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与蛊谋皮 > 第六章:行进大山

我闻言一愣,就问道:“进山?进什么山?”

寸头眯着眼,指了指木板房后方远处的一座山头,道:“就那一座,峨崲嶂,山顶有一个蛊坛,要驯服你体内的媾蜮,就要进行一次祭祀。”

一听到祭祀这个词,我心里就隐隐不安起来,各种在神坛前放血割肉的画面就在脑海中浮现,觉得自己身体又得受皮肉之痛了。

思忖的片刻,寸头已经回了屋子里头,留下我跟程滇在外头面面相觑。

次日清晨,天还未完全光亮,寸头就过来敲门将我叫醒,我浑浑噩噩地朝窗外瞄了一眼,看天色,估摸时间也就是凌晨五点左右。

屋子外面,程滇正坐在阶梯上,垂着头一直晃,似乎在打瞌睡,而麻叔在一旁蹲着,将一些香烛宝蜡等拜祭的东西放进一个竹篮里,在门的旁边还搁着四个深红的大号登山包。

我愣了愣,问:“他们两人也去?”

寸头就说道:“那座山不好爬,多个人以防不测。”

“爬个山而已,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要带这么多东西?”

麻叔就笑一声,把竹篮拎到一旁,说:“山不好爬,不是单说路不好走,荒芜人迹的深山里面,是什么玩意都会遇到的,不是你们平常那些公园的爬山,在我们这边大山,你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把命子给丢了,况且那峨崲嶂看着离咱们很近,但实际走起来,起码得两天才能赶到山顶。”

听到这话,程滇立马抖了一下身子,扭过头来,笑了笑,说:“那个寸头大哥,我文不行武又不行,跟你们去恐怕是个累赘,要不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凯旋归来?”

寸头就说:“你必须去,道爷吩咐过,你们两人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麻叔道:“都别说了,趁现在太阳还没这么毒,赶紧上路。”

话落,几人动身各自把背包扛上,再将一些零碎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带走。

麻叔也是嘴巴耐不住的一个人,像导游一样,一路上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了很多过于他们寨子的事情。

这峨崲嶂位于寨子西边,山脉绵延,长势高险陡峭,终年迷雾缭绕,加上常有毒虫蛇兽出没,峨崲嶂长年都无人涉足。

峨崲嶂也叫关阴山,寨子里的人都对这大山怀有神圣的敬慕之心,山底之下还有一处专门供奉山神的小庙,被称为“舍公”,逢初一、十五,寨子里的人都会来供奉,以此求得风调雨顺。

这里的很多习俗我是完全没听过的,像他们进一次深山,都要去到山脚的舍公庙拜祭,俗称开山路,麻叔篮子里放的檀香和宝烛等东西就是用在这舍公庙的,我原以为是留在蛊坛上祭祀用的。

走出寨子之后,我们又约摸走了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峨凰嶂的山脚下,一座破旧的小庙就突兀在巍巍的大山之下。

舍公庙旁长着几棵参天大树,树顶枝叶相互缠绕,将庙顶给遮住了。其中挨舍公庙最近的一棵树很是奇怪,树干基部都已经空了,却仍生长的非常茂盛。

树长到了近二十米高,粗壮的树干外是一层灰黑色的树皮,树上长圆形的绿叶稀疏杂着紫黑色的球形果实,算得上参天古树。

我还未曾见过这种树,就问麻叔,麻叔把篮子放下,说道:“这叫猪血木,都很难见了,可是很珍贵的玩意,但早些年被雷击中了一次,树干都空了,还以为这树没啥活头了呢,没想到活到了现在,村里头的人都认为是舍公显灵了。”

麻叔这时候抬头观察了一下峨崲嶂较为低矮的山脉,一片郁郁葱葱,随后就带着我们走进了舍公庙里头。

舍公庙不大,粉柱黑瓦,里头非常的简陋,被供奉是一幅残旧的龙凤壁画跟一樽神像,而且还被香烛熏黑了一大片。

麻叔开始将檀香点燃,程滇看了看,就奇怪道:“麻叔,你这样拜一下就能保佑我们几个进山一路平安了?”

