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嗷嗷地吼着,就地打了个滚,我见这办法有效,连忙又把烟盒里头的烟抽出三根,全都点着,不住地向下面这头野猪身上弹火星。
连续弹了十几次之后,火星基本落到野猪密集的鬃毛上,它猛地挪腾身子,哼了几声就退了开来。
它退到一边,两只红眼盯着我,嘴里嗷嗷地哼着声,我在树上也盯着它,僵持一会,我伸手把手上还在燃烧的烟头悉数弹了出去。
几个红点在黑暗中一下窜向野猪,那野猪闷哼一声,身子一顿,嚯地一下就跑了开来,隐进了灌木丛里头。
烟头全都掉落在草面上,我不敢有任何松懈,呆在树上警惕地盯着四周,这时候对面的程滇就高声喊了一句:“阔少,厉害啊!脑子灵活了很多!”
他这话音刚落,灌木丛一边忽然被什么拱动了起来,我神经一崩,扭头扫过去,发现那头野猪竟然又冒了出来,一下奔向程滇那边。
我两眼看着野猪迅速奔跑的身影,接着就听到程滇大骂了一句,接着他就立即又往上爬了一点。
那野猪开始蛮撞程滇那棵树,震这茂密的枝叶直晃,程滇抱着树干慌张地大喊:“奶奶的,阔少,快来引走这玩意,我身上没带烟!”
我看着他的身影,喊道:“引?真当你脚下那野猪这么好骗。”
程滇伸手折断一些树枝,一边砸向野猪,一边道:“猪哥,对面那人吃你崽的肉吃的最多,我只吃一块肉而已,要报仇,去找对面那人。”
话落之后,程滇扔下最后一段树枝,那野猪暗黑的身子忽然就顿住了,嗷的一声,一个转弯,朝我这边的方向奔了过来。
我心惊讶万分:这他娘的,野猪还能听懂人话?
想着,我立即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烟,骂道:“不怕烫的你就过来!”
但有点意想不到的是,嚯地一声响,这野猪直接从我的树下冲了过去,消失在黑暗的密林中。
这回我是可以肯定这头野猪已经跑开了周围,它身影是一直往前窜去,似乎受到了惊吓,横冲直撞地逃跑。
我愣了一会,对边的程滇就疑惑喊道:“阔少,那头野猪怎么了,我刚才的语气把它给吓跑了?”
“不知道,奇怪,好像是逃跑一样!”
两人静静地观察了好一会,我心松了松,就打算滑下去,这身子刚一动,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动静。
我心一紧,立马又抱着树干爬回去。
片刻,林子里面传来了麻叔的叫喊声,我一听,立马就应了一声,接着对面的程滇从树上滑了下去。
我低头下去看了看,也滑了下去。
“你们没事吧?”麻叔从一旁的林子走过来,身后跟着寸头。
我纳闷地摇摇头:“没什么事,那头野猪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逃跑了。”
那边的程滇扭头往四周看了一圈,就小跑过来,道:“那野猪估计是被我吓跑的。”
话刚完,这时候漆黑的上空就响起了一阵声音:滋···滋···咕咕···
麻叔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嘴里轻声叨了一句:“来了更强的猎手。”
程滇抬头望了望夜空,问道:“麻叔,什么玩意叫得这么难听?”
麻叔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蹲下,说:“应该是来了只金雕,怪不得那野猪突然逃了。”
我一听,心说一头野猪还怕一只鸟?于是抬头扫了几下上方,但只能看见黑漆漆的枝叶,那叫声时近时远也摸不着金雕在哪个方位。
晃了老半天脑袋,还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影,随后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我问道:“金雕还能捕食到这么凶猛的野猪?”
麻叔就道:“金雕体型,展开翅膀的话,能够有两米长,它的爪子极其锋利,嘴巴也厉害,一下就能把野猪的眼睛给啄瞎。”
“这么牛?那金雕不会吃人的吧?”程滇惊问道。
“这个不好说,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话一落,几人赶紧小心翼翼地动身往帐篷那边走回去,我们轻轻趟过黑漆的灌木丛,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程滇就问:“寸头,你把猎枪给我吧,等下要是那鸟来了,我好随时准备着。”
寸头就道:“这枪已经没钢珠了。”
程滇愣了下,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我的头顶就感受了一阵阴风掠过来,这一瞬间,心里就意识到是来了什么玩意。
我大喊了一句小心,一把扯过程滇的衣领,就着地势滚到了一边的大树旁。
程滇被勒得猛咳几声,我也是刚缓过神,眼前又猛地袭来一团深深的黑影,只得又立即掩头趴下,但背后还是被什么抓了一把,感觉皮开肉绽,疼得是直咬牙。
对边的寸头一个回身,拖着猎枪跑来,狠狠地朝我身前的黑影砸去,枪托还真敲中了那黑影,只听“扑”的一声,那团黑影发出一声厉叫,腾空而飞,盘旋几圈后消失在夜色中。
“是什么东西,那只金雕?”我龇牙咧嘴地站起来。
麻叔点头,面色凝重,挥手说道:“都赶紧离开这边,那只金雕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猎物的·····”
正说着,程滇就挑眉瞪眼,大喊:“趴下!”
