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容不得在这悔肠子,还没一会,黑漆之中听到嗖一声,那金雕突然从我们的身后袭来,几人慌忙蹲下,程滇闪到一旁,就想举着火把去砸飞速掠来的金雕。
但金雕身子一顿,两扇巨大的黑翅膀猛展开扑了一下,利爪竟一下就拽住了火把,带着火把冲向天际。
程滇的手被那金雕的爪子勾了两道血痕,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就惊骂道:“奶奶的,这还是鸟来的吗?这分明是要玩死我们。”
我缓了一下神,急忙抬头朝漆黑的夜空望去,看到那火把光被带上了夜空好几十米,麻叔急忙往回指了一个方向,叫道:“趁现在,赶紧跑,往回跑再说。”
就在这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响起了枪声,我们同时一惊,夜空那点火光猛地掉了下去,那只雕跟着直坠,落入不远处的密林之中。
我大为惊惑,立即循着枪声的方向扫过去,看了一会,黑暗林子里面便走出来一个小伙,他头上裹着黑缠巾,手里头拿着猎枪。
“你们没事吧?”小伙走过来就看着我们开口道。
眼前这人长得很壮实,长得有几分憨厚,麻叔面带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这么夜了,你一个人来这边做什么?”
小伙笑了一声:“打猎,我追那只雕都追了两天了。”
“你一个人就敢上来这边打猎?”
小伙愣了一下,说道:“怎么,有什么不妥?我打小就跟着我爷上山打猎,早就熟悉了这片山岭,习惯了一个人进这边来打猎。”
麻叔皱眉说道:“你是哪个寨子的人?”
“怒河寨的,我叫马祥,你们呢,怎么跑这边来了?”
程滇清了一下嗓子,道:“我们是省科研队的,来到这边考察,却不料遇到凶险,谢谢你的出手相助了。”
一听到是怒河寨子的人,麻叔的神情顿了一下,接着干笑一声:“哦,原来怒河寨子的人,谢谢帮了我们这一把了,我们还有些事情,就先离开这里了。”
马祥哦了一声,笑道:“那倒不用谢,我也得去捡那只金雕了,你们真是科研队?”
麻叔正想转身走人,他顿了一下,想了想,就点头道:“是的,上面有任务派下来到这边采一些植物做样本。”
马祥笑了笑,说了一声再会,就往金雕掉落的那个方向走去,身影慢慢隐进夜色之中。
见那人走之后,我们便也动身离开,程滇一边走一边道:“麻叔,没想到你吹起牛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麻叔脚步加快起来,说道:“我是怕他追问咱们是哪条寨子的人,怕会起什么争执,你是不知道,这怒河寨的人见到是咱们那寨子的人都会大骂。”
说着麻叔就顿住脚步,往黑乎乎的四周扫了一眼,我就问:“怎么了?又有什么玩意来了?”
“是有点乱方向了,找不到我们帐篷是在那一边。”
寸头这时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脚下的灌木丛,就道:“还能看到一些被踩过的痕迹,走这边。”
我们在这片密林子里头兜转了许久,用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那帐篷,回到了原先那地方。
篝火已经灭了过去,灰烬还有些火红,冒着烟。寸头看了一眼,就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我再去捡一些柴火回来,你们先休息吧。”
我想了想,说道:“我跟你去吧,有个照应。”
“也行,走这边,那比较多干木柴。”
寸头带上手电,带着我往左侧的林子里头走,手电光所照到的都是树木,我们一直往深处走了大概有几百米左右,就看看到地上有一棵倒下的枯木,枝叶都已经枯黄了过去。
抽出砍刀,寸头把手电筒扔给我,让我照着这棵枯木,他便开始劈掉一些分枝,放到一旁。
我一边照着枯木,一边看着寸头砍木枝,过了片刻之后,我就问:“寸头哥,道爷有没有说在我驯服体内的蛊虫之后,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他僵了一下动作,随即劈开一条树枝,说道:“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现在你只负责回到寨子里好好休息就行了,道爷到时会有安排。”
我看着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就点点头,没再出声。
快半个小时,寸头用麻绳绑了一大捆枯枝木,他将砍刀别在腰间,把那捆柴木扛在了背上,说了一句走吧。
我们开始返回,打着手电筒没走几步,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呻吟声。
愣一下,我顿住脚步,仔细感觉了一下,身后的寸头显然也听到刚才的那声音,他回头一看,就说:“那有个人。”
我立马调转手电筒,往身后照了过去,扫了几下,就照到一棵树底下躺着一个人,趴在地面上。手电光刚才照到那人的头顶,缠着黑头巾。
“这不是刚才那马祥吗?”我惊讶道
寸头放下背上的木柴,连忙走了过去察看。
只见马祥趴在地面上,完全没有动弹,脸色似乎有些乌黑,寸头就俯身拿下去,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几秒后,寸头收回手,说道:“他还活着。”
我闻言就把手电光移下去,检查了他全身上下,结果发现他的小腿处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淋林的。
“这家伙怎么了?”
