘河:“小伙子,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大动干戈,原本我不清楚你们究竟奔着什么目的而来冒犯我,但现在我弄清楚了,你们只不过是投机取巧地利用我们帮你对付了一帮人,这一点,我不会追究,权当帮你一把,日后还可以当个朋友,现在我们各自离开,你看如何?”
我瞥了道爷一眼,这破老头显然是身体有些撑不住了才有这番妥协的说辞。
潘河的食指在轮椅上敲了敲,并不作声,此时屋顶上忽有了动静,瓦面上已经烂开了一个口子,那里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他叫了一句:“潘哥,条子来!”
话完那人从屋顶的口子下来,稳稳落到横梁上,接而跳了下来。
潘河沙哑道:“都放下枪,全部离开这里。”
接着屋里头的人都慢慢放下枪,潘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出门口,施月踏出门口那一刻,回头轻蔑地笑了几声,音如铜铃般清脆。
江阴脸色像绿了一样,憋了好一会,咬牙道:“这群人,老子不会放过他们的。”
道爷走过去,拍了拍江阴的肩膀:“来日方长,都走吧,条子要来了,让他们清理场子。”
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潘河那群人已经全都驾车离开了这里,远处还扬起着漫天泥尘。
这次我没有跟道爷这破老头坐在同一辆车里头,而是跟程滇跳上了面包车,和三个男人挤在一起。
这几辆车子相继启动之后,离开废弃站,返回到那条公路上,疾速行驶起来。
开了一段路,在车上程滇颇有意味地盯着我看,就说道:“你小子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道爷有啥子亲戚关系?”
他这话一出,坐旁边的两个男人一下盯向了我。
“他娘的,你忽扯什么?”我盯着程滇骂道。
程滇摇摇头,说:“那为啥子道爷老是对你这么好,总不会因为你小子长得寒碜就对你照顾多一点吧?”
我道:“他娘的,寒碜,我现在是李城正的模样,怎样寒碜?”
程滇又摇摇头,没再讲话,直接靠在座椅上闭眼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感到困意袭来,便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但却一直不能完全睡熟过去。
半睡半醒中,我感觉到车子的速度降了将来,车外似乎变得吵闹了起来。
我把身子直起来,呼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此时车就停了下来,车门一下被拉了开来。
外头的阳光很刺眼,在昏暗的面包车里坐了这么久,眼睛都有点适应不过来,我跳下车,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已经在市区里头,人声鼎沸,不远处就是火车站广场,人群密集,广场外围着一大片的出租车。
道爷这时刚好推开车门下车,我看了看周围,就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他眯着眼看了看火车站,道:“先在这边休息一晚。”
接着那几个男人都驾车离开了这里,剩下我、道爷、程滇、江阴和寸头男人。
我和程滇跟着他们进了附近一家酒店,这破老头早就已经定了三间豪华套房,我跟程滇一间,道爷则单独一间。
里头有两张大床,配置着沙发跟液晶电视,阳台外有一套圆桌椅。程滇一进来就在重重地躺下床,我心里头忽然就有些隐隐不安起来,于是摸出烟,夹了一份柜台上报纸出去阳台坐着。
点上烟,我翻开报纸,看了一会,才发现这几天市里头发生了这么多事,基本都是江家跟潘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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