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觉得不解,于是也往前走去,这时麻刀却扬起一只手,让我们不要往前过去。
寸头停下脚步,看了看不远处的金蚕蛊,又看了看麻刀,问道:“怎么,那只金蚕蛊嗅到了蛊的气息?”
“是石头蛊。”麻刀说道。
“什么?石头蛊?什么玩意来的?”,程滇伸手拍了拍寸头,“宝娃哥,你来说一下。”
寸头转过头去,一声不响地看了程滇好一会,就道:“在石头上附上蛊,人从那石头跨过去,或者是从那块石头旁边经过,那些蛊就会转移到那个人身上,中了石头蛊的人,轻者使人便秘消瘦,不出三五年死去,重者当即会腹部奇痛,路都无法行走,有石头从从手脚出破出,死状极其悲惨。”
我就道:“之前我查蛊虫资料的时候,也看到过石头蛊,但书中却是说那被附蛊的石头能够行走,呜啼。”
寸头说道:“那是夸张化了,石头蛊其实就是一种蛊毒而已,人中了这种蛊毒之后,体内会生结石,以前我在寨子里头的时候,就见到过有人被下了石头蛊,那人体内的结石排都排不完,治疗好了之后便又很快再次长出,后来那人连尿都尿不出来,活生生折磨死。”
说话间,麻刀又往前走了两步,我们看过去,发现那只金蚕蛊开始抖动身子,那块两只拳头大小的石头似乎被一层黑色的雾在笼罩着。
渐渐的,黑雾都散入那只金蚕体内,金蚕似乎是在吸那股烟雾,看上去非常的惬意。我明白这肥虫子是在进食,蛊虫相斗,都是原始的欲望,为了吃掉对方,只要是道行比自己低下的蛊都可以成为自己的食物。
我们看了片刻,那笼罩在石头上面的黑雾全部都被金蚕吸入体内,就在那一瞬间,石头竟然晃动了一下。
程滇惊讶道:“奶奶的,这石头还真的会动。”
麻刀此时就说了一句:“可以过去了,都走吧。”
石头上的那只金蚕饱餐一顿之后,就慢悠悠地飞了起来,定在半空中,麻刀走过去,那金蚕就落到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动不动。
麻刀开始往前走去,我们随即都跟上,程滇就一边走一边啧啧称赞道:“这蛊虫好,羡慕啊。”
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麻刀,就道:“你不是有了癞蛤蟆吗?”
程滇摇头:“我那蛤蟆哥已经给回道爷了,不知道为什么,蛤蟆哥跟了我之后,它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精神就越来越差,唉。”
“他娘的,癞蛤蟆你也能看出精神好不好?”我道。
程滇就道:“你懂什么,这蛊虫跟它主人是有心灵感应的,我之前能感受到它深深的忧郁呢,我以为这蛤蟆哥是思春了,就去街上买了几只蛤蟆回来,但蛤蟆哥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近女色,所以不得已,我就把它给回了道爷,我现在倒是挺想这蛤蟆哥的。”
话音刚落,前边的麻刀忽然又停了下来,他肩膀那只肥虫子就倏地往前飞了出去,在一棵古木前腾空停留下来。
我心一紧,就低声说道:“树上又有蛊?”
麻刀退后了两步,接着几人都静了下去,那棵古树极其粗,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大概三人才能环抱得起来,树冠茂盛,仿佛一把巨伞,金蚕在树干前停留了几秒之后,忽然就一动身子,往树干上撞去。
程滇一惊,低声道:“这肥虫是要自杀?”
说话间,那棕色的树干忽然飞出一只什么东西,腾空而上,我急忙细看,就发现那竟然是一只近乎棕色的蝉,跟树皮的颜色极其相近。
我们都抬起头盯着空中的飞着蝉,只见它一下就往树冠的地方飞去,隐进茂密的枝叶里头,金蚕丝毫没有停顿,径直就跟着冲进树顶的枝叶里面,撞动几片翠绿的叶子。
那金蚕飞进茂密的树冠里头之后,四周极其安静,过了约莫一样分钟左右,那头顶上的树冠又有了动静,那只蝉从一簇簇的叶子中俯冲而落,像是掉了下来,那只金蚕也是疾速往下而飞,紧追不舍。
蝉在即将掉落到灌木丛那一刻,突然就又窜起来,朝我们几人飞来,我们大惊,都散开一边,迅速蹲下了身子。
蝉直接从我的上方飞了过去,往树林的另一边冲去,倒并没有攻击我们,寸头此时惊道:“那只蛊蝉是要逃回守棺人那儿!”
麻刀嘴里就念了几句,金蚕猛地从我们上头疾速冲过去,紧跟那只蛊蝉,我们的目光都转向金蝉那个方向,这两只蛊虫越飞越远,直至消失在树林里头。
这时候程滇站起了身,盯着那个方向:“这两虫子是干起架来了?”