寸头皱眉道:“应该是中毒了,带他回去帐篷那边。”
话完我立即伸手扯上马祥,把他给背起,这人的身材很厚实,应该是常年在山里头打猎的原因,一路走回去,我被压得两腿直打颤。
程滇跟麻叔都还在帐篷外头坐着,他们望见我背着个人气喘吁吁地走来,立即都起身围了过来,帮忙抬下昏迷的马祥。
马祥被他们二人抬到火堆旁轻轻放下,程滇看了一眼马祥腿上的伤口,惊讶问:“这小子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吹得自己很牛的样子,这还没多久怎么就中招了?”
寸头放落柴木,就道:“这人应该是中毒了。”
麻叔伸手过去,翻了一下马祥的眼白,又扭头看了看马祥腿上的伤口,说:“他应该是被一种有毒的灌木给划到了,拿包里头的药膏给他敷一下伤口先。”
我们把马祥腿上的伤口简单清洗了一下,把他那半截裤脚割了开来,接着就给他上了药膏,缠了一圈纱布。
“现在在这边也找不来什么药,得要回到寨子里头才能把毒给解掉。”,麻叔叹了一下,“先把他抬进帐篷里头吧。”
我点点头,跟程滇一起将马祥抬进帐篷里头躺着,接着便出到外边帮忙把火堆重新生着。
这时谁都没心思睡了,都坐在篝火前闲聊,快天亮的时候,麻叔又回帐篷里头睡了两个钟,我们三人则一直坐到天亮。
山里头的清晨,雾非常的大,能见度也只有两三米左右,我们收拾好这边的东西之后,便往山下赶。
这次带着一个昏迷的马祥,我们的行程慢了很多,天黑的时候半山腰都还没走到。后来我们在晚上扎营的时候,削来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在第二天行程之时,由我跟寸头抬着马祥下山。
过了半山腰的那一段路,地势就平缓许多,路也好走,我们在当天深夜赶回到了寨子里头。
在下山这两天的路程里,我几乎就没合过眼,一回到麻叔的家里头就上去房间里头倒床睡觉。
这一觉,如果不是麻叔过来敲门叫醒我,我估计能睡足两天。我在床上爬起,就伸出手打开窗户一看,日头很猛,估计接近下午了。
我跟着麻叔下去,饱餐了一顿,接着就走出屋外使劲伸了个懒腰,看到马祥已经醒了过来,他正坐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脸色仍旧有些差。
“马祥,你感觉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了吧。”
他摇头笑了笑:“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露了一个笑容,递过去一根烟,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的腿弄成这样?”
马祥接过烟,往自己嘴里放,我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他就说:“是有人偷袭我,我慌乱逃跑中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腿被灌木给刺到了。”
我心里一下就想到了树林一闪而过的人影,感到讶异,问:“有人偷袭你?你有没有知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太黑了,那人还戴着一顶帽子,而且身手十分敏捷,我连仔细看他脸的机会都没有,我刚才一直在想,我都没有得罪过人,怎么会突然有人想要袭击我。”
我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难道说在山里头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踪着我?但,那人为何又要袭击马祥?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袭击马祥的人跟我所见到人影,并不是同一个人?
正思忖着,屋里头忽然传来一阵打斗般的声音,我惊了一下,急忙扭头一看,一张木凳子从门口飞砸出来。
马祥立马就站了起来,扔下烟头,跟我对视一眼,两人连忙往屋里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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