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顾立恒的愤怒
“那个老东西，为什么会给绿绒写诗？”
“难道那老东西口味变了？喜欢捡别人的破鞋吗？”
顾立恒咬牙切齿的说道。
旁边的几个朋友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劝道：“立恒兄，慎言，慎言啊。”
杜秋生也吓得够呛，早知道顾立恒反应这么大，就应该私下里偷偷跟他说。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孟彦钧，要是传到对方耳朵里，顾立恒肯定要倒霉，而自己帮着传话，也必然是要吃挂落的。
顾立恒也反应过来，一下子捂住了嘴，警惕的看向四周。
庆幸的是，四周并无其他人，刚才那番不敬的言论，也只有身边几个朋友听见。
“对不起，我太激动说错了话，各位莫往心里去。”顾立恒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人总有失言的时候。
“没想到立恒兄对那位绿绒姑娘，还真是情深意切啊。”一个朋友说道。
顾立恒吐了口气：“情真意切，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
“女人一旦变心，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旁人接着说道：“寻常女子皆如此，何况混迹风月场所的倌人。”
“立恒兄应该学着放下。”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勾栏找。”
顾立恒感慨的说道：“我原以为是我负了她，现在看来，是她瞧不上我了。”
“孟彦钧这棵大树，比我可要壮实多了。”
友人说道：“我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孟大人的妻子，乃是广陵府出了名的悍妻，二人成亲数十载，孟大人别说纳妾，就是逛窑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绿绒的初夜，是立恒你拿走的，孟大人即便要在勾栏中挑选一个相好，也得找个清倌吧？”
顾立恒怔了一下，朋友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于是他看向了杜秋生，问道：“去打听一下，这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杜秋生道：“立恒兄，孟大人今日与九如先生一起，前往了醉仙居。”
“我特意问过醉仙居的伙计，他们说是有人请孟大人吃饭。”
“请客那人，便是陈庸。”
顾立恒眼睛骤然眯成了一条缝。
“就是你此前跟我提到过的那个人？”
杜秋生点了点头。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
杜秋生急忙道：“杜某不敢。”
“一个秀才，也跟跟我作对。”顾立恒咬牙说道：“你想让绿绒出头，我偏不让你如意！”
……
“好妹妹，你就让我吃一口吧，姐姐都快要饿死了。”
只穿着贴身衣衫的绿绒，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绿柳……手中装满糕点的盘子。
绿柳将盘子藏到身后，说道：“姐姐，不是妹妹不给你吃，是妈妈特意交代过，不能给你吃。”
绿绒噘着嘴，道：“今晚又没什么打紧，有孟大人的诗，再加上陈公子的蝶恋花，姐姐进入前十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绿柳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姐姐终究还是要上台表演的，若是吃多了腹胀，在台上呕出来怎么办？”
绿绒眼泪汪汪的说道：“就吃一块……姐姐真的好饿。”
绿柳见她可怜的跟小狗狗似得，终究心软，挑了最小的一块糕点递过去。
绿绒一把抢过来就往嘴里塞，一副生怕绿柳后悔的模样。
绿柳将其他糕点放入柜子里锁好，然后开始翻阅桌上的诗稿，“李易公子给姐姐写了十多首诗呢。”
“这两首写得是极好的，我念给姐姐听？”
绿绒急忙摇头：“别了，让我耳根子清净一会吧。”
“而且你以为他真喜欢我么？才不是呢。李易这个人，很喜欢投机取巧的。”
“若是没有孟大人的诗，你猜他会不会睬我？”
绿柳撅了撅嘴：“也不能这么说吧，李公子名气还是有的，他给姐姐写诗，也能帮姐姐积攒人气嘛。”
绿绒靠在床头，右手拨弄着垂落下来的流苏，道：“若不是为了陈公子，我才不想参加什么赛花会。”
“四大行首、花魁，名头听着响亮，不过是价格的另一种名称罢了。”
“沁芳阁那两位行首你还记得么？去年被人赎了身子，大家都以为她们要过上好日子。结果呢？过门没两天就被主妇活活打死，草席一裹扔乱葬岗，连个墓碑都没有。”
绿柳听得脸色煞白，咽了咽口水：“这么吓人么？姐姐要是当了行首被人看上，那要不要跟他走？”
绿绒淡淡一笑：“你觉得我有的选吗？”
绿柳琢磨了一会：“或许有个人符合姐姐心意？”
绿绒道：“你别跟我提顾立恒啊。”
绿柳道：“不是啦，是陈公子。”
绿绒猛的咳嗽起来，“乱讲话。”
接着小声嘟囔道：“陈公子又怎会看得上我。”
“姐姐？”绿柳歪着头问道：“你说什么？”
绿绒正了正脸色，道：“没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替我更衣吧。”
……
今晚赛花会将会决胜十六强。
比赛的场地，也挪到了秦雅河畔的一片空地上。
随着日落，聚集此处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外围各种小吃摊杂耍摊子也支棱了起来，火光绵延敲敲打打，好一派热闹景象。
至于内场，则需要买票进入，门票价格一两银子。
对于普通人家，一两银子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大量的百姓最终还是选择在外围凑凑热闹，愿意掏钱进入内场的，大概也就一千五百到两千人左右。
但进入内场的也并非全都是有钱人，不少寒门学子为了出人头地，哪怕是借钱也要进入内场，真正顶尖儿的有钱人，估摸着也就百十来人而已。
而这百十来人，将会贡献赛花会近九成的收入。
陈庸与柳含烟，吃过饭后就开始往这边溜达，等二人来到此处，这里已经拥堵的厉害。
因为只是十六强的选拔，陈庸也没打算进入内场，至于绿绒会不会被淘汰，这点陈庸是完全不担心的。
孟彦钧的面子若是连个十六强都保不住，那他也不配跟温庭州相提并论了。
“相公，你尝尝这个。”
柳含烟递过来一碗豆花，但表面上还有几颗汤圆。
“我去，这什么黑暗料理。”陈庸惊讶道：“卖豆花的老板没跟你生气？”
柳含烟眨了眨眼：“为何生气？”
陈庸顿时感慨。
娘子绝对想不到，在另外的一片时空中，有一群人会因为豆花吃咸的还是吃甜而互相攻击，互相谩骂。
这群人要是看到柳含烟的豆花配汤圆，估计会立刻放下争议，共同讨伐她。
撒娇让相公吃了颗汤圆，柳含烟这才心满意足，拿着勺子开始舀豆花吃。
吃了两口后，柳含烟注意到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影：“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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