我就想说话,树林间就传来了一声蝉的哀叫,前边的树顶疾速飞出来金蚕,但定睛一瞧,就发觉那金蚕下面还揪着那只蛊蝉。
眼看那金蚕就要抓着蛊蝉飞到我们这边,却不知为何,那蛊蝉身子一颤,透明的翅膀直抖得发响,一下就挣脱开来,又往上飞起,金蚕也是跟着往上一窜,身子就要挨到了那只蛊蝉,却被蛊蝉往左一闪,躲了开来。
紧接着蛊蝉又隐进树顶的枝叶中,但金蚕却是能够准确嗅到那蛊蝉躲在了哪片叶子,跟着跃进树叶之中,没两下上面就传出了蛊蝉剧烈抖动翅膀的声音。
我走近几步,仰头看上去,金蚕已经擒住了那只蛊蝉,死死地黏贴在蛊蝉身子背后,蛊蝉就疯狂地乱撞枝叶,最后两只缠在一起蛊虫都猛地撞进地上的灌木丛中。
“谁赢了,该不会是同归于尽了吧?”程滇马上就好奇地靠了过来。
灌木丛里没有动静,我跟程滇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凑进察看,过了好一会,麻刀就脸色阴沉地走了过去。
他几步走到两只蛊虫掉落的地方,伸手拨开灌木丛,接着那只金蚕就飞了上来,趴在麻刀的手背上。
见这情况,我们都围了上去,低头一看,只见那只蛊蝉已经化作一只蝉蜕,卡在拇指粗细的两条灌木上。
我心中惊讶,便扭头看了一眼麻刀手背上的金蚕,吸食了蛊蝉的它,身子似乎又浑圆了不少,感觉要撑爆开来一般。
麻刀把金蚕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就道:“赶紧走,蛊蝉死掉之后,它的主人很有可能会感知到,所以我们得赶紧上去。”
说着麻刀就转身往前快步走了过去,拔出腰间的砍刀,一边砍刀挡路的枝叶,一边快速前进。
程滇就问道:“冷酷小王子,怎么现在你又敢走这么快了,不怕又从哪里冒出蛊虫来?”
麻刀只顾往前走,头都未曾转一下,寸头就说:“一般来说,一定范围内,不会存在有两只或更多的蛊虫的了,它们会相互比斗的,这是蛊虫的天性。”
程滇听了之后便也不再多话了,便也只是埋头往上走。山腰到山顶的距离并不远,我们斜着往上走了一段山路之后,地上的泥土逐渐变得稀少,裸露出不少的石头,我知道已经接近山顶了。
路徒然变得陡了起来,树木稀少了很多,四周已经没那么昏暗了,我们开始趴着身子往上爬,已经无路可走了。
坡度近乎垂直,都是巨大的石头,徒手攀爬的难度很大,幸亏巨石的缝隙长出不少的灌木,我们四人便是依靠抓着灌木枝来出力往上爬。
我每爬一步都要停顿一下,手俨然是发抖的,心里难免会有些恐惧,头已经不敢往下望了,我心里知道已经爬上一段高度。如此艰难往上爬了十来分钟之后,头上一下又光亮不少,太阳光照到了我的脸上。
喘了一口粗气,我抬头往斜对边望去,那一列黑乎乎的洞窟就在几十米开外的山壁上,与我之前所了解到的悬棺不同,这条寨子并不是将棺材架在悬崖峭壁上,都是把棺材抬入山洞之内。
只见那一列洞窟大概有将近十个左右,洞窟口有一条类似栈道的路,围有木头护栏,这条路从对边的山体延伸而来,应该是用于这寨子人将棺材抬进洞内的。
麻刀他们都停了下来,趴在巨石后面,往洞窟看过去。
我就问道:“我们不过去?”
“就在这里等着,阿爸跟那马祥应该都还没有到这边,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先。”麻刀说道。
程滇问道:“麻叔他们两人从哪边过来的?”
麻刀一抬下巴,说:“他们从对面的山路绕过来,应该是直接从洞口前的那一条路进去,我们在这里可以看见他们走来的。”
程滇就道:“不是,麻叔走对面那路就没守棺人看着?咱们为啥不跟麻叔那路走,来这破水路,还得爬这么高,你们两父子搞神秘?”
“有,这座山的两边都有守棺人看着。”麻刀把肩膀上的金蚕拿下,慢慢塞进了嘴里。
程滇看着麻刀放肥虫进嘴的动作,脸色像是绿了一下,显然觉得恶心,道:“那,那麻叔怎么躲过守棺人?”
麻刀眼盯着对边的洞窟,淡淡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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