我们都迅速打了几个滚,尽量向低矮的灌木丛靠,黑影迅速掠过我们头顶,扑了空,但又“嗖”地一声消失在黑夜里。
果真是只雕,但这个情况下,我们几人人完全处于不利地位,这金雕飘忽不定,神出鬼没,再加上天黑,根本估摸不出这巨禽在哪。
雕善于突袭,一次失手后定会等待猎物放松警惕后出其不意地发起二轮进攻,所以耗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跑吧,我们头一次如此心有灵犀,都抓起把木棍棒,同时起步,直奔山底。
由于天黑,我跑在中间,看到程滇这家伙是连滚带爬,被枯木乱石磕了好几次,麻叔可这总是可以左一跳右一闪的避开这些障碍,我这心里是暗自惊叹这六十多岁的人了,咋还能能像个猴子似的。
约摸狂奔十来分钟后,我们全都乱了方向,在一山体坍塌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摸黑看了下,塌的程度很大,近红色的土壤还十分湿润,应该是前两天的暴雨导致的,跳下去准断手断脚,但别的路不是峭崖就是湍急的大河。
那金雕的叫声仍能听得到,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越危险越要冷静,麻叔把情况分析了下:处境,位置,物品,人员等,如够时间够且情况允许的话,这些东西罗列得越细越好。
这法子是麻叔在部队里学的,能使自己处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从而避免慌不择路,也能快速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时程滇却靠近麻叔身旁,像找着了法子,扯过麻叔挎在腰带的军绿色酒壶,有些惊喜道:“麻叔,你这烧酒多少度的?”
“五十几的吧,咋了。”麻叔有些不解。
此时程滇已经含了口酒,从身上扯下了几块布,在一枯木棍上缠了几圈,然后将酒喷在上面,从裤兜取出打火机,将其点着了,弄成了个简易的火把。
弄好这些后,程滇咧嘴笑道:“待会儿,你就看看什么叫现场烤全鸟。”
说完他又灌了口酒,两眼直盯向漆黑的夜空。
我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刚欲开口,一股阴风又隐隐刮来,心道不好,忙提醒程滇小心。
这次没了密林阻挡,金雕是从夜空直接俯冲而下,雕眼一睁,金光一闪,锋利的爪子对准了张桥,它两扇黑色的翅膀先是猛然展开,近乎两米,如黑色幽灵般飞速而下,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然后双翅疾速一弓,呈“V”字形,巨爪已瞄准我们。
程滇却也不躲,却往前踏上两步,瞅见了黑影就举起藏在身后的火把,仰头对着金雕飞扑而下的方向憋足了劲一喷,一条火龙从他嘴里猛然喷出,射程达一米多。
顿时“轰”的一声火光撕裂夜空,周围一片通红,金雕猝不及防,估计伤得不轻,扑腾着翅膀,羽毛四处散落,但在火光消失后,金雕一个回旋,又窜上了夜空,留下一连串的厉叫,也不知道是哀嚎还是愤怒。
我看得神奇,乐道:“你小子啥时候学了这绝活了,我还不知道。”
程滇吐了吐舌头,道:“奶奶的,我还有好多绝活你不知道的呢,我以前跟过那些跑江湖的杂技团,阔少给我整一口水来,我舌头火辣辣的。”
我翻出水壶,刚递过去,一阵刺耳的叫声又传来了,抬头一看,又是那只金雕。
这次金雕是直接张着锐利的爪子扑向我们门面,各自都急忙往一边跃开,寸头就想一枪托砸过去。
而程滇说了一句让我来,马上又含了口烧酒,对着金雕就是一条火龙出来,但金雕似乎早就有了准备,一侧身便轻而易举地躲了开来。
接连几次,程滇这家伙都没有烧到金雕,而金雕每次都是假装性的攻击,先是急速飞向程滇脑面,然后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迅速向上一腾,所喷出的火焰自然扑了个空。
见金雕玩这把戏,麻叔急叫道:“这玩意是想耗完那壶酒,你小子别急啊!”
程滇晃了晃酒壶,苦道:“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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