麻叔就摆手道:“这些话不能在这说,有些事情不得你不信,这主要保个安心,像在山上,特别是在夜里头,很多人都会被吓死,人气弱的地方多皮子这一类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的玩意,人遇到这事,一旦慌了就会往峭崖跳,咱们寨子里的人已经试过好几个无缘无故跳山死掉了,摔得是血肉模糊,唯独拜过山神的人,就能平安回家。”

我听这麻叔讲得有理有据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毛,程滇也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朝着神像鞠躬拜了拜。

弄完进山仪式之后,我们没再耽搁,继续往山上走,山脚底下的路还算好走,坡比较缓,林子也不算密,蝉鸣鸟叫,蒿草沾露,柔和的阳光稀疏地射进林子里,透着一片蒙胧。

两个来小时之后,我们并没有没费多大的劲就翻过了一座小山坡,不过头上的太阳猛了不少。

这时候,麻叔抬头眯了眼毒辣的太阳,道:“现在得走快点,主山的路难走,得在天黑前找块地歇息。”

寸头停下脚步,拿出刀劈掉一根树枝,道:“让我在前面开路吧,你们跟着。”

继续前进,又再走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山路,周围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太阳热辣辣地烤着大山,此时我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汗流浃背,就顿住脚步喘了几口粗气。

我原以为年纪最大的麻叔会是几人当中耐力最差的一个,但显然这种想法错的离谱,我看了一眼麻叔,这人依旧神采奕奕的,似乎汗都没多一滴,看来常年往山上跑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程滇也是热得满脸大汗,呼哧作喘,他抬手抹掉一把汗,从背包中掏出水,咕噜咕噜地仰头大喝起来,缓过气之后,他就咽了一口唾沫,道:“奶奶的,寸头大哥,什么时候我们能够歇息一下?”

寸头一边砍掉前面的杂草一边道:“去前面那一片林子歇息吧。”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就来劲了,猛地喝了两口水就继续往前面的灌木丛里赶,这杂草丛生的山路尽管被寸头简单地开辟过,但横叉出来的不少锋利茅草叶子仍旧把我脸划了几处鲜红口子,渗着热汗流进伤口,是一阵火辣的痛。

这大热天,骄阳似火,我们钻进那片林子之后,个个都是已经被晒的满脸通红,嗓子冒烟,衣服早已被汗渍打湿,树林基本没什么大树可以遮荫,这里都是又高又细的一些树木,太阳从正树林上方垂直照下来,地上泛着炽热的光。

蝉知了知了地聒噪个不停,整片林子似乎要被这吵闹声给震动,我们各自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都开始大口喝水。

水也是被晒得发烫,我喝了两口之后就歇了一会,慢慢从背包里掏出大饼,吃了一些干粮,这时候谁也心情没出声,像蔫了一样靠在树旁啃大饼,一口饼一口水的。

补充完干粮之后,大家又再歇了一阵子,见缓的差不多了之后,麻叔就站起身,说道:“开始赶路吧,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半山腰,山上野兽毒虫多,必须得找一块较为安全的地扎个营子。”

话音落下,我们开始都撑起身子,往林子的一边穿过,艰难地前行了几个小时,期间我们又短暂地休息过三次,终于在太阳西斜的时候赶到了半山腰子。

太阳一落山,天气凉了不少,山风吹来,我感觉散去不少的疲惫感。

程滇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遭罪,果然是遭罪啊!阔少,老子来陪你遭这趟罪,你可得找你那个李爸爸拿个几百万给我,不然老子就在这里把你活活掐死。”

麻叔伸手往前边一指,道:“从这条小路过去,我记得是有个潭子的,咱们就在那地扎营子过一夜。”

不多时,我们趟过齐腰的茅草小路,见到了麻叔口中的水潭。

潭子并不大,呈椭圆形,水面像是一块碧绿的玉,两棵古树斜着长在潭子边,茂盛的枝叶在潭子上方相互交错,如巨伞般遮盖住半个水潭。

我打量了下四周围的环境,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眼及之处全是黑压压的密林,影影绰绰,唯独此处是一片空地,而且这里的树木都长的比自己上山时所见到的要矮。

寸头把背包放在大石头旁,从包里面翻出了帐篷,接着他就选了一块地方,用刀把杂草给劈掉,开始搭起帐篷来。

麻叔放下包之后也没闲着,拾来一些枯枝跟落叶,架起了一堆火,把周围照得红通通的。

枯枝烧的噼里啪啦地响着,弹出不少火星子,我完全没有什么野外经验,此刻倒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显得有些茫然,于是就坐到篝火旁,跟着麻叔往火里添柴。

程滇早已脱下身上的衬衣,躺在水潭旁的一块大石上歇息,微凉的清风从山谷中吹来,他惬意地闭眼叹了一口气,道:“在这石头上,我能睡到天荒地老,你们都别打扰我。”

风吹得篝火苗动了动,我用树枝挑一下火堆,抬头看向麻叔,问道:“麻叔,那个寸头和您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对这山也是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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