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算计
“带上来。”镇国公命人将浑身湿透的柳清寒带过来。
“长公主，就是此人。”
柳清寒瑟瑟发抖。
一张脸惨白，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他似是被吓到了，身体瘫软着跪下来：“冤枉。”
“长公主，草民冤枉。”
“草民没有推小郡主，是小郡主调皮往湖边去，草民情急之下拉了小郡主一把。”
“草民没能拉住小郡主，小郡主落水后，草民也跟着跳到湖里，草民只想救人，从没想过害人。”
“求长公主明鉴。”
奶娘看到柳清寒后，眼睛瞪大：“长公主，是他，是他支开了奴婢。”
长公主在深宫中长大，见识过无数手段。
精明如她，已然猜到柳清寒的目的。
这男人，推文雅入湖是真。
跳湖救文雅也是真。
想当文雅的救命恩人，更真。
算计她的人很多，敢利用文雅来算计她的，还是头一份。
长公主动了杀机：“既然你想救人，那就让你救个够。”
“来人，将他踹下湖，等快断气再捞上来，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停。”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左一右来到柳清寒身边。
“长公主饶命。”
“长公主明鉴。”
“草民冤枉啊，啊！”
噗通一声，柳清寒被踹下湖。
等柳清寒挣扎不动时，婆子们又将人拉上来。
如此几次之后，
柳清寒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姜莲的脸比之前更黑。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用唇语让我去求情。
笑死。
我辛辛苦苦等来的这出大戏，还没看够呢，求个屁情。
我理也不理她，拿出糕点，看戏。
姜莲差点气吐血，恨不得用眼神生剐了我。
青墨气得不行。
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骂道：“夫人真是被大粪糊了心。”
“那姘头犯了这么大的错，夫人竟让侯爷出面求情，呸！长公主赶紧处死那男人才好。”
我失笑。
青墨哪哪都好，就是脾气太急了。
“柳清寒死不了的。”我语气淡然。
一来，文雅郡主无大碍，长公主只是气急，犯不着杀人。
二来，柳清寒抵死不认罪。
三来，众人离得远，姜莲大概率会以“看错”为由替柳清寒开脱。
这样一来，长公主无法给柳清寒定罪。
无法定罪，自然也就没有打杀的理由。
果不其然。
姜莲见柳清寒已承受不住，迫不得已站出来。
“长公主，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清寒重伤未愈，怎能对小郡主下手？当时我们距离很远，许是看错了也有可能。”
“今日是长公主您的寿辰，若是出了人命，多不吉利。”
“横竖小郡主无碍，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长公主冷冷地看了姜莲一眼：“他是你什么人？”
姜莲心虚：“清寒是臣妾的救命恩人。”
她跪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事情未查明，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
“你是在说本宫污蔑她？”
姜莲如芒在背：“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觉得，只凭一面之词定罪，未免有失偏颇。”
姜莲这话一出。
四周陡然静下来。
长公主盯着姜莲，半晌，才气急而笑：“好，好一个一面之词！”
“好一个有失偏颇！”
“镇国公，你也这么认为？”
我爹被点名，下意识